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不得不仰卧起坐-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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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林辰疏是个有秘密的人嘛!
盗骨心中一喜,手上力道一沉,直接将那重物拽了出来,随后得意地往那东西看去。
长状的重物被白色的布条包裹着,但样子似乎有点熟悉。
盗骨原本还欣喜的眼睛倏地一直,大约有一瞬间的呆愣,随后他不可置信地往后退了一步。
卧槽?!
“千年玄铁?!!!”盗骨失声喊道。
这千年玄铁他再熟悉不过了,半年前他曾经遇到醉梦生之女程妍妍,因为看中她带着的玄铁胚便偷偷趁乱偷了过来,结果中途遇到一个功力十分高强的青年出手,不仅玄铁胚被那人夺走,而且自己也被对方差点擒住。
此事被韩珩引以为耻,心中发誓若是再见到那个男人,怎么着都要给他一通教训。
可谁知现在,这个被男人抢走的玄铁胚就在他的面前。
一样的身高,一样的武功高强,一样的蛮横无理。
怎么也没想到会在林辰疏家里掏出这么一个玩意,盗骨脸上的笑容僵硬住了,他震惊地看着眼前的玄铁胚,心中惊骇不停上涌。
他心中思绪翻涌,全然没有注意到房间外有人轻声落地的声音,直至回神之时,这才听到几步沉稳的脚步声。
……有人来了?!!
盗骨一愣,连忙捞起自己的锁链和地上的玄铁胚飞上梁顶。
外面的人站在门口一会儿,随后轻轻推开门板。
门吱呀一声打开,韩珩从房梁上看去,只见站在门口的却不是林辰疏,而是一个身穿玄衣的男子。
男子手上拎着一个小小的纸盒,上面有精致的“上品坊”字样。
上品坊是京城很出名的糕点店,韩珩出来京城的时候便慕名前往观摩,到那一处作坊时,只见坊外排了三十多号人,场面很是热闹。
自此,韩珩明白了京城的上品坊的糕点不仅好吃,而且难买。
那他是谁,为何带着上品坊的糕点来到林辰疏的房间?
盗骨眼睛一眨不眨地观察着这男子,却见那男子束着玉冠,像是富家子弟,但气息却十分地清冷,凉淡如寒雪一般,是让人难以靠近的类型。
从侧脸看去,男人眉目英挺,除了神情冷淡外,也算是个长得不错的富家子弟。
盗骨琢磨着想,正要打算好好看看这人来林辰疏的房间里要干什么,却见那人眸子轻轻一转,一道冰冷的目光忽地往他的方向看来。
盗骨:“!”
*
与此同时,有一辆马车自京城外而来,这马车看上去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就像是寻常人家出游时候所雇的模样,它一路驰进城,在闹市里面悠悠地晃过,随后择了条道,来到一处宽敞的府邸后门。
后门处,已经有一个青年站立等待。青年身上穿着御史台的衣服,模样长得清秀,看上去斯斯文文。
如果李邺之和林辰疏在这里,便会认得,此人正是当初和他们同为科举前三甲的新晋探花——慕衡。
“慕衡大人,事已经办成。”马车内,有人声音响起。
慕衡闻言“嗯”了一声,回道,“东西呢?”
马车的车窗被人撩起,里面的人很快递过来一个匣子,匣身被一黑布裹着,上面有点湿润。
慕衡结果匣子,当场拆开黑布,打开匣盖看了一眼。
“如何?”马车内有人问道。
慕衡将匣盖改了回去,轻轻笑了声:“风中云月阁办事,御史台自然放心。”
“过奖。”马车里的人也笑了起来,“还望慕衡大人能在御史大人面前美言几句,日后也好继续合作。”
“好。”慕衡点头,随后轻声道,“我这确还有一事要劳烦贵阁,不知阁主可知三更知命诡云谲的下落?”
“诡云谲?”马车的人听着微微一愣,随后低声道,“这人怕是不好找,不过即是御史大人需要,秦某必会带着风中云月阁全力以赴。”
慕衡点头道谢,马车中人也回了句客气。
两人聊过一番后,马车很快重新启程,往京城外驶去。
慕衡站在原地,见那马车离开,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拎着木匣回到府邸处。他绕过府上后院的花草小径,终于来到后院的一处房间内。
房间内有一屏风,屏风处有一瘦削的人影坐着,时不时发出一阵咳嗽声,听上去十分吃力。
慕衡站在屏风外慢慢地打开木匣,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放在匣板上。
咳嗽声渐渐停止。
慕衡这才躬身,将那木匣上的东西托起:“老师,秦家的大当家刚刚已经把蛊王的人头送来了。”
木匣上的东西血迹触目惊心,有人死不瞑目的眼睛。
房间里扩散着浓重的药味,那屏风处的人见过木匣之物,却忽的笑了起来。
“好、好。”他的声音十分嘶哑,“蛊王一死,那蛊便无人可解。”
慕别闻言,亦轻轻笑起:“还是老师运筹帷幄,如此布局调度,怕是那两人到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没想到我时日无多,还能得此妙棋。”屏风里面的人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咳了几声,苍老的脸上带着深深的褶子,“小慕,这几日有劳你了。”
“老师,这是学生应该做的。”慕衡道。
屏风里的人看过,笑容越发地浓了。
第65章 唉京城凛雪【17】
午后未时,陈殊惯例前往廷尉。
这几日廷尉已经彻底忙开; 外派的人还在外面调查; 内勤的人则接待不同的人做笔供,陈殊刚到廷尉的时候便听到有人在廷尉候审的房间内囔囔; 声音聒噪且大声。
“你们什么意思,我说了,梁度的死和我没关系,你们居然像审犯人一样审我?”那处声音隐隐有些耳熟。
“林公子; 这是我们查案的惯例; 还请您配合一下。”里头传来邵玉平的声音。
“呵呵,你也知道我姓林呀。我告诉你,我是可是你们这廷尉少卿林辰疏的亲兄弟林盛!”邵玉平话尽; 那声音没有罢休; 反而声音越来越大声。
“……”邵玉平等人没有说话,衬得林盛的声音越来越大。
陈殊皱眉,直接推开房门。
林盛还在房间里毫无知觉:“我哥平时在家里都不敢对我怎样,你们这一群小官小吏; 敢这种态度审我?”
他说着; 面带不屑地看着眼前的一众穿着官服的人; 本想看到对方畏惧的神色。却见在场的主簿和左监脸上并没有露出他预期的模样,反而各自面色怪异; 流露更多的是惊讶。
但这惊讶并不是给他的,这几人的目光越过他,是给他后面的。
难道是有什么人在他后面?
林盛跟着回头; 想看看背后发生了什么事,但他刚一起念,忽地感觉到后背处的椅子靠背发出“砰”一声声响。
“啊呀!”林盛还没来得及反应,连人带椅被背后一股大力踹飞,惨叫一声,跌趴在地上。
林盛被踹飞的时候还撞到了桌脚,脑袋上顿时肿了一块。他痛得咧嘴,摸了摸肿块,居然还抹处一道血来,顿时大惊,连声音都变得尖起来:“谁?刚刚是谁搞我?!有本事你等着!”
“……”邵玉平和主簿看看地上的林盛,又看看出现在房间里的人。
“是我,你要怎么着我?”那出现在房间里的人已经回答道。
林盛一愣,依稀觉得这声音十分耳熟,连忙捂着头上肿块抬头往门口看去。只见一个青年站在他原来坐的地方,身上廷尉劲装加身,衬得人影高挑修长,这青年容貌白皙,一双斜眼往上轻挑,明明是非常秀气的容颜,此时居然看得有几分与平时完全不同的寒意。
“林、林辰疏……”林盛瞬间就把这人认出来了,瞬间哑口道。
陈殊冷笑,抬眼扫了在场的审案的廷尉众人:“这人该怎么审便怎么审,不必给我留面子。”
“林辰疏,你、你敢这么对我?”林盛在地上要挣扎起来。
陈殊浮着唇角冷笑一声,看着主簿道:“此人顽劣,若是不配合廷尉审案,再敢叫嚣一句,便按照廷尉抗审的流程关押三天。”
“……”林盛的脸色变青。
邵玉平、主簿也没想到林辰疏会突然出现在此处。他们廷尉办案也是见过不少像林盛这样子仗势抗审的人,且很多时候主簿们也确实会因为对方背后的势力而有所顾忌,可这像林辰疏上来就直接把人给踹翻在地的,还是头一遭。
而且这踹得还是自己家的人。
林盛被踹以后,气势瞬间低了一截,又听到林辰疏的威胁,很快就没音了。
邵玉平和主簿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左监邵玉平先站了起来,对着主簿说了句,随后上前一把拉过林辰疏,笑道:“林大人不用动怒,走,我们到外头散散气。”
林盛抬头,目光暗暗瞟向林辰疏,却见林辰疏又冷冷地朝他看来,目光连忙嗖一下缩了回去。
陈殊这才跟着邵玉平走出去。
两人一道走到廷尉院中的走廊上,邵玉平这才松开陈殊的胳膊,心中有一阵尴尬。
他想到前几天,他还处处针对林辰疏,没想到今日林辰疏居然出手帮他教训纨绔……恭廷尉说这人舍命保护圣驾,又远赴青山冒死查案,今日这么一见,那对人待事的气度确是他这等人比不上的。
而且他的胳膊好细,瘦得也很单薄,明明大热天的体温也很凉,像是大病初愈的样子。
邵玉平打量几眼,也不知道该怎么和林辰疏开口,却见林辰疏看过庭院的花草一会儿,忽地开口道:“邵大人查案要紧,不必理会我一个闲人。”
“……”邵玉平想道歉的话欲言又止。
陈殊见平时邵玉平对自己挺不待见,此时却一直站在自己身边没有离开,微微诧异,蹙眉道:“邵大人,你还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事。”邵玉平一愣,最终还是拉不下面子,只能勉强道,“只是近来查案烦闷,也想出来透透气。”
陈殊点了点头,问道:“不知最近案情可有进展?”
“廷尉这边已经查了梁府近日交往之人,暂时没有眉目。”邵玉平想了想道,“之前被灭口的厨子,我和倪晋本想从他家人入手,但前往查探的时候,发现他家人两日前已经离京。倪晋负责搜捕,也跟着出京了。”
陈殊“哦”了一声,倒是没想到邵玉平交代得这么快:“那些与梁府通过讯息的人,邵大人以为谁最可疑?”
邵玉平皱眉:“和梁府交往的还是官员为主,也有些门客,不过都没有什么作案动机……”
他说到一半忽地卡顿了一下,不由得一愣,有些不大明白自己居然会对林辰疏说起案件里的事情。
林辰疏被皇上命令禁止查案,他怎么和他说这么多?
他连忙看向林辰疏,却见林辰疏的侧脸也微微往他这边偏来。那脸是生得甚好看,此时眼眸清澈,如无垢的清泉,绯色的弧线轻轻弯起,唇红齿白的,笑得明艳动人。
“邵大人,这作案动机确实难以揣度,如若不介意,可否让我也翻翻卷宗,看看能否帮上什么忙?”
……
一刻钟后,邵玉平晕乎乎地将卷宗搬到少卿大人的案桌上。将卷宗放下的时候,他整个人还在想,自己怎么就答应把卷宗给林辰疏看了呢?
林辰疏有皇上作证,可以证明他是清白的,看个卷宗应该没关系吧。
邵玉平暗暗地看着林辰疏,却见林辰疏微微笑过,道了声辛苦,便伸手拿了一本卷宗,细细地翻看起来。
“林大人,这么做若是被廷尉大人知道了,恐怕不妥吧。”邵玉平还自忐忑道。
“你放心,等恭大人回来,我肯定已经看完了。”林辰疏抬头又对他笑,“保证原封不动地放回去。”
“……”
“只要你不说,我不说,便没人知道我看过。”林辰疏和和气气道,“况且我也只是看个卷宗而已。”
“……”他还能说什么?
林辰疏是廷尉少卿,官职比他个左监要大,且大家都是廷尉中人,他要是查案也肯定对廷尉有所帮助,他完全没有理由阻拦。
邵玉平默默地退出少卿的房间,他发现自打自己意识到林辰疏不简单以后,就完全斗不过这个人了。
所以为什么他以前还觉得和此人斗能够占上风?
邵玉平掩面。
陈殊则笑眯眯地目送邵玉平离开,重新查看起卷宗起来。
他来廷尉之时原本还思考着怎么从查案的人手中套取信息,本来是想召回杨戊让他说说最近的近况,结果半路邵玉平自己冒了出来,虽然态度怪怪的,但却出奇地配合,居然连卷宗都给他送来了。
虽不知道邵玉平打的什么心思,但总省去他很多麻烦。
陈殊一目十行,飞快地翻看口供,目光最终落在梁府对门的一家家丁的口供上。
家丁口供称,梁丰远死前前一天曾经出过一趟门,行出的方向往西北,时间大约有两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