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疑师哥叫我劈叉别有用心-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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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哥您圣明!”高大柱甩了个长长的戏腔。
*
张野汪凝下车时,正遇见范星芒从文化大院走出来。
汪凝血灌瞳仁一样,红着眼冲了过去。张野连拉几下,没能把人拽住。
“汪凝你站住!”张野急得大喊。
在宾馆,张野一五一十把二十年前的恩怨情仇讲给了汪凝。尽管范星芒虐待他,侮辱他母亲,汪凝从来没对范星芒动过手。
因为那是他生父。
而现在汪凝这势头是要去拼命,爹再不是东西,也没有儿子打爹的道理。
“范、星、芒——”汪凝咬牙叫道。
范星芒看见了他,停在门口,靠着岗楼哈哈笑了,“儿子喂,给爹送钱来了?”
汪凝上前就要揪人,张野快跑几步挡在两人面前:“汪凝你看着我!”
汪凝脸上浮现的是杀意!
“汪凝!人人都能打他,而你不能!”张野按住他那只绷紧了的胳膊,说:“把父辈的事交给父辈去做好不好,你怎样答应我的,放下包袱走出来,你忘了吗!”
汪凝紧咬的牙关不住打颤,恶狠狠瞪着范星芒。
“呦,瞧你这样想吃了我?”范星芒不知死活地拱火:“几天不见长能耐了,想打我,法院告你忤逆信不信?你小子以为牢饭很香吧?”
“你他妈闭嘴!”张野回身,仍挡着汪凝,“要命赶紧滚!”
张野见过范星芒一次,在省城那处破败的院子里。当时不知,后来汪凝说失手捅瞎他一只眼的时候,张野就想了起来。
如今眼前这人恶心地让人作呕。
范星芒看着张野,从长相里不难猜出是张玉堂的儿子。他有心恶心人,“这小子这么护着你,是你相好的?”
毛小枫的视频是用来恶心汪凝的,范星芒竟然也拿来恶心汪凝。
“你他妈别逼我动手!”张野指着他的鼻子。
范星芒刚刚在里头受了张玉堂夫妇一肚子气,现在看张野长得挺高,却吊着一条胳膊,毫不犹豫一拳打了过来。
对张野动手,彻底点燃了汪凝心中的那根引信,他一把推开张野,冲范星芒吼道:“你敢动他!!!”单手掐住范星芒脖子,胳膊一较劲竟然把人提了起来。
他像是一头饿极了的猛兽,要把范星芒囫囵个吞掉。
“汪凝——”张野吼。
范星芒万万没想到汪凝会动手,还没回神便已窒息,汪凝把他狠狠摔在地上。又扑过去再次掐住他的脖子,双目红得要滴出血来,嘶吼道:“说!金丝宝靠在哪儿!师爷怎么死的!舅舅的腿怎么折的!你怎么骗了我妈!说!”
汪凝的爆发来源于心中的负罪。他难以接受对他好的人,全是被范星芒迫害过的人。
从宾馆出来的时候,他就想杀了范星芒。
他跪在地上什么都不管不顾,掐地范星芒直翻白眼。
张野从未见过汪凝这样,他失了心神,张野也慌了心神。
这样掐人脖子,不需要多长时间就能把人掐死。
“汪凝不要不要!”他奋力去掰汪凝的手,汪凝力气大得吓人,根本无济于事。
范星芒口吐白沫,眼看不行了。
“汪凝——凝凝、师哥——我求求你不要不要啊!”张野急出两行眼泪,“你说过的,走不下去让我别撒手,你低头看看呀,我他妈没撒手啊——”
“师哥,我求求你,我求求你……”
张野跪在汪凝身前,可怜只能用一只胳膊搂住他,紧紧地楼。他们浑身都在剧烈地抖,张野眼泪如决堤了那般。
“我没撒手、我没撒手——”
第55章 想过
门岗的保安给剧团办公室打了电话,张玉堂一群人着急忙慌赶过来时,范星芒躺在地上翻着白眼大口喘气。
要死不活的样子。
倪翠萍和李逸臣忙上前把他拉了起来,问他:“你用不用去医院?”
范星芒一手捂着脖子,一手连忙摇摆。
倪翠萍好话是冷着说出了口:“不行你歇两天,过两天再去办手续。”
范星芒哆嗦成一团,牙关也打着颤,他避着别人的眼神,嗓音暗哑:“就明天。”说完绕过两人,腿脚不太利索地逃了。
“这是……吓着了?”倪翠萍纳闷。
“毒瘾犯了吧。”李逸臣说。
“沾了这东西没好!”
那边保安老大爷三五句话把事给张玉堂讲清楚了,“这得有多大仇多大恨啊,要不是纯纯拦着,今天就把人掐死了,不得给人抵命呐!那孩子脾气太冲了,吊着条胳膊还这么……回去可得好好管管!”
汪凝靠着岗楼低头站在那里,刘海掩住了布满血丝的双目,垂着的手微微发抖。他感到很疲倦,一点力气也无。
张野靠在他身边,脸上没有半点血色,心里一阵阵后怕。
“汪凝——”汪雅梅红着眼两步到了跟前,高高抬起手要打儿子。
“姑姑!”张野翻身挡住汪凝,汪雅梅的手迟迟落不下来。
她又气又怕,李清芬拉住她:“回家再说。”
回到家,张野躲进了房间。恐惧之后,他觉得筋疲力尽。卧室门没关,他趴在床上,听着汪雅梅和老爸老妈开导汪凝。
始终没听到汪凝的声音。
张野晕沉沉睡了过去。
傍晚李清芬进来喊他吃饭,数落他:“你爸为什么把你们支开你不懂?把太爷爷一个人扔宾馆里跑了过来。当时你要是没劝住凝凝……你敢想吗!”
张野这才想起来老头,“太爷爷回来了没?”
“你小叔去接过来了。洗洗手吃饭吧。”
饭桌上人挺多,没人说话。张野看了眼汪凝,人已恢复了平常,眼里没了让人惊怕的血丝。
他没什么胃口,只喝了碗粥,又回到房间。
回房没多久,汪凝跟了进来。
卧房里的两床被褥,散发着太阳的气息。而张野却死气沉沉坐在书桌前,翻开本书盯着看,一言不发。
不知过了多久,书一页也没翻过。
这个活泼爱动的少年,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能坐着发呆这么长时间。
为了身旁这个臭男人。
臭男人汪凝就坐在身边,不声不响地陪他到现在。他好歹有本书打掩护,汪凝只是单纯地看着他。
夜渐深,汪凝看了眼时间,没能熬过张野,终于开口打破沉寂,叫道:“纯纯。”
张野不理他。
汪凝把手搭他肩上,说:“对不起。”
张野肩膀耸了一下,耸掉了那只手。
“我以后不会了。”汪凝垂着头道歉。
张野还是不说话。
汪凝说:“明天一早还要去省城,洗洗早点睡。”
然后屋子里又是一阵寂静。
汪凝憋了好久,憋出一句话:“明天再生气好么?睡觉生气对身体不好……伤肝脏。”
劝人都劝得别具一格,张野险些没绷住,但他不可以这么轻易原谅汪凝,得给这个人长长记性。
李清芬敲门,问:“你俩睡了吗?”
“还没。”汪凝过去打开门,李清芬没进,说:“早点休息,明天得起早。带两身衣裳,你舅舅不是说要玩儿几天吗?”
李清芬看着他闷闷的样子,笑着揉揉他的头,“没事的,都过去了。”她不知道,汪凝在他儿子跟前还磕磕绊绊地过不去。
汪凝个子高,她揉地不太顺手,“出去散散心嘛,开开心心的啊,年纪轻轻地别老绷着脸。舅舅不是说了吗,做什么事都要先有个好心情。”
汪凝应了声。
“用我给你俩收拾吗?”
“不用,舅妈晚安。”
“晚安。”
汪凝关好门,回头看看张野那张“我就不原谅你”的脸,看来今晚想让他说话,彻底没指望了。
他拖过个小行李箱,也没征得张野同意,把两人用的书本资料放了进去,看样子是出去玩还不忘学习。
汪凝没忘记张野对张玉堂的保证,狂话张野说,实施他来做。
张野瞟了他一眼,拿起手机单手打着字,几秒后汪凝手机叮咚响了一下。
汪凝打开微信。
十八岁老艺术家:我说我去了吗你装我书!
跟着好几排鄙视的表情。
汪凝:……
张野的生气模式可真奇特,还能这么玩儿吗?
其实带一套书就成,还能节省地方、减轻重量。汪凝这样想着,把张野的那套书取了出来。
张野:……
你他妈是块木头吗?
张野气得要死。他说这话原本就是故意气汪凝的,现在搞得自己下不来台。张玉堂能说出来带他们去玩儿两天,多少年都不见得有一次。
张野当然要去,不去难道在家闷着?
这下可好,我他妈该怎么去!
汪凝放好了书,打开衣柜要取衣服,看着满柜子衣服他有些愣,不知道哪些是张野的,哪些是自己的。
柜子里头虽然分了两边,挂着的全是一模一样的衣裳和裤子。
他的行李在古巷后院,但李清芬早已经替他辞了职,行李自然拿回来了。
可能常穿的那几身衣服有些旧,全被扔了。
反正两人身材一样,李清芬图省事,给双胞胎买衣服似的,每身都是两套两套地买。
“你穿什么?”汪凝问。
还不算是块木头。张野放下心来,依旧不开口。
汪凝想了想,给他发微信又问了一遍。
十八岁老中医:出去玩儿你穿什么?
十八岁老艺术家:随便。
只好不分彼此地挑了几身都放进去。
整理好行李,下一步就该洗澡睡觉了。
有两个问题摆在汪凝面前:一,张野不去洗澡怎么办?二,睡觉穿什么。
自己一个人的时候,直接穿着内裤睡觉。在医院,穿的是病号服。汪凝没有穿睡衣的习惯,衣柜里没睡衣,显然张野也没这个习惯。
男生晚上睡着后不受控制,顶个帐篷什么的多少有点尴尬,只穿着内裤不太好。汪凝在柜子前想了半天,翻出来两条宽松的五分裤。
这样会好点。
那么回到第一个问题,汪凝问:“你洗澡吗?”
张野虽然还是没说话,好歹动了。他起身走到汪凝跟前,从他手里拿了条内裤和五分裤进了卫生间。
汪凝跟过去,吃了个闭门羹。他轻轻推了推门,张野把门栓上了。
自己一个人能洗?随便冲冲还是可以的吧?衣服好脱吗?汪凝正想着,手机又叮咚响了一声。
接着听见门栓的声音。
十八岁老艺术家:进来给我脱衣裳!
汪凝抿了抿唇,这到底图一什么。
眼前这个状况,分明谁也离不开谁。
两人默不作声洗完澡,汪凝晾好衣服回来时,张野已睡了,给他留了盏小夜灯。
时已入秋,早上和晚上温度偏凉。那人光着脊梁背身朝里,汪凝怕他着凉,把毛巾被搭他身上。
张野没睡着,听着他叹了口气躺回床上,又过了会儿,汪凝把小夜灯关了。
屋里彻底陷入黑暗。
张野睁开了眼,这人不怕黑了?
忍了一会儿,他悄悄翻身,缓了缓眼神,能隐约看见汪凝的轮廓。
睡不着,思绪变得缥缥缈缈。
马雯在两张床中间隔的那面窗帘形同虚设,装好之后扯在一旁,便再也没动过。
马雯这么长时间怎么这么安静?大概死心了吧。
以后还是少和她交道,万一哪天汪凝也勾出玉坠,问:绿吗?
张野不觉笑了下。
他善于把自己逗笑,意识到时忙竖起耳朵,汪凝呼吸很平稳,人已睡着了。
怎么这么没心没肺呢!
折身盘坐起来,张野盯着没心没肺的人出神。
今天汪凝真是把他吓着了,他能理解汪凝为何突然变得那么暴力,也能理解长久的压抑需要爆发……他可以理解一切,但这种方式是极度错误、极度危险的。
想起汪凝松手时,范星芒捂着脖子爬不起来,张野一阵阵后怕。如果汪凝真把范星芒掐死了……他不敢再想。
张野对着那个熟睡的人轻声质问:“汪凝,你要真杀了范星芒,你是痛快了,你有想过你妈妈吗?范星芒毁了她前半生,你要亲手毁了她后半生?她该怎么活下去。她现在看到希望了呀!她和你一样,都在一点点痊愈……”
“汪凝,你想过没有,真要是杀了范星芒,在别人的眼里,你就成了另一个范星芒。你不想姑姑,也该想想自己,挣扎了这么久,爬了这么远,一步之遥的时候却要放弃,给他抵命值得吗?”
张野说着说着,把自己眼圈说红了。他从来都不爱哭,即便小时候也很少哭闹,认识汪凝以来,把十七年来憋着的眼泪流了个痛快。
他沉着声音问:“汪凝……你,你一点都没想过我,是不是?”
“想过。”汪凝突然说。
“想过你还……我日!”张野仰面躺倒,“你他妈就爱听人说悄悄话!”
“放心。以后做什么事我都会先想想我妈,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