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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殿下慈悲-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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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皇后娘娘的糕点太香甜了,既然秦姑娘一时张不开嘴,不如我先让丫鬟做上一首助兴吧。”
  说话的是安国公府的小姐陈蕾瑜,陈怀瑜的小妹。她经常到大相国寺去造访,因此婉婉识得她。此时这样跳出来,显然是要替自己解围了。秦婉婉向她投去感激的目光。而安伊则一时犯了难,不得已看向珠帘之后的皇后求助。
  “蕾瑜倒是许久不曾进宫了。朕记得你性子安静,今日竟然主动要求作诗,实在是难得。”
  “多谢姑父挂念。”皇帝开口,连皇后都不好再说什么了。
  “既然如此,那就请秦家大小姐也赶紧想想,你想要做首什么诗?”
  安国公府的婢女思忖了片刻,见秦婉婉也动笔了,方才在纸上写下一首诗,当众念来:“岩岩风采百工师,龙马精神海鹤姿。宫女犹传洞箫赋,都人今作衮衣诗。幸逢尧舜癸贤日,正是皋夔相国时。圣主伫知宣室事,甘棠何止郡人思。凤历推来恰半千,高名千古重于山。”
  “不错,不错,今日大家所作的都还不错,拖皇后的福,都有赏!”这诗中不乏歌功颂德的意思,皇帝十分受用。
  “姑父,还有秦姑娘的所作的诗,大家不曾品鉴呢!”安伊生怕错过了这个打击报复的好机会,忍不住出言提醒道。
  “启禀皇上,臣女才疏学浅,所作的诗实在是杂乱无章,若是读出来,大家怕是要笑掉大牙了!”方才胡乱在纸上涂抹了几笔,秦婉婉实在是做不出像样的诗来。好汉不吃眼前亏,她还是想着能推就推吧。
  “方才已经有言在先,今日作诗就是为了博陛下和娘娘一笑,若是秦姑娘的诗真能让大家笑掉大牙,我才真要替你到姑父面前讨赏呢!”安伊步步紧逼,不依不饶。看来今天她真是报仇心切,下定了决心要一雪前耻的了。
  “福康,你去将秦大姑娘的诗呈到御前来。”皇后的话打破了僵局,御前的老内侍福康恭着身子,双手将秦婉婉面前的宣纸呈到了皇帝面前。
  这纸上的字嘛,东倒西歪,张牙舞爪,乱七八糟,简直如同春蚓秋蛇一般。看惯了朝臣们的工整小楷,皇帝见到这字不禁皱了眉头。果然这个小丫头是来自民间的,看来是不曾读过什么书的。
  再看看这诗。。。。。。既不对仗,也不合韵,实在不能说写得好。但是。。。。。。也不算写的差的。
  皇帝莞尔一笑:“福康,你便将这诗念一念吧。”
  “是。”
  “一岁两岁三四岁,每隔一年长一岁。”
  这哪叫诗啊!便是三岁的小孩子,写的也比这好一些。这样的句子配上福康那拉得长长的尖细嗓门,格外呈现出一种喜感。
  人群中传来几声轻笑,其中颇有些讥讽和鄙夷的味道。秦媚儿顿时感觉到颜面尽失,恶狠狠地瞪了婉婉一眼。而秦婉婉此时恨不得找到一条地缝钻进去。
  “娘娘千岁千千岁,吾皇万岁万万岁!”
  随着福伯念出诗的后两句,方才的轻笑声已经荡然无存。陈怀瑜、陈蕾瑜兄妹俩相视而笑,带头起身跪拜道“娘娘千岁千千岁,吾皇万岁万万岁!”
  这个彩虹屁拍的皇帝舒服极了。他笑逐颜开,颔首点头:“好好好,都有赏。今日这个秦。。。。。”
  “启禀皇上,臣女秦婉婉。”对于这个结果,婉婉实在是太意外了,她按捺住激动的心情,十分得意的看了一眼脸色铁青的安伊,报上了自己的大名。
  “今日秦婉婉深得朕心,重重有赏!”
  “谢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秦婉婉山呼道。                    
作者有话要说:  暖日晴烘候小春。际天和气与精神。灵台静养千年寿,丹灶全无一点尘。《鹧鸪天·献汲公相国寿》宋朝·米芾
探胜东风一领先,燕堂丝管沸华筵。鱼轩并寿欢何极,凤穴添雏庆愈绵。《寿友人》宋朝·李刘
岩岩风采百工师,龙马精神海鹤姿。宫女犹传洞箫赋,都人今作衮衣诗。幸逢尧舜癸贤日,正是皋夔相国时。圣主伫知宣室事,甘棠何止郡人思。凤历推来恰半千,高名千古重于山。《寿林中书》宋朝·曾丰

  ☆、昭阳

  饮宴之后,长辈们被皇后相邀去清音阁听戏,于是剩了她们这些年轻人,三五两个在御花园里逛一逛。
  安伊之前说的果然没错,不过是一个乡野里长大的粗鄙丫头,而今看来,这个秦婉婉何止是鄙俚浅陋,而且只会偷奸耍滑,溜须拍马。
  今日各位世家小姐们,算是亲眼目睹了秦家这个从大牢里捡回来的所谓大小姐,是怎么一回子事。众人都不愿与婉婉为伍,对她爱答不理,避之不及。
  婉婉本来也没什么兴趣去应付这些娇贵的名门闺秀,她正在谋划着更重要的事,跟秦媚儿讨价还价。
  “媚儿,那日我瞧着你有一支金簪格外好看,我用这御赐的好东西跟你换,怎么样?”
  簪子好不好看其实倒没那么要紧,重要的是,毕竟是金簪!关键时候,还是这些黄白之物来得实在些。
  原以为陛下说的“重重有赏”该是金银财宝、珍珠玛瑙一类。再不济,赏上两件价格不菲的绫罗绸缎、锦衣华服之类。婉婉今日听不知哪位贵女说,近来内务府新设计了一些好看的工艺款式,尚衣局便依着样子新制了好些宫装,这些款式民间还没有仿制的,若是能穿出去也能博得几声彩不是。
  谁知那内侍送来的锦盒之中,只是装着一套文房四宝。这东西对于别人来说可能是宝贝,可对于秦婉婉而言,实是没什么大用。
  秦媚儿一路上都想甩开她,奈何她就像一只臭虫一样黏得紧紧的,想摆脱都摆脱不了。大庭广众之下,听得她这点子没出息的追求,秦媚儿狠狠白了她一眼,只觉得自己的面上实在挂不住。
  “府里什么时候少了你用的,母亲何曾苛待过你?你想要什么就去同母亲说,可别打我的主意!”
  “果然是眼皮子浅的,俗气。”安伊今天又是满肚子不痛快,正愁着没地方发泄,听到秦婉婉他们的对话,心里只嘲笑她这般愚昧无知、见识浅薄的样子。
  “我平日里又不读书写字,吟诗作对。这么好的东西,若是安小姐喜欢。。。。。。一百两银子,怎么样?”俗气就俗气吧,想来御赐之物定然是极好的,若是换不来金簪,折合成银两也不错。
  “一百两银子?”婉婉此刻做什么,落在安伊眼里都是得意忘形的样子,说什么话,听到安伊耳里都觉得是□□裸的挑衅。
  这湖笔、徽墨、宣纸、端砚,都是名家精品,光是这一方名家雕刻的端砚就不知价值几何了!凭她想要作价一百两银子卖了这些东西,就可见得她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我们辅国公府什么宫里的好东西没有,何时会少了这些东西,还轮得到你在此放肆。”不过是得了一点子御赐的东西,眼高于顶、趾高气扬,谁还不会呢。
  “今日父皇的重赏还真是花了血本的。前几日我便看中了这方端砚,还没来得及开口,不成想就赏赐给你了。”
  来人一袭粉色宫装,眉目温柔,语态和善,和陈蕾瑜两人携手而来。
  “参见公主殿下。”在场众人纷纷行礼。
  今上已是四十开外的年纪,膝下皇子不少,公主却只有两个,便是昭阳公主和皇后娘娘所出的昭和公主。昭和公主如今还在总角之龄。昭阳公主身为长女,承欢膝下已久,颇得皇帝爱重。
  “不夺人所好的道理我还是省得的。本来就是公主家的东西,既然公主喜欢,拿去便是。”婉婉也是刚刚才识得这是昭阳公主,方才在宴席上隔着帘幕,看得并不真切。听得她对自己说话友善,婉婉心里便对她有了三分好感。
  “她逗你的。姑父向来把她当成掌上明珠一样宠着,宫里有什么好东西不是先紧着她的?”陈蕾瑜笑着出言提醒。
  这个秦婉婉啊真是太实诚了,御赐之物,哪是随便说送人就送人的呢。
  “哦。”说是御赐之物,换也换不成、卖也卖不掉、送也送不出,嗯,没关系,一会儿出了宫还能找个当铺当掉。
  “听说,你前一阵子曾在大相国寺中照顾我二哥?”太子极爱洁净是人所周知的,可是他有些怪癖,却只有亲近之人才知道。
  比如说,楚更从小对女子便有些嫌恶,尤其不爱女人触碰。儿时,若是哪个女孩子碰了他一下,非但要马上洗澡,便是那衣衫也是要扔掉的。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一想到大相国寺的这一节,安伊全身的每一个毛孔都张开了,妒火焚身,说得就是她现在的心情。
  “只是机缘巧合,做了几日粗使的婢女罢了。”
  “安小姐说得没错,我不过是做些洒扫的粗活。”人人都只当她是个不值一提的婢女,这“照顾”二字。。。。。。公主果然是公主,说的话都是让人如沐春风的。
  只不过,太子身边多了一位小小的婢女,怎么还这么劳师动众的?这么点小事,竟然传到了宫里,连昭阳公主都知道了。秦婉婉心里略略思忖,却未做多想。
  “秦姑娘何须自谦,听说姑娘厨艺了得,我二哥最爱喝你煲的素粥。”昭阳心里并不喜安伊。知道她一直属意太子,此话一说,抬举了秦婉婉,便是暗暗戳了安伊。
  不过她所说的倒也是事实。
  “公主万金之躯,原来,也这么八卦的啊。。。。。。”
  太子在吃食上的确十分挑剔讲究,便是素粥也需得是滚过三遍的,香味方才恰到好处。秦婉婉稍稍偷工减料一点点,太子都要让她重新做。为此,在大相国寺时,她一天做上六七次素斋也是有的。
  婉婉只记得太子殿下那冷若寒冰的脸,和用膳时一脸嫌弃,勉为其难的样子,实在不记得他什么时候说过,爱喝自己煲的粥了。
  “没规矩。”安伊气的脸都绿了,不敢对昭阳公主不敬,更不敢当着昭阳公主的面发作。秦婉婉竟然敢说公主八卦,她逮着机会便想踩她几句。
  “无妨,秦姑娘真情真性,与我甚是投缘。哪日得闲,便跟着蕾瑜一同到我的昭阳阁里坐坐。”
  谁不知道昭阳公主是天之娇女,高不可攀的。除了从小的手帕交陈蕾瑜,公主倒是极少与哪家的闺秀亲近。这样的盛情相邀,便是真的给秦婉婉脸上贴金了。
  “公主既然有话,下次我再进宫时便叫上婉婉不就行了?”陈蕾瑜颇有深意的笑着,拍了拍婉婉的肩膀。
  ***
  大相国寺。
  觉所中香烟袅袅,静谧幽深。一方小小的荷池里,几条锦鲤在欢快地游着。夕阳洒下来,微风吹皱了金色的水波,楚更随手拈起几颗鱼食,顿时鱼儿们争先恐后地来吞食,水面上便泛起一圈一圈的涟漪荡漾。
  “这是今日御赐的文房四宝。那个秦婉婉,竟然出了宫门就到当铺里当了五十两银子,还是死当!我后脚再进去赎时,足足花了两千两银子!改日,你可记得把银子还我。”
  一进觉所的大门,陈怀瑜便没好气。
  想到自己除了为楚更操心,还得替一个丫头忙前忙后,陈怀瑜就气不打一处来。他这人什么都好,就是于金钱上看得重些,身为安国公府的二公子,他平日零花有限,要攒下点体己可是不容易着呢。今日进趟当铺,一口气便花了两千两银子,陈怀瑜觉得肝儿都疼了。
  其实,婉婉本来是开价一百两的。可是,看着当铺掌柜那个震惊的表情,想到安伊连一百两银子都不愿意出,婉婉以为一百两的要价太高了,于是她主动打了个折扣,就只要了五十两。那个当铺掌柜看她这么痛快,笑逐颜开地就给了她现银。
  “看来,妥了。”楚更挑眉瞟了陈怀瑜一眼,难得露出笑容。
  “钦天监一语,便让当朝太子修行了十年。如今再借他们的话拨乱反正,也是正理。”这一路快马加鞭的赶回来,还得一路上拎着这个锦盒。陈怀瑜觉得口干舌燥,见石桌上的茶刚刚沏好,赶紧端起来呷了一口。
  十年前,羲国的朝堂经历了一场血雨腥风洗礼。随着先陈皇后的病逝,煊赫鼎沸的后族——宁国公府也被削了职,夺了权,抄了家。
  太子楚更是先皇后所出,今上嫡子,无可避免地受了牵连。才十岁的孩童,君父不喜,没有了生母的庇佑,又失了外家的倚靠,独自一人在深宫之中飘荡如浮萍,莫说太子之位岌岌可危,便是性命也不好说。
  也是那一年,甘陕大旱,河东大震,百姓流离死伤者不计其数。天象有异,是对天子失德的警示。按照钦天监所言,需得是储君替父修行,潜心修德。
  今上终是没有大开杀戒,直言顾念宁国公府从龙之功,复了国公府的爵位,并不予以实权,只是荣养起来。楚更,就是那一年入了大相国寺。
  “所谓钦天监。。。。。。无非君心而已。”楚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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