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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不嫁给侯爷很难收场-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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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子晋提醒道:“彭慈月不认识梁旻,未必,梁旻也不识得彭慈月,或许这身后,有什么不可为人知的隐秘之事呢?”
  夜风吹过,栖桐手中的函纸没拿实,不经意被那风给裹到了支摘窗下。
  康子晋的目光随着那函纸定了会儿,继而沉吟起来:“前面两桩事,都交予栖桐去安排,祝金留下,我有其它事需要你去办。”
  才弯腰捡起函纸的栖桐背脊微僵,他偷偷拍了拍自己的手。
  该!
  让你不拿好东西,现下最重的差使都落到自己身上了!
  ***
  一日又始,打工人岳清嘉按时上值。
  在被招呼着出府的时候,她还以为这侯又要去哪座青楼鬼混。
  就这样,岳清嘉也没想做什么,乖乖跟着上了马车。
  按之前的设想,可能学伪女友装装吃醋什么的?可她现在已经没有撩汉的心思了,攻略也暂时给抛到了脑后,一心只想伺候好这位老爷,让他发发善心,把自己老爹给救出来。
  要是她老爹出了什么事,她搞不好真得去庄子上种田插秧,到时候连博安侯府的大门都摸不到,更别提什么攻略任务了。
  只要他不是去见自己表姐彭慈月,一切好说,情势还没有糟糕透顶。
  马车摇晃间到地方了,停了下来。
  岳清嘉想也没想就要撩开帘子往下蹦。
  半路上都在阖目养神的康子晋长腿一伸,闭着眼,精准地拦住了她的去向。
  然后,从木柜中拎出个包袱来,扔到她手里:“披上。”
  岳清嘉打开一看,是件织锦的披风。
  她一头雾水:“我不冷啊。”
  康子晋睁开眼:“怎么,不想披?莫非你想让岳大人知道,你为了救他,沦落到给人当丫鬟了?”
  “???”
  岳清嘉懵懵懂懂地看着他。
  康子晋从鼻腔蹦出俩字来:“真蠢。”
  他撩开帘:“自己看。”
  岳清嘉茫然地看了一眼:“这是哪里——啊!这是大理寺?!”
  祝金也撩开前头的帘子,笑道:“岳小姐,这是大理寺狱的后门,你快些下来,马上便会有人领你去探岳大人了。”
  岳清嘉反应过来后,一度相当激越,她大张着嘴,忍不住“嗷——”了一声。
  康子晋板起脸来:“刑狱之地,你嗷什么?”
  岳清嘉:“嗷、嗷力给?”
  康子晋嘴角一抽,复又阖上眼:“要去便快些去,你只有一柱香的时间,若是不想去,这便让祝金赶车走了。”
  “我去我去我去!”
  岳清嘉飞快裹上披风,两步蹿下车,就在康子晋以为她跑开了的时候,前帘又被掀了一角起来。
  岳清嘉探头进来,眼角眉心都漾着喜意,飞快地夸了句:“侯爷最高!”
  前帘被放下,康子晋斜了下身,掀起窗帘一角。
  小姑娘背影雀跃,似是要蹦跶起来一样,足以见得她内心有多开怀。
  只是…
  他被一个小矮个夸高,有甚好值得高兴的?
  作者有话要说:  有一句差点写成——你想让岳父大人知道,你为了救他,沦落到给人当丫鬟了?


第40章 般配
  …
  潮湿、阴暗、且偪仄的牢房; 一身脏污不堪的粗布囚衣,满脸疲惫的人。
  哪里都与彭慈月那个梦境一模一样。
  岳清嘉看到短短几日就瘦脱了相的老爹,禁不住鼻子一酸; 瘪了瘪嘴就掉下泪来。
  身陷牢狱,心内冤苦; 又见女儿哭成这样,岳憬放下了严父的架子,温声安慰她:“我儿不哭,爹爹无事的。”
  岳清嘉哽咽:“爹爹; 你是不是挨打了。”
  她从头看到脚,想看看老爹身上有没有受刑的痕迹。
  “这狱里的官差中; 也有旧日相识,不会动辄施刑的,嘉嘉莫要担心为父。”
  岳憬关切地问:“你娘亲和表姐可好?府里有没有什么事?”
  岳清嘉点头:“一切都好,娘和表姐都好,府里也没什么事的; 爹爹放心。”
  岳憬松了面色,又问道:“你怎么进来的?可是得了为父哪位同僚相帮?如此,定要谨记大恩; 若是、若是为父能洗雪冤屈; 定要携礼,亲自上门拜谢才是。”
  见老爹语意颓丧; 岳清嘉哭得更加伤心:“爹爹受苦了…”
  问的话她实在不好回,毕竟送自己来探监的,就是把老爹给送进监狱的原凶。
  *
  一柱香过后,岳清嘉出了监牢,回到马车上。
  因为刚才哭得有点久; 她这会儿鼻头还是通红的。
  康子晋见她还有些抽噎微哽,便等人平复了些,才找话题开腔:“你可有问岳大人,他入狱之事,有何蹊跷之处?”
  岳清嘉看着他,心内复杂。
  这货还跟自己面前套着大尾巴狼的皮疯狂蹦迪。
  事儿是你干的,蹊跷在哪儿你不知道么?!
  她们家,求爷爷告奶奶都得不到的探监机会,他轻轻松松就搞定了。
  最重要的是!他肯定是听到昨天保叔说的话,才特意安排了这一出。
  这其中的原因不言而喻——
  这人对她有感觉了!
  想到这儿,岳清嘉有些飘飘然,只要功夫深,浪子也变心!
  康子晋则被她理直气壮的蒙给噎住了。
  且在他看来,小姑娘眼睛肿如粉桃,瞳孔中还有水光漾漾,神色中又带着明晃晃的得瑟与窃喜。
  康子晋沉默,分明感觉到她误会了什么。
  思虑再三,他正想打击几句让她停止幻想,就听对方带着甜软的嗓子开口了:“侯爷,人家刚哭完,血糖有点低,需要听几句甜言蜜语。”
  “……”
  果然,消停了几日,又开始没脸没皮。
  康子晋开始后悔自己这一时心软。
  打着趁胜追击心思的岳清嘉追问道:“是我暗示得不够明显吗?侯爷?”
  康子晋面无表情地:“岳小姐,你我二人,根本不合适。”
  岳清嘉开始骚话攻击:“人生苦短,别这么懒,侯爷想想办法,怎么才能跟我合适?”
  她极其认真地建议道:“美女眼前过,不泡是罪过。”
  康子晋执起书册来,又被扒开,扒书之人两眼眨得跟抽了筋似的,羞答答地表白:“我对侯爷是真爱。”
  康子晋避开她的手,冷笑了声:“真爱?岳小姐可知什么叫真爱?本侯倒是想请教下岳小姐,什么叫真爱?”
  岳清嘉瞪着双免子眼,理直气壮:“肯在你身上花时间,就是真爱,你看我有这样对别人么?”
  康子晋滞了下,忽而心头闷躁,干脆撂下书来,直视她:“是真爱还是别有用心,岳小姐想必明白得很。”
  “——若本侯不能助你救出岳大人,你可还会如这般做态?”
  “——岳小姐有心计有成算,却莫要当他人是傻子,你口口声声说爱慕本侯,你扪心自问,这当中可有半分真切?”
  “——本侯奉劝你一句,若想诱人入局,自己得先入局,否则你做得再多、说得再勤,他人看到的,都是掩盖不住的虚情假意,徒费时间罢了。”
  岳清嘉被这接连不休的一长串话给砸得晕晕的,她想了又想,还是小声辩解道:“也不算别有用心罢…”
  康子晋面色衔哂:“除去令尊这事不说,你再三苦缠于我,想做博安侯府的女主人,觊觎侯府富贵、侯夫人的名声,这还不叫别有用心?”
  诶?
  你想多了,霸霸只想要你的心,不想要你的人。
  岳清嘉刚想说话,康子晋话还没完:“如岳姑娘这般的,找个读书仕宦之家,便是门当户对,为何一心高攀,非要嫁入我博安侯府?想做我侯府的女主人,你母族的身份,还是差了些的。”
  康子晋本来想说找个父辈品阶相当的,但想起那骆垣来,不知怎地,话到了嘴边就变成了诗书仕宦之家。
  岳清嘉逮着空,急忙澄清:“侯爷误会了,我不敢高攀,就是、就是仰慕侯爷,想和侯爷多接触接触,只是、只是想让你短暂的喜欢我一下…”
  她举起右手几根裹了药的手指来:“我对天发誓,绝对不想做博安侯府的女主人。”
  这几句话一出,车厢中静得吓人,空气再度跟凝住了似的。
  康子晋气笑了,他没想到,跟她这么一对话,倒把自己给说毛了。
  费尽心思撩他缠他、百般招惹他,不是想嫁他,难不成只是想和他来一段露水情缘?
  康子晋眼露睥睨:“本侯虽风流,却也是个挑嘴的,岳姑娘这样的身段与皮相,还是欠些火候。”
  岳清嘉:“……”
  小老弟口气真大。
  港真,身段皮相她差哪里了?
  小蛮腰她有,标准得很,腿虽然没有两米长,但也是个腕线过档的。
  两条腿胜在笔直纤细,不谈身高也算是超模比例了,而且前面发育得也不算差,有时候她都嫌沉。
  这么好的身材,还欠些火候?
  有机会大家坦诚以待,指不定霸霸还没脱完,你裤子就撑破了。
  岳清嘉笑语盈盈:“常吃一种菜,偶尔换个口味,其实也挺有意思的。”
  康子晋眸如寒星,面皮半笑不笑地:“听起来,岳小姐倒像有经验。”
  经验嘛,岳清嘉倒是有一些,大概就是对爱豆的宠爱,哪种类型的,她都吃。
  “还好,我是博爱型。”
  岳清嘉以过来人的身份,掰着手指头传授经验:“不多试试,怎么晓得自己到底喜欢哪种?像女子有妖艳型、柔美型、娇软型、刁蛮泼辣型…男子有英武型、病娇型、温润型、冷漠型、严肃古板型…”
  听她如数家珍,康子晋的脸已经黑到不能看了,眼里也淬出寒冰来。
  他阖上眼,深吸一口气,敲了敲前车壁:“停车。”
  马车应声停下。
  岳清嘉被赶下了车。
  她才哭完,正是浑身发冷的时候,就这样站在路边,被风一吹,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喷嚏。
  这逼是大姨夫还没干净呢?又耍什么弟弟脾气?
  喜怒无常真是没谁了!
  居然让她一个柔弱美少女跟着马车步行回去?
  忍一时越忍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
  岳清嘉从地上捡了块小石子,运足了全力朝那马车掷过去——
  马车刚好转弯,石子丢了个寂寞。
  岳清嘉暴躁地抓了把头发,又忽地想起那人的威胁——跟不上马车,就回岳府。
  屈居人下没有办法,她只得撒丫子追了上去。
  *
  回府后,因为默认康子晋对自己动了心,岳清嘉又开始涎皮赖脸,简直是见缝插针地找存在感。
  因为栖桐不在,就祝金一个,祝金对她又不怎么设防,加上脑子里记着宋氏的威胁,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看久了,还真觉得这两人有点相衬。
  …虽然主子的脸挂了一整天。
  主子用膳,她争着去端菜,还眼巴巴地在旁边盯着。
  主子用完膳后净手,她乖巧递巾,恨不得亲自帮他洗。
  咳,简而言之,主子如厕,她都恨不得在外头守着,好让主子提完咳咳出来,第一眼就能看见她。
  祝金默默观察后,得出初步结论。
  这岳府小姐好像,确实对主子蛮痴心的。
  *
  夕日挂金,霞光细碎,黄昏又至。
  岳清嘉前脚刚回府里,后脚就钟氏叫了过去。
  这几日四处奔波,钟氏眼看着憔悴了不少,因为时常皱眉,她的额间都现了些褶纹。
  钟氏满脸正色:“嘉嘉,娘今日叫你来,是要问你几件事情,你不得有隐瞒。”
  岳清嘉一看这架势,就觉得有些不对路。
  她只能硬着头皮接道:“娘,您说。”
  钟氏抚着岳清嘉的鬓发,哀意中又掺着不减的慈爱。
  虽难以启齿,但她还是柔声问了出口:“娘且问你,那博安侯,可有轻薄于你?你、你可有、可有委身于他?”
  岳清嘉瞳孔地震,才要否认,又听钟氏开口了:“你别怕,娘不怪你,是娘没用、是娘的错,自你爹爹出事后,只顾着要救他,倒疏忽了你。”
  “——等你爹爹出来了,就让他把官给辞了,到时候咱们举家搬出都京,你没名没份的跟了那博安侯,再不能留在都京,受人指摘。”
  “——你若是想嫁人,那便和你表姐一样,找个与你心意相通、且明事理的好郎君,若是没有也不打紧,爹娘做些小生意也是能过活的,也能给你们姐俩一些安稳日子。”
  卧槽?
  这误会大发了!
  岳。蚊香眼。清嘉急忙骇然澄清:“娘,你真的想多了,这事儿你是不是听保叔他们说的?我只是为了救爹爹,才暂时给他当几天丫鬟而已,没发生什么,真的,你信我!”
  钟氏压根不信:“那博安侯花名在外,是个浑得不得了的,怎么可能是正人君子?他铁定是见你爹爹遇难,就哄骗于你。你年少不知事,被那不要脸的贼子三言两语给糊弄了,是娘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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