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学霸在古代-第1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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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靖立,你能耐了你!”赵如熙一看他这样就气得不打一处来,“枉爹娘打小精心教导你,你小小年纪不学好,学人家酗酒,你对得起爹娘吗?”
这句话顿时触怒了赵靖立。
他一把甩开赵如熙想来搀扶他的手,指着赵如熙,愤怒地嚷道:“那是你爹娘,不是我爹娘,我沦落到如今这地步是我愿意的吗?他们一知道我不是亲生的就把我给推开,这些年的感情都是假的吗?假的,全都是假的!现在我爱怎样就怎样,谁也不管我,谁也不来管我……”
说到后面,他“呜呜”地哭了起来。
赵如熙听了这些话,眼眸冷了下来。
她转过身,对鲁伯道:“走吧。”又吩咐马胜,“先拉住他,别让他冲过来。”
她现在不想跟赵靖立说一句话。
其实不光是赵元勋和朱氏,便是她,也一直在等着看赵靖立的表现。
毕竟赵靖立是赵元勋和朱氏从小疼到大、精心教导出来的孩子。他们在他的身上花的心思最多。现如今因为身份的关系,赵靖立回二房去了,但赵元勋和朱氏不可能说放下就放下。
但有时候,最忌讳的就是牵扯不清。
第296章 点醒
如果他们仍然去对赵靖立嘘寒问暖,不光会伤了刚认回来的亲生女儿和刚立为世子的儿子的心,也会让赵靖立心里生出妄念,觉得爹娘还是那个爹娘,有什么事他还可以依靠他们,这不利于赵靖立的成长。
他以前是世子,一直学习如何支撑一个勋爵之家。现在他成了二房长子,也快成年了,就应该责无旁贷地挑起二房的一切重担。
他应该立起来,管住不靠谱的亲爹,对家里的开支做到开源节流,照顾深受打击的弟弟,安排亲娘的一切身后事。魏氏不讨人喜,但唯有赵靖立和赵靖安两人没资格嫌弃她这个亲娘。
赵如熙虽然早出晚归十分忙碌,无暇顾及二房和三房,但她从朱氏的只言片语中还知道朱氏的期待。
可这段时间赵靖立的表现却是令他们失望的。
他除了照顾赵靖安,其他的什么都不管,只沉浸在自己的痛苦里。他一天到晚都说不上几句话,沉默颓废。在跟着赵元良处理完魏氏的身后事后,他还学会了借酒浇愁。
看朱氏提到他时的难受,赵如熙本想找个机会点醒赵靖立的。可听到他刚才的这番话,她一个字都不想再说了。
你永远唤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如果赵靖立觉得是她抢走了他的一切,觉得赵元勋和朱氏对他的感情都是假的,那么她说的每一句话,都会被他当成炫耀和不怀好意。如此,她又有什么必要多费口舌呢?
赵靖立今天趁着酒劲过来拦赵如熙的马车,是想求她一件事的。可一时激动就把心里的怨气发泄出来了。
这会儿见她要走,他顿时急了,冲着赵如熙的背影喊道:“我知道你看不起我,我知道我无能,我也想改变,可我真的什么都不懂,呜呜呜……”
说着,他一屁股坐到地上,捂着脸又大哭起来。
马胜是看着赵靖立长大的,以前还教过他学过几招功夫。
这会儿看着他这样,他有些于心不忍,忍不住望着赵如熙唤道:“姑娘……”眼里有哀求。
他跟了赵如熙这么久,他深知自家姑娘是个极有能耐的,甚至比伯爷都还要能耐。如果她能对赵靖立伸一把手,赵靖立不会颓废下去,把自己个儿给毁了。
赵如熙停住脚步,叹了一口气,走过去对赵靖立冷冷道:“你真认为是我抢走了你的一切?”
赵靖立大概觉得自己很丢脸,酒也醒了大半,哭声已低下去了,只剩了些抽泣声。
他摇摇头,低声道:“对……对不起,我、我不该这么说。要不是魏氏,你也不用在乡下过十几年的苦日子。那十四年,是我偷你的。对不起。”
“那你还了吗?”赵如熙问道。
“啊?”赵靖立愕然地抬起头来,“还、还什么?”
“你不是说偷我的吗?偷了,知道自己错了,那就还回来啊。”
“怎、怎么还?”赵靖立瞪大了眼睛。
他其实是个老实孩子,也有明辨是非的能力。
有些人受打击,当时会有很激烈的反应,比如晕倒,或大病一场,就像赵靖安那样。但过了那段时间就好了。
有些人则看着没事,实则根本没办法接受现实。于是慢慢沉沦,性格变得沉默抑郁。
赵靖立就是后者。前段时间他看着没什么事,默默地接受了事实,但实际上根本没有接受住这个打击。
再加上分家、二房一片混乱,整天被几个姨娘搅得鸡飞狗跳,赵靖安这里又整天掂记母亲、生病,魏氏被行刑砍头,收殓埋葬她……这一系列事情的发生,让赵靖立根本就没时间去消化自己的情绪。
有赵元勋和朱氏作对比,他根本没办法接受赵元良这个糊涂又无能、完全不负责任的父亲,也无法接受貌似深爱自己、希望自己能袭爵、继承家产,却道德沦丧的母亲。
在赵靖安的高烧退去,终于挺过来之后,他就放纵了自己,看到书上说可以“借酒浇愁”,便想试一试。
可喝到正上头的时候,他听家里的丫鬟议论,说赵如熙如何能干,拜了枯木先生为师,还被皇上下旨,请她给大理寺及下面的官吏教画画,他当即就冲出来在路边等赵如熙。
这会儿他酒也散了,头脑也清醒了,懊悔涌上了心头。
“我爹娘本是我爹娘,被你偷走了十四年。这十四年里他们精心教养你,自己的女儿却被扔在乡下,你可不就欠着他们的?那现在你就应该拿出你这么多年学到的本事,把二房管起来。只要你把二房管好,别让我爹娘再为你们操心,那就是还了他们的恩情,也不枉费了他们这么多年对你的教导。你做不做得到?”
赵靖立沉默着没有说话,在赵如熙正想激他两句的时候,他点了点头:“能。”
这个字,他说的掷地有声,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结果。
赵如熙见他这样,倒还满意。
说到底,眼前这个不过是个十四岁的小孩儿,因为没经过忧患,所以还不懂事。骤然遭遇变故,情绪偶尔有点偏激也情有可原。
她担心自己不提醒到位,他还抓不住重点,干脆蹲到他面前,压低声音道:“你不要让你亲爹整日做白日梦,别让他成为你三叔手里的一颗棋子,祸害连累全家;劝靖安跟你一起把府里管起来,也管好野心极大的赵如语和四处挑是非的赵如蕊;另外,将府里那些瞎蹦达的姨娘处理了,送一两个去庄子上,这样府上会清静很多,也少了许多开销。”
“待把府上的事打理清爽,你就该去看看你家的铺子。这是你家一家人生活的支撑,不容有失。那些魏氏安排的不好的掌柜、伙计,该踢就踢出去。让铺子的生意兴旺起来,你们的日子至少不会太难过。”
吴宗可是告诉过她,魏氏的那两个陪嫁铺子,因为不属于魏家的财产,而是属于赵家,可以通融。赵元良花了银子四处打点,大理寺便把铺子还给他了。
第297章 郎心似铁
赵元良本就是借了钱去大理寺打点的,府里的日子又捉襟见肘,他就卖了一个铺子来填补窟窿。
现在二房有两间铺子,还有个小田庄。只要生意打理得好,再把府上的人员裁减一下,一家人的吃喝不成问题。
“多谢你。”听到赵如熙这番话,赵靖立又是羞愧难当。
不说别的,只这一番话,就能看出赵如熙做人做事比他更明白。枉他还受了这么多年的世子教育,简直没脸见人。
可他今天趁着酒意冲出来拦马车,不是为了说这番话的。
他红着脸,厚着脸皮道:“如果……如果我做到了这些,我、我能不能跟你学画画?”
他这阵子,也不是没想过自己的出路。
可原来赵元勋一直是按着武将的路子来培养他的,四书五经他念得并不好,而且他觉得自己也不是考科举的料。他现在不是绥平伯世子了,没有金钱打点,没有路子,走武将的路子也很难。
所以他特别迷茫。
直到他知道赵如熙因为画画被皇上和大理寺看重,又知道赵靖泰在跟赵如熙学画画后,心里那个念头就怎么也压不下去。
如果他跟靖安都学会赵如熙那种画法,去衙门里寻一份差事不难吧?
“行。”赵如熙答应得很爽快。
古代最看重宗族势力。无论如何赵靖立和赵靖安都是她和赵靖泰的堂兄弟,最重要的是两人人品端正。他们有出息了,大房也不用为他们操这么多心。赵元勋和朱氏也能对赵靖立放下那颗牵挂的心了。
还是那句话: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共赢,一起进步,才是一个家族兴旺的根本。
回到府上,吃过饭,赵如熙就把这件事跟大家说了。
朱氏很是欣慰,望向女儿的目光满是感激:“熙姐儿,我真是不知道怎么感谢许家才好,把你教的这么好,处事这样大气。”
赵如熙摆摆手,问赵元勋:“爹,二叔和三叔的官儿还在做着吗?三婶给二叔介绍的那桩亲事……”
赵元勋叫她别管,可她还是忍不住要问一问。
她就是个操心的命!
“嗯,官儿先让他们做着。”赵元勋道。
他想动手脚,也是要去动用自己的人脉。
可他们兄弟三人才分了家,赵元良和赵元坤刚刚谋了个差事,他就捣鬼把他们的差事给搅黄了,帮他的朋友也会看不过去,觉得他人品不行,自己交错了朋友。
这种事最好顺势而为。
反正现在看太子局势也没有什么变化,所以他也没有急着出手,只静观其变。
只是这种见不得人的心思,他就不好拿出来跟女儿说了。
可赵如熙就是颗黑芝麻汤圆,赵元勋这么一说,她立刻秒懂赵元勋的意思。
她立刻赞同地一点头:“对,不能急。得等待时机。”
赵元勋:“……”
朱氏默默地把刚才那句夸奖的话收回。
这是打哪儿学的一脑门的坏主意哟。看看许家的那两个孩子,自家这个绝对不是谢氏夫妻俩能教得出来的。
看看她给庆阳县主出的那坏主意吧,真是愁死个人了。
赵如熙不知道这对夫妻内心的复杂,她问赵元勋:“那二叔的亲事呢?”
赵元勋转头看向朱氏:“让你娘说。”
提起这个,朱氏就有些高兴:“这个容易。你二叔那个人,从来都是得陇望蜀的。我只要给他介绍一门更好的亲事,你三叔的盘算就落空了。”
“那您找到了吗?”
“嗯。”朱氏点点头,“我已叫人传信给你二叔了,你二叔对我介绍的这门亲事很满意,他也更信任我们。所以已经找了个借口把那边回掉了。”
说到这里,她似乎不想再说下去了,挥手把赵如熙往外赶:“行了,这些事不用你操心,赶紧回去洗洗睡吧。天天都忙忙碌碌,天不黑都不回家。”
赵如熙对他们夫妻俩做事还是挺放心的。朱氏不想说,她也不问。
她猜想朱氏给赵元良寻的新妻子定然是个厉害角色,否则管不住赵元良,又压不住府里的那些姨娘。但那人定然不坏,没准是个不能生孩子和离出来的,这样就不会对赵靖立不好。
能找到这样的亲事,朱氏也是老费心了。
不过有了今晚这一出,没准朱氏为了锻炼赵靖立,就把这门亲事给推迟了。赵元良想娶到妻子,怕是得过上一年半载了。
同情赵元良两秒。
买完下人和宅子,接下来几日,赵如熙就过上了规律的生活:上午上学,中午去庄子上打一转,看看庄仆们训练的情况,下午申时回到画院画画。
她日子虽然忙碌,却很规律,整个人倒比原来感觉要轻松。
可傅云开那边日子就难过了。
那日母亲做了蠢事,得罪了赵如熙,他一直在想办法弥补母亲捅下的漏子,这两天不停地请赵元勋吃饭,说是为了替母亲赔礼道歉,实则是为了更进一步巩固感情。等赵元勋态度对他好一点,他上门提亲成功率就更大了。
却不想前两日父亲部下的夫人携女上门拜访,他就粘上了一颗牛皮糖。
“云开哥哥,你喜欢什么样的吃食,我给你做。你不知道吧?我厨艺可好了,我爹我娘我哥哥都一直夸我。我做的吃食你一准爱吃。”
拦在傅云开面前的,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名叫贺英,长得浓眉大眼,本应该是个英姿飒爽的女子,此时却做小女儿姿态,让傅云开烦躁得很。
“不必了。我家有厨娘。我有什么要吃的自会吩咐她们做。还请劳烦贺姑娘让一让。”傅云开冷着脸道。
“另外,再说一次,我们平南侯府虽不是什么顶级豪门,却也手握朝庭重兵,这外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