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然-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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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然的眼形姣好,睫毛下垂时,光晕内敛,弧线优美,眸子沉黑,像一汪幽潭。
一个人的眼睛,最是勾魂动魄。
谢然瞧着娇娇。
娇娇也看着谢然,丝毫也不心虚,甚至还为了让自己看上去更真诚,又眨巴了眨巴眼。
谢然唇角漫开一丝笑,“想让我夹?”
娇娇点点头。
下一刻,谢然伸出手捏了捏娇娇的脸。
娇娇瞪圆了眼,怎么好好得又孟浪轻浮了呢?
谢然气定神闲,眼底有些许笑意,施施然的动手给娇娇布菜,“我收点报酬。你总不能让我做白工吧。”
娇娇眨眨眼,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不对不对,谢然又诓她。
差点又被他绕进去。
汹涌的暗流都藏在风平浪静波澜不惊之下。
皇子府重金求药的消息也成了人尽皆知。
*
难得的一个暖和些的日子。
“爹爹年关的时候就该从北戎出发了吧。”娇娇把玩着陶太傅送来的新玩意儿,问着送信来的人。
那是她爹爹的亲信。
“是,大人春日就归来了,小姐可要保重身子,不然大人又该心疼了。”
娇娇又和人闲聊了几句,仅仅这样,身子就疲乏的厉害,可她还想知道更多陶太傅的事情,又不愿意轻易的昏昏沉沉睡过去。
来人瞧了出来,行了个礼,“小姐莫慌,我这次回来便不走了,和您一同等大人回来。您若是想问些事情,回头再问也不妨。”
娇娇点了点头,让人先下去好好休整,她轻轻呼了一口气。
美人拥着金丝炉,着锦裘,在地龙烧得旺盛的室里出神地看着窗外。
过了会儿,娇娇拉了拉锦裘,裹得更紧些。
然而,她还是觉得太冷了。
今年的冬天,格外漫长,格外难熬。
*
谢然预备着带娇娇去温泉山庄。
整个冬日足不出户的娇娇并没有被养得稍稍丰满些,反而更清瘦了,从头发丝儿到指甲尖儿,都是越发脆弱的。
玉京城外的温泉山庄在骊山上,整座山有一口温泉,附近到了冬天,也是植被旺盛,欣欣然如春日,是不二选择。
玉京城,继谢然重金求药后便又多了一个茶余饭后的闲谈,谢然豪掷万金,买下了整座骊山。
消息轰动了整个玉京城,连足不出户的娇娇也知道了。
“夫君,你还有钱吗?”
谢然正在批阅公文,头也不抬,“没了。”
娇娇眼前一黑,手里的蜜水瞬间不甜了。
但是她得认。
谢然这骊山是为了她买的,她平时大可以没事儿折腾折腾谢然,让他出些小血,但这次这骊山,简直是割了脉大出血啊。
娇娇心有戚戚然,这个上午也没昏昏欲睡了,又把自己的嫁妆单子翻了出来。
正好陶太傅派回来的亲信是这方面的行家,娇娇就请了人核算,自己这些嫁妆到底总共值多少钱。
骊山俗称皇山,上面买得起庄子的无一不是皇亲国戚大富大贵之人,谢然得是砸了多少钱啊。
娇娇心里颤抖着算,还了骊山的钱,她嫁妆还会剩下多少。
娇娇的嫁妆太多,这种核算要起码两三天才能出来,
她忐忑不安地等着,茶饭不思。
谢然蹙了蹙眉,这倒不是他想要的了。
“怎么了这两天?”
在娇娇又一次少用膳食的时候谢然问道。
“在想骊山。”
谢然放松下来,眉眼温和,“想去?”
娇娇心里沉痛,她看着谢然,她哪里是败家子?分明谢然才是更败家的。
她顶多黄金百两买本书,他黄金万两买座山。
明明谢然最开始也不是这么个样子啊。
谢然到底是怎么了?
她把疑惑问了出来。
谢然给娇娇盛汤,漫不经心答道,“这可不就是你说的,浮生若梦,为欢几何?”
娇娇:。。。。
和离!
等她爹爹回来,她要尽快和谢然和离。
照谢狗这么个花钱速度,只有皇宫内库才能勉强养得起啊。
她养不起,养不起啊。
娇娇颤着唇,细指指着谢然,痛心疾首,说不出话来。
谢然倒是没觉得有什么,骊山花销虽然大,但是买了值得。
他把盛好的汤放在娇娇身前,“喝吧。”
谢然盯着娇娇一滴也不剩得全喝了下去。
*
骊山之行的日子选在了一个难得的暖阳冬日。
娇娇到了骊山,便不是很在意买骊山到底花了多少钱的事情了。
买东西前要货比三家讨价还价的挑,付款后总后有一段时间的后悔,但是收货后,就全然没什么波痕了。
只会觉得,哎呀,这东西买的真是好。
娇娇现在就在第三阶段。
当然,除了买骊山这件事情,在任何事情上,她都从来没有经历过前两个阶段。
挑什么?
看中全买了就是。
娇娇从来没想过省钱,钱没了是要赚的,要想有钱,单靠省钱哪怕是要等到猴年马月。
省钱的最佳办法是开源。
而开源这件事情,交给谢然吧。
是的,就是谢然。
娇娇把嫁妆大部分交给了谢然经营,把人的钱花光了,总是要有个补偿的。
整座骊山,所有的山庄都被关停了,只余下山顶上那一个。
温泉水滑洗凝脂。
嗯~娇娇是人生第一次泡温泉,她这一路坐着马车上山,倒是来精气神儿了,问东问西的,一点也没有想睡的样子。
谢然依然是在批公文,处理各项杂务,有时候得了空回她两句,有时候又不回她,只听着她说。
娇娇有点不高兴,悄悄靠到谢然身边,“别看公文了。”
她飞快伸出手挡住谢然的眼睛。
“我一日见到你得闲的时候,就只有用膳和休息的时候,但凡你在家里不是饭点或者晚上,你都在批阅公文。”
“公文长得那么好看吗?夫君。”
人的绝大部分感觉体验来自视觉。
谢然眼前暗了,只有一双柔弱无骨的小手盖着他的眼,娇气包的手也是保养仔细的,花瓣的香气浮动在鼻端。
她语气有点凶,但是任谁一听,都知道那是佯装出来的。
谢然喉结滚了滚。
他没说话。
娇娇还在那里毫不自觉地叭叭着,并作了总结。
“公务总有能处理的时候,可你总要爱惜这双眼睛。”
她轻轻补充了一句。
“多好看的眼睛啊。”
谢然心思一动。
娇娇的手终于撤了下去,并且顺势夺走了谢然手里的公文,丢在一边。
“一个两个的,都这么喜欢公务。”她低低嘟囔两声。
谢然弯唇。
娇娇抬头的时候有些惊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另一更放在晚上九点以后了~,应该十点或者十一点前能弄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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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娇然(三十三)
魂魄悸动。
学过的诗词笔墨都忘得干干净净; 娇娇只能想到好看。
——
谢然的眉眼她每日都见,往日也不是没感叹过好看,却只有今日才堪堪觉得惊艳。
好俊美的郎君。
娇娇不晓得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垂眸不再去看。
因为这一点奇怪; 娇娇便觉得和谢然相处起来格外别扭。
她有点怕和谢然相处了。
索性谢然进了骊山把她送到了山庄就不知所踪; 留她在山庄独自一个; 她也才就自然些。
娇娇身体虚弱,哪怕是泡温泉; 还要注意着时辰。
喜儿乐儿往往会在一边备上瓜果和茶水; 以方便娇娇取用。
娇娇独自下了温泉,谢然这两天晚上不知道做什么去了,没给回来。
谢然走之前也只是说出去,没说具体时间。
娇娇泡温泉的兴致一日一日下降。
直到某一刻; 她捏起葡萄吃的时候; 灵光一闪; 一个想法出现在脑子中。
娇娇微张着嘴,连葡萄也不想吃了,强迫自己忘掉这种想法。
她不会是喜欢上谢然了吧。
她不会是喜欢上谢然了吧。
她不会是喜欢上谢然了吧。
娇娇从池子里出去; 意兴阑珊; 湿湿的发尾披在背上; 露出薄瘦漂亮的蝴蝶骨,喜儿乐儿赶紧拿布巾给她擦净身子,换上干净宽松的长袍。
内室。
娇娇坐到了铺着厚厚几层被衾的小榻上,深深呼出一口气,眼里浮现出挣扎纠结。
“你们都先出去吧,我想睡一会儿。”
每次泡完温泉,娇娇都会多多少少昏睡一会儿; 是以,喜儿乐儿毫不怀疑,关了门,留娇娇一个人在内室。
娇娇这时候才一口气靠倒在小榻上。
喜欢?谢然?
喜欢谢然?
娇娇踢了鞋子,盖好被子,然后一拉直到头顶。
啧。
娇娇烦躁的翻了个身。
皇家那么深的水,没事儿踩进去找死吗?
还有,她就活那么长,祸害谁呢。
娇娇长吁短叹。
她睁大着一双眼,眼下的小痣调皮灵动。
真的,喜欢谢然?
或许只是错觉呢?
娇娇又推开被子坐起来,头发乱了也没在意。
谢然娶了她,也不过是封圣旨。
她嫁给谢然,本来就是为了安陶太傅的心,咸鱼混过几年,回头和离了就是,丰厚的嫁妆她愿意都赔给谢然。
这样是最好的结局了。
她亏欠他,愿意弥补他,最后皆大欢喜。
如果其中掺杂什么感情因素多麻烦,更重要的是危险。
娇娇在小榻上翻来覆去,好烦呐好烦呐。
最后索性眼一闭,事情发展到现在是她能控制的吗?
听天由命吧。
就算是巴掌,一个巴掌也拍不响不是?
早晚有一天她会想明白的。
但绝对不是今天。
不知道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缘故。
娇娇做了个白日梦。
娇娇这一梦就梦见谢然娶她的时候,红色衬得谢然眉眼沉静飞扬,唇红齿白,丰神俊朗。
娇娇气势汹汹上前质问,“穿那么好看干什么?”
然后她伸手去扒谢然衣裳,扒得干干净净,只剩里衣。
最后她穿上谢然的新郎服,叉着腰哈哈大笑,“我才是最好看的。”
——
娇娇梦到这里忽地就醒来了。
她唇角一抽,觉得自己午后那些想法可能都是想多了。
外头天光已经暗淡下来。
娇娇喊了喜儿乐儿,这才知道已经是酉时末,近戌时了。
“谢然呢?”
“还未回来。”喜儿摇了摇头。
娇娇摆摆手,示意不用再编个头发,“梳顺了就行。”
编了也没人看。
娇娇独自用了晚膳,在床上看了会儿话本子,熄了灯,然后踢了踢床外侧的空位。
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可别又是去买山去了。
这次她可没有那么多嫁妆养他了。
她把手臂展开,往床正中间躺了躺,整个人占满了床上的空间。
一个人睡,还舒服呢。
娇娇闭上眼,睡意逐渐上涌,呼吸变得绵长均匀。
月光下,她慢慢的窝成小小的一团,抱着被子,往外侧的地方靠拢。
空出来的外侧空间,不多不少正好是个人形。
*
骊山附近的一座无名山里。
正在擦剑的谢然若有所觉,他把剑放入剑鞘,推开门,从守山人空置的小屋里出来。
四周的密林静谧得很,刺骨的寒风吹过高高的树梢,发出类似小儿呜咽的哭喊声。
转瞬间,一片寒光闪烁。
刀剑嗡鸣。
谢然并不急着出剑,他身后忽然蹿出数道人影。
与来人发生了一场迅猛的交战。
栓在小屋门口的马有些躁动的用蹄子刨了刨地上的土,谢然穿过一片刀光剑影,拍了拍马背,顺了顺马的鬃毛。
不足一刻钟,打斗声渐渐停了。
谢然抬起眼,几道影子跪在他身前。
“参见殿下。”
谢然淡淡的应了一声。
跪在地上的人也知道谢然不想听这个。
“殿下,我等寻您不在骊山,特地跟着您的踪迹找到这里。”
谢然并不意外,为了跟在他身后的小尾巴,他的踪迹本来就刻意没有打扫的很干净。
今日这处山脉是他特意找的地点,人集齐了,处理个干净。
“出什么事了?”谢然眼眸幽黑。
“殿下,北戎乱了。”
闻言,谢然漫不经心垂眸擦掉了手指上方才沾上的灰尘。
北戎大乱,是意料中的事情。
“陶太傅呢,这时候应该到边境了吧。”
手下垂着头,看也不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