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镜中来-第3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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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我笑着点点头：“一个敢拿着石头，跟亡灵对峙的人，怎么会是孬种呢？”
　　“陛下，您……为他安魂了？”伍长问道。
　　“没，他不是怨灵。”我笑着说：“一名勇敢的士兵，怎么会需要安魂？他大踏步的走进亡灵之国漆黑的大门，甚至都不曾有一丝徘徊。”
　　“陛下。”华德部长走过来说道。
　　我拍了拍那个伍长的肩膀，示意他等一等：“出什么事了？”
　　“有一门大炮炸膛了，我检查过了，不是质量问题，可能是士兵误把烧红的子炮填装了火药。”华德说道，他说的没错，一名士兵脸上包着绷带，他似乎是眼部受伤：“不可能，他们不会的，一定是大炮有问题。”
　　贝亚元帅看了看我：“卡罗，是这样，先不论事情是怎么回事，如果是大炮有问题，工部会酌情为他们的家属，多发一些抚恤，可要是士兵的问题，这笔钱就没了，但正常的抚恤一个子都不会少，只是这种事情，对炮兵来说，极为……不名誉。”
　　我点点头，看了看旁边用披风盖好的那四具尸体，又看了看那个受伤炮兵，眼部的伤口似乎还在渗血：“把他送到亲王府，让红十字会的人立刻处理伤口。”
　　“我不走，我的眼睛我自己知道，没得救了，今天不给个说法，我死都不走！”炮兵吼道。
　　“你……”华德立刻气急败坏的指着他，我一把拉住了华德，冲他摇摇头：“你想要个说法，我给你个说法，接连施放火炮，其中一名士兵误把烧红的子炮，填装了火药，导致火药爆炸，四人死亡，其中一名，是你的伍长。”
　　“你放屁！”炮兵的脾气真不是盖的，华德急了：“放肆，你是在跟皇帝陛下说话！”
　　我摆摆手：“我只是陈述事实。”
　　那名炮兵跪了下来：“我不服，我这几名兄弟都是老兵，不可能犯这种错误，犯错的炮兵，都是废物！他们不是！”
　　“他们当然不是。”我摇了摇头，我坐在女墙上：“军官们，士兵们，请大家都过来，我给你们讲讲他们死后的故事吧。”
　　“死后的故事。”
　　“什么意思？”
　　……
　　官兵们交头接耳起来，我点点头：“对，就是他们死后的故事。”


第254章　我没骗你，真的
　　我没骗你，真的
　　我坐在女墙上，看着围过来的官兵们说道：“今天，很多人为守卫王城战死，贝亚把那份名单给我。”
　　贝亚把阵亡名单递了过来，我扬了扬名单：“很多人在战斗中失踪，有人说，他们阵亡了，也有人说，他们跑了。”
　　周围立刻议论纷纷，我摆摆手：“恰巧，我认识的一个人，也在失踪名单上，他叫亚特，是一名普普通通的二等兵，我知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找不到他的尸首，也见不到活人，所以他是失踪，这只是失踪名单上的一个，步兵兄弟们，想为他们讨个说法，这位炮兵，也应为事故，导致大炮损毁，四名战友阵亡，他也想为死去的战友讨个说法，那好，我就来说说这5个人，就在你们拼死守卫城头的时候，我也去了一趟亡灵之国。”
　　下面立刻炸了锅，贝亚元帅楞了一下，立刻吼道：“肃静！”
　　我点点头：“我先是见到了二等兵亚特，看守亡灵之国大门的亡灵问他，叫什么名字，亚特毫无惧色的说，‘我叫亚特，隶属帝国王城第19步兵师，1团，2营，第7大队，4小队，二等兵。’那个亡灵不屑的说‘不用报你的番号，你叫亚特，你确实该死了’，亚特说什么呢？他说：‘哼，算我倒霉！’，亡灵听后，敬佩的说‘你真有骨气’，这时候，亚特看见了我，他摸起一块石头，把那个亡灵吓了一跳，连声质问你要干什么？亚特说，让我们陛下走，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亡灵满不在乎的说，你还想拿石头拍我？亚特举着石头，指着他的鼻子骂道，少跟老子嬉皮笑脸。”
　　亚特的伍长一听，笑了起来：“确实是这混小子能干出来的事情，他就是个愣头青。”
　　我笑着点点头：“我问他，你怎么死的，亚特气呼呼的说，‘嗨，没留神，让一个蝗虫咬在了肩膀上，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的弓箭手放了箭，射中了蝗虫，蝗虫掉下城不要紧，把我也给拖下城头了，您说倒霉不倒霉。’”
　　伍长愣了：“他确实是这样死的，您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亚特真的……”
　　周围的官兵又议论起来，有人还追问着亚特的伍长，那名受伤的炮兵大声问道：“陛下，你说你也见过我的兄弟？”
　　“这时候又有三名士兵也来到了亡灵之国的门口，他们还在争吵，亚特一看是自己人，立刻喊到：‘弟兄们，快来帮忙。’”我学着亚特的语气说道：“三名炮兵立刻跑了过来，连声问，这是哪，出了什么事，亚特说道，咱们都死了，三名炮兵一听，又吵了起来，其中一个满不在乎的说：‘啊，大概猜到了，这货晕了头，子炮都他妈烧红了，还往里面填火药，你个白痴。’，另一个则十分生气的骂道：‘就是，你脑子让蝗虫吃了啊，我妈怎么办？你养啊。’被骂的士兵呢，有点不讲理，他说：‘死都死了，你俩怪我有什么用？再说了，是咱伍长一个劲的瞎咋呼，吵得我头疼，也不能赖我啊，我累得都快晕了，你俩舒坦，一个打。炮，一个瞅着，就我在那忙活，好意思赖我？要赖赖伍长去。’”
　　我的诉说，让大家笑成一片，我笑着继续说：“有个炮兵骂道：‘呸，一将无能害死三军，那个蠢货。’他刚骂完，炮兵伍长就来了，他快步走了过来，瞪着眼说：‘骂谁呢’，好，三个炮兵一起敬礼，‘报告长官，我们什么都没说。’”
　　又是一片哄堂大笑，受伤的炮兵问：“别吵，然后呢？”
　　“亚特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他一指那个亡灵，‘这位长官，这货是这里管事的，他说陛下也死了。’炮兵伍长一听急了，‘胡闹，陛下死了，我们怎么活？’亡灵满不在乎的说‘你们已经死了，还什么活不活的’，这一下，炮兵伍长火了，手一挥：‘揍他狗。娘。养的！’5个官兵一拥而上，把那个看门的亡灵打的哭爹喊娘。”
　　“好！”
　　“揍得好。”
　　“干得漂亮！”
　　士兵们纷纷叫好，我摆摆手：“可是，都是亡灵，人家一点伤都没有，这时候，一道闪电劈下，把六个扭打在一团的人分开，来的正是亡灵之王，她请求5位官兵，进入亡灵之城，不要在闹事了，谁知5个人都不走，非要给我讨个说法，亡灵之王只好说，搞错了，搞错了，我不该死，玩一会就走了，炮兵伍长这才满意，他说‘陛下，我们先走了’然后他下达集合的口令，5个人齐齐敬礼，高呼帝国万岁，迈着整齐的步伐，喊着号子，列队向亡灵之国的大门走去。”
　　“好样的。”
　　“纯爷们！”
　　……
　　官兵们叫道，华德似乎以为我在胡说八道，鼓舞士气，只是偷偷笑了一下，我看了他一眼。
　　“陛下，亡灵之王跟你说什么没有？”
　　“是啊，在跟我们讲讲，你还见到谁了？”
　　“给我们讲讲吧。”
　　……
　　我点点头：“有些事呢，是天机不可泄露，不过我见到了一个人，倒是可以给你们说说，他是谁呢，他叫西尔韦斯特，是圣光明教的教宗。”
　　士兵们楞了一下，有一个低声说：“教宗还活着，就关在天牢里。”
　　贝亚立刻说：“谁在说话？道听途说的事情，不要当真。”
　　“不，说得对。”我立刻点头：“教宗确实是关在天牢里，在我去亡灵之国前呢，我下令刑部部长海石兹，将圣光明教的人，全部释放，哦，华德部长，你也在场。”
　　华德点点头，我说道：“我看到教宗的时候，他笑呵呵的告诉我，一听到要被释放了，太高兴了，结果笑死了。”
　　华德楞了一下：“真的死了？”
　　“嗯，他让我帮他办件事，我就答应了，第一，新的圣光明教教宗，由万王之城的布拉德里克牧师担任。”我大声说道。
　　官兵们一听，有的立刻兴奋起来，有的则小心地问：“陛下，圣光明教是禁止的。”
　　“以前是，现在不是了。”我说道：“你们可以自由的、公开的信仰圣光明教。”
　　“万岁！”有个士兵立刻喊了出来，结果所有人都看向他，周围一片寂静，把他吓的缩了缩脖子，然后所有人都喊了起来，贝亚笑着看着我：“真有这样的事？卡罗，你是骑士。”
　　“第二件事！”我大声喊道：“你们看，贝亚元帅不相信，说我是骑士，不该撒谎，可我要说的事，只有三个人知道，第一个，已故的教宗西尔韦斯特，第二个，那就是我，第三个是谁呢，我先卖个关子，西尔韦斯特说，他被捕之前，将大神殿的圣物，藏在了门口的石阶下面！请我去寻找，以便让信徒们朝拜。”
　　贝亚楞了一下：“这不可能，就是为了找那个圣物，才拆了神殿，找了那么长时间，一无所获。”
　　“对啊，西尔韦斯特教宗告诉我了，圣物就在这第三个人手上，她是一名虔诚的信徒，她冒着生命危险，将圣物藏在了家中。”我大声说道。
　　“谁！他是谁？”一个士兵激动地问道。
　　我笑了笑，看向华德部长，所有人立刻看向他，华德楞了一下：“陛下，您别乱说啊，我真的没有，我甚至不是信徒。”
　　“没说是你，你请你的夫人，把她床底下的圣物，带上城头吧。”我说道。
　　“啊？”华德愣了：“这不可能，就她？她怎么敢？”
　　“你回去问问就知道了。”我笑着说：“哦，先说明，这是西尔韦斯特教宗说的，不是我。”
　　所有人看着华德，华德小心的点点头，走下城头。
　　我看了看官兵们：“刚才大家说要讨个公道，那你们都听到了我说的，你们告诉我，这4位炮兵兄弟，是孬种吗？”
　　“不是！”
　　“亚特是逃兵吗？”
　　“不是！”
　　“很好！”我的耳朵已经被震得嗡嗡直响：“我们的弟兄，就在这城墙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为了证明他们不是孬种，不是逃兵！我们今晚打开城门，冲出去，把他们抢回来！愿意跟我去的，磨快你们武器，吃饱喝足，养精蓄锐，天黑之后，我们带他们回来！”
　　“万岁！”
　　“冲出去！”
　　“把弟兄们带回来！”
　　……
　　贝亚想了想：“卡罗，就怕士兵们疲惫不堪，难以应战。”
　　我笑着看了看他，你不说我倒忘了，我会血术，我看了看那名受伤的炮兵，走过去，把手放在他脸上，闭上眼。
　　神恩降世，这个名字确实取得好。
　　周围的士兵惊讶的看着我，有个军官说：“天啊，这是神术，陛下也是信徒！”
　　我靠，这都行？这下非得入教了，而且答应了教宗，总不能老骗鬼啊。
　　那名炮兵把头上的绷带一把扯了下里，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睁开眼睛。
　　我小心的问：“看得见吗？”
　　炮兵点点头：“你就是陛下？”
　　我笑了笑，贝亚惊讶的说：“卡罗，你这断情……他的眼睛都炸烂了，脸上全是碎铁屑。”
　　“师祖爷比你们强多了，全告诉我了。”我笑着说。
　　“啊？”贝亚瞪着眼睛：“康德骑士的老师？你见到他了？”
　　“是啊，给他气坏了，因为康德什么都不说，原来我们骑士团，是圣光明教的骑士团。”我淡淡的说道。
　　贝亚傻笑了起来：“这事，谁敢说啊。”
　　“嘁。”我白了他一眼：“别愣着了，赶紧安排晚餐，吃完了，还要组织夜袭，夜晚气温低，蝗虫都冻僵了，没有白天那么厉害。”
　　“放心，有面包和麦饼。”贝亚说道。
　　“面、面包？”我挑了挑眉，军队的面包和城墙的墙砖到底哪个硬，这个问题在我当笛手的时候，就是被广泛讨论的问题，4团的加农炮大队还曾开玩笑，说要是没了炮弹，可以用面包试试。
　　贝亚笑着调侃道：“你要是想开恩，给士兵们来顿黑胡椒炖牛肉，我真的没意见。”
　　“好，我批准了，贝亚元帅，这事你们军部立刻去办。”我笑着说，还威胁我？官大一级压死人，没听说过啊？
　　贝亚立刻懵了：“黑胡椒真的不好搞啊……”
　　伊恩师长笑了起来：“陛下……”
　　“唉，谁都能叫陛下，你不行，咱们的事还得接茬论，南边的时候，你趁我部队水土不服，夜袭的事，怎么算？”我笑着问。
　　“你还上我那偷马呢，这事怎么算。”伊恩特委屈的小声嘟囔道。
　　我侧着脑袋，捂着耳朵，大声说：“啊？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这事……，啊，原王城32步兵师已经打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