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不得不仰卧起坐-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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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侯眼皮发跳。
天行藏钥匙怎么会落在这样的人身上?
空侯皱眉,又往风中云月阁的方向看去。只见云月阁阁主秦冷风与长禾山庄庄主禾闻策交手,两人的武功路数基本相同,一时之间竟然也僵持不下。
长禾山庄在江湖上并不出名,但从刚刚这两个首领对话,十有八九是和秦冷风掌权秦家之后出走的那一批秦家子弟有关,那批人曾经追随秦霜寒出生入死,实力亦不容小觑。
“风中云月阁,既然为严御史做事,那便先到我衙门去喝口茶吧。”也就在空侯分神之时,林辰疏清朗的声音竟然再度响了起来。
林辰疏怎么又说话了?
第一次林辰疏说话倒了一个霹雳火莫无炜,第二次林辰疏说话倒了先机剑池梁,而这次……
“!”原本和禾闻策对招的云月阁阁主闻言脸色立刻大变,耳边已经听到有人使用轻功冲了过来。
“等等!”莫无炜的惨状还历历在目,云月阁阁主耳朵一动,人已经连忙撇开禾闻策,疯狂往后退去。
“砰!”然而他一个“等”字刚落,原本所在的地方已经被一刀劈下,路面直接被林辰疏崩出一道可怕的刀痕。
云月阁阁主:“……”
空侯:“……”
林辰疏这一刀虽然扑空了,但是却像是在众江湖人心里砍了一刀。
云月阁阁主看看地上的深痕,又看看重新杀到场中的林辰疏,面色发白,身上一时间全是汗水,也不知是天热的,还是被林辰疏吓的。
他看得分明,如果刚刚那一刀他不先行躲避,下场肯定和莫无炜一样。林辰疏口中说的去廷尉喝茶,是站着进去还是躺着进去,都还未可知。
而现在林辰疏已经提刀朝他看来,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面没有任何感情,看得让人发慌。
“我们风中云月阁不过是受严继堂所托,先前并不知晓情况,此次并不是有意要和朝廷作对。”秦冷风唯恐林辰疏再像他杀过来,连忙道。
“你们江湖人的说辞倒是都有一套。”陈殊闻言笑了声,语气却是凉薄道,“不过现在你不觉得说太迟了吗?”
“!”云月阁阁主大凛,却见眼前的林辰疏又把刀拎在手中。
这个黑衣青年官吏完全不理他一套说辞,目光如炬盯在他身上,一步上前又要朝他冲过来。
“撤!”他浑身一个激灵,不等陈殊动手,连忙喊道。
风中云月阁等人听令,连忙撤了对手,快速往后后退,秦冷风已经瞬间施展障烟,往陈殊和长禾山庄扔去。
秦家善用奇门遁甲,禾闻策暗道不好,却见他们要保护的林辰疏已经冲到障烟中,随后白色障烟里传来秦冷风“啊”的一声惨叫。
他连忙跟上,却见障烟中秦冷风已经给在三丈之外,但他身前衣襟被人一刀划过,鲜血淋漓,连佩戴的司南都掉落在地,但他人却毫不停留,快速融入白色迷烟中。
空中飞鹰嘶鸣一声,快速往南丰城外低掠过去。
秦冷风已受到林辰疏重创,但鹰眼开路,又有奇门遁甲善后,想要追上秦家的人并不容易。
“林公子。”禾闻策站在陈殊身侧,连忙替陈殊散开烟瘴。
陈殊应了声,却没有再追,缓缓转身望向场中和路七交手的第三个江湖录前十的高手。
空侯本就时刻关注大局,此时见到风中云月阁的人悉数逃走,内心大震,再见林辰疏突然抬起眼看着他,暗叫糟糕,手上动作却是一个疏忽,竟让路通明一枚银针射入左肩,麻了半个身子。
屋漏偏逢连夜雨!
空侯踉跄一步,只得打起精神闪过路通明的银针,眼角又见林辰疏脚步抬起,连忙飞身后退,却是道了声佛号。
“林施主,贫僧不知你是朝廷重臣,先前多有得罪,还望施主见谅。”空侯双手合十道。
“大师,是要和解?”林辰疏一步跃至路通明身旁,再度站在场中央的位置,忽然笑道:“可那天行藏钥匙还在我身上,大师要怎么办?”
“……”空侯定力甚好,闻言硬是维持住得道模样,转动佛珠道,“天行藏钥匙本是先帝之物,此物当还由皇家保管妥当。贫僧先前被人蒙蔽,还望施主见谅。”
林辰疏点头笑道:“见谅?大师是得道高僧,若是变成莫无炜、云月阁阁主那番形象恐怕有失妥当,不如大师你自行听从恭大人的话,我给你留个面子,你觉得如何?”
空侯:“……”
莫无炜残了,秦冷风伤了,林辰疏的意思是让他自己投降,否则照打不误。
这世上就连江湖录前三的人都没有对空侯说过这样的话,路通明忍不住看着身边站着的黑衣青年,却见他身形还是和以前一样站得笔直,纵然面目已经改变,但那又稳又嚣张的样子还是一点都没有变。
青山之时,他就是这样出现在他面前,不惧怕任何艰险。
路七目光看着林辰疏的颊侧,神色还是平静,但嘴角却轻轻勾起。
空侯没想到林辰疏会如此对自己,他没有云月阁的逃遁之术,目光从林辰疏手中的刀看过,最终还是缓缓阖目道:“也罢,此事是贫僧一开始冲撞了林施主,林施主说什么便什么吧。”
陈殊冷笑一声,提气抬声道:“诸位,我林辰疏就在这里,有谁还想拿天行藏钥匙尽管来拿。不过你们的空侯大师已经放弃,你们谁不想放弃的就继续打,也让我好好看是哪位高手。”
有功力的夹持,他的声音清晰地传入在场的江湖人耳里,他们心头大凛,纷纷往空侯看去,果然见到对方合掌站立,没有再要动手的样子。
他们这一批人都是跟着空侯过来的,本以为占着空侯的名望可以分一杯羹,而现在情况竟然直转急下,只得再度面面相觑。
林辰疏说想抢钥匙的站出来,可谁都知道站出来的话就会被林辰疏针对,这人可是被□□轰炸都安然无恙的人,谁会傻到真站出来和林辰疏作对?
干戈起初还动了几下,大部分的江湖中人已经放弃抵抗,少数还在打的也被南丰守军制住,没有云月阁、莫无炜、空侯三人带头,现场群龙无首,很快被镇压下来。
此时太阳已经升到正当空,恭常钦立刻南丰守军清点人数,将这批江湖中人一一逮捕,空侯有林辰疏的威胁,不敢做抵抗,只得让官兵扣上镣铐,和断了手的莫无炜绑在了一起。
想不到江湖录上的第四名和第五名也落得如此惨状,盗骨多看了几眼,还心有余悸。他和陈殊也交过手,当时虽然感觉到对方比自己厉害,却完全没想到这个和他待了那么久的男人居然这么厉害,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强上好几倍。
刚刚莫无炜向着他们人堆引爆火器的时候,盗骨最多只能自保而已,可林辰疏却以一己之力直接护下他们在场的二十多号人,这简直强得让他瞠目结舌 。
所以……当初林辰疏打他还是留了手的。
想到此处,韩珩看到陈殊看过来,连忙讪讪一笑,将荆楚交还给对方道:“林大人威武!你放心,我把妹子保管得很好。”
荆楚经历了一场混战,捏着手中袖子睁大眼睛看着陈殊。
陈殊见她无恙,松了口气,看了眼被盗骨牵过来的荼毒生鸩安予。鸩安予却并没有和荆楚相认,见过这当年救下的女孩,只是轻轻一笑,目光移向别处。
陈殊也没多说什么,带着路七、长禾山庄和恭常钦重新碰面。刚刚经由严继堂和抢夺天行藏钥匙的人相继阻拦,他在南丰城已经耽搁了半天,返京的时间更显得急迫。
一干人接头后很快重新整顿,恭常钦将空侯等人交由南丰太守送押,当即率领官兵护送陈殊和荆楚、押解池梁往京城进发。
陈殊重新登上马车,这马车是长禾山庄准备的,谁知他刚刚上前,却是一阵虚脱,一个趔趄,竟然没有力气登上车,直接伏在了马车前。
“林公子!”路七一直守在林辰疏身边,见状大惊,连忙将对方扶起,却见林辰疏紧咬下唇,脸上全是冷汗,双手死死地抓住胸口。
是伤势复发了?
林辰疏曾阴差阳错为解臻挡过刀,后来一直伤势未愈,乔装姬长明在他和解臻面前做事,直至伤势复发,几欲丧命。
解臻让他亲自去请小药谷的沈秋风前来医治,沈秋风虽然将姬长明救回,却曾说此人不宜再动武,否则恐怕连十年都撑不过。
可就在刚刚,林辰疏又动用了不少武力。
路七心中一凛,却见江湖录第十一的盗骨也跟着凑上来,脸色也同样一变,似是想开口,却是欲言又止的模样。
“他怎么了?”路七瞬间盯着盗骨。
盗骨被林辰疏下了封口令,此时竟是一脸为难。
“他身体被透支,可能一时之间缓不过来。”就在这时,站远的荼毒生笑了声道,“他身上,嘶……好像还有天行藏的小东西。”
“!”路七面色霜寒,紧紧盯着荼毒生,“是你搞的鬼?”
荼毒生闻言,笑容瞬间消失,冷哼道:“我又不是学了整个天行藏的玩意。哼,不过反正不差这么点,你觉得是便是吧!”
路七:“……”
“我没事。”路七还想再言,却见林辰疏已经从他身边重新站起来:“可能旧伤复发,一时之间没有适应。”
蛊毒的发作正好也是胸口的位置,路七闻言皱了下眉,还是让林辰疏进马车,亲自驾驭马车前往京城。
千里路途,远远迢迢,马车辘辘,一路前行,很快从白日的艳阳高照,到了晚上的星月遍洒,再过一段路程,又有晨光熹微,自地平线上重新升起。
这个点,正是祭祖开始的时刻。
陈殊望向车窗外,看着远处的太阳慢慢地往空中爬升,终于听到一声马车吁声,前方的长禾山庄轻骑洒蹄停下,后方重甲隆隆声响也跟着短暂消弭。
而在前方,传来更响的喝骂叫阵声音。
与此同时,恭常钦的声音响起来:“薛将军,前面什么情况?”
紧跟在恭常钦声音之后,有男子声音响起来:“恭大人,你可总算来了。前面就是方守乾的京城守军,但他们刚刚仗着天堑之势阻拦我军去路,我等没有虎符,不敢贸然进军。”
“这么说里面方守乾已经开始了?”恭常钦皱眉道。
历来皇帝祭祖由礼部操办,里面涵盖三品以上官员参与,方守乾这一拦无疑是想拦段里面所有人的退路。
不仅如此,南丰守军的人被拦在天堑之外。
陈殊闻言,眯起眼睛,撩开车帘,却见前方山丘从立,丘中有一条不算宽阔的通道,此时竟然被搭了三丈高的荆棘栅栏,堵住了军队去路。
而方守乾的守军占据山丘旁边,正看着丘前的上千兵马。
陈殊看过方守乾的守军,看过这山丘形势,从栅栏后方处,远方隐隐用宫宇影子。
解臻应当就在前方。
陈殊直接跳下马车:“恭大人,我来开路。”
第89章 宫变京城凛雪【41】
隅中巳时,通往承山陵园唯一一条道路突然被一路兵马封死; 荆棘铺满通道; 让察觉到异样的官员纷纷心中震惊。
京城的兵马已经从方守乾手中易手,大部分掌握在方守乾的手里。这人是当朝宰相; 又掌管三省六部的行政官员,揽进兵权后势力扶摇直上,祭坛外的这番动作不稍大家明说,看到的人也都隐隐明白; 此次承山祭祖恐怕要有大事发生。
其实关注朝局的人也知道; 这次方守乾的行动并不是偶然。早在半个多月前,朝中就开始隐隐有风声,称当朝皇帝与皇室没有血缘关系; 并非是解家龙脉。
谣言不会无中生有; 解臻登基之前没有入解家族谱是事实。而此次祭祖解家宗室也出了面,显然并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
这四年时间实在是不太平,先帝解奉侯突然驾崩,时值近两年皇子党派纷争; 解家的直系血脉几乎在此凋敝; 后齐言储拥护解臻为傀儡曾权倾一时; 却又在半年前迅速衰败,朝政风起云涌; 一波接着一波,似乎一直都没有停下来过。
政权相互倾轧,想在这样的环境求生; 众官员不得不审时度势。
而现在,青年皇帝已经步入行宫正殿,方守乾、解家宗室、朝中二品以上的官员也都在其内。行宫外,又有方守乾的兵马从承山山丘的道路上逼近,慢慢地靠近行宫宫门。
行宫是由皇上随行的宫中护卫把守,此时见到数以千计的官兵骑马包围行宫,皆不由得如临大敌。统帅宫卫的侍卫长已经下令戒备,牢牢地对付着围在行宫外的原京城守军。
“哼,负隅顽抗,我等是受方相之命特来前护驾,尔等还不快快开门,放我军前往救驾!”在行宫外的京城守军将领骑马喝道。
此处场地位于行宫正门门口,官员们早已听到风声退得一干二净,只剩下行宫旁边的房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