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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我怀疑师哥叫我劈叉别有用心-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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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横交错的小路,他不知该选哪条。每一条都可能离汪凝越来越近,也可能离他越来越远。
  “我他妈……我他妈……”张野急得骂都骂不出来,咬牙切齿道:“汪凝,你他妈等着我的,等着我的!”
  这里的路如迷宫一般千回百转,张野转着转着又转了回来。
  这地方他本来是熟悉的,但此时脑子已经一团乱麻。
  无路可挑地站回小十字口,再次拨通了汪凝的电话。
  细细的雨声里,好像隐隐有电话铃响的声音。张野压着呼吸强迫自己静下来,确定了声音的方向,一步步寻了过去。
  铃声越来越响,确认了是汪凝手机的铃声。他试探着叫了声:“汪凝?”
  没人答应。
  声音来自于面前那道墙后,他的声音汪凝肯定能听到。
  但是汪凝没回应。
  张野声音都颤了:“汪凝?你别吓我……”
  还是没人回答。
  张野快走两步转过了墙角,一眼看见汪凝靠着墙坐在地上。
  “汪凝!”张野叫了一声。
  汪凝垂着头不声不响坐在那里,显得筋疲力尽。双臂搭在曲起的膝上,细雨汇流成珠,沿着胳膊滑到手腕,又沿着指尖滴落在地。
  身上没有伤痕,但是T恤领口被人扯烂了。
  张野稍松了一口气,蹲了过去轻声叫道:“汪凝?”
  汪凝抬头看他时,张野看到汪凝通红的双目中尽是流不净的泪水。
  张野一把拉住了他的手,焦急询问:“怎么了!”
  汪凝仍是不语。
  “你别不说话!”
  “纯哥……”汪凝哑着声音叫了声。
  这种声音叫张野心疼得无以复加,他点着头:“我在我在。”
  “他来了。”汪凝脸上分不清是泪是雨。
  “谁?”
  “他……他来了,他还是不放过我,他还是追过来了……”
  张野翼翼小心地问了出来:“范星芒?”
  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汪凝一下子捏紧了张野的手,捏得很紧很紧,那是洪流中唯一的救命稻草,唯一!
  张野忍着疼,看着眼前人浑身打颤。汪凝双目中透出的都是恐惧,那种拼死挣扎过、又无路可逃的恐惧。
  “没事的没事的。”张野另一只手按住了他的肩头,让人稳定下来,“我一直都在的!”
  张野心乱如麻。
  范星芒到底对汪凝做过什么!
  浓厚的云层越压越低,天也越来越暗,雨点越下越大。
  好久,汪凝的情绪才平复一些,张野把人拉了起来,面对面站着。
  一道闪电撕破云层,紧跟着咔嚓一声巨响,震耳欲聋。
  汪凝一把搂住张野,穿堂风潲着雨砸在两人身上。
  汪凝抱得好紧,张野任他抱着,双手轻轻抚着他的背。
  汪凝在张野耳畔喘,他的心贴在张野胸前跳。
  张野下巴压着他的肩头,轻声而又坚定地告诉他:“说出来吧凝凝,我陪着你一起走出来。”
  汪凝的双臂又收紧了些,勒得张野喘不上气来。
  “纯哥,你知道吗?我活得好累……好累。”
  汪凝压抑着的哭声叫张野心里绞着发疼。
  “喊出来!”张野说。
  “啊…………”汪凝歇斯底里吼了出来。
  他的情绪不知被压抑了多少年、被禁锢了多少年,终于在这个大雨滂沱的夏日奔溃,爆发出最本能、最撕心裂肺的吼声。
  一直以来,汪凝把自己装在了壳子里,一层包着一层的壳子,要剥掉这些壳子,每一层都会让他无比痛苦。
  张野不敢轻易触及,他曾想慢慢地、轻轻地,一点一点陪着他走出来。
  他觉得,也许那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或者在一个安详宁静的黄昏,总之是在汪凝从容走出来的时候,会笑谈那些曾经的痛楚。
  但是猝不及防间,汪凝身上那层厚厚的铠甲碎成齑粉,被这场大雨冲刷得干干净净。
  “纯哥,我很小很小的时候,也有一个像舅舅那样的爸爸。”
  作者有话要说:  喜欢请收藏,鞠躬


第36章 童年
  二十年前范星芒被赶出剧团后,带着被逐出师们的汪雅梅去了省城。那时汪雅梅已身怀有孕,沉郁与颠簸中流产,第一个孩子在去省城的路上夭折腹中。
  汪雅梅的身体,也是在那时留下遗患。
  杜晓春是黄城市文化局工作人员,曾经负责剧团工作。几乎同一时期,利用夫家的关系调往省会工作。
  在省城,杜晓春资助了范星芒一套房子,虽然很小,夫妻俩总算有了落脚之地。
  范星芒很有能力,和杜晓春合伙做煤矿生意,在他的经营下,矿上生意越来越好,日子也跟着一天天红火起来。
  两年后,范星芒的生意有了质地性飞跃,齐身富人行列,买了别墅买了车,汪凝也是在这时含着金钥匙出生。
  汪凝出生的并不顺利,在此之前,汪雅梅还流产过一个孩子。一家人不计代价生出汪凝,汪凝自然成了夫妻俩的心头肉。
  五岁之前的汪凝,是名符其实的小少爷,家里有保姆,外出有司机。夫妻俩捧在手中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所有的事情都会把汪凝摆在第一位。
  本来一家人的生活无忧无虑,可范星芒渐渐发现汪凝长得越来越不像自己,随着年龄增长,反而有点混血儿的意思,使他起了疑心。
  范星芒想起来,汪雅梅常在茶楼票戏,茶楼有个常客是个外国人,很喜欢中国的戏曲文化,一来二去和妻子交上朋友。
  这使范星芒疑窦更深,只是压着没有发作,心里对汪凝的芥蒂再也消除不了。
  很偶然的一次,范星芒去接孩子放学,小朋友童言无忌地问汪凝,你长得怎么不像你爸爸呀?
  范星芒终于忍不住,下定决心要去做亲子鉴定。他不敢让妻子知道,趁着汪凝睡觉,去剪孩子的头发。
  他打听过,亲子鉴定需要二十根头发,一剪子下去剪掉一绺,不巧被汪雅梅撞个正着。
  “那是我记忆里,他们俩第一次吵架。”
  汪凝和张野相互依偎着,席地坐在人家的屋檐下避雨,两只手一直牵在一起。
  汪凝呆呆地看着雨幕,完全陷进了回忆。
  汪雅梅告诉范星芒,先把离婚协议书签好再去做亲子鉴定,无论结果如何,她都会带着汪凝净身出户。
  这并不是胁迫,范星芒的怀疑对她来说是一种侮辱。
  “她背叛师门远离家乡,得到的只是猜忌。”汪凝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仰面眨了眨眼,说:“范星芒妥协了,没做这个亲子鉴定。”
  “那他还是舍不得你妈妈呀。”张野说。
  汪凝未置可否,他很努力地压制着自己的情绪,一点点把眼眶中的泪水吞咽回去。
  张野蹭了蹭他的膝侧,想让他放松下来。
  范星芒虽然放弃了亲子鉴定的想法,这件事情终究成了解不开的心结。他对汪凝越来越冷淡,但不会在汪雅梅面前露出任何破绽。
  年幼的汪凝隐约觉得,妈妈在和妈妈不在,爸爸似乎是两张面孔。
  就是在这一年,李清芬被评为国家级演员,并摘得梅花奖。
  汪雅梅在报纸上看到一整版相关报道。同门弟子,一个被逐出师门,一个风光无两,云泥之别让她心里异常难受。
  在艺术上,汪雅梅并不逊色于李清芬,如果她还待在剧团,会有同样的成就。而今她阔别舞台多年,别说演出,就是茶楼票戏也很少再去。她能看出来丈夫并不情愿自己抛头露面。
  汪雅梅把所有不甘都压在心底。
  “但是这次,范星芒拿着报纸告诉我妈,如果放不下艺术,就去省团上班吧。”汪凝说:“我妈很感激他。”
  张野想,无论范星芒为人如何,他还是爱他妻子的。
  汪凝说这些的时候,整个人像失神一样,目光一直定格在雨地。此时他收回发呆的目光看向张野,告诉他:“这其实是他的圈套,都是为了报复。”
  张野猛然醒悟,“他还是瞒着你们去做了亲子鉴定,对不对?”
  “很多事都是我长大后才知道的。”汪凝垂下眼睑,掩住心里的痛苦,“杜晓春和他的私交很好,也是家里常客,她早已拿着我的头发去做了鉴定。结果……我和他没有血缘关系。”
  张野一直没敢问这个问题。
  “我不愿是他的儿子,一点都不愿意,因为那样,至少我心里会好受一点。可我妈说我是,我信我妈。”汪凝很矛盾,他既相信、又不情愿,然而这些都不是他能左右了的事情。
  他只能承受。
  范星芒同意汪雅梅去省团工作是有条件的。他告诉妻子,午夜梦回时常常怀念舞台上的时光。大武生的功夫一旦放下,再捡起来很不容易,他忙于生意,也根本没有时间、没有机会重返舞台。
  “他想把大武生的功夫教给我,让我继承他的艺术。从小,我妈一直用心在艺术方面培养我,只是不忍心让我学大武生。你知道的,那都是打出来的。”汪凝埋下了头。
  听到这里张野心里一紧,才觉出范星芒这个人阴险至极。不用问,汪雅梅同意了。
  范星芒怂恿汪雅梅进剧团,是因为剧团会常年在外演出,那么家里就只剩下他们父子俩,范星芒以教大武生为借口,想怎么折磨汪凝都可以,只要留下一口气,怎样都不为过。
  戏是苦虫,不打不成。
  “这世上还有这种爱情吗?明明不相信你妈,还不舍得离婚,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在你身上……你那么小,你懂什么啊!”张野看着他,一阵阵心疼。
  假使汪雅梅依然待在家里,可能不会造成今天这种局面。
  曾有一个补救的机会,被她放弃了。
  以汪雅梅的底子,进省团原本是不成问题的,然而周门在梨园行影响力太大,她是弃徒,省团没好留她。
  “那么高傲的人,为了演戏,改名换姓随便搭了个草台班子,还挺忙,天天不在家,一走都是好多天好多天。”汪凝的声音抑制不住地颤了起来,不难想象,汪雅梅不在家的日子里,是汪凝醒不过来的梦魇。
  张野所有的安慰都是无力的,他把汪凝按在自己肩上,想让汪凝心里好受点。
  “那天听你说,太爷爷带着你穿着厚底靴跑步……我也是。”汪凝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他说:“我才六岁吧,绕城跑,不是一点点跑、一天天增加,而是第一天就要穿着厚底靴跑完全程。他骑着车子跟在身后,我跑了整整一天,没有水喝。那是个很热的夏天……”
  张野再清楚不过,那种厚底靴宽面窄底、前高后低,第一次穿连正常走路都不可能,何况还要跑、还要跑完环城。周阔海让张野练习穿靴走路许多天之后,才让他跑步。第一次没跑多远,一双小脚丫子就磨出了水泡。
  那时汪凝那么小,肯定会摔不少跟头。夏日衣衫单薄,随便一跤都会擦伤身体……汪凝虽然不说,那个场景张野可以想象的到……迎头炎日、满身伤痕、快要干涸的汪凝。
  “他他妈是人吗!”张野忍不住骂道。
  后来跑步的时候,范星芒就不怎么跟着汪凝了,这毕竟是个苦差事。
  汪凝傻,不会偷奸耍滑,跟不跟着都会一直跑。
  “有一次下大雨……”汪凝伸手接着屋檐上落下的雨柱,说:“就是这么大的雨,我跑着跑着觉得眼前越来越模糊,不知怎么就晕了过去。醒来后是在邻居家里,他是个老中医,就是我后来的师父。”
  “丁丁的爷爷?”
  “嗯,虽然我们做了很多年邻居,其实并不熟悉。”
  老中医找范星芒谈话,毕竟是人家的孩子,他只能浅浅提几句。
  范星芒表面应付着,旁人的好心换来了变本加厉。他开始用各种理由禁止汪凝吃饭,经常一两天才给一顿饭吃。
  “饿极了,只能偷偷翻家门口的垃圾桶。有时什么也没有,有时运气好,能捡到些剩菜剩饭什么的,还有肉……”
  馊了的饭菜和馊了的肉。
  张野握着他的那只手紧了几分,憋着眼泪,嗓眼里一阵阵胀痛。
  汪凝和张野一样,是很有天分的人。范星芒教给他的每一个动作,他都能做得很好。范星芒对他说,你有大武生的天分,如果没有鉴定过,我肯定相信你是亲儿子。
  汪凝那么小,怎么能听懂呢。
  范星芒说,听不懂吗?那就自己拿戒尺打手,一边二十下。
  汪凝忍着眼泪自己打自己,把两只小手都打肿了。
  “我那时虽然不懂,但是这句话记在了心里……无法忘记。”汪凝紧抿着唇,垂在膝上的那只手微微地抖,目光散乱在雨幕中。忽然间,整个人像梦里蹬空那样震了一下,眸珠骤然收小:“他,他还会把我锁在小黑屋里,那个屋里没有灯,没有窗户,有一只很恐怖的布娃娃,一直在角落里笑,或者哭,他想让我疯掉。”
  张野不寒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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