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个球-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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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很快找到了答案：“因为小可喜欢你。”
　　他们不久前还因为这事闹了个不愉快，此时他又重提，万欣语给气笑了，干脆让关系更乱一点，挽着沈璿冰的胳膊说：“可我喜欢的是小璿。”
　　沈璿冰任她挽着，还配合她表演地说：“我也喜欢欣语。”
　　这看来是两情相悦了，剩下三个人三脸懵逼，不知道剧情怎么来了个急转弯，明明是个戏份很少的配角，居然上升成了男主。
　　聂枫拉住万欣语的胳膊，瞪大了眼睛说：“我不信，你骗我，阿冰怎么可能会喜欢你？”
　　万欣语也瞪他：“你这话什么意思？我配不上小璿？”
　　“不是。”聂枫自己都混乱了，不知道怎么解释。他本就不习惯多思考，很多话都是没经过大脑就直说出来的，完全依靠本能和直觉，有时候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他为何要这样。
　　万欣语其实明白他的意思。但这个人，她以前天天和他一起打球，每天除了睡觉，上课和课堂之间的十分钟休息时间外，其余时候他们几乎都是在一起的。他们一起训练，一起打球，一起跑别的学校里去跟人比赛，每天成双成对得学校所有人都以为他们是一对，甚至连老师都曾委婉地表示他们作为学生，学习才是最重要的。
　　万欣语最开始是真把聂枫当哥们儿的，但有些事经不起别人多说。所以，当所有人都觉得他们互相喜欢后，她自己也就觉得她天天想跟聂枫凑一块儿玩，是因为喜欢。她甚至都计划好了，等他们毕业了，她就和聂枫谈恋爱。
　　她那时候都没想过，聂枫对她的那种感觉，是不是也是喜欢，她只觉得他们俩在一起，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只是后来横生枝节，没等到毕业她就先休学了一年多，好不容易考入聂枫所在的学校了，他居然有女朋友了不说，女朋友还是林玲。要不是她现在不能打球了，心里有种自卑的情绪在缓慢成长，换做是高中时候的她，肯定在知道的当时就要当着众人的面揍聂枫一顿：怎么就有这么蠢的人，连真正喜欢谁都不清楚。
　　万欣语忽然觉得心累，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沈璿冰大概是理解她的心情，在她手臂上拍了拍，说了句：“走吧。”
　　万欣语就真的走了。
　　蓝宇辉看看聂枫，又看看万欣语，追上去开始他的第N次告白：“欣语，你真的不考虑考虑我吗？我是真的喜欢你啊，高中时候就喜欢了，只不过那时候我以为你喜欢枫，所以就没说。”
　　万欣语说：“那就不用说了。”
　　“我好伤心哦。”蓝宇辉说：“欣语你怎么能如此无情，如此冷酷，拒绝得这么干脆！我们好歹也是朋友吧，你就不能委婉一点吗？”
　　万欣语看他挤眉弄眼的表情，心情终于好了些，说：“咱们都这么熟了，不需要委婉了，直说比较好，不然你以为自己还有机会。”
　　蓝宇辉捧着一颗稀碎的心说：“你好残忍。”
　　万欣语抖了一下，说：“好好说话。”
　　他们逐渐走远了，聂可犹豫了下，还是决定留下来陪着哥哥。他的哥哥此时皱着眉头，用他那不怎么喜欢思考的大脑在思考问题，半晌后问：“小可，欣语真的喜欢阿冰？”
　　聂可握了握拳，最后挫败地说：“哥哥，我去给你买鱼吧。”
　　“好啊。”聂枫嘴里说着好，脸上却没有听到一贯的喜悦表情，他一脸迷茫地说：“我总觉得吃鱼能变聪明是假的。我天天吃，为什么还是搞不明白欣语为什么不愿和我玩了。”
　　他耷拉着头很是沮丧，万欣语宁愿和弟弟，阿辉，阿冰一起玩，都不愿意跟他玩，明明以前他们俩天天都在一起的。
　　聂可忍了忍，没忍住：“可能是因为哥哥的女朋友是欣语姐最讨厌的人吧。”
　　“啊？欣语讨厌林玲？”聂枫顿时精神了，竖起耳朵听：“为什么？她们高中的时候不是队友吗？”
　　“是队友不一定就关系好啊。”聂可说：“刚刚欣语姐可是说了，她和林玲有仇，以后还会打林玲。”
　　“有道理。”聂枫点点头，问：“那如果我想欣语和我玩，我要怎么做？”
　　聂可偷偷笑了一下，右手在身侧比了个“V”，不答反问：“哥哥很想和欣语姐一起玩吗？”
　　“那当然啊。”聂枫理所当然地说：“欣语可是我兄弟。”
　　聂可有点小兴奋地说：“那如果哥哥想要和欣语姐一起玩，就必须和林玲分手的话，哥哥愿意吗？”
　　聂枫陷入思考一分钟，右手握拳击中左手手心说：“我明白了。”
　　聂可疑惑：“明白什么了？”
　　聂枫恍然大悟似地说：“原来欣语她在吃醋啊。”
　　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聂可被他哥搞得有点崩溃，但觉得哥哥这个结论好像也没有错。欣语姐虽然和林玲有仇，但也肯定有一小部分原因是吃醋吧。他哥看不出来，他可是高中时候就确定欣语姐喜欢他哥的，欣语姐还跟他承认了的。只有他哥才以为他们真的是兄弟情谊。
　　聂可想了想，凑到他哥面前问：“哥哥你喜欢欣语姐吗？”
　　“喜欢啊，这个问题我都回答过你们好多遍了，你们好烦哦。”聂枫抓了抓头发：“我就是因为喜欢她才想和她玩啊。”
　　“我不是说朋友之间的那种喜欢。”聂可不知道怎么的，脸上有点红：“就是男女生之间的那种喜欢，恋爱的那种。”
　　“那肯定不是啊，我跟欣语是兄弟，怎么会是那种喜欢。”
　　聂可气鼓鼓的，心想哥哥怎么都不开窍的，他有点想犯上，揍哥哥脑袋一拳，看能不能把他揍聪明一点。
　　结果他还只是有这个想法，他哥已经在他后脑勺重重拍了一掌，聂可超委屈：“哥哥你为什么打我。”
　　“你笨啊，把你打聪明点。”聂枫一副“我是个好哥哥”模样：“小可，你不用试探我，我和欣语就真的只是兄弟，所以你放心，我会帮你把欣语追到手的。”
　　“随便你吧。”聂可生气地走了。


第21章　chapter　21
　　万欣语先是绕着篮球场跑了三圈当做热身运动；　聂可也陪着他跑。这小孩说要陪她一起练球就是真的陪，跟着万欣语从热身运动开始；　先□□球；　再带球来回跑动。
　　聂可运动方面不怎么好；　学了几天还是磕磕碰碰的，万欣语教的时候是运球；　手里的球让向左就向左；　让往右就往右，乖顺得不得了。聂可跟着学则成了拍球，球弹起来；　他一掌给拍下去；　又弹起来，再拍下去；　很有深仇大恨似地，恨不得把它给拍死。有时候还拍不中，球趁机给滚远了。
　　她教聂可是很有耐心的，而且她也没要求聂可真的学会。只是，有时候她在打球打到疼痛已经忍不下去的时候；　一回头看到聂可在那里绷着一张小脸拍球，觉得特别有趣；　心情都会跟着好了。
　　但不能让小孩看到，不然要生气。
　　这大概就是有朋友陪伴，安慰和鼓励的最大魅力吧，所以明知道聂可有他的学业；　还是贪心地想要他陪自己一段时间。
　　明天就不让他来了吧。万欣语心里想：总不能一直贪恋这种温暖啊，而且我真正想要陪练的人……那个蠢货。万欣语还是没能忍住想要骂某人的心情。
　　聂可看她看着自己，立即露出笑容。脸上亮晶晶的汗水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着光。他累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气喊：“欣语姐，休息一下吧。”
　　万欣语走到球场边上拿了两瓶水，一瓶给聂可，一瓶自己用胳膊夹着球拧开了，仰起头几大口就灌掉一半。她如今已完全抛弃了自己披着的淑女人设了。
　　万欣语把他拉起来，说：“跟你说了很多次，刚运动完不要立即就坐下来。”
　　聂可跟她撒了个娇：“可是好累呀！”
　　“你回去吧，小可。”万欣语说：“明天不要来陪我了。”
　　聂可吓得一脸要哭的样子：“欣语姐是嫌弃我笨吗？我会好好练的，欣语姐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万欣语捏捏他的脸：“怎么会，我们小可很聪明。”
　　聂可沮丧地垂着头：“那就是嫌我打得不好，丢你的脸。”
　　“才没有呢。”万欣语笑说：“是希望小可好好学习，我不能自私地占用小可太多的时间，而且小可是学医的，可以从医学方面帮我啊，比如哪种训练方法才适合我。”
　　“我这几天有在找的。”聂可还是不怎么高兴，但是他知道欣语姐是为了他好。“那可以让哥哥来陪欣语姐吗？”
　　万欣语表演一秒钟变脸：“不可以。”那样她岂不暴露了，坚决不行。
　　“哥哥他这几天在找欣语姐，他情商那么差的人，都知道欣语姐在躲他，他很难过，我觉得哥哥他就快要意识到自己对欣语姐的这种在意是喜欢了。”
　　万欣语沉默着，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来。
　　聂可偷偷地观察她，小心地问：“欣语姐，真的不能告诉哥哥吗？”
　　“不行！”万欣语很坚决：“除非他自己发现了。”
　　“啊？”聂可说：“那岂不是永远也不可能。”
　　“所以说他笨他还不承认，遮遮掩掩的，但谁不知道他蠢啊。”
　　聂可忧伤地抱住膝盖，下巴搁在膝盖上说：“对我们来说，聊天时骂一句蠢笨，智障之类的话可能只是朋友间的调侃，但对于哥哥来说，却是一柄尖刀，直戳他的伤疤，会让他想起他是为什么才会被亲生父母遗弃的。像鱼啊，核桃这些，哥哥从小吃到大，并不是因为他真的吃不腻，只是因为听说这些东西吃了会让人变聪明，给自己一点心里安慰而已。”
　　万欣语沉吟，一会儿才缓声说：“你说得对，是我错了。我明天去和他道歉。”
　　“真的吗？”聂可转头喜笑颜开地看着万欣语：“那哥哥一定高兴疯了。你不知道他这几天多消沉，球都不好好打了。”
　　“骗我的吧？”万欣语才不信：“他心里篮球排第一。”
　　“不是的。”聂可着急说：“不是的，我觉得欣语姐在哥哥心里，是超过篮球的。去年你刚消失的那段时间，哥哥球都不打了，每天就蹲你们家楼下或者门口。这两天也是，哥哥打球总心不在焉的。他其实很喜欢欣语姐，只是还没意识到而已。”
　　万欣语还是没忍住，吐槽：“所以说他是个笨蛋啊，都这么明显了还不知道自己真正喜欢的人是谁。”她都想跟沈璿冰装一回男女朋友，在聂枫面前天天秀恩爱刺激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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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枫想找万欣语是很难找的，女孩子喜欢去的地方一般都很多。但万欣语想找聂枫却很容易，因为他如果不在教室，那肯定就在篮球场，或者在去篮球场的路上。
　　上课时间的篮球场人并不是很多，万欣语双手插兜站在一个比较偏的地方看着聂枫打了好一会儿篮球。
　　确实如聂可所说，明显地心不在焉。他站在罚球线位置投篮，不中；把球捡回来，又不中；如此反复。
　　万欣语没有立即过去，而是随地坐下，单手撑在大腿上拖着腮，一边看聂枫重复无意义地动作，一边想他们一起经历的高中时代。
　　她其实很少有这么感性的时候，但那一段经历确实太值得时常拿出来回忆了。因为第一次见面对他没有好感，好长一段时间里他们是针锋相对的。担任教练的老师不明白明明一个是女篮，一个是男篮，平时练习都不在一起，怎么就跟仇敌似的，一见面就要比个高下。
　　然而比得越多，对对方的球技也就越服气，直到他们身为队长，以学校的名义带着队伍打赢了市内所有的高中篮球队。
　　万欣语在球场上看到聂枫给自己加油，甚至不计前嫌地跟她分析对方每个队员的战力时，她也就不可能再跟他针对下去。
　　结果两个人一旦做起了朋友，却发现他们是那么地契合，一起训练，一起打球，一起逃课去看NBA球赛，一起被老师批评。她出生以来最快乐最难忘的一段时光，都有聂枫参与其中。
　　当聂枫投到第十八个球还是一个都没中的时候，万欣语终于看不下去，大声说：“聂枫，你到底行不行啊？”
　　聂枫听声惊喜地回头，果然是万欣语。他把手里的球一扔，大步跑过来，蹲在万欣语旁边，笑出满口白牙：“欣语，你不生我气啦？”
　　“你知道我生你什么气吗？”
　　聂枫诚实地摇头，他是真的不知道。
　　万欣语挫败地叹气。看着他就算傻里傻气也还是很俊帅的脸，心想：长这么帅，就算是智障，也会有人仅仅因为脸喜欢上他的啊！所以他的亲生父母一定是眼瞎吧。
　　看着他一脸认真地等自己给他解答的样子，万欣语酝酿了下情绪才说：“对不起。”
　　聂枫一头雾水：“对不起？欣语你为什么跟我说对不起？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啊，虽然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让你生气了，但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