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先生总是太磨人-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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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休瞄了一眼,小声说:“我觉得如果白唐跟着过来,这会儿兔耳朵和兔尾巴应该都吓出来了。”
白唐是只兔子精,属性非暴力金刚兔,武力值一般,胆小是天性,所以常年驻守于妖怪局,基本不出外勤。
这次当然也没跟来。
傅同心不在焉了一路,现在听到樊休的话也只是随意的应了一声。
樊休当然清楚这背后的原因,和饶涉对视一眼后,没再说话,跟在傅同身后一起出了电梯。
而几乎是刚出去,耳边便隐约听到了一段唱腔。
声音婉转里掺杂着断断续续的嘶嘶声,像是以前老人们用的那种老旧收音机,偏偏唱腔又清晰的很,诡异极了。
仔细听,正好是从1501里传来的。
三个人走过去,离门越近,入耳的唱腔就越清晰,到了最后居然感觉像是有人附在耳边唱一般。
樊休握住门把扭了一下,回头看傅同:“锁着。”
傅同没吭声,手指一晃,手里便多了一把漆黑的刀,朝着锁便砍了下去。
刀落到一半,却生生被樊休挡住了。
傅同抬眼:“你做什么?”
樊休小心翼翼地捏着刀:“有规定的,这种情况得先往上面递申请书,有了批准章之后才能强制开门。”
傅同一脸你逗我的表情:“你是在和我说笑话么?就这个情况,等章下来恐怕人都没了。”
“但,但这样真的不行啊……违反条例太过的话,说不定要被开除的。”
被开除?
那感情好啊。
求之不得。
傅同面无表情:“手,放开。”
“……”
樊休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无奈自身没有毛绒绒属性加成,面前的人根本不为所动,只好悻悻松开了手。
傅同重新提起刀,落下。
“咔――”
金属制的锁四分五裂,锁芯直接弹了出来。
这次已经不用扭,傅同轻轻推了一下,门便缓缓开了。
周围的声音也骤然间清晰了几分。
三个人看过去。
屋子里没开灯,但却明亮的很,因为四面都燃着蜡烛,蜡烛是那种最普通的红蜡烛,小小的一支,靠着数量撑起来,居然也弄出了灯火通明的感觉。
灯火里,是一身青衣行头的薄楠。
她踮脚站在那里,看到傅同后,遥遥朝着他笑了一下:“还没到下午,你是来听我唱戏的么?”
一开口,是和收音机里如出一辙的唱腔。
傅同转了下手里的刀,也笑了:“是,你想唱什么呢?”
薄楠轻轻甩了下袖子:“《春秋冢》,你喜欢么?”
前三个字刚出口,樊休就正了神色。
作为一本修为四千多年的古书,他知道的东西不少,对京剧也有点了解。
大部分京剧都是用唱来讲述一个故事,而《春秋冢》不同,它所表达的,是纯纯粹粹的死亡。
来者不善。
不过……
樊休偷偷瞄了眼旁边正提着刀把玩的傅同,觉得这位大佬应该更不善。
这样的想法刚出现,周围的烛火突然晃了起来,光影明灭里,樊休看见薄楠笑了。
眼瞳里只剩下眼白,嘴角扭曲而诡异。
下一秒,屋子里漆黑一片。
樊休一震:“饶涉!”
饶涉早在进来的时候手里就捏了一把符纸,闻言从里面抽了一张照明符贴在掌心,结果口诀刚念了一句,听到一声脆响,紧接着,屋子里的大灯就亮了。
两个人一同抬头,正好看到傅同收回刀,漫不经心地擦了下刀柄。
再看门边的开关,上面赫然一个微微凹陷下去的小坑。
大佬就是靠谱!
樊休和饶涉瞬间有了这局要躺赢的感觉,但再回头,突然发现薄楠不见了。
原本站着的地方空空如也,只剩下无数蜡烛燃烧后的烛油,斑驳在地上,陈血一般。
傅同的声音同时响了起来:“抬头。”
两个人下意识地抬起头,看清楚上面的景象后,猛地吸了一口冷气。
薄楠在那里。
四肢倒弯着攀在天花板上,五官扭曲,脸上的油墨融成血的颜色,映的那双只剩下眼白的眼睛更加阴森恐怖。
发现他们已经看到了她后,薄楠诡异一笑,四肢朝他们的方向爬了过去。
动作敏捷。
像只人面蛛。
视觉冲击无比强烈。
傅同皱了下眉:“三分钟内,把她给我从薄楠那里揪出来。”
饶涉点头,扔过去的符纸却大部分都被薄楠用水袖挡了回来。
樊休更不用说了,他一古书成精,在妖怪局也是一文官,解解惑还行,动手打架这种事真的要不得。
薄楠没有受到阻拦,很快爬到了傅同上方,水袖垂下来,和傅同的脸只剩下不到十厘米的距离。
傅同稍稍抬眼。
薄楠只剩下眼白的眼睛直勾勾看着他,用最初时的那种唱腔,缓缓开了口。
“傅同,我知道你之前的事,所以……”
她笑了笑,声音突然间高了几分。
“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
第7章 第007次太磨人
交易?
傅同漫不经心地转了下刀:“我不觉得你我之间有什么可做的交易。”
薄楠哑声笑了:“那可未必,我要的也不多,不如……你先听听看?”
她一笑,整张脸都随着扭曲起来,那双眼睛虽然只剩下眼白,但傅同还是能从里面看到无法掩藏的迫切和贪婪。
樊休看过来,欲言又止。
傅同没看他,手指轻轻在刀身上点了几下:“那就说说吧。”
薄楠一喜,整个人几乎是控制不住地颤了颤。
随着她的反应,四周方才熄去的蜡烛突然又燃了起来,烛火摇曳间,薄楠重新站到了角落里,眼瞳归位,脸上的油墨像是新画时一般精致细腻。
傅同瞥过去。
薄楠遥遥朝他躬了下身,眉目流转里带着笑:“傅同,我知道――”
刚说了几个字,就被傅同打断了。
“直接说你想要什么,万一你想要的我给不了,那不是浪费时间么?”
薄楠听说过睚眦的凶名,并不在意他的态度,继续开口:“我想要的很简单,只要你别再管这件事,让我以薄楠的身份留在这里就可以了,怎么样?”
“原因呢?”
“大明星,你不觉得现在是特别好的时候么?”薄楠低声笑了起来,“以前,戏子被放在下九流的行当里,再怎样也不过是个任人消遣的玩意儿,稍微有点权势就能掌控我们的命运……现在就不一样了,戏子不再是下九流,那是明星,无数人追着捧着,多光鲜,我只是来得早了些,凭什么,就什么都没有了呢?”
薄楠脸上的表情不知道什么时候变了,亢奋里掺着不甘:“你们现在拥有着的体会着的一切,是我曾经连想都不敢想的,我唱了那么多年的戏,一生里最好的时候都给了它,但是我得到了什么?嘲讽,漠视,任意践踏……你知道我是怎么死的么?”
傅同看向她。
薄楠却没有继续说这些,自顾自又笑了起来:“算了,我和你说这些做什么呢?只要你答应,那我从此以后就是薄楠,那些我想要却从来都没有得到过的东西都将会是我的,而你,也会得到你想……”
傅同突然开口:“好了么?”
薄楠一愣:“什么?”
话问出口的同时,那边饶涉猛地抬手:“起!”
八张灵符随着他的声音从薄楠脚边出现,瞬间将她围在了中间。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薄楠一滞,再回神的时候,更多的灵符已经到了眼前,接连不断地朝她扑了过去。
饶涉是天师府正三品授天师,手里符纸只要不被挡,杀伤力毋庸置疑。
屋子里霎时间响起无比诡异的尖叫声,四周的蜡烛也跟着摇晃了起来。
烛火明灭间,那些绕在薄楠身周的灵符仿佛成了一只手,把一件黑色的戏服一点一点从她身上扯了出来。
下一秒,傅同扬手,手里漆黑色的刀破风而去,将那件戏服牢牢钉在了墙上。
四周充斥着的尖叫声在这一刻到了顶端,尖利怪异,宛如鬼哭。
傅同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还不错,正好三分钟。”
猝不及防得到大佬的夸奖,饶涉一怔,接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有没有,还,还是有点拖后腿了。”
樊休躺赢的夙愿达成,刚要说话,墙那边突然响起一道疯狂的女声:“你们骗我?!”
三个人抬头,被钉在墙上的那件戏服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了一个女人,正阴狠地看着他们,表情愤怒而扭曲。
傅同淡淡瞥了她一眼;“从一开始的时候我就说了,三分钟里要把你揪出来,是你自己没当回事。”
“你也别挣扎了,我的刀,你挣不开,是时候去你该去的地方了。”
薄楠表情越发狰狞:“我不走!凭什么你们能享尽风光?我就只能这样?我生前什么都没拥有过,死后在这件戏服里不见天日的躲了那么多年,现在好不容易有了重回人世间的机会,你居然还骗我!傅同,傅同!像你这样的人,活该当初傅潜渊把你丢……”
傅同手指猛地一颤。
薄楠却笑了:“怎么,戳到你痛处了?我本来是真心诚意想和你做个交易的,其实现在也还来得及,难道你不想知道傅潜渊的事么?只要你能……”
傅同不想再听她说任何话,面无表情地看向旁边站着的两个人:“她的去留你们妖怪局有规矩么?如果没有,她这条命,我就要了。”
墙上那把漆黑的刀像是受到感应一般,随着他的话开始嗡嗡作响。
樊休一惊,急忙开了口:“有的有的,千万别动手!”
旁边饶涉也跟着走上来,从怀里拿出一个刻满咒语的白色瓶子,二话不说就朝薄楠扔了过去。
薄楠眼里闪过恐惧,下意识地想要躲开,但被傅同的刀钉在那里根本避无可避,喉咙里尖厉的叫声只出现了不到一秒,就和她的人一起被那个瓶子笼了进去。
“叮――”
白色的瓶子变成血色,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饶涉过去捡起来,凑到眼前来来回回看了好几次后,回头朝他们比了个ok的手势:“搞定,一切妥当。”
樊休却不敢说话。
他站在傅同旁边,能清楚地感受到后者现在的坏心情――那种来自上古凶兽的威压正源源不断从他身上涌出来,带着无穷无尽的煞气,比刚才薄楠在的时候,还要冷几分。
饶涉很快也察觉到了不对,想一想刚才薄楠没说完的话,也懂了。
屋子里一时间无比安静。
这样过了不知道多久,傅同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了一下,把这种难言的寂静打断了。
傅同亮屏,发现屏幕上又是妖怪局app页面,界面这次跳转出来的是任务界面,最上方有一个框框,框框里面左边是薄楠的委托,右边则是一个已经绿色满值的进度条,还附着绿色的对勾。
傅同把屏幕转向樊休和饶涉:“这是什么?”
“功德任务。”樊休看了一眼,开口,“在妖怪局管理范围内的任务都会出现在这里,完成后能得到相应的佣金和功德奖励,我们也有的,这些都是系统自动识别,和打卡签到那里一样。”
说完,他顿了顿,又开口:“其实留在局里对您挺好的,每年局里招聘的时候报名的人都很多,为的就是能有这些攒功德的机会,而您……”
后面的话虽然没说出口,但傅同清楚他的意思。
上古凶兽睚眦,主杀,功德生来为负,如果不攒功德,基本上是分分钟要在天谴边缘试探的节奏。
在傅同之前的那些睚眦,十只里有九只都是死于天谴。
如今传承到傅同这里,如果不注意些,结局无非也就是那样。
傅同没说话。
樊休刚说完那些话就后悔了,偷偷瞄了一眼,感觉大佬好像没生气,顿时松了口气,开始转移话题:“那,那我们现在回去么?”
我们?
傅同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樊休瞬间懂了:“那……我们带着薄楠先回去?她被上过身,之前还吞过安眠药,得先好好看一下,没问题的话后面也得再做个后续登记。”
傅同嗯了一声。
那边饶涉在樊休说这事的时候已经把昏迷的薄楠扶了起来。
两个人和傅同道了别,匆匆忙忙带着薄楠离开了。
屋子里就只剩下了傅同一个人。
傅同揉了下眉心,决定回家,进电梯前,先给陆川打了个电话。
那边很快接通:“大佬,你这电话来的正好,我刚准备给你打呢,你在家没?”
傅同按下电梯键:“在,怎么了?”
“那就好,我差不多还有十分钟就要到你那里了,有些事情得和你当面商量一下。”
“什么?”
“你之后的行程,还有薄楠的事,之前电话里本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