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疑师哥叫我劈叉别有用心-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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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丝们大跌眼镜,我家大宝二宝疯了。
—是爱情的力量吗?
—肯定不是,凭什么大宝二宝就非得谈恋爱。
张野汪凝签约辉耀的消息传了出来。
—肯定假的,凭什么大宝二宝就非要演电视剧。
—是呀,咱们唱戏养活不了自己吗?
百花社排演长坂坡的消息也传了出来,媒体大肆宣传报道,猜测张野汪凝必获二度梅,比当事人都有信心。
那句话转了回来:哪儿就写着我家大宝二宝非要得奖了?
……
周阔海心满意足,排西厢记时想用的阵容在长坂坡里得以实现。
张野的赵云,汪凝的曹纯,李逸臣的刘备,张玉堂的张飞,高大柱的曹操,李清芬汪雅梅的甘糜二夫人,倪翠萍反串糜芳。
百花社天团一出,谁与争锋!
排戏的缝隙里,兢兢业业的表演老师、台词老师、形体老师们拉着两人传授经验,恨不得掰开顶梁骨,把自己会的东西一股脑摁进去。
长坂坡八场戏,六场都是武打戏。张野汪凝最累,秋老虎的天气里,天天裹着胖袄、扎着大靠、穿着厚底靴,在台上翻过来、翻过去,场场大汗淋漓,胖袄洇透,里头续的棉花能挤出水来,两人出排练厅时刚蒸完桑拿一样。
高强度的工作和学习,两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瘦了下来。汪凝配食补,吃得张野七窍生烟、浑身冒火。
每晚睡觉已过凌晨,今晚早了那么几分钟。张野洗完先出来,把抱枕放在床尾,自己美美往那儿一躺,两只脚丫子放在抱枕上,做好准备等汪凝出来。
“快点啊,我等不及啦—”
“我要享受—”
“师哥,哥哥呀,你快来啊!”
汪凝敲两下玻璃抗议,你叫,叫全家人都听到!
“你快点嘛!再不出来我都睡着啦!”张野催命鬼一样。
汪凝擦干身子,透过玻璃瞧张野都准备好了,只得苦劳力似的盘腿坐到床尾,给他做足疗。
那天张野太累,累得晚上睡不好,汪凝给他按着足底穴位,谁知这小子上了瘾,天天往床上一躺,哼哼唧唧叫着哥哥来呀……
都他娘的累一天,待遇天差地别,哪儿说理去。还别问,问就是我不会,不然也给你按。
不轻不重的手法舒服又解乏。
张野躺床上快睡着了,小纯纯却趾高气昂,显得跟他挺兴奋似的。他拉着空调被搭在腰间,掩不住。
“一天天累得奄奄一息,他还挺来劲儿,我就纳闷了。”张野问他师哥:“是不是吃药补的?”
“有这方面原因。”
“我操,二次发育啊?”张野恬不知耻地说:“咱们卖药去吧,打广告,满街帖电线杆,保管增大增粗,肯定比这个挣钱。不行咱俩代言!”
汪凝吃了只苍蝇似的看他一眼,手下使劲,那人疼得哎呦一声,闭了嘴。
汪凝是个合格的男朋友,不辞劳苦为他按了半个多小时。收工时,他快睡着的男朋友喃喃道:“哥,我腰酸,我背痛……”这是求按摩的节奏。
“翻过来,我给你按按。”
“你这样真会把我宠坏的。”张野嘴上这么说,身体很诚实,懒洋洋翻了个身。
汪凝掐了他屁股一把,“还得补。”翘。臀都不见了。
他推起张野T恤,潦草地捏了几把,张野感觉不对劲时,人已压了上来。
“哥……我累。”
“没让你动。”
“……”
结果后半场都是张野在动。他哥的套路,太他妈深了。
今年的秋老虎特别漫长,还很厉害。昨晚疯到半夜的张野,今早明显体力不支,还好是文戏,不用穿胖袄扎大靠,尽管如此,还是觉得一阵阵目眩头晕。
他病恹恹看着生龙活虎的汪凝,这人是机器么,怎么不知道累呢?
俩人下了戏,台角稍作歇息。锣鼓梆子声震耳,震得张野心烦意乱直想吐。
“怎么了?”汪凝伸手搭在他额头,“脸色这么差?”
别问,问就憋不住要吐。
张野冲进卫生间,汪凝忙跟过去。
早上就没胃口,没吃什么东西,这会儿按着马桶什么也吐不出来,汪凝拍着他的背,着急地问:“到底哪儿不舒服?”
“就……心里恶心。”张野突然回头,“诶?我不是有了吧?”
“……”汪凝一言难尽地看着他。
汪凝给他把脉,脉象沉微稍缓,是中暑迹象。加上连日来劳累,这时一并发作出来。关心则乱,汪凝心想,给他补得也太急了点。
张野看他有些自责的样子,紧张起来:“我怎么了?”
汪凝扬起唇角:“喜脉。”
“……”
“你去宿舍开窗躺会儿,别开空调。我给太爷爷说一声今天不排你的戏,再出去给你买点药。”
“什么药?”
“安胎。”
“你能不能正经点?”张野瞪着他,也不知是谁先不正经的。
汪凝神情正经,凑他耳根边悄悄说:“这些天给你的食补里,我下了点别的药。”
张野:???
“大概率能让男人怀孕。”
张野:!!!
汪凝出去了,张野躲卫生间里一时竟然惴惴不安。姑且不说真假,真搞出来个孩子,该给爸妈叫爷爷奶奶还是姥爷姥姥?这是个操蛋的问题。
张野还是很听他师哥的话的,回宿舍开了前后窗,乖乖躺床上休息。煞有介事摸了摸自己肚子,不知不觉睡着了。
做了个梦,自己生了个八斤半的胖小子,长得特别像汪凝。他还没抱着孩子,肚子一痛,眨眼又生一个……
一梦惊醒,张野出了一头汗。除了阵阵心悸,人好像舒服了很多。这时汪凝回来了,提着一小包药,他站在床头拆药,张野红着脸说:“我刚刚做了个梦……”
汪凝把口服液递过去:“喝了。”
张野接过来说:“我梦见……我日,谁家安胎用藿香正气水啊!”
*
长坂坡排了两个多月,十一月在黄城市大剧院首演。由于这出戏当年大火之后便销声匿迹,一直勾着老戏迷们的心,他们这次抢先出手,势如雷霆,叫张野汪凝的许多粉丝挤破脑袋也没能买着票。
经过协商,市电视台做现场直播。中心广场的大屏幕下人山人海,比过年还热闹。
演出前,百花社接受媒体采访,记者们永恒不变的话题:这次准备摘几朵。
张野又比出了三根手指。
“又是三朵?”
其他记着异口同声:“是OK啦!”
“网上有专家评论,说百花社善于文戏武唱,武戏文演。这是制胜法宝,真是这个意思吗?”
“文戏要演出武戏的紧张感,武戏要演出文戏的细腻感。制不制胜不好说,这样演勾人是肯定的。”张野说:“总之我们百花社就一个宗旨,一出戏俩小时,你走进剧场看我的戏,一旦坐下来,不到杀戏就甭想起来,有尿也得憋着。不然对不起您的票钱。”
张野眉宇间自信的小模样,汪凝最爱看。
正如张野所说,有着十分之七武打戏的长坂坡,竟能把观众看哭。
最后一场,赵云七入曹营,与曹纯战得昏天暗地。舞台左右各摞起三张桌子,张野汪凝站在上面,在紧密如雨的鼓点突然停顿时,各自一个漂亮的云里翻,稳稳当当落在地上。
台下掌声如爆。
曹操传令:“孤要活赵云、不要死子龙!”
怀揣阿斗的赵云再次被围,拼死要杀出一条血路。
怀中阿斗久无声响,赵云边杀边叫:“阿斗!”
阿斗仍无动静,围兵越来越多。英雄末路,赵云的希望一点点破灭,他大吼一声,待要自刎——
灯光推暗,配乐突停,一声尖锐的婴儿啼哭叫久揪心头的观众落下眼泪,忘了鼓掌,也忘了叫好。
与子龙打出感情的曹纯故意卖出破绽,放跑了他。
子龙策马上了高岗,勒马回头望向曹纯。没有唱段、没有台词,只那相惜一眼,再次征服了所有观众。
回到汉营,子龙疲惫到撑不起身上重甲。
刘备痛哭流涕,大叫道:“快与四弟卸甲!”刘备张飞左右持枪,挑住子龙肩头。
唢呐独奏,高亢明亮且悲壮,金丝宝靠利索的从子龙身上挑起,立在舞台中央。
大幕缓降,满场掌声绕梁。
梅花赛官网又被攻陷。
——不要给张野汪凝颁奖,我怕他们骄傲,我想看他俩的戏,永远看不够!!!
最终摘得二度梅,到底凭什么呢?
大约是实力吧。
“师哥,咱们接下来排什么?”
“白蛇传。”
“之后呢?”
“梁祝。”
“之后呢?”
“红楼。”
“再之后呢?”
“牛郎织女。”
“再再之后呢?”
“孔雀东南飞、长恨歌……好多好多。纯纯。”
“嗯?”
“我会陪你演一辈子戏的,一直演到太爷爷那个年龄。”
这是张野所听到最为动听的情话,甜得他忽然分不清今夕何夕了。
月上梢头,星光交错,彼时他们芳华年少。美夜如酒,只愿年岁不前,流年长居,岁月能以温柔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