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疑师哥叫我劈叉别有用心-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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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杜什么局长真不是东西!”
“二宝,你嗓子真好了?”
张野强调着:“我们真是来买房的!”
“买房啊?”小姐姐说:“那来这里就对了,咱们小区可是六义集团开发的,您说多有缘吧!”
汪凝无奈,总是摆脱不了穆小乙。
一群小姐姐领着他们一家子实地看房,“瞧咱们小区的绿化,黄城市顶尖的,人工湖、小公园,应有尽有。最主要的是安保也好,门禁一流,外人进不来的,特别适合。”
没剩几套房子,也就是说都是旁人挑剩的。张野这么瞎讲究的人,自然看不上眼。
但小区里风景着实不错。
汪凝看出来这人犯了难,“我瞧八号楼十六层那一户不错。爸妈太爷爷,你们说呢?”
张玉堂已不敢发表意见。
李清芬说:“给你买婚房,你做主。”
一旁的小姐姐们惊呆了,汪凝为什么管李清芬叫妈,还婚房?
信息量太大!
这么长时间的CP嗑成真的了?
张野说:“算了吧,咱们别处再看看。”
“等等!”售楼小姐姐一心留住他们,“还有一套房子,我打个电话请示一下,稍等稍等。”
一层层往上报,最后报到了穆小乙那里。
小姐姐带着他们上了六号楼顶层,复式楼,简装,还带楼顶花园。
小姐姐说:“其实这里才配得上您们的身份。”
张野汪凝相视一眼,其实,我们的钱不多。
张玉堂满意,李清芬满意,周阔海脸上挂着笑。
趁着他们楼上楼下散开了转悠,汪凝拉着张野躲开。
张野问:“怎么办?”
汪凝说:“他们都相中了。”
张野直摇头,像个会过日子的小媳妇儿,“这儿三百多平呢!那么多房间哪儿用的了!”
张玉堂在外边抬高了声音:“其实房间多点,来个客人什么的,也住的下哈。”
两人:……
汪凝去他口袋里掏手机,“我看看加上咱们的钱够不够。”
“够也是刚刚够!”张野按着自己的口袋,“你上大学不花钱吗?”
不说这个还好,汪凝高声道:“买!就这个!”
周阔海极快地给了回应:“这就对了嘛!房子一辈子的事儿,不得挑好的?回头几场演出的事儿嘛!”
张野瞪着汪凝:“你当买白菜呢?一个个的财大气粗日子不过了!”
“别废话,你就说喜不喜欢?”
“光喜欢顶个屁用。”
“张纯纯,过俩月你也是身缠千万的主了,眼光放远点。”
小姐姐走了过来,真是误会了,“还是看不中的话,八号楼有个三层复式楼,要不……”
张野赶紧拍板:“要不就这儿吧。”
“那您是全款还是……”
“按揭。”张野咬咬牙,准备洗洗躺好了,以后每月让人按着揭一层皮。
一旦下了决心,俩人也楼上楼下转上了。指点江山一样,这里得敲,那里得扒,嘚啵嘚不带停的。
一家人选着各自的房间,房间多,那便信着选。
这间卧室向阳带飘窗,不大不小,张野选得了拦着门不让旁人进。
汪凝揶揄他:“要不,你撒泡尿标记一下?”
“挑你房去!”
汪凝挤了进去,旁若无人规划着这个房间,“飘窗做成榻榻米,床可以摆这里,得有书桌,书桌……”
张野以为他要强占自己的房间:“我想摆哪里摆哪里!”
汪凝回身看着他,特别正经地说:“我说的是双人床。”
张野:……
“浴室的墙可以换成玻璃的,怎么样?”
“师哥……你变了,变得不单纯了。”
“是吗?”
“还不要脸了呢!”
“那得分和谁。”汪凝笑着朝他慢慢走来,看架势是要亲要抱。
外边那么多人,这人真是太大胆了。张野退了一步,“你别过来啊,我叫啦!”
“省着点力气晚上叫不好么?”
“我呸你个臭流氓!”
装修家具家电什么的,张玉堂他们全不管,趾高气昂地走在前边。
俩小的跟在后边拿着图纸,一路商量着怎么装修。张野这不行那费钱,搞得汪凝想揍他。
刚到小区门口,张玉堂接了个电话。
电话是局领导打来的:“张团啊您快来吧,还有汪凝和汪老师,要出人命啦!范星芒点着名要见你们!”
一行人驱车赶往剧团大院,文化局大楼下里里外外围满了人。
警察也是刚到。
局领导快步走来给张玉堂握手,先道歉:“这两天出差刚回来,我是真不知道杜晓春背地里干这么缺德的事儿。张团您放心,剧团大院还是您的,遇难、伤了的兄弟姐妹咱们局里不会不管!您快想办法把他们先弄下来吧!”
顺着领导的手,张玉堂抬头望去,六层高的楼顶,范星芒站在楼檐边上,脚边一动不动躺着一个人,面朝里,看得出来是杜晓春。
李清芬手撑在额前,“又来这出?”
张玉堂喊:“范星芒你干嘛!”
“师哥,您来啦——我对不起您啊,雅梅呢?凝凝啊,你妈呢?她为什么不来——”
汪凝别过脸去,脸色苍白。
张野拉住他手叫了声师哥,心里滋味难言。
第102章 断桥
文化局大楼通往楼顶的铁门被范星芒栓死,没人上得去。范星芒站得高,看不清五官,只觉得脸色如灰暗的天空一样,透着死气。
警察疏散着人群,在楼下留出大片空地。张玉堂和汪凝都是范星芒点名要见的人,人群后退时把他们留在了前边。
范星芒嘶声大喊:“凝凝,你妈不肯来见我吗!”
汪凝不看他,也不答话,手在发抖。
范星芒情绪激动:“儿子!你说话啊!”
汪凝一点点仰起了头,他颤着唇:“你有把我当做儿子吗!”
“儿子,爸爸错了,我错了啊——”范星芒往地上躺着的那个女人身上踹了一脚,“都是她!都是她害的!”
警察拿着扩音器喊:“不要伤害人质!你要见的人我们找来了,你不要激动,有什么话下来慢慢说!”
“她是人质?她是人渣、是罪魁祸首、死有余辜!”范星芒双手掬在嘴前,冲着人群大喊:“是她卖了金丝宝靠!”
周阔海的心揪了起来,这是他一辈子的痛,这把年纪还一直耿耿于怀,他蹙着眉毛望向范星芒。
“杜晓春不要脸,他男人常年卧病,她就往我床上爬!是她告诉我,剧团一日有张玉堂,我一日出不了头。长坂坡的那场演出,是我在桌子上动了手脚,师哥从上面跌下来摔断了腿。”
范星芒跪了下来,啪啪扇着脸,“我他妈不是人啊!趁着师哥住院、雅梅伤心……我他妈畜牲啊把雅梅灌醉啦!”
汪凝紧紧握着拳头,闭上了发红的双眼。
张野揽住他的肩,“师哥,咱们走吧。”汪凝的腿像栽在地上一样,张野没能拉动他。
“我是成名了,我想在剧团干一辈子,我爱这个!偏就来了个商人要出五百万买金丝宝靠,杜晓春动了心思。她找我商量把金丝宝靠偷出来,我没答应啊师爷,您信我啊——”
“是她!逼我!拿汪雅梅威胁我!串通了剧院那个电工胡明理,演出时弄坏了电闸。趁着乱,杜晓春用板砖给了我一下,满头血,我扒了宝靠倒地上装死!完美吗?哈哈哈哈……”
范星芒又哭又笑:“卖了八百万!”
杜晓春夫家关系硬,把她调到了省城,范星芒和汪雅梅也跟了过去。他们用这八百万干起煤矿生意,生意越做越大。
杜晓春丈夫去世之后,她一直想和范星芒结婚,恰巧范星芒和汪雅梅有了猜疑,嫌隙日深。她伪造了一份假亲子鉴定,但范星芒并未离开汪雅梅,反而造成了汪凝的悲剧。
煤矿出事之后,范星芒成了替罪羊,他对杜晓春来说,再无利用价值。
张玉堂喊:“你们把金丝宝靠卖给了谁?”
“卖给了谁?卖给了谁?”范星芒疯疯癫癫,嘴里嘟囔着,忽然大吼:“他姓汪,卖给了姓汪的!”
他跪在那里薅着杜晓春衣领,恶狠狠摇着她:“你别装死,起来,起来说给他们听!那个人叫什么!”
已被范星芒掐断脖子的杜晓春耷拉着脑袋,她再也睁不开眼,说不了话。
警察正在破门。
“范星芒你不要激动,放开人质,有话你慢慢说—”
“你们敢破开门,我就把她推下去!”
破门的声音停了,他们不知道杜晓春已断了气。
范星芒望天大笑,“为了这个死女人,你们不敢抓我,值吗!”
汪凝突然大喝一声:“你收手吧!”
范星芒松了手,杜晓春跌躺回地上。
他扒着顶沿长长探着脖子,冲着汪凝喊:“凝凝,爸爸错了。原谅爸爸好不好,好不好!”
汪凝站不住,晃着身子后退两步,张野撑住了他。
警察也劝汪凝,劝他答应原谅范星芒,想先把范星芒安稳住。
汪凝咬着牙不住发抖。
“你们别逼他了!”张野大吼:“范星芒!你气死师爷、害了我爸、毁了姑姑、还有我师哥!你叫他们怎么原谅你!师哥,走!”
张野拉着汪凝挤进人群,范星芒大叫道:“谁都有理由恨我,汪凝!你没有!我生你养你教你,你恨我?!你凭什么——哈哈哈哈……”
汪凝顿住脚步,仰着头哈了一口气。
“走啊师哥!”张野双手拉着他。
“师爷——”范星芒神经质一样发着抖,“您老瞅瞅,看我功夫还有没有!”
他站了起来,嘴里“锵锵锵锵锵锵……”念叨着,身上摆的都是空架子,那个曾经辉煌一时的大武生,此时没有一点精气神。
“汪凝你回头看一眼,爹再教教你云里翻——”
人群一声惊呼,范星芒从楼顶翻了下来,张野死死勾住汪凝后颈,不敢让他回头。
……
文化大院门口的一辆车子里,汪雅梅一直憋着眼泪。
李逸臣说:“想哭就哭吧。”
她伏在前排的靠椅上,忍了忍,终是哭出声来。
她不清楚自己哭什么。
范星芒爱过她,也毁了她。
大概,她哭的是自己,哭的是汪凝,哭的是那些被范星芒害过的人。
结束了。
*
汪凝的情绪非常消沉,张野想带他回家,上了保镖的车,汪凝说要去剧院。
张野小声问:“要不你回去,我先到那儿问问?”
“不。”汪凝强对他笑:“我没事。”
有事没事他骗不了张野。都是倔脾气,张野没再说什么,一起去剧院找了经理,打听到胡明理这个人已退休多年,家就在北城。
胡明理吐不吐口、知道多少,他们并没什么把握,但这个人现在成了唯一的线索。
可笑的是,找到他家里的时候,胡明理已去世很多年了。
金丝宝靠的下落,成了永久的谜。
范星芒死了,绑架案结案,这些保镖没有再跟着他俩的意义。从胡明理家里出来,汪凝没上保镖的车,卫衣帽子拉得很低,戴着口罩,旁人认不出来,连张野也看不到他的表情。
张野知道,口罩后头是一副极其失落的表情,他师哥一直想弥补范星芒的过错。
保镖问:“不上车了吗?”
“你们任务完成了,可以去给穆总复命了,这三四个月辛苦大家!”
大路边,张野朝他们鞠躬表示感谢。
汪凝手插裤兜里,慢慢地走在前头,张野跟他保持着几步距离。他知道师哥想静静,或许什么都不会想,就想这样从北城走到南城别墅区。
保镖的车始终跟在身后,汪凝没劝张野坐车上,或是先回去。他知道,劝不动的。
一路上两人始终没有说话,到家时天已黑透。
李清芬开了门,汪凝叫了声妈。
李清芬愣了一愣,捂着脸哎呦一声:“这孩子!改口改得叫人猝不及防!”
张野惊喜叫道:“妈,你好啦?!”
“什么好啦?”
“你快看看我是谁?”
“张纯纯你发什么疯?”
范星芒跳下楼那一瞬间,李清芬突然扎进张玉堂怀里,就这么好了。
说到哪里,范星芒也是汪凝的生父。找墓地、火化、下葬,他尽到了做儿子最后的责任。
汪凝闷了几天,张野逗了他几天。拉着他找装修公司,选家具家电,每天忙得不得了,总之不让汪凝闲着,闲着容易想太多。
他也趁着汪凝话少没心情,自己当了把大拿,装修风格什么的,都自拿主张,最后把效果图推到汪凝面前,虚伪地问:“怎么样?”
汪凝翻了几页,说好听点叫简约。
他斜了张野一眼,“特省钱吧?”
张野强调:“料可都用最好的料!不老省钱的。”
*
三月末,一行人赶往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