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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不嫁给侯爷很难收场-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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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不爱; 也不要伤害是不是?
  祝金又挪到康子晋身边求情:“主子,您瞧这日头大得很,她一个细皮嫩肉的小姑娘,要是给晒伤了; 回头出门是要被人取笑的。要不,让她挪到阴凉处去?”
  康子晋神色微冷:“怎么?你心疼?”
  祝金耿直地答:“心疼谈不上; 就是路见不平…”
  康子晋不咸不淡地出声问罪:“论起来,这还是你办事不力,给我招的麻烦。”
  祝金:“?”
  康子晋眼也不抬:“不是吩咐你撮合她与那骆垣?为何她会缠着本侯?”
  祝金脖颈一梁,讷讷地小声辩解:“属下确实是行了撮合之事的,那骆大郎君与这岳小姐青梅竹马; 且属下看得真切,那骆大郎君定是对岳小姐有心。至于为何她会缠着主子…许是、许是主子您太有魅力,让她招架不住?”
  康子晋这回抬了眼:“是么?”
  祝金吓得双肩一耸; 被盯得有些发毛; 本来还想再说点什么,被栖桐给生拽回来:“你等着看戏就行; 别多嘴。”
  *
  顶着大日头洗完靴子,岳清嘉脑门上都出了层细密的薄汗。
  她也来不及揩汗,双手捧着两只洗好的靴子去展示给康子晋看:“侯爷验收下,还满意吗?”
  康子晋略扫了眼:“有劳。”
  他吩咐栖桐:“送岳小姐出府。”
  岳清嘉蒙了:“诶?侯爷还没说什么时候去救我爹爹呢。”
  康子晋眼也不抬:“本侯只说要考虑,并未说今日便给回复; 岳小姐未免过于心急。”
  岳清嘉霎时窒住。
  反应过来后,她咬牙切齿:“侯爷要是觉得我洗个靴子还不够有诚意,那你把衣服脱了,我保证帮你洗得干干净净的。”
  捋袖揎拳的架势,看起来他要是不脱,她就要亲自上手来剥了。
  康子晋盯了她许久,莫名问了句:“岳小姐在府里时常做活?”
  岳清嘉一愣,继而点头。
  在原本的世界里,家务活都是自己干的,再正常不过的事。
  她这么大个崽,还能做家务都不会?
  康子晋似乎对这个话题起了兴致,继续追问道:“岳小姐都会做些什么?”
  “一般家务活都会做啊,除了缝缝补补,都没什么问题。”
  岳清嘉回完,又忍不住鄙夷起这人来。
  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光长了张俊美脸蛋,哪天到了没有人的地方,搞不好要活活饿死。
  康子晋拄着下巴想了许久:“可会伺候人?”
  岳清嘉明显能感觉到康子晋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流连,想到这人平时的作风,岳清嘉立马警觉起来:“你说的,是哪种伺候?”
  靠?这逼不会有什么下流想法罢?
  康子晋反问她:“岳小姐想的,是哪种伺候?”
  “当然是正经的伺候,不对,你问这个做什么?”
  岳清嘉脑子里的火花炸了:“你什么意思?要让我伺候你不成?”
  康子晋不紧不慢地喝了茶水,才徐徐笑言:“我这人挑剔,一直寻不到合适的女侍,我这两个小厮都是手粗的,本侯瞧着,岳姑娘方才那扇子,打得就很不错,这鞋靴,洗得倒也算干净。”
  见岳清嘉不回答,康子晋轻飘飘地提醒道:“岳小姐可是放不下官家小姐的架子?岳大人若是定了罪,岳小姐也许还真要卖身予人做丫鬟。且那大理寺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岳大人在里头多待一天,就要多受一天的罪,岳小姐…好生想想,本侯可以给你一日时间,最迟明日。等你考虑好了,再答复本侯。”
  句句戳心。
  岳清嘉刚才只是在消化他的话而已,听了这几句提醒,还真是‘十分在理’呢。
  她心口瞬间揪起:“我给你当丫鬟,你就会救我爹?”
  康子晋语焉不详,并不肯承诺,只道:“本侯可让人查一查这其中的事,但能否救人,却不好说。”
  人是你害的,你当然可以救了。
  见他答应了,岳清嘉舒了口气,毫不犹豫地:“不用考虑,我答应的。”
  似是没想到她会答应,又或者说,没想到她会这么快就答应。
  康子晋眼里似乎闪过一丝讶色。
  但很快,他便神色如常地评价道:“岳小姐孝心感人,令本侯好生敬佩。”
  能救老爹,能和攻略对象近距离接触,这样的好事,她当然没什么好考虑的。
  只是……
  岳清嘉先给戴了个高帽子,恭维地问道:“侯爷是正人君子,这伺候,应该是正经伺候罢?”
  这话一出品,她就被身前人的目光给罩了个实的。
  那目光从上巡到下,岳清嘉从中读出了嫌弃的意思。
  岳清嘉有些发窘。
  这不能怪她多想,实在是这人又阴险又浪荡。
  她虽然要攻略他,但没想过要色。诱,多个心眼问一句,也是正常的罢?
  岳清嘉顶着那尬死人的目光干笑两声:“侯爷别误会,我没有质疑你人品的意思,那啥,我现在要做什么?”
  她急于表现,目光烔烔地:“先扫地?还是先擦东西?”
  康子晋伸手止住,又噙笑去调侃道:“岳小姐对自己的新身份倒是适应得快。今日便算了,明日开始当值,辰时正到申时末,是岳小姐的当值时辰,要做些什么,栖桐会告诉你的。”
  说着,他唤来栖桐:“既是侍女,进出便不得再往正门了,你带岳小姐去认认西角门,顺便给她领一套府里侍女穿的衣裳。”
  栖桐和祝金面面相觑,都对这猝不及防的事态发展感到懵圈,可这时也不好开口问,只能领命照办。
  *
  办完事后,栖桐把岳清嘉送到西角门外,肃着脸道:“岳小姐这便回罢,莫要忘了明日的当值时辰。”
  捧着丫鬟衣裳的岳清嘉倒是客气得很,还冲他弯眸笑:“谢啦。”
  栖桐不像祝金,面对岳清嘉的笑容发射,他无动于衷,眉毛丝儿都没有动一下。
  待回了院里,等祝金禀完事后,他进去伺候,才忧虑重重地问出自己的疑惑:“方才听主子的意思,是要出手救人?难道是真被那岳府小姐给惑住了?”
  康子晋牵了牵唇角:“我几时说过要救人?”
  栖桐搔脖子:“您不是说,要着人查一查这其中的事?”
  康子晋清了清嗓子,答道:“我只说要查一查罢了,岳大人是彭慈月在都京的倚仗,本侯担心,这事并不简单。”
  栖桐问:“主子是担心,有人借这个机会对付二皇子?会不会绕得有些远?”
  康子晋略一沉吟:“此事若影响到了彭慈月,致弟那边,定然也不会袖手不理。”
  原来是这个原因。
  栖桐舒了口气:“主子言之有理。”
  康子晋吩咐道:“总之,岳大人之事有些蹊跷,先着人探一探。”
  栖桐领命退了出去,正喜于自己主子没有被女色所迷之际,又听人来传话,说太夫人唤他过去。
  一天被传两回,栖桐还以为是礼单出了什么问题,便着急忙慌地赶了过去。
  到正院中,发现祝金也在,还是屁都不敢放一个的样子。
  而太夫人虽笑呤呤的,他却分明嗅到些山雨欲来的危险气息。
  情况…似乎有些不对路。
  栖桐硬着头皮上去请安:“太夫人。”
  宋氏直奔主题:“听说你方才去领了套女侍服,还从西角门把岳小姐给送走了?”
  栖桐没想到宋氏竟然半点不避讳,说得这样清楚,不禁打起磕巴来。
  宋氏也不逼问,只笑着看向二人,来了个明知故问:“你们主子现今年岁几何?”
  栖桐与祝金对视一眼,低着头答:“主子已二十有三。”
  宋氏继续问:“寻常郎君如他这个年纪,已是何光景了?”
  二人默然不语。
  “不想答?那我替你们答。”
  宋氏冷笑:“寻常郎君如他这个年纪,早就成了亲,孩子都上童学了。”
  说完这些,又强调道:“他年岁不小,也该定下来了,难道说,你们就不想有个主母能管一管你主子?”
  “……”
  这是他们能决定的吗?
  别说祝金了,栖桐也不敢接话。
  逼压的气息渐大,宋氏再度开口了:“往日,你们尽跟着他往那些不三不四的地方跑,我知这不是你们撺掇的,可主子不学好,你二人作为贴身伺候他的,多少也有些责任,我这话,你们可认?”
  敢不认吗?
  栖桐与祝金双双认罪:“太夫人教训得是。”
  宋氏满意地点点头:“那你们也很该上些心了,那岳府小姐我瞧着是个好的,与你们主子再相衬不过。你们主子是个混的,不知道会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他要有什么做得不对的,你们得及时纠正,岳小姐在你们主子那儿受了委屈,你们也得安慰,我这样说,你们可明白我的用意?”
  得,这还能不明白吗?
  太夫人方才说得那样清楚,不就是要让他们明白,她早就知道这事?
  而且太夫人不制止,也不责怪二小姐,反和二小姐沆瀣一气…
  栖桐感觉自己主子有些可怜,按太夫人的心思,是恨不得摁着他的头去拜堂,把那岳府小姐给娶了。
  这样一想,他对那岳府小姐更不喜了。
  这样有心计,居然还俘获了太夫人,真是小瞧她了!
  栖桐脑子里转了一圈,才想敷衍着应过,又听宋氏开腔了:“莫要给我阳奉阴违,否则,我可不会轻易放过你们两个。”
  闻言,栖桐与祝金打了个冷颤,唯唯诺诺地应了。
  ***
  接近日暮时分,钟氏才拖着一身疲惫回到岳府。
  她的遭遇,果然与彭慈月的梦境一模一样。
  平日里都有来往,且表面关系还不算差的,都换了幅脸孔。
  或是说些似是而非的话敷衍话、风凉话,或是连见都不愿见,根本没有人愿意上奏本给岳憬求情。
  数来数去,唯一愿意帮忙的,竟然只有隔壁骆府。
  只是他们一家在泰泗待了几年,回都京才没多久,能力委实有限,所以这心意是有了,但作用甚微,甚至连去大理寺探监的机会都帮求不来。
  四处碰壁,一日尝尽世情冷暖的钟氏免不了掩面嗟叹,一面怪自己无用,另一面,又担心丈夫在大理寺狱中受苦。
  岳清嘉不方便说自己私下去求了博安侯,还要给对方当丫鬟,只能尽力劝慰老娘,说一些吉人自有天相的话,再劝她注意身体,不要忧累过度,犯了旧疾。
  而彭慈月也不好提自己那带有预知的梦境,只能顾好府里的事,尽量不让钟氏分心添忧。
  翌日,岳府的母女二人为了营救岳憬,分别于前后脚出了府。
  博安侯府的西角门外,岳清嘉解下裹在外边的披风交给凌姜,便径直下车,去了康子晋的居院。
  栖桐肃立着,给她传达任务:“除楼上书房外,这院子里的洒扫都由岳小姐包揽,可有问题?”
  岳清嘉立正敬礼:“没有问题,保证完成任务!”
  栖桐看不懂她奇奇怪怪的动作,也不想跟她多搭话,把人带到仆工房,便转身走了。
  岳清嘉对着小房子里洒扫用具犯了会儿难,就决定得先把地给扫了,不然一会儿家具擦干净,扫地的灰尘扬到上头,等于白干一场。
  她吃力地端起个虽然小但很沉重的木盆,走到中庭看了一圈,也没瞅见个水井。
  恰好祝金从院外走进来,她赶忙跑了过去,逮着人问:“大侠,能告诉我,该去哪儿打水吗?”
  祝金被叫得黑脸又是一红。
  也许是给戴了高帽子,他瞬间侠气冲天:“这盆太重了,你等着,我去帮你提两桶来。”
  岳清嘉弯着眼派起好人卡来:“大侠这样助人为乐,真是个绝世好人。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正当岳清嘉在努力和同事套关系时,楼上的书房中,康子晋走到支摘窗旁。
  院中修竹刚劲,静湖中的笋石明净如妆,秋阳照在陶塑的屋脊之上,照射出星澜微光。
  从他这处望出去,整个中庭一览无遗,所以庭中的动静和场景尽数落入他眼中。
  而在离腰门不远的地方,他那位才收来的‘侍女’,正在和祝金说着话。
  即使是穿着裁制简单的侍女装,也掩盖不住她姣好的面容。
  在与人说话,桃腮微提时,那两颗酒泉一般的笑靥便随之凹现,更是俏得让人眯眼,加上身段小巧玲珑,似玳瑁珠花一般,直叫人移目难忘。
  而与她对立的祝金,则明显有些手足无措的紧张感。
  连恶犬都能驯服的黑脸汉子,这会儿却大着舌头,连话都说不利索。
  康子晋眸光不变,回到方桌前,继续处理事务。
  没过一会儿,他压下眉目来。
  窗口清风徐送,紫金炉中,令人醒神的熏香袅袅,他却无端感到有些心神发躁。
  康子晋再度起身,端起茶水,泼灭香炉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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