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先生总是太磨人-第5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傅同的手无意识的颤了一下,停了几秒又觉得自己这样的反应实在是没出息,凶巴巴的把被子卷了过来:“傅潜渊?!”
旁边的人应声睁开眼,深邃的眼睛里缀着几点融着金光的蓝,像是日出时波光粼粼的海,静默深沉,哪里有一点点刚从睡梦中醒来的意思。
此时,他的目光落在傅同身上,在看到自家崽崽身上被夏凉被裹得只露出脸和手时,眼里的遗憾转瞬即逝。
傅同面无表情:“你装睡?”
傅潜渊笑了下,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视线轻轻缓缓的停在傅同脸上,声音沙哑而温柔:“崽崽,早安。”
早安?
早安什么早安?!
傅同简直快被他这副没事儿人的坦道模样气笑了:“你怎么又在这儿?”
“嗯?”
被质问的人稍稍坐起来一点,看起来很是无辜:“昨晚你拉着我的手不让我走要和我一起睡,后来还主动把被子分给我一半,你忘了么?”
傅同:“……”
本来是没什么印象的,但被面前的人这么一点,记忆突然就回了笼。
怎么可能会忘呢?
睚眦崽崽的酒量虽然不太行,酒品也一般,喝醉了喜欢闹喜欢撒娇,缠人程度不知道被温琅嫌弃过多少次,但他在这方面也有一个优点,就是无论醉的有多重,醒来后记忆也从不缺失。
而且无比清晰。
真是的……太掉价儿了。
傅同揉了下眉心,决定把从隔壁饕餮那里学来的理不直气也壮原则贯彻到底:“忘了,不行么?”
但无论话说的有没有底气,眼神的飘忽已经出卖了他的心虚。
傅潜渊抬手在他眉心上碰了下,眼里的笑意不加任何掩饰:“没关系,忘了就忘了,不过,崽崽,昨晚你能那样做……我很高兴。”
睚眦先生:???
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不对劲呢?
傅同眯起眼睛,手指一勾,漆黑的潜渊刀顿时出现在了他的手里。
他把刀横在傅潜渊颈间:“你信不信我现在就用这把刀把你捅到对穿?”
被威胁的人眼神带笑:“那它的长度可能不太够,我再为你锻一把好么?”
傅同:“……”
操。
脸皮比不过,刀又下不去,那就真的没什么办法了。
傅同深吸了一口气,忍住想要把面前这人一刀封喉的冲动,裹着被子下了床,但刚往前走了半步,腿一软,差点又摔了下去。
没摔的原因是背后突然伸过来一双手,稳稳的抱住了他,而傅同也在因为惯性往后仰的同时变成了一只白绒小崽崽,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傅潜渊的怀里。
傅同愣了下,随即感觉到无穷无际的困倦从骨子里席卷而来,别说支撑人身,连尾巴都懒得动一下。
他从来不是那种会折腾自己受罪的人,觉得不舒服干脆就不动了,傅潜渊小心的抱着他,有些紧张的问:“怎么了?有什么地方觉得疼么?”
傅同摇了摇头:“不疼,就是没什么力气,不想动。”
这是本能周期里的常规操作,所有的妖兽在这个时间段里都会这样,傅潜渊稍稍放下心:“如果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告诉我。”
傅同自然也记得昨晚那种彻骨的痛意,心里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感觉,说好,那种疼实在难以忍受,说不好,可如果不是因为它,他和傅潜渊昨晚肯定会做到最后一步。
这不算什么好事儿。
傅同还没办法和傅潜渊那么亲密,像陆川说的那种直接当包来的床伴做完直接甩一百块钱这种话,当玩笑说说还行,如果要付诸于实践,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上他都接受不了。
简而言之就是挺怂的。
这么想着,他嗯了一声,恹恹的在傅潜渊怀里把自己团成了团。
傅潜渊把他往上托了托:“那今天还去妖怪局么?不舒服的话就在家里休息吧,我陪你。”
最后这三个字可以说是很让人惊悚了。
傅同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不用了,去妖怪局,图书室的书都在那等着我,而且晚点的时候我还打算去融水画室一趟。”
“融水画室?”
“就是上次你昏倒在龙都山,醒来的时候待的那间画室,捡你的人名字叫温融,温琅的大家长,融水画室是他的。”
傅潜渊沉默了一下,看上去似乎有很多话想问,到最后却什么都没说,手指轻轻在怀里崽崽尾巴带小狗狗上绕了一圈,抱着他出了卧室。
洗漱,吃饭,喂狗,出门往妖怪局走。
这天天气很好,日光清朗,惠风和畅,吹拂过来的时候仿佛有种被温柔触碰的暖意。
大概是因为怀里多了只崽崽,傅潜渊的速度放缓了不少,一边慢慢往前面走,一边看四周的风景和来来往往的人。
傅同挺喜欢这种偷得浮生半日闲的佛系慵懒慢节奏的感觉,尾巴小幅度的晃了一下,傅潜渊看见,不动声色的在他尾巴尖的小软毛儿上蹭了一下,眼里笑意盎然。
小崽崽完全没注意到前男友的小动作,伸爪抱住尾巴往下一枕:“我昨天碰到沉泽了。”
傅潜渊嗯了一声:“我知道,你醉了睡着以后,是他打电话叫我过去接你的。”
傅同尾巴顿了顿:“你们经常联系?”
“还好。”
“我刚睡他就找你了?”
“我说,你和沉泽该不会……”
“嗯?”
软乎乎的白绒团抬起头,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是怀疑:“你和沉泽不会是事先联合起来用脏套路来坑我的吧。”
其实这事真和傅潜渊没什么关系,完全是凤凰先生看到傅同后,临时起意想为这段穷折腾的感情推波助澜一下。
但睚眦崽崽不知道这些,反而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俩狗东西坑他,眼神越发不善:“我当时没想那么多,只以为他是心里面太苦了想找个树洞,但我现在怀疑他在故意装醉装傻卖惨,目的就是为了灌我酒,这种脏套路他肯定能做出来。”
傅潜渊无奈的笑了笑,一时间不知道到底该不该为沉泽说话,毕竟他家崽的话从事实来看是没错的,沉泽在某些方面上就是一个脏套路专业户。
他只能沉默了下去。
这样的沉默落在傅同眼里无疑是默认,小崽崽顿时怒了,凶巴巴的扬起尾巴在傅潜渊的脸上抽了一下,抽完还想再抽第二下时,尾巴上一暖,傅潜渊握着他的大尾巴,带着笑在尾巴尖上的勾勾上亲了一下。
简直,
太,不,要,脸,了。
傅同难以置信的看了他一眼,无意识的把尾巴又抽了过去,三秒后,得到的自然又是一个情意绵绵的亲吻。
再抽,就又是一个亲亲。
这样你打我亲变相调情的行为来来往往过了十几次后,小崽崽终于反应过来面前这人其实就是想抓机会对他耍流氓,自己现在这样正合他意。
太亏了。
想到这里,傅同硬生生的止住了马上就要再抽过去的尾巴,把它重新抱在怀里枕住,闭上眼睛往深里一团,之后整整一路都没再和傅潜渊搭过话。
到妖怪局的时候又是稳稳卡点。
樊休几个人日常坐在各自的位置上废狗咸鱼趴,唯二勤快的只有小水鬼和白柯小朋友,前者戴着小围裙认真烤饼干,后者拿着樊休给的书努力修炼。
听到镇魂铃的声音,几个人齐齐回头,在看到傅潜渊怀里软绵绵的小动物后,顿时都愣住了。
这……不是我们大佬么?
樊休之前在泷水看过傅同的睚眦原身,此时一眼认出来心情很是惊悚,注意到他的眼神,傅同恼羞成怒:“怎么了?看什么看?再看信不信我——,
后面威胁的重点还没出口,樊休已经收回了视线,求生欲很强烈,对大佬的话深信不疑。
傅同一肚子气没地儿发,憋屈的要死,回头凶巴巴的看傅潜渊:“你能把我放下么?”
白柯小朋友很有眼色,在傅同话音落下的同时就麻利的在椅子上放了个软垫,傅潜渊弯腰把怀里的睚眦崽崽放上去,想了想,又把椅子挪到了白唐旁边。
两只白色小毛绒团趴在一起,超可爱。
樊休在旁边看得蠢蠢欲动,很想上手在他那软绵绵的毛上摸一下,但是没敢,只能叹了口气,抱着一叠档案本找傅潜渊去了二楼档案室。
他们走后,唐绵烤饼干白柯沉迷学习薛陵擦青铜剑宿宣绣花,楼下还闲着的人就只剩下了傅同和白唐。
白唐的视线在傅同身上来回转了两圈,犹豫几秒后,小心翼翼的问:“同哥,你们……那什么了?”
傅同觉得和这么一只纯情小白兔说这种话题挺尴尬的:“……没有。”
白唐疑惑的歪了下头:“但是从你身上的甜味来看本能周期应该已经到了啊,头儿身上的味道我也闻到了,你们现在住在一起,不可能……”
那么能忍的吧。
从他的眼神里看出那些未完话的意思,傅同心情复杂,并不是很想回答这个让人头疼的问题,旁边宿宣一边绣着花一边一心二用的听他们说话,听到这里忍不住笑了起来,帮着傅同岔开了话题:“说起来,那只小狐狸联系到了么?”
第二次的通知书是白柯发的,小朋友从灰色的鬼道书里抬起头:“还没有,连消息都没回过。”
“上次是隔了多久回消息的?”
“等一下。”白柯从旁边搬出一本记录册看了看,“三个小时不到。”
难道是真的出事了?
白唐的兔耳朵颤了颤:“同哥,报考登记表上有地址,要不要去他家走一趟?”
“以前有出过这种事么?”
“没有。”白唐说,“不过妖怪局的纳新条例里也规定了……实习的人没来准时报道,是得先过去了解一下情况的。”
傅同了然:“那就去走一趟吧,谁去?”
薛陵沉默的收起了擦剑布。
外勤小能手镇墓碑先生,实至名归。
他是个雷厉风行的人,得了指令后把青铜剑往身后一背就准备出门,但就在回身的那一刻,后面的镇魂铃突然响了,几个人以为是迟到的小狐狸来报到了,齐齐朝门边看了过去。
叮当。
叮当。
叮当。
镇魂铃的声音猛地加急,而几个人的眼神,也在急促的铃声中骤然沉了下去——
来的人不是有着蓬松大尾巴的小狐狸。
而是一个浑身漆黑,身周被一团灰色阴影笼着的诡异怪人。
作者有话要说: 小白兔:“同哥,头儿,你们……那么能忍的吗?真的没有什么问题吧?”
傅阿同:“……
第66章 第066次太磨人
几个人反应很快; 薛陵几乎是瞬间就把背上的青铜剑解下握在了手里,面无表情的对准了镇魂铃旁边的怪人。
傅同眯眼看过去,沉声问:“什么人?”
那人看起来却比他们还慌,闻言慌里慌张的从兜里摸出了一张通体漆黑的卡纸:最中间印着一行金字,是妖怪局的普通委托通行证。
宿宣手指一勾; 那人手里的卡纸瞬间被红线缠着落到了她手里; 宿宣低头看了看; 确定卡纸没什么问题确实是妖怪局出品的那种后; 回首朝傅同点了下头。
傅同慵懒的甩了下尾巴:“进来吧。”
薛陵沉默的把青铜剑收了回去。
没了利刃寒光的威胁,那人松了口气,一步一挪的走了进来,但因为心里慌,到最后也没敢挨太近; 离他们还剩两米多距离的时候就停住不动了,话也说得小心翼翼:“……嗨?”
几个人:“……”
傅同不耐烦的看了他一眼:“说说吧,卡纸哪儿来的?来这里是想委托什么?有的话别废话一次性说完,没有的话向后转走好不送。”
可以说是非常高贵冷艳了。
那人有些怕他,连带着身上那圈灰色的影子都怂唧唧的抖了一下:“这张卡纸是我昨天傍晚到景云观求签的时候观里一个年轻的小道长给我的; 然后我这次来确实是有事想拜托你们,就是我身上发生了一件很难……等等。”
他正经话刚说到一半,突然转了话题,怔怔的对上傅同的眼:“你的声音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呢?”
其实傅同也觉得他的声音听起来耳熟,但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索性也就不难为自己了; 沉默的和他四目相对。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还好那人没让傅同等太久,低头站在那里想看差不多二十多秒后,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道:“……傅同?!”
这种带着震惊的语气很有辨识度,傅同瞬间也把他认了出来:“……谭霖?”
“是我是我就是我啊!”中二病小傻子傻乎乎的点点头,抬手把脸上的口罩一摘,露出一双漆黑的眼睛来,“我的天原来你是妖怪啊,不过你怎么是这个样子?和我想象中不太一样啊。”
在谭霖的认知中,傅同就算是妖怪也应该是那种一眼看上去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