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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傅先生总是太磨人-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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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很轻:“我没想到,你……你还愿意留着它。”
  他说的是那片红线龙鳞,崽崽的时候正好能贴在傅同的心口。
  傅同避开他的眼睛:“……你别多想,我只是看它好看,而且那么多年也戴习惯了,才没扔掉。”
  这话说的底气不足,明显不是真心话,傅潜渊无声笑了笑,没拆穿他,转而把泷水底下的那片龙鳞拿出来递到了他的手边:“我想把这片也送给你,收着它吧,好么?”
  这就是很典型的得寸进尺了。
  傅同没打算惯着这个人,瞥他一眼直接想拒绝,但拒绝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听到傅潜渊的声音又一次响了起来,被压得很低:“崽崽,这是我现在能给你的……唯一一片完好无缺的龙鳞了。”
  其他那些都是黯淡无光,还覆着斑驳裂纹的苍灰色。
  傅同也想到了那天在温融画室里看到的画面,本来就不好受,再听到傅潜渊这么说,心里骤然一酸,低头沉默半晌后,别别扭扭的开了口:“……那我应该把它放在哪儿?”
  无论是孟歧还是傅同,骨子里到底也都是柔软的。
  这也是他为什么一直都搞不过傅潜渊的原因。
  傅潜渊忍住想揉崽崽头的冲动,把手里的龙鳞往他颈间一推,红线上的龙鳞瞬间从一片变成了两片,同样的颜色同样的光泽,很好看。
  但小崽崽不满意,往下看了一眼后挑剔的皱眉:“真丑,没有单独一片的时候好看了。”
  傅潜渊知道面前这只崽崽是在闹别扭,闻言只笑着看他不说话。
  傅同别扭了一会儿,自己也觉得这样挺没意思的,就不再想那些有的没的了,抬爪在心口的龙鳞上拨了一下,沉声说:“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傅潜渊似乎并不意外,低低嗯了一声:“好,你想问什么?”
  想问的其实多了,就怕你不肯说。
  傅同在刚放上去的那片龙鳞上指了下,抬头看他:“这片龙鳞为什么在泷水,你什么时候来过龙都?身上的龙鳞为什么会成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和那个时候还有我身上的功德有关系?”
  傅潜渊抿唇摇了摇头。
  傅同有些不太确定他的意思:“摇头的意思是没关系还是不能说?”
  傅潜渊视线停在他的脸上:“前面那些不能说,最后一个……”
  他慢慢移开眼:“不算是。”
  傅同皱起眉:“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不算是到底是什么意思?”
  话说出口,后面却没了任何声音。
  显而易见,又是不能说。
  即便傅同心里早有准备,但真正到了这一步还是觉得有点失望,脑壳痛又觉得面前这个人真是烦透了,什么都不说还不如不问,反正他迟早都能自己查出来。
  生气的小崽崽不想理他,赌气一般转过身去不说话了。
  但这么一动,背后毛绒绒的尾巴随着一晃,尾巴上的小勾勾正好扫过傅潜渊的手,傅潜渊下意识一笼,那点柔软的尾巴尖瞬间便被他握在了手里。
  睚眦崽崽:!!!
  狗东西!
  死流氓!
  傅潜渊从感觉到手里软绵绵的触感时便知道要不好,但鬼使神差的就是没放开,等再回神,崽崽的爪爪已经到了眼前,特别凶狠的往下一拍。
  “啪——”
  清脆的掌声后,傅潜渊松开手,白绒崽崽抱着自己的尾巴退到枕头上,还是没解气,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愤怒的看着他。
  傅潜渊看着,心里其实特别想面前这只小崽崽抱在怀里好好揉一揉,还好求生欲和理智都告诉他必须控制,于是勉强忍住了,只轻轻在脸侧被拍的地方碰了一下:“爪子疼么?”
  面前的崽崽凶巴巴:“不疼!”
  傅潜渊眼里又起了笑意:“那尾巴呢?”
  其实有点疼。
  是睚眦崽崽刚才抱尾巴的时候自己不小心揪的。
  想到这里,傅同顿时更气了,对他连怼都懒得怼,松开尾巴跳下床就往外走,傅潜渊也知道他这下闹过了,急忙过去给小崽崽开了门,傅同目不斜视的从他旁边过去,心里特别暴躁。
  然而这种暴躁的心情只持续了五分钟,就被傅潜渊用三张画着小龙崽表情包的标签纸哄没了。
  不是睚眦崽崽没出息,实在是画上的小龙崽太可爱——
  第一张抱着自己的尾巴说么么啾我是你的小可爱呀!
  第二张捧着脸颊上的红小晕说别生气,我只是想要一个亲亲。
  第三张小龙崽神情满足的抱着软绵绵的白绒睚眦团,头上顶着一朵粉色的花,背后的尾巴也随着晃成虚影。
  软萌,可爱,小甜甜。
  在这种终极暴击之下,睚眦先生能矜持住就不错了,拒绝那是不可能的。
  前男友太狗,而且狗的特别有小心机,再加上最近发生的一些事和傅潜渊昨晚说的那些话,傅同确实没办法再和以前那样对傅潜渊视而不见甚至横眉冷对,只能继续被这么狗着。
  还好傅潜渊多少还留有点适可而止的余地,投喂好自家崽和他们的狗后没再多话,哄着崽崽和他同行去了妖怪局。
  依旧是九点前卡点进门。
  这天是周五,假期在即,妖怪局这个时候一般都是废狗咸鱼趴熬时间的画风,这次却不是,几个人绷着脸严阵以待,仔细看好像还特意换上了庄重的衣服,就连白唐颈间都系了一个胡萝卜项圈。
  傅同不太懂他们的操作:“……你们这是做什么?”
  宿宣还算稳重,笑了笑:“天师府的拜帖一早就到了,言语措辞比较没礼貌,所以我们都没打算让他们安然无恙的回去。”
  她今天穿着刚从墓里出来时的那件大红绣金嫁衣,还化了妆。
  烈焰红唇,气场两米八。
  白柯小朋友在旁边补充:“人靠衣装,我们首先得在气场上压过他们。”
  傅同看着他身上的校服,挑眉笑了一声:“拜帖呢?拿过来给我看看。”
  樊休递过去,拜帖就是张很简陋的纸,上面的字寥寥几行,但语气高高在上,看起来确实让人暴躁到没法佛系对待。
  大概就是让他们别闹的太难看,给脸不要脸的事少做,否则最后后悔都来不及。
  傅同把拜帖上最后一个字看完,心平气和笑了,问旁边的人:“我今天穿的能镇得住场子么?”
  他身上还是那套白色唐装,矜贵极了。
  几个人在他和傅潜渊的身上来回打量了几遍,都觉得很稳没什么问题。
  听他们说的认真,傅同忍不住笑了下,环视一圈后发现好像还缺着人,回头看他们:“饶涉和张道长还没来?”
  而几乎是在他这话说出的同时,背后门上的镇魂铃叮叮当当响了起来。
  几个人回头,在看清楚门边的景象后,齐齐愣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傅潜渊:“尾巴疼么?”
  暴躁崽:“不疼!”
  傅潜渊(失望脸):“真的不疼么?疼的话亲亲就好了。”
  暴躁崽:“……”
  [掏出我四十米的大刀,一下把你捅到对穿]。jpg


第57章 第057次太磨人
  镇魂铃旁站着的人赫然是饶涉和封云蔚。
  大概是早和妖怪局通过气; 他们的穿着也很庄重,天师袍层层叠叠三层绣纹,腰间的罗盘旁边还挂着玉,排场真不是一般的修道人能比得上的。
  但让樊休几人震惊的不是这个,而是他们手里拿着的东西——
  一只丧葬祭祀用的纸扎人。
  做工精致; 面容栩栩如生; 空洞无神的眼睛此时正直勾勾的盯着里面的人看。
  挺渗人的。
  众人眼神微妙:“……饶涉; 小师兄; 你们带个纸人是要做什么?”
  话问出口,饶涉和封云蔚还没有开口,那只纸人突然动了,几个人吓了一跳,接着就看见一缕半透明的身影从它身上慢悠悠的飘了出来; 身上还是那件破旧打着补丁的天师袍,但手里多了把白玉拂尘,看上去仙风道骨的很。
  是张晏山。
  他站在纸人旁边,眉目含笑的在面前几个人的身上打量了一下:“现在的天师府可不值得诸位为它用这么大的阵仗,这么穿是不是太给他们面子了?”
  不不不。
  我们这不是给他们面子; 而是为了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碾压他们的面子。
  樊休没说话,直接把天师府那张拜帖给他递了过去。
  张晏山看完,瞬间明白了他们的心情,微笑着回头看饶涉:“去,把我以前参加祭祀的时候才穿的那件道服烧给我。”
  饶涉想了想,觉得自家师傅说的应该是他成年时师公送的那件天师袍; 绣纹精致用料讲究,细枝末节的地方用的都是金线,张晏山宝贝的很,只在天师府祭祀和年节的时候才舍得拿出来穿那么一两次,平日里连看都不给别人看。
  宝贝到这个程度,所以烧掉这种操作……
  还是谨慎点为好。
  毕竟师傅曾经在天师府是出了名的皮,老天师都拿他没办法。
  小天师怂极了,不敢下手,偏头用眼神向小师兄求救,封云蔚笑着揉了揉师弟的头:“师傅,天师府的人应该不出半小时就会过来,我们还是先把要紧事办了吧。”
  要紧事不用想也和他们手里的那个纸人有关。
  几个人有点好奇,闻言齐齐朝他看了过去,张晏山看着有些不好意思,遥遥朝着傅同和傅潜渊行了个道礼后,摸着鼻子开了口,“其实……贫道这边还有一件事想要麻烦二位。”
  傅同对此并不意外。
  张晏山之前在南桥说的一事相求是想来妖怪局看天师府的戏,但如果只是为了进来,根本算不上求,只跟着小天师就可以,所以他既然以求这个字开了口,那背后有别的事很正常。
  傅同笑了下:“你说。”
  张晏山不是什么喜欢废话的人,闻言用拂尘把背后的纸扎人往前一勾,三言两语便把心里的打算说清楚了——
  他想让妖怪局帮忙把他的魂魄附到那个纸扎人上。
  不同于普通的傀儡附魂术,而是那种有温度有血肉与真人无没区别,还能把气息彻底收敛不会被任何人认出来的术法。
  这种术法上古时期存在过,失传多年,到现在能做到的恐怕也只有那些拥有上古传承的妖兽了。
  这事不算难,傅同只当是还封云蔚上次帮他免费解签的人情,应下了,而做这事的人自然是傅潜渊,几个人带着纸扎人上了二楼,十分钟后再下来,纸人和穿着破旧天师袍的鬼魂不见了,取而代之是一个眉目俊朗的青年,正站在那里笑着看他们。
  从五十多岁到二十五六岁,只差一个上古传承来的术法。
  画皮小姐姐恐怕都要自叹不如。
  几个人眼里满是感叹,张晏山看见便笑了:“你们也别羡慕,我二十多岁的时候可比现在这个样子好看多了。”
  这话说的其实不假,他之前鹤发童颜,那张脸看起来确实是比现在这副皮囊好看的。
  张晏山对着玻璃照了照,满意的眯起眼睛:“我现在这个样子,天师府那帮人肯定认不出来,待会儿我就能随心所欲的挑着人揍了,想想都高兴。”
  樊休几个人想到天师府那张拜帖上面的话,也觉得蠢蠢欲动,微笑着给了彼此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两方人迅速达成共识,只等着天师府的人上门挨打,而那些人也没让他们等太久,差不多十分钟后,门上的镇魂铃再次响了起来。
  几个人回头,一眼看到了无数同款同色系的天师袍,也不知道究竟来了多少人,堆在那里几乎把整个楼道都挤满了。
  术法修为不行,阵势倒是不小。
  傅同挑眉笑笑,旁边樊休悄悄凑过来,压低声音问:“大佬,是直接动手还是开完嘲讽术再动手?”
  他声音不算大,但天师府这次也是有备而来,身上各种符纸贴了不少,用张千里符就能把周围所有细微的声音都收入耳中,樊休的这些话自然也不例外。
  他们都是本家年轻一辈的弟子,自张凌山执印后九年来受尽照拂偏爱,哪里受过这样的气,当即沉了脸,刚要出声回怼,旁边的人稍稍抬手:“休要无礼。”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语气说不上多重,却让那人瞬间把面上的情绪收了起来,恭恭敬敬的低下头:“是,师傅。”
  傅同朝那边瞥了一眼,刚才说话的人站在最前面,五六十岁,身上的天师袍里里外外都绣着金玉线,不说话时也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看来这就是张凌山了。
  几个人交换了下眼神,没说话,而门边的那些天师也沉默着,像是在和他们较量一般。
  这么僵持了七八分钟,到底还是天师府那边的人没能沉住气,几个天师往前一步:“喂,我们的二长老和师兄弟呢?你们最好快点——”
  后面的话在利刃破空声中戛然而止。
  宿宣勾着手里的红线,淡淡朝刚才说话的几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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