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三千里-第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头儿,这怎么办?”曹壮急得掏耳挠腮。
刘湛淡定的站了起来。“我早就预料到了,昨天那两个捕空的陷阱必定也是它毁的,我让带的刀带来了吗?”
曹壮忙从腰带里掏出一把匕首。
刘湛试了试匕首的锋利程度,比起现代的军刀自然是差得远了不过还能接受。
“走,我们去设新的陷阱!”
用套子的方法来套猎物只能套些小猎物,体型大些轻易便能挣脱,刘湛一点也不意外今天收获会这么差。
野生动物的警觉性很高,想要有更多收获除了靠陷阱外还需要靠双手捕杀,只可惜他现在的身体才堪堪十二岁还是太弱了。
刘湛让曹鸣把山鸡就地烤了四人一人分了一块。
“头儿,这块给你。”曹鸣很识相的把最大那块给了刘湛。
小少年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刘湛也不矫情。
山鸡肉烤得酥脆,一口下去满嘴流油,四人只差没把山鸡的骨头也给嚼碎了吃下去。
待大家都吃完了刘湛重新分配任务,指使小弟们挖坑的挖坑,砍树叉的砍树叉。在这片荆棘林的兽道分布重新布置陷阱,并把索套陷阱升级为牢笼陷阱!
“把方才吃剩的骨头放进去。”刘湛站在一旁指挥。
只要有动物跑进去便会触动机关使笼子扣下来。
另还有坑洞陷阱,坑里都是削尖的木桩子,洞口虚掩些树叶,再洒上骨头,即便是野猪来了摔下去也够它受的。
少年们布置妥当满心欢喜的下山等消息,刘湛约好三日后再上山。
这三天刘湛也没闲着,刘家的草棚想要抵御北疆的隆冬还是太单薄了些,刘学渊做主刘家人再次动员起来修缮房子。
刘家屋顶再加了一层稻草并用木头压紧了,四周漏风的地方用泥巴糊严实。
房子才修缮好,第二天山里便下起了大雨,刘湛原先跟小弟们上山的计划只能延后。
早晨刘湛躺在炕上听着屋外淅淅沥沥的下雨声百无聊赖,忽然听到赵氏一声惊呼。
刘湛几乎是反射性的跳起来冲了出去,在堂屋里忙活着做凳子的刘学渊也冲了出来。
“相公!我们囤的木柴全湿透了烧不着火。”赵氏在灶台前急得团团转。
这时包括刘湛所有人才发现一个问题,他们就这样把木柴放在屋檐下肯定不行,只是一场不大不小的雨就把木柴全浇透了。
一时所有人七手八脚的开始把木柴转移到堂屋里,如今这木柴跟粮食一样都是刘家最重要的财产,可是半点也马虎不得。
因为下雨山里气温骤降,刘湛身上只穿了一件不厚的棉衣和一件里衣,离了炕便冻得直哆嗦,抬头一看屋檐居然挂了一串串冰凌,北疆冬季就这样猝不及防的到来。
刘湛看着赵氏衣衫单薄耐着寒冬给一家人做饭心里便不是滋味。
二房宁氏也不知是真疯还是假疯,一天到晚在房里忧郁,三房方氏今天头疼明天肚子疼天天都在病,老太太更不用说,自来到天苍村后每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刘家每天一日三餐都是赵氏在做,上午还要随妇女们一起上山采山货,晚上还要烧好热水供一屋子人洗漱,说实话刘湛都要看不下去了,赵氏的出身也不比她们低啊!
刘湛看向刘学渊,作为一家之主刘学渊也没闲着,挑水砍柴修房犁地种冬菜等等……
刘湛自知自己人微言轻,老太太是祖母,两个夫人是婶母,有些话他说了搞不好要被当作不孝。
怄了一肚子的气,刘湛到厨房去蹲在灶台前帮赵氏生火。
有一点刘湛自己都没有发现,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他已经越来越在乎这辈子的父母了。
这场雨一连下了数日,直到气温跌到冰点方停歇。
天一放晴三小弟便立即上门来寻刘湛,刘家院门外除了高矮胖三人还多了一人。
曹壮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头儿,这是张小满,我们四个是玩得最好的兄弟,我保证满子不会把咱们的秘密说出去,他这人嘴巴最严实了!”
刘湛看向张小满发现有些面熟。“张家婶子是你的娘吗?”
“是,那是我娘。”张小满一脸腼腆。
张家婶子就是经常帮助赵氏跟赵氏走得最近的妇人,刘湛自然欢迎张小满。
“以后咱们就是兄弟了,我娘多亏了你娘的照顾,我也不会亏待你,以后咱们有一份也会分你一份。”
少年们听了高兴不已,刘湛适时表现出来的大度也让几人关系更近了一些,一路上少年们都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头儿,我们几日没去陷阱会不会被毁了呀?”闻青山走在最前面。
“那几日雨那么大肯定被毁了吧。”曹鸣甩着手中树枝。
“那真是太可惜了。”张小满第一次参与野猎正满心期待,这消息无异于一盆冷水。
“有什么可惜的,毁了就毁了再做便是。”曹壮没好气。
刘湛偶尔应一句的走在中间。
因大雨过后又急剧降温的关系地上的水都结成了冰,路面湿滑几人走得很慢,好不容易寻到下陷阱的地方,果然大部分陷阱都被大雨毁得七七八八,虽说大家都有了心理准备但也难免失落。
上辈子刘湛酷爱野营,甚至还曾花数百万美金组团到美国去打猎,根据他的经验,像这样冬雨天气动物也都猫起来了,至少要等到大雪下来太阳出头之后动物才会恢复活跃,那时候也会迎来一波打猎丰收期。
宽慰了小弟们几句,刘湛带着大家去寻最后一个坑洞陷阱,快到陷阱附近的时候刘湛示意大家停下来。
“陷阱就在这附近,你们先别过来免得误踩我前去确认。”
那陷阱里埋了削尖的树枝足可穿透脚掌,刘湛自己也走得很小心。
大雨把他留的记号都冲毁了,每走一步都要用树枝敲打地面确认才行。
忽然刘湛猛地停下,他好像听到了属于野兽的粗喘声!
刘湛回头用手势示意大家安静,顿时粗喘声更清晰了,就连四小弟也听到了!
“是、是野猪王吗?”闻青山腿都开始打颤。
“不、不会吧……”曹壮抹了一把冷汗。
“都住嘴!”刘湛低声斥喝。
他小心翼翼地摸了上去拂开灌木丛,只见一只通体黢黑长满鬃毛的野猪一半身体掉在坑里,半身都是血!
那野猪个头并不很大,约七八十斤的样子,刘湛判断应该只有六七个月大,因此才可以穿过茂密的荆棘丛跑到这里面来。
简直天助他也!
刘湛毫不犹豫的抽出腰间匕首冲了过去想给它致命一击!
许是求生的本能驱使,野猪感觉到了死亡的危机忽然奋力挣扎硬是让它在千钧一发之际爬出了坑洞!
那坑洞刘湛并未挖得很深,本想着捕捉些小兽,谁能想到会来一只野猪。
刘湛双目都透着猩红,他想也没想便再次扑了上去,他要这只野猪!必须要!
那野猪失血过多跳出坑洞之后就累得直喘气,它倒是想立即逃跑奈何没有力气了,然而再虚弱的野猪也不是他一个十二岁的少年能够对付得了的!
野猪嗷嗷叫着一个奋力便将刘湛顶翻了过去,大嘴毫不犹豫地咬下,刘湛使了吃奶的力堪堪躲过。
“还愣着干什么!”
四小弟完全吓傻了被刘湛一喝惊醒过来,此时刘湛已经跟野猪搏斗了好几个回合,一身的血污也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还是野猪的。
“啊!!我跟你拼了!!”曹壮最先扑过来帮忙。
然后是曹鸣张小满最后是闻青山,四人有人拿木棍有人捡了石头都是使出吃奶的力气朝野猪打砸。
这时刘湛看准了时机一刀精准的插进野猪的喉咙,原本嗷嗷直叫的野猪立即哑了声。
少年们四仰八叉的瘫倒。
刘湛推开倒在身上的野猪站起来,只觉得浑身哪哪都疼,尤其是左手动也动不了。
他自己摸骨幸好没有脱臼也没有断,只受这点小伤刘湛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这只野猪完全有实力要了他的命!
但是刘湛不后悔,他就是天生有一股子不要命的劲才能在上辈子白手起家!
四小弟回过神来先是后怕,然后是发愣,最后看着野猪的尸体都快激动疯了!
“我们杀了一头野猪!!!!”
第6章 英雄不问出处
野猪进村时轰动了整个天苍村!
四小弟把野猪抬到了刘家院子,全村的人都来看野猪,曹壮四人绘声绘色的说着当时的情况引来村民啧啧称奇。
而刘湛被刘学渊罚跪在屋里。
赵氏被刘湛满身血污的模样吓哭了,刘学渊整个脸色铁青。
一家人都沉默着,只有赵氏的悲泣声。
刘学渊想骂刘湛,但是想到这些日子来儿子上山下河的忙活只为给家里淘一口吃的回来便骂不出口。
想要问他伤疼不疼,但是看到他这么不爱惜自己的性命又气得不行,想起半年前刘府的荣华富贵,最后刘学渊只剩下深深的无力感。
“刘家大爷,这天怪冷的,孩子身上还有伤可别跪坏了。”这时张家婶子进来说和。
“刘家婶子,你快带孩子换身衣裳躺着吧,锅里有热水吗?我去帮你打点热水,快给孩子洗洗伤口,我家那猴孩儿也让他爹领回去一通好打了,这野猪哪能是他们可以招惹的,想想都觉得后怕。”
赵氏抹着眼泪把刘湛扶进屋。
此时刘湛也不矫情了,脱了衣服趴在炕上任由赵氏替他擦洗身体,他是真的痛,哪哪都痛!
处置完了熊孩子,院子里的五家人开始商量怎么处理那头野猪。
因为四个少年都一口咬定是刘湛杀的野猪,曹壮的爹很是爽直的拿了主意,一半的猪归刘家,剩下的他们四家来分,至于猪下水则煮一顿杀猪菜五家人一起吃。
张家婶子热情地提供佐料及青菜,另外三家出粮食,刘家提供场地便行。
于是下午时分,刘家院子开始磨刀霍霍杀野猪,主刀人是曹壮他爹,围观的人群一直没有散去,刘家院子真是前所未有的热闹。
期间连陈百户也来看了看,当然他只是来瞧个热闹的以他家的条件并不稀罕那点猪肉,可围观的村民们当真馋坏了。
他们这些耕军田的军户说好听点是佃户说难听点就是军奴,日子比有私田的农户要差得多得多,生活条件也艰苦得多,婚丧嫁娶等人生大事也不一定杀得起猪,一年到头吃不上一口肉的人家比比皆是。
刘家院里杀猪时不时就有村民腆着脸上来要,刘家人都不知如何拒绝,幸亏还有张家婶子,曹家婶子,闻家婶子挡着,谁也别想把手伸进来。
这野猪是他们家孩子猎的,村民再怎么羡慕也没有伸手白要的理。
分猪的时候曹家本想把猪头也留给刘家,刘学渊做主把猪头也给他们四家分了。
因为曹壮他爹不是职业杀猪的,猪开边时分得并不均匀,刘学渊又做主拿了较小的那半边猪,较大的那半边给他们四家分。
这让大家都欢喜不已,毕竟是人家儿子拼死猎来的猪,他们也只是沾了光。
分猪时刘学渊托人请的大夫也来了,给刘湛仔细看过伤口确认只是皮肉之伤,至于不能动的左手是扭伤了休养个把月就能痊愈。
大夫留下些铁打药酒便要告辞,赵氏在张家婶子的提醒下给大夫切了一条两斤左右的猪肉当报酬,那大夫便欢喜的告辞了。
傍晚各家凑了桌椅板凳在刘家院子摆开席面,五家人都美美的吃了一顿杀猪菜。
吃饭的时候自然不能少了刘湛,他也顾不上痛敞开了吃,总算是吃到穿越以来的第一顿可以吃到撑的饱饭。
席间曹鸣他爹也拿出了自家酿的米酒,几个男人喝了酒便开始相互称兄道弟无话不谈。
刘家被罢官流放一事在天苍村已经不是秘密,意外的是闻青山他爹最先掏家底。
“说出来你们都不相信,我祖父也曾是当官的,我名闻继祠,我祖父名闻东来,曾官至临江府郡守,后来太祖皇帝东征因我父筹集粮草不力便给抄家流放了。”
“郡守算个鸟,老子祖上还出过大将军呢!”曹壮他爹哈哈大笑。
“敢问曹大哥祖上是哪位?”刘学渊怎么也没想到几个赤脚农夫还有这一渊源。
“我名曹铁,曹鸣他爹名曹马,我们是亲兄弟,我曾祖父是齐国大将军曹贵。”曹壮他爹豪气万丈的灌了一口酒。
“二十三年前大楚灭齐,我父曹戈为前锋将军死于乱箭之下,因我曹家不愿降楚,楚太祖下令曹家上下十岁以上男子戮首,女眷及十岁以下男童流放边疆,因我与弟弟年幼幸免于难。”
隔壁桌的刘湛听到这里不禁感慨基因的强大,难怪曹壮年纪轻轻孔武有力,原来是将军世家出身!
此时刘学渊刘学逸刘学礼三兄弟已经无比感慨,刘学渊更是朝两位作揖。
“曹氏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