怂包小太监 完结+番外-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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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此时有些疑惑,但有这小可心站在旁边,也觉得心情爽利,稍微能体会点柳崇的感觉了。
只是她越在旁边站,越觉得不对劲,皇帝用审视的眼光在她身上打量。等到一天审批和开会结束,皇帝鼻间这种香气围绕不去,走出去时,召过来王德喜道,“你去查查福豆的名籍,朕总觉得他……有点儿意思。”
王德喜看皇帝嘴角带笑,他虽然不是皇帝寝宫的人,但是,皇帝嘴角有这个表情,就表示有点恶趣味了。
这不会吧,王德喜是柳崇的人,当下虽然答应了皇帝,但转头还是去内侍省大院,告诉了柳崇。
柳崇坐在交椅上,手指头交叉着想,他自己也没查过福豆的名籍,只听她口音官话标准,像是开封人。说罢他便起了身,雷霆似地走出去。王德喜问:“那官家那儿小的该如此说?”
柳崇道:“你先去搞清楚官家的意图,这个验明身份,既然福豆是咱家的儿子,咱家自己去皇城司让他们好好查查。有了消息,再告诉你怎么说。”
皇城司是直属皇帝的监察机构,监察皇亲及大臣们的言行,有不少内监兼职皇城司干事,但最高的皇城司提举一般由皇亲来担任,现在的提举是晋王。
至于柳崇,既是暗地里晋王的肱骨,又是这内监们的行首,他让皇城司给他打探点什么,有如探囊取物。
柳崇调取了福豆的名籍,给了李弯让他去查。心中的疑虑也越来越盛。
到底皇帝为什么要查他?福豆是他的人,他必须得比皇帝早知道。他想起来那吴婕妤似乎跟他提过,福豆没有净身干净的事。
柳崇也从皇城司干办回来去了福宁宫,皇帝心情甚好地与他下了一把闲棋,皇帝一边放子,一边感叹道:“你这个儿子啊,好。”
柳崇眼睛放光,“官家此话怎说?”
皇帝也懒得复述,但就是感慨万千,一连说好,半天了才从袖子里拿出个纸片,上面是个笑脸图,“你看这画得,真好。”
柳崇仔细看了看,这不就一个圆圈三条弧,什么玩意儿鬼画符这是。不过总的来说,打屁股还是起到了效果。柳崇心满意足,可是看见皇帝手里攥着福豆画的笑脸,他怎么感觉身上有点酸呢。
只见皇帝把笑脸放在手边,仔细研究棋谱,柳崇悄悄伸手想拿过来,结果皇帝却揣入袖中说,“多有意思?朕去后宫给那些娘儿们看看,逗个乐。”
柳崇苦笑:“是,是。”
皇帝意味深长地说,“不如过段时日,将你儿子也调到福宁宫来,你事务繁多,让他替你服侍朕,也算敬孝心了。”
柳崇瞧着皇帝的微笑,忽然头皮有些发凉。
回到家中,福豆正拿着宣纸和脚盆放在地上摩拳擦掌,见他一回来,立即狗腿子抱住他的鞋:“干爹,我再给您洗一回罢!”
柳崇心中暗暗喜悦,又有担忧。但面上却是严肃,斜眼睨着嗯一声,叫她去准备热水。
这时候李弯从外面进来,低声对他说:“查出来了,福豆是假的……”
第21章
福豆将热水烧好兑温了,端到卧房,眼见柳崇和李弯在门口说话,神情不大对劲,溜到墙根时正好看见李弯的口型。
“福豆是假的!”
这句话李弯说得很大力,嘴巴张得如此夸张,福豆手一抖,险些把热水脚盆给扔出去。
原主的怂属性又开始作祟,福豆觉得药丸,这干爹知道了她是女的,而且还送她到了御前,这是连带着他犯了欺君之罪,还不扒了她的皮?
毒/药也没有,桌角也不敢撞。要被折磨死还是要拼一把活?身子是别人的,脑子却是自己的啊!福豆腿软得蹲在地上,额头汗滴下来,用袖子擦去。
这一擦,看见袖口子里塞着之前种稻时,柳崇给她擦汗用的那帕子。那还是给皇帝准备的,却用来给她了,之后柳崇让她洗洗再还,她却一直私心留着了。柳崇也没再要。
福豆想也没想,把那帕子卷成棒,塞进自己裤/裆里。
柳崇让李弯关上门,他自己走进来,阴狠地叫了一声:“福豆?你胆子可真不小啊,连咱家都敢骗。”
福豆汗如雨下,“儿儿儿子骗您什么了?”
“名籍上有个叫福豆的,年十四,洛阳人。早在官家开宫门入宫前,就得了水痘病死了。这家还有点本事,贿赂了管事,将他的尸体拉回家去葬了。宣徽院的名籍上没有写他死了,只是因为当时还没来得及写上去,就改朝换了代。”
柳崇在他面前地玫瑰椅上倚靠住,翘个二郎腿,手里拿着熏炉,“所以你这个福豆,是从哪里蹦出来的?”
这几天福豆已经看出来了,他这看似吊儿郎当地玩弄他那小薰炉,就是要发狠的意思。
福豆豁出去了,给干爹磕个头,“儿子不是有意蒙骗,实际上,儿子是那天宫乱,从下水口钻进宫来,这被禁卫当住出逃的小内监捉拿住,儿子胆小您知道,那是大气也不敢出,后来管事拿着名单清点的时候,问我是不是叫福豆,我我我就胡乱“嗯”了那么一下下……”
柳崇气得把熏炉往地下一摔,“那你说,你到底是谁?”
福豆弱弱,“我爹是柴卓。”不消多说,这些他这大太监都能查到。
柳崇挑了挑眉:“柴……你还是前朝宗亲呢?”
福豆心想,他爹真的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宗亲,但因为姓柴,出门总有人把她爹当座上宾。她爹就是一个七品小武将,元玺帝攻城的时候,他爹就在城门上喊了一句:“下面的龟孙儿!”引起了元玺帝的注意,就被抄家流放了。
柳崇盯着他,柴卓这个名字还真听过,据说是个体面的武将。官家也曾提及过,而且提起时十分感慨,“这世上敢跟他叫板的人不多,这柴卓是其中之一啊!”
现在他十分生气,去了七分,他对这小子实在是有留恋。
“既然如此,你把裤子脱了。”
福豆咽了一口唾沫,也没有过分惊讶,叩头说,“干爹您,还是给我留点体面。您要是想知道我有没有净身,有没有那下面的玩意儿,拿根棍子来,隔着衣裳试探一下便知道了。”
这样总比看光再杀好吧!
柳崇想了想,也有道理。手边也没什么趁手的东西,于是便将腰间革带解下来,甩过去碰了一碰。
柳崇:“……”
福豆:“……”
柳崇深吸一口气,窝在椅子里陷入了沉思。
过了良久,柳崇道,“现在呢,咱家给你两条路,一条,你净身,继续做咱家的儿子,咱家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二条,你不净身,咱家念在这些时日的父子之情,将你送去流放地与家人团聚。你选吧。”
这第一条让她怎么选,只能第二条了。福豆仰头觑他:“那、那就流放……?”
柳崇愣了愣,突然把熏炉向地下一扔,“你还想走?”
这浑小子是不是不懂人事?咱家这是给他一个表忠心的机会,他要是愿意为了咱家净身,当然就保他安然无恙留在宫里啊!他却宁愿流放也不愿意割了……
呵,谁不是如此,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能不割当然不割。是自己想多了……
柳崇手发凉,又窝回椅子上。
“这第二个选项,咱家觉得太麻烦,重新让你选一次。一条,你净身,留在咱家身边,二条,死。”
福豆佛了,不佛不行啊,这咋选都是没得选,选了第一条,被扒光一看,还是个死,万一要是还被□□……那还是先让她死了的好。
“干爹,您还是让我死了算吧。”
柳崇气啊,暴跳啊,心里十万条虫撕咬啊,眼睛看过去,福豆却是坐在了地上一副坦然无所谓的样子,连求饶都不求了。
合着以前你那怂包样都是演的?
柳崇手指头指出去,“你你你你你……”
福豆无动于衷,坐在那里啃手指了。妈的老娘横竖都要死了,还不如大义凛然点。之前还被“干爹带你走黄泉路”这句话感动了,想给这太监做个脚模子呢,人家倒好,背地里去查自己的身份。要是有一筐香蕉在她面前,她就当着这死太监面吃,吃到他气死。
场面一时寂静,柳崇已经气得没话说了。福豆等着他发号“死”令,仰面八叉趴在了地上。
柳崇往他那里偷瞧,陡然见他那裆部有东西,心想这家伙人小,那玩意儿还不小哩!
他不知怎么,心突突跳得厉害了。
难不成,之前他一直治不好,是因为自己这臭味香投的,竟然是男人?这乳臭未干的小男人?
不管怎么样,他想治这个天生蔫坏的玩意,已经二十余年了,现在就差临门一脚。他对女人确实是无感,原来关窍竟然在这里么……
只是福豆是自己的儿子……
不过他太年轻,至今还没将养子填在他的名籍之下,再者,福豆也不是真名,所以法理上讲,其实福豆不能算是真的儿子……
福豆可不知道这电光火石之间,柳崇能脑补这么多东西。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福豆何止是善,她绝对立地成佛,眼不见心不烦了。
等终于柳崇咳嗽了几声,指着洗脚水道:“你不是要给咱家洗脚么?咱家决定,你只要洗完,给咱家将这盆水喝了,就饶了你,和你下面的那玩意儿!”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有看到我这百变的题目了么,佛豆终于开始佛了!
第22章
福豆无精打采地点头:“哦。”
又是不求饶,柳崇是真要气出病来了,当下便自己将靴子一脱,随手掷地,以示宣泄。
福豆也不知他激动个什么劲,自己都按照他的要求答应了,如果不满意便让她死便是了,干嘛还要干瞪眼发火呢。
柳崇把脚猛地伸进水里,水花子蹦起来,溅到福豆脸上。福豆闭了闭眼,随后又睁开,用手去给他搓洗。
柳崇看她竟然平静地没有半点波澜,这不应该啊。
“给我好好按,按到水凉为止!”
福豆继续点头:“都听干爹的。”说着双手将他的左脚捧起来,按她天天看冯钧顺给他按脚的办法,使劲给他按了。
这脚心穴位每按一下,柳崇都要手指微颤,但见福豆就这么从容地都给他按得舒舒服服,欲罢不能,还忍不住地想发出叫好的声音。
柳崇干脆闭上眼睛仰面躺好,硬是憋着不叫。
两只脚都给他洗干净了,福豆又捧起他脚,给他擦干,放在旁边准备的木屐上。
柳崇蹬住木屐,正准备缓一下心神再和他说话,突然听到一声咕咚。
低头一看,福豆竟真的双臂将洗脚盆抱起来在喝了!
“你!”
柳崇今天几乎对福豆的所有行为都没有准备,原意让福豆喝洗脚水就饶了他,这是准福豆求饶,自己好给他台阶下,现在倒好了!他还真喝!
福豆知道自己想活命,这是躲不过的,人不能总是畏畏缩缩,痛快点接受现实为好。喝水而已,原先她还想喝毒呢。不过她想着拍古装片喝酒都是举起酒坛狂往脖子里倒,喉咙耸动,看着相当豪迈,实际上根本就没咽下去几口。这就是演员的自我修养啊!
福豆豪迈地往自己脖子里倒,配合着咽唾沫。也就没入口多少,若不当它是洗脚水,也没那么恶心,她让自己脑袋空白,什么都不想了。
柳崇眼睁睁看着她卖力在那里喝,几乎是手脚发抖,最后一脚把那脚盆踢开。
再看,福豆的水从下巴向胸前直滴,打湿衣衫锁骨,葱白如玉的颈子湿成一片,柳崇越发呼吸急促,脑子发热,“行,有种你不要吐出来!”
福豆却仰头:“干爹您说话算话吗?”
柳崇愣住没答,福豆却起身道:“那儿子去睡了,明早得趁着早朝前准备官家要用的文书。”
文书?柳崇愣住,福豆竟然都能给皇帝整理文书了?正纳闷间,福豆还真已经爬上床睡去了。这什么意思这是!
柳崇一晚上辗转反侧,连他娘都没梦见。这小家伙好像突然梦醒了一样,完全不缠在自己身边抖激灵了。难不成因为这一盆洗脚水,与他划清界限了?
这洗脚水对福豆来说,只是略恶心,但对于柳崇这个纯正的古代人来说,名节大如天、士可杀不可辱,眼下这侮辱明明比凌迟处死还要痛苦,但福豆竟然生受了。
不过自然,所谓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士庶,作为下等人是全然不懂礼教气节的,所以自己未免将福豆这行为看得过重了,实际上,他只是为了苟活的奴婢罢了!
柳崇用这种说法安抚自己让福豆喝洗脚水的行为,但他也知道,既然福豆喝了,那他必须一言九鼎地履行诺言。虽然他是天生为宦臣,但他是以清白之身入军事大宦门下做门客起的家,礼教是他之信奉,自然不会食言了。若以后他以净身不净身来拿捏福豆了,他便是十足阴险之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