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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我怀疑师哥叫我劈叉别有用心-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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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没听过张野有这个嗓子,是那个新生吧?”
  “张野那小子每次都能叫人惊喜意外,肯定是他。”
  “哎,就这一句念白,你们几个懂戏曲的能分清是旦角里哪个分支不?”
  “不好说,嘘——”
  两位主角一左一右随着渐亮的灯光出场,又引起一阵尖叫。
  尖叫声中,汪凝开了口:“素胚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淡,瓶身描绘的牡丹一如你初妆。”
  “我□□操,我凝哥的声音,我真操了……”
  “这辈子都没敢想过会听到凝哥唱歌!”
  沸腾的不止观众,评委席又开始议论:“这男生嗓音真棒啊!”
  “你说他和张野打擂台会不会更好看?”
  “能不能别说话!”评委老师一边说着身边的人,一边回身做着安静的手势。
  奈何作用不大。
  张野接唱:“冉冉檀香透过窗心事我了然,宣纸上走笔至此搁一半……”
  中年评委摇摇头,“可惜了,嗓子是好嗓子,他要用刚才念白的声音接唱,会无可挑剔!”
  “釉色渲染仕女图韵味被私藏……”汪凝看向张野,接着唱:“而你嫣然的一笑如含苞待放,你的美一缕飘散,去到我曾向往的地方。”
  “听见没,凝哥改歌词了!”
  “我靠他们在互动哎!”
  “你们觉出没,我凝哥唱得好深情……”
  而他们不知道、看不见的,是汪凝微微发红的眼角。
  张野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思考此刻汪凝为什么会动情,他用挺拔的男声戏腔推出来三个字:“天青色——”把歌声带入高潮。
  汪凝紧紧接唱:“等烟雨,而我在等你。炊烟袅袅升起隔江千万里,在瓶底书汉隶仿前朝的飘逸,就当我为遇见你伏笔。”
  两人相互望着合唱:“天青色等烟雨 ,而我在等你,月色被打捞起晕开了结局,如传世的青花瓷自顾自美丽,你眼带笑意——”脉脉情意在四目中相互重叠,缠绕不清。
  高潮过后,音乐放慢,渐渐将要消失。
  张野忽然朝汪凝伸出了手,汪凝握住了他的手。
  又是引起一片尖叫。
  “啧啧。”中年评委又说:“还是少点什么,浪费了开头的好念白……”
  “足够第一了,足够了!”
  “我只是想让他更好。”
  合奏乐将消失未消失时,所有人都以为结束时,琴声笛声同时合入。评委老师心心念念的唱腔终于再次出现。
  张野用开头念白的嗓音唱道:“月莺歌——轻乘船,风停后,江心岸,昨夜梦回江南春归鹧鸪天——”
  那个婉转扬音的“歌”字拖了那么一拖,绕了那么一绕,生出说不明道不尽的千娇百媚,从双耳传入心中,令人好受得无法表达。
  “哟我纯哥这声音勾得人……”
  “糟了糟了,我要弯。”
  “我也是,不如明天一起对纯哥表白吧!”
  “你们给我们女生留点活路好不好!”
  合奏乐重新进入,再次掀起一场高潮,激得评委老师拼命鼓掌。
  这可能就是李逸臣说的,高潮迭至。
  “挽清风、抚凭栏,三巡后月高悬,却在珠帘暮卷幽幽白云间——”张野最后一个字用颤着的气息,有节奏地缓缓推出,越推越远,似乎真把人带往了那个意境之中。
  汪凝接上最后的念白:“白釉青花,正是此间景如诗画…………”
  又勾人一身鸡皮疙瘩,一头一尾,有始有终。
  大幕慢慢闭合,两人挨地很近,迎着经久不息的掌声鞠躬谢幕,十指相扣的手始终没有松开。
  汪凝忽然说:“纯纯,生日快乐。”
  他师弟今天十八岁了。


第68章 生日
  鼓楼老街的梧桐树下,张野汪凝走着回家的路。路灯把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把张野的开心放得很大。
  他把自己的生日忘得干干净净,估计爸妈都给忘了,偏偏他师哥记得。这足以使他的兴奋从谢幕、返场、评奖、颁奖,一直持续到现在。
  “你想吃什么,我请你。”张野高高跳了起来,用手去拍打树叶:“烤串?烤肉?还是涮锅?对了,你怎么知道我今天生日?”他记得自己给汪凝说过月份,没说过具体哪一天。
  聊天的过程中如果要问问题,一定要一个一个问,不然经常得不到应得的答案。
  汪凝避开了第二个问题,“都快凌晨了上哪儿吃饭?回家吧。”
  “也是。”张野无所谓地说:“那明天我请你。”
  他本来就对过生日无感,爸妈常年不在家,从记事起基本上就没人给他过过生日。今天汪凝能对他说一句生日快乐,他已经很高兴了。
  然而汪凝一直在等着他问,你有没有给我准备生日礼物啊之类的话,张野压根想都没想。眼看这个话题便要打住了,汪凝不得不说:“你生日就这么过了?”
  “那还要做点什么,不然你给我唱个生日歌?”张野笑道:“怎么,你年年还过生日啊?”
  前十年家境虽然富裕,却是汪凝最想抹去的记忆。后八年日子虽然窘迫,相依为命的母亲从来没忘记给他过生日。
  “至少有一碗面。”汪凝看着这个小可怜,“你想吃面吗?我给你做。”
  “炸酱面!”张野舌尖勾了下唇角,肚子应景地叫了一声。
  还挺响。
  一路连走带跑回了家,掏钥匙开门,房间里漆黑一片。张野压着声音:“爸妈都睡了,咱做饭轻点。”
  汪凝没说话。
  张野摸着开关开了灯,一回身吓了一跳,老爸老妈捧着个蛋糕站在那儿。
  “我……用不用这么老套!”张野一时不知是惊是喜,差点一个我操脱口而出。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夫妻俩男女声高低音,老艺术家的生日歌唱得像交响乐,带着戏味的那种。
  张野突然觉得不好意思,难为情地看着汪凝:“我,是不是该感动地流两滴眼泪。”主要是没经历过这种场面。
  汪凝对他笑了笑:“不强求。”
  生日歌唱完,李清芬笑着说:“愣什么,快过来吹蜡烛。”
  张野两步蹦了过去,姿势很帅,而脸色迷茫:“妈,空吹吗?”
  “呦——张玉堂!”李清芬立马甩锅:“蜡烛你怎么忘点啦!”
  张玉堂接了这个锅,又甩给了儿子:“他回来的不是太突然了么。”
  “瞧着你俩就没给纯纯过过生日。”汪雅梅端着一大盘酱排骨从厨房走了出来,“都快坐吧。”
  桌子上盘盘碟碟摆了个满,五颜六色挑逗着胃口。
  “今个这一大桌可是你妈和你姑姑联袂下厨。”张玉堂把蛋糕摆在中央,朝张野汪凝招手:“快坐呀愣什么,纯纯不是最爱吃排骨?这香味还勾不来你啊?”
  张野心里挺感动的,可他想吃他师哥做的面,路上说好的事。
  “纯纯想吃炸酱面。”汪凝走了过去,“妈,给我系下围裙。”
  “你这单胳膊怎么做?”李清芬拦着:“我做吧。”
  张玉堂说:“叫他做,纯纯去帮忙。”
  “好嘞!”张野还挺高兴,跟着汪凝进了厨房。
  张玉堂悄声说:“明天就该出团了,俩小子不能饿死家里。”
  李清芬愣了一愣,心里不是滋味,她探着脑袋往厨房里瞅。
  炸酱面是做顺手了的事,两人不大会儿工夫炸得了豆腐,煮好了肉。
  切丁的时候,张野手按着肉,汪凝操刀。
  “哎!”张野看着要落的刀拦了一下,“你手下可有点准头,把我切成个九指八指神丐的,这辈子可赖上你了。”
  说完两人同时对上了目光,又一起各自移开。
  不知怎么,普通的一句调侃都会变得耐人寻味又隐晦不清。
  “我说赖上你不是那个意思。”张野解释道:“我是说让你养我……”
  这种好久没出现过,解释不清越描越黑的熟悉感,终于轻车熟路地找了回来。
  “也不是平白无故让你养我,剁我手了你不养我?”他还挺有理。
  汪凝晃了晃手里的刀:“我还没落刀呢。”
  “……”
  “能闭嘴好好做饭吗?”
  “能。”张野缝住了嘴。
  敢不闭嘴吗,人家手里有刀。
  闭嘴出效率,炸酱、煮面一起来,两位独臂大侠一通鬼斧神工,前后没多久,一碗热腾腾的面做好端上了餐桌。
  “配合的还真好。”张玉堂夸道:“利索!”
  蛋糕上的蜡烛已经点上,汪雅梅说:“纯纯先许个愿。”
  “许愿?长这么大还真没许过愿,我想想……”张野闭上了眼睛。
  李清芬听了儿子的话,趁人不注意别了下头,揉揉眼角。
  张野睁开了眼,“好了许完啦!”他神秘地瞅了汪凝一眼,探身吹灭了蜡烛。
  三个老的鼓掌,汪凝孤掌难鸣只能干看着。张野含笑伸出手来,两人击了一掌。
  “儿子成人了!”李清芬感慨了句,到底没能忍住,眼角还是红了。
  “瞧你妈这多愁善感的劲儿!”张玉堂说着话拉了拉老婆的手。
  他知道李清芬难受什么。
  “雅梅,刚刚你说的对。”李清芬克制了下情绪,说:“纯纯十八了,这些年我们俩真没给他过过生日。一年回团也就那么一两次,每次回来纯纯都长高了一截,叫人不敢认。你说我当妈的心里能好受吗?”
  她还是没忍住落了泪,汪凝抽了纸巾递过去。
  “师姐,咱干这行就是这个样子,没法子的事。”汪雅梅说着也伤了心思,“宝宝小时候……”
  “嗨,儿子过生日你们姐俩搁这儿比惨呢!”张玉堂想把话岔过去:“纯纯,本来我们都说好了,在平遥给你过完生日再回来,偏偏你们学校有演出。刚才你妈妈也是急,都快十二点了你们还不回来。”
  “你还没干这行呢,差点就没跟上,要是过了十二点你们才回来怎么办?生日哪有补过的,明天我们又要出团……”李清芬越说越伤心。
  张野问:“明天你们要出团?怎么这么仓促?”
  “本来是下周,这不临时约了台口,明天下午就得走。”张玉堂眼中也含着歉意。
  “妈,你也走么?”汪凝问。
  “都得走。”张玉堂说。
  “走走呗!”张野满不在乎。
  李清芬颤着手指指他和汪凝的胳膊,“我们能放心么!”
  张野汪凝齐道:“能。”
  李清芬心里更难受了。
  “妈。”张野挑了一筷子面,“您要是再哭,我这面它可就真佗了。”
  “吃你的面吧!”李清芬叹了口气,“晌午饿到现在了。”
  炸酱面就着酱排骨,每盘菜又叨了两嘴,最后还硬塞进两块蛋糕。张野吃得隆起了小肚子,最后仰在椅子上发着饭后呆。
  “明天还要上学,你俩洗洗睡吧。”
  张野嘴里哦了声人没动弹。
  李清芬和汪雅梅收拾着餐桌,“我们明天下午走,赶晚场,你兄弟俩照顾好自己,少在外边吃饭,少熬夜,都记住没?”
  张野托着懒洋洋的声音:“记住啦——我俩三岁小孩。”他老佛爷一样伸出胳膊,使唤汪凝:“师哥,扶我回房。”
  汪凝扯他胳膊把人拉了起来,那人顺势搭住汪凝肩膀,装瘫痪,把重量都压在人家身上。
  伺候大爷一样,汪凝把他拖进了卫生间。
  “撑么,吃那么多。”
  两人互脱着衣裳,汪凝看见他微隆的小腹,真像个半熟的西瓜。
  “哎我腹肌呢?”张野拍拍自己的小肚:“惨了,像不像珠胎暗结?”
  汪凝怔了一下,拉开淋浴,“你懂什么是珠胎暗结。”
  “对,少个野爹。”张野站那儿笑。
  “真是吃撑了。”汪凝把他拉到莲蓬下,戴上澡巾一顿搓。
  “你们中医能让男人怀孕吗?”
  “我们中医会飞。”
  张野手撑着墙嘎嘎笑了起来,笑了一半才回味出自己说的话有多么不要脸,那话的意思好像在问,汪凝你能让我怀孕吗?
  汪凝正给他洗着,发现他师弟脖子以上渐渐红了起来,“我用劲儿大了?”
  “嗯……”
  “那我轻着点。”
  “别,还是重点吧。万一……不好。”他怕有反应。
  “……”
  今儿吃的是有点多了,撑得张野胡言乱语。他洗完澡出来就关了灯,光着脊梁四仰八叉往床上一躺,两只脚搭在床边晾着,双眼一闭就要睡着。
  汪凝出来的晚,叫了他一声:“你先别睡。”
  “我困。”
  汪凝借着小夜灯的光亮,从行李箱里翻出个红色长方形的小盒子,走了过去坐在他床沿,瞧着他师弟眼都不睁,抽抽嘴角:“纯纯。”
  “嗯?”张野睁开一只眼瞄了他一下。
  “早上舅舅舅妈商量给你过生日,我听见了。我,我没给人送过礼物,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
  傻子终于醒了过来,愣了有几秒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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