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疑师哥叫我劈叉别有用心-第1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服务生的制服是套黑色小西服,汪凝穿着这一身衣服特别修身,更显得两条腿笔直修长。发型也变了,不像学校里那样随意垂着刘海,头发拢起梳了个蓬松的分头,衬得这张脸更加小巧,温和的灯光打上去,像上了釉的陶瓷那般好看。
张野一时竟有些痴。
“汪凝?”高格格外惊讶。
张野忽然想起来有一天晚上从这里经过时,看到的那个熟悉的背影。他也明白了老爸的那句话,也清楚了汪凝每天都在忙什么。
他一时呆在那儿,忘记了说话。
马雯不禁说出了口:“好帅啊!”
而后感觉到自己当着张野面前夸别的男人,这是种特别没情商的行为。
汪凝站在桌侧一手托着菜单,一手背在身后,身子微微前倾,一眼望去像个帅的无与伦比的绅士。他面露工作式微笑,轻轻颔首,算是打过招呼,重新问道:“可以点餐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喜欢请收藏,鞠躬
第14章 心闷
后院花巷消费高得吓人,一杯咖啡都要几十块。
“来杯水吧。”张野说。
“别介啊!”马雯伸手抢过菜单,“我请你吃饭不是天经地义么?就是以身相许也不为过好吧。”她努力示好,为稍后的正题先做铺垫。
汪凝听到这话,淡淡的目光从马雯脸上扫过。
“能好好说话吗?”张野露出烦躁的神情。
“话糙理不糙。”高格又打圆场:“就是个意思嘛。”
“我给你们点吧。”马雯打了个响指,汪凝移步站到她身侧。
张野看着他为马雯服务的样子,特别不舒服,又把菜单抢了回来:“我点。”
于是汪凝重新回到他的身边。
张野大致看两眼菜单,抬头问汪凝:“应该有提成吧?”
汪凝看着他,没说话。
“那就是有喽。”张野目光落回菜单上,这里一点那里一圈的指了一通。
汪凝确认后离开。
马雯不由又说了句:“你们认识啊?这个服务生新来的吧,原来没瞧见过,帅破天际啦!”
张野眉头锁了下,她夸汪凝帅,自己心里怎会隐隐觉得不舒服?他自己没深究,也许根本就没在意这个小情绪。
马雯瞧他那吞苍蝇似的模样,忙说:“不过和咱们纯哥比起来他还是少点味道。其实他那个叫美贴切点,纯哥才叫帅破天际。”
张野眉毛又锁了下,马雯:?
这样说还不满意?好矫情啊。马雯想。
“不是有事说?”张野问。
事情是肯定要说的,但张野一再提,搞得马雯很焦虑。她托辞道:“说事之前能不能先把肚子填饱!”
被当了半天空气的高格喊了声:“菜来了菜来了。”
西餐上得慢,汪凝陆续上着菜,高格一会儿瞅瞅他,一会儿瞅瞅他。他这个眼神被马雯捕捉到了,“哎老高,逮着帅哥老瞅什么,你不会是弯的吧。”
咳……
高格差点呛死,他就是琢磨着该怎么给汪凝提视频的事。
马雯神经质,突然想到了什么,又盯着张野瞅。
张野绷着脸:“我脸上有吃的?”
“哎张野。”马雯眨了眨眼睛:“那么多小姑娘追你你理都不理,你不会是弯的吧?要是早说,可别耽误我。”
“我是!我特别弯!我跟你出柜好不好?”张野无奈地说:“一点都不耽误你。”
“鬼信!”马雯说。
中午下午都没好好吃饭,张野饿了,也不用刀叉,把牛排当烧烤,抓起来吭哧吭哧几口就啃了个干净。
马雯笑眯眯瞅着他,妥妥的一个小迷妹,“纯哥吃饭的样子就是帅。”
张野懒得说话。高格也抓起牛排要啃,马雯啧啧几声,“女孩子在呢,有点吃相好不好?”
牛排跌回盘子里,高格愣愣看着她,“公平呢?你这颜狗,纯哥放屁都是香的吧。”
“还有完没完,能好好吃饭吗?”张野有些想发火。
桌子上安静下来,各吃各的。
汪凝上了三个高脚杯,每个杯里头红红绿绿的盛了大半杯,色泽鲜艳。
“醉不上道,三位请慢用。”汪凝说。
张野自己点的东西,根本不知是啥玩意儿,就瞄着价格高的点。
他低头抿了一口,冰冰甜甜的,后味微微发涩,“这饮料挺好喝的。”
“这是酒。”马雯说了一句。
张野沾酒就醉,也受不了那种辛辣味,“酒么?”他不很相信。
一顿饭吃了两个多小时,张野早把那杯醉不上道喝个干净,这会儿有点微醺的样子,才相信那确实是酒。
高格吃饱了,一直低头刷手机,还是那个视频,他一条一条看着评论,看得喜笑颜开。
“说事儿吧。”张野目光开始游离,人也变得懒倦,半依在椅子上说:“你再不说我都要睡着了。”
“张野……”马雯咬了下嘴唇,总是要说的:“吴斌要出狱了,就这两天的事儿。”
听了这句话张野就定住了眼神,而后无所谓地说:“出来就出来呗,有什么好说的。”
马雯吞吞吐吐地说:“其实……那个夏天,纯哥,我说了你先别恼……”
这时高格拉了张野一把,“纯哥你看这条评论!”
张野偏过头,那个视频下新刷出一条评论。
…………这不是范大帅哥吗?著名的爱情动作片演员,还男女通吃啊!
楼下清一色地回复:求视频
还有一条回复很醒目:哥们,加个企鹅聊聊呗。
“这什么意思?”高格看着张野。
张野嘴角抽了两下,没能说出话来。
“哎呀我跟纯哥说正事呢,老高你打什么岔!”马雯说。
“好好,我闭嘴。”高格又低下头去研究。
这会儿整个四合院已经没什么客人了,堂屋里只剩下张野这一桌。汪凝在外头候着,突然听见张野大喊:“马雯你他妈脑子有病吗!”接下来是高格的声音:“纯哥你别激动……”最后听见了马雯的哭声。
汪凝正要进去,马雯抹着眼泪冲出来跑了,而后高格追了出来。
汪凝进去时,张野目光凶狠地站在桌旁。
“你怎么了?”汪凝问。
张野没说话,转身就走。在院里被前台的人拦住:“先生,还没结账呢。”
“操!”张野握拳咔吧响了一声。
“先生,您一共消费两千二百八十元整,请问您有会员卡吗?”
“高格,给老子滚回来!”张野吼。
高格抠门是出了名的,倒也不是没请过客,顶多了是摊个不加蛋的煎饼、来瓶没味的水的那种档次,超十块钱就跟揪他心尖、扯他肺管、抽他肠子似的疼。
被张野按在那里掏了一半的钱,眼泪都快下来了:“我一个月生活费啊!!!”
张野怏怏坐在店外的台阶上没走。
起风了,高格抬头看看夜空,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纯哥回家吧,要下雨了。”
“你走吧,我自己呆会儿。”张野有气无力地说。
高格作业还没写完,先走了。走前留了句“没事,还有我呢。”
“你就得了吧。”张野冲他摆摆手。
餐厅的员工陆陆续续下班,汪凝要锁门时看见张野在外边坐着,书包扔在一旁。风有些大,那人的头发被吹得很乱。
汪凝在他身旁坐下,没说话。
张野也没说话。
“女朋友?”汪凝打破了沉寂。
张野哼了一声:“我要是摊上个这样的女朋友,那肯定是上辈子没行好。”
张野叹了口气说:“她叫马雯,初中同学。”
汪凝嗯了一声,愿意听他说下去。
张野抬手指指斜对面:“我家就住那儿。”
汪凝又嗯了声。
“剧团大院后头,有一片桦树林。”吹了风,张野醉意上了头。他的头很晕,低下头就感觉天旋地转,他高高仰着脑袋说:“吴斌是个体校生,大我们三岁,他妈的……特能打。”
思路也变得不甚清晰,左一句右一句的。
汪凝听不明白,不知他要说什么,但他没问。
“那片小树林后头,就是我们初中学校。我也就是图省事,天天从那儿抄近道。有一天晚上下自习,吴斌喝了点酒,把马雯约在小树林里。”
“我下自习从小树林过,先是遇见了放风的大潘,后来听见有人呼救,大潘还拦着我,我一着急就把他膀子卸了。”张野忽然说:“哎我会卸人关节,小叔教的,就这样……”
张野说着一手卡住汪凝小臂,一手托住他大臂,作势往后一推,“就这样,能把人膀子卸掉。”得意地笑了笑。
汪凝抽出胳膊,看着他醉醺醺的样子,今晚这事大概是搞不明白了,“我送你回去吧。”
“汪凝,我心里闷呀。”张野盯着他的脸,他不想回家。
汪凝看着他,他的眼睛黑白分明,夜里也透着光泽,这会儿带着些醉意朦胧,很漂亮,也很迷人。
汪凝挪开眼神,问了句:“后来呢?”
“后来……”张野想了会儿,好不容易接上了刚才的话头。
后来张野撂翻了大潘,寻声过去的时候,看到吴斌和马雯拉拉扯扯的。夏天么穿的都单薄,马雯的衣裳被吴斌扯烂。
张野没多想就动了手,吴斌练散打的,那时都十八了,张野才十四五,他还高张野一头,张野根本近不了身。
张野忍不住笑了声:“他把我打的妈都认不出来,掐我脖子差点没把我掐死。幸亏我跟小叔学那几招,先是卸了他指关节,他疼地松了手,我才逮着机会把他俩膀子给脱了下来。”
吴斌两条胳膊脱臼就等于废人一个。警察来的时候,没费什么力就逮着了他。马雯当时说吴斌要强。奸她。吴斌不承认,只是说喜欢她,他俩在小树林里发生了口角,马雯要走,他不让,拉扯起来才撕烂了马雯的衣裳。
吴斌本来是体院的保送生,最后被判定为强。奸未遂,判了三年,前程断送。
“就刚刚!”张野横着眉毛怒道:“马雯告诉我,当时她吓破了胆,事情过去之后她仔细想了想,说吴斌不一定是想那什么她,扒她裙子那一下,是因为她要跑,吴斌手下没个逼数胡乱拉扯的。”
“这事儿真他妈操蛋!”张野捂住脸说。
作者有话要说: 喜欢请收藏,鞠躬
第15章 同宿
吴斌入狱是咎由自取,彼时他已成年,完全能考虑到这么做的后果。但如果当时他真没动歪心思,三年牢狱之灾前程毁于一旦,肯定不会轻易咽下这口气,出狱后第一个放不过的人就是张野。
汪凝对张野说:“不怕。”
“我没怕。”张野说。
“你没错。”汪凝很干脆地说:“吴斌自作自受,与你无关。”
看着汪凝认真的样子,张野有种难以形容的感觉。他张张嘴,却哑口无言。他心里闷,不是怕吴斌来找麻烦,就是汪凝说的那样,他心里有道坎,怀疑自己是对还是错,左右摇摆迈不过去。
汪凝对他又说一次:“你没错。”
那股烦闷突然就散了,张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相信汪凝。没有理由,不需要原因,就是他说了两遍你没错,张野就觉得没什么好郁闷的了。
“回家!”张野猛地站了起来,头重脚轻一个踉跄,被汪凝及时扶住。
“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汪凝提起他的书包,拍掉灰尘。
张野想着让他认认门也好,没有拒绝,说:“你们店里的酒可真厉害,闷倒牛啊!”
汪凝偏过头去嘴角勾了下,那种酒虽然后劲大,但一杯能叫人醉成这样,他没见过。
“你在笑我么?”张野步履蹒跚,还不让人扶。
“没有。”汪凝说。
“最好没有!”张野口气里透着威胁,又说:“你瞧我这猫步走得多直溜。”
汪凝跟在他身后,再次偏过头去,都歪到姥姥家去了。
斜对面不过百米就到,张野站在门岗前纳闷:“诶,我什么时候过的马路?”
“走猫步的时候。”汪凝回答。
张野嘿嘿嘿呵呵呵地笑了起来,终于承认:“我是有点多了。”
汪凝低头很短促地笑了一声。
门岗大叔探出头来,见是张野,又把脑袋缩了回去。
“这儿原来是医院,搬走了,现在这片归了教育局,后边是电视台、再往后是文化局,再再往后就是剧团大院了,这里统称文化大院。”张野喝多了,走得却不慢。
汪凝跟着他,穿过一道道门岗往里走。
办公楼黑灯瞎火,像庞然怪物一样立于黑暗里。路灯昏暗照不亮黑黢黢的夜,越走越深,越深越黑。老街上的热闹听不见了,只有风声呼呼,四周时不时传来异响。
汪凝不觉加快步伐,和张野并了肩。
这条路张野走了十多年,闭着眼睛也能回到家。汪凝掏手机想把身旁照亮,忽听张野说:“那边原来是太平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