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男主的炮灰寡嫂-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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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伤”
等黄氏领着脸上带伤的小姑子回来,她算是见识到李氏为何会有如此举动了。
还真他娘是渣男!连婆娘都打。
第18章 准备合离
陶家东头宽西头窄的两间房,囫囵飞出只蚊蝇,声大点隔着垂门,都能听清震了几响,陶家小姑那点事,不肖传,里外皆知。
“他这也太没王法了,拿我们家当软骨头捏呢”
李氏用药酒仔细揉着,手底下的腕臂,青紫疤痕有些还在沁血,新伤叠旧伤,一时片刻找不出块好肉。
陶老三性子燥,搓了两把手,眼珠儿往外冒戾气:“他走不远,我们兄弟几个追上去,套了麻袋,拉到野丛狠打一通为姐姐出气,要他知道我陶家不是没人。”
说着钵大的拳头攥得咯咯响,另两兄弟少喜形于色,但横挑的眉眼,眼底落了一片冰寒,怕同老三是一个心思。
李氏出谋划策:“你们挑不显眼地方打,最好仵作也验不出来,死无对证,让他尝尝什么是哑巴亏。”
陶家小姑名字不雅不俗,取了絮字,原是求她好命,掐瘦的两条膀子,说她三两重骨头那都是抬举,她颧骨随黄氏生得高
本是伶俐的长相,却因得眼窝子里两颗没了光的石子眼,瞧着一副空壳皮囊,透不出半点生气。
“逞哪门子口舌”黄氏沉了脸,姑娘婆家离这好几里路,山水隔着,消息闭塞不通。
这回真把人打喽,兄弟是能耐,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两家关起门来过日子,这些能耐劲儿还不晓得会怎么落在丫头身上,她家女婿伸手打骂从不是稀罕事。
“那便不送回去,家里又不是养不起姐姐”陶老三稍稍变脸:“娘不会还对那姓刘的抱有念头吧?姐姐成婚至今,满算也有四年,多少喜庆日子,他们刘家哪次不是赶上一回闹一回,今儿他敢在村口动手,明个就敢提休妻”
人前尚且面子不做足,人后不知该如何糟践,阿姊小时候疼他们,如今挨欺负,却讨不回公道,胸口似往外烧出团烈火,陶家男人烧红了双眼,赤色铺天盖再看不见他物。
李氏入门早,那会子小姑还没出嫁,相貌在村里头也是交口称赞的,哪是这幅枯草苍败,她不禁红眼抹泪:“小姑身上没一处落好,这新伤旧伤,背着我们得吃多少苦头啊”
她娘家在村里艰难,好歹拿自个当姑娘,脱皮动骨的活儿一样没舍得自己劳神,嫁到陶家,日子两指不同长,有宽宥也有拘谨,整齐没个碗大的疤,哪里跟小姑子似的,没块好肉。
黄氏连牙带发都在打颤:“合该就我一人不疼是不是?你姐姐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怎么不盼她好,但这事不该闹起来,都别围着,外头去,吵你姐姐休息”
陶老三要争辩,被刘氏一扯衣角,拉住了,刘氏心想上赶着凑合别人日子,闲的你:“娘自有主意,要你强出什么头”
黄氏的考量林云芝有数,陶家三兄弟真要是去把姑老爷揍一顿,气是能出,但姑爷家迁怒执意休妻,妇道人家名声比命重,一纸休书,能被街坊邻居指一辈子脊梁骨,后半生都抬不起头。
她帮着劝:“小姑受了惊,屋里这么多人确实不大妥当,有事且先放放,夜里再说。”
如此明着点出不妥,陶家男丁也不好屋里待着,尽管亲兄弟姊妹有些东西还是得守规避。大家没多大胃口,胡乱扒两口,比糊弄还不走心。
林云芝在锅里留饭,借火又熬了碗热汤,小姑子这会子怕不会有大胃口,又不好空着肚子,哭没力气,叫入冬来的风一吹,再染风寒的,消瘦的身子骨更承接不起,喝口热汤,暖暖身子。
“你也辛苦,屋里有我照料,你也回屋歇歇去吧”黄氏接过汤碗,扶着二丫头靠坐在床帷:“依女婿的性子,丫头朝食也不曾用,这是你嫂嫂特熬的,她手艺好你多吃些”她捏了捏人手骨,抽泣道:“身子骨怎么弱成这样”
“谢过嫂嫂”陶絮动了动身子,见风倒地晃了晃,林云芝忙说犯不上,也不退出去留在屋里照应。不忍黄氏担忧,陶絮伸手接碗,一汪眼泪憋着不落
黄氏先按住人,而后亲手喂着羹汤:“别瞎动,喝完再躺会,既然回来了,与刘家将来如何都是后话,陶家什么时候在你后头撑着呢”
林云芝道:“小姑听娘的就是”
陶絮这下眼泪止不住淌,黄氏边拿帕子擦拭边安慰,一碗汤水生就吃了半刻,发凉剩去小半,叫林云芝泼去猪圈,收拾着厨房,黄氏从东屋出来,在厨房门外止住脚跟,犹豫着进不进,隔着门房,黄氏一举一动不落地掉进眼中,林云芝行到门边道:“娘,饭菜替你温着,现在可要用些”
黄氏帕子缠了手指两三圈,一点脑袋说用,林云芝应着端出饭菜……夜里才是团圆饭,午食简单糊弄些,两碟子青菜搭一碗香蕈汤。黄氏不是真饿,就着张饼子吃下去,几次要开口又咽下去。
“娘有话只管问”林云芝看破且点破,不然由着黄氏支吾下去,指不定要拖到猴年马月去。
黄氏一垂脑袋,浑眼珠子滚了滚,哀叹道:“你主意大,我也不瞒你,二丫头实在过得不成人样,真若是接回来安在家中,你觉得可行?”
这事黄氏如何做都是有理,婆母架子大,真要我行我素老大媳妇有怨头那也得憋着,但一家子要的是和气,话说开总能少些嫌隙,也就将事挑大的说起几件。
林云芝这才知道姑老爷叫刘炳,隔壁村的屠户,原先陶家小姑没指人前,他倒是勤快,隔三差五往陶家来,二两猪头肉没少拎,待陶家小姑是真心体贴,黄氏考了月余,才点头同意。
因所操业,嫁妆在村里也是数一数二的,黄氏那段日子面上有光,街坊邻居眼热羡慕。
姑娘欢欢喜喜送去与他家做新妇,本想做了回好亲事,没想着日子没打紧半年,姑娘突地回门,身上好几处有伤,问她不答且去问姑爷
没想着人早非当年憨人老实脸,只拿横肉脸乜看道:“贼婆娘,朝娘家告哪门子状,事不怪我,她自个没用生不出孩子,还指望我好吃好用供着?”
黄氏登时气得仰倒,手指头抖得不成样骂,剐肚地憋出两句话:“你个糟践坯子,不是东西”
事闹得不小,新婚出头,闹不至于合离的地步,亲家来接,出嫁的姑娘没由头在家呆太久,黄氏心口再疼也只能把人送回去。
这一送坏了大事,助长刘炳歪风邪气,往后逢年大事便要闹一出,黄氏一再忍让,今日欺负人欺负到家门前,委实是不能再忍气吞声,照着姑娘身上那些伤,指不定送去还能不能见着。
林云芝听清来龙去脉,脸色不大好,刘炳打着吃定陶家不敢闹事才横行霸道,当初黄氏腰杆子挺直了,他也就息事宁人,坏在如今没回头药
“娘,家里又不是住不下,我自是没意见,但有些事娘还得明白,单说切断的藕还连着丝,一回不同刘家断干净,一样要受他狭迫,他能仗着一纸婚书逼迫娘就犯,谁能保他不会故技重施?届时娘又该如何?”
黄氏哑言,她便堵在此,刘炳故技重施,她又当如何?黄氏从大媳妇眼中看出法子,但走那一步,容不得错,并非寻常两句能辩明白,拉着人的手道:“真没别的法子”
“没有”林云芝摇头,敌人之所以有恃无恐,便是你没藏起来弱点,让他拿捏,反复几回,只会把自己推向深渊。
毕竟是小姑子的命,林云芝没一口断定咬死:“娘问问小姑,若她对刘家任有一济念头,我们再劝也是枉然;若是毫无留恋,能施展开的手脚也就宽阔,便是要他刘家陪葬,这婚事也得合离”
黄氏心头一跳,又觉老大媳妇在理,只是姑娘在屋里头睡着,等她醒来问过
陶絮哀默大于心死,连着刘家两字都不愿再听到,听得母亲同兄弟要为她做主,心中涕然,她道:“我愿意合离,便是死,再不回刘家”
这厢当事人表态,陶家自然有底,今日是元旦,不谈刘家过与不过,陶家人算是踩在一条船上,要为小姑子讨回公道,陶絮难得有了光,夜里喝椒柏酒时,借着愁喝了半碗,下半夜混瘫成一团。
席面又闹又乱,叫这气氛一吹,林云芝没忍住跟着喝了小半碗,原身酒量浅,夜里起了醉意,喉咙火烧火燎,屋里又没备热汤,只好披着外衣赶去厨房里,寻半晌才提对壶口,倒了碗热茶喝下,只是没来得及出门就撞上一道影子。
厨房灯火暗,影子又铺天盖地下来,林云芝脑子不大灵光,迷糊着看花了眼,身子一倾往前头栽倒。
陶家兴是来寻解酒汤的,她娘夜里敲门,阿姐贪多酒吐得难受,要他去熬碗醒酒汤,不曾想又撞见醉鬼
残灯月影下,陶家兴白日里心有绮念,如今近在咫尺更是冒出满身冷汗,不见平日里的巧舌:“嫂。。。。。。。嫂,我且先送你回去”
说完,手忙脚乱,脑子糊成团浆糊,木讷地将人送回去,待落在庭院叫寒风一吹回神,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想起醒酒汤未熬,忙疾步往厨房去,想着要不要多熬些,毕竟两头屋都醉着!
第19章 拳打陶姑爷
刘氏折腾完朝食往屋里又添了件袄子,撞上男人抓着两张饼子火急火燎要出门,刘氏观他衣面直皱眉:“这又是上哪去?”
“杏子村”平日粗衫麻布穿习惯,兀的换上衫衣棉袍无外乎束手束脚,他道:“二姐姐的事眼见有着落,娘让我再去盯紧些”
绕过人就要往外走,又惦记起事来,嘱咐道:“铁牛在炕上耍混,一会儿喊起来,你娘两只管先吃,赶时运还能回来凑个暮食,不用特意留饭,等啥时候回来,给我下碗热面汤饼就成”
刘氏嗔骂两句“谁给你留饭,美得你”,心头不对付,自个丈夫见天往外头跑,明面上是黄氏拿主意,实则还不是林氏领着做主。
一家里外全成她吆喝的兵卒,打着为小姑子讨公道,这日子见天过去,主意是圆是扁除了她自己个,谁也见不着,她瞅无非是芝麻绿豆官瞎顶帽子充大,现下要露馅了,想找个替罪人扣一顶办事不利的帽子,自家男人不懂醒神还一个劲儿往前头凑。
“少来,我能不比你有心眼”刘氏掐腰道:“老二老四都在家歇着,要你提灯笼上赶着伺候,如今是分了家,两头过日子,银子他们躲着赚,指头缝不肯漏下点,叫你做兄弟的尝点甜头,有难处倒是想起你来。谁家没难处,要回回出事兄弟妯娌都被折腾个遍,这家分的有什么意义?”
陶老三皱了皱眉,只当刘氏是不满这两日抛下的里的活儿,地是死的,再要紧还能比过自个姐姐?
“当初是你闹着分,没刀架你脖子”分家时耆老邻舍多少暗的里骂他白眼狼,为老婆孩子已经对不住他老子娘一回,如今办事哪能不尽心竭力
他瞪了自家婆娘一眼:“大嫂往后住金屋宝山与咱们家都没干系,她要愿意带一把穷亲戚是她大德,不帮也合情合理,你少张口闭口,不知道的还以为欠你多大人情。”
“老二老四也没闲着,天不亮便借了驴车往县城去,我不同你在这磨功夫”
刘氏要辩两句,奈何她男人头也不回,她一肚子话在嘴里打转不成,全沉进肚里变做委屈,气闷劲儿憋着烧了眉梢尾巴。
左右两道眉,一角压着东院,一边恨不能翘到天边: “去她姥姥大德,一脸子狐媚相也指望着飞黄腾达,秋后的蚂蚱,老娘看她还能蹦跶几天”
天生狐媚的林云芝,没能在风月场上声色犬马,这会子蹲在院子等药吊子。这药煎给陶家姑子,前些夜里她喝高,大家伙原望着她能借酒消愁,没想到身子骨经不起二两酒,醒酒汤灌下去两碗,次日非但没清醒,一股劲儿的往外发热。
大夫来瞧出说是底子亏虚,坏了元气,开几贴药吃后退烧,现下另抓的补是身子方子,当归、参须瞧着金贵,煎出来这味儿恁臭,苦哈哈让人倒胃口。
药吊子盖顶叫白气挤得“嘟嘟”响,熬够时辰盛出来,取了两三粒陶罐里腌好的盐糖梅子,端去屋里。打帘子进去,陶絮正倚着床边愣神,面容叫这两日的药喂出两分血色。
林云芝说不出来,像抽掉脊梁骨,偌大人,百十两肉,里外透不出一丝活气,她闹出点动静。
“大嫂”陶絮转眼,低低喊了声,林云芝笑着,替人轻掩被角,托着药碗道:“药苦,我备了盐梅子能压一压,快些喝了吧”
瞧药碗见底,拿过碟子递到跟前,盐梅子许是滋味好,陶絮苦药皱紧的眉头被冲散开,舒展时带出了只言片语:“大嫂,这些天忙里忙外叫你受累了”
晓得全家这几日里里外外为自己奔波,陶絮心里头不大好受,听娘说家里在镇上盘了店,嫂子好不容易得闲能歇息躲懒,又摊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