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嫁给侯爷很难收场-第1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男人身材魁梧、面容刚毅,妇人则娇小玲珑,笑容开朗爽健。
两边人互相打过招呼后,继续往正厅方向去。
辈分最小的岳清嘉走在最后头,等长辈们都进了厅内,她才要抬脚,不知打哪儿跑出个顶着小圆髻的奶娃娃来,一头箍住了岳清嘉的右腿。
岳清嘉学了两天骑马,正是腿脚酸痛的时候,被他这么一冲,差点摔个四仰八叉,幸好被眼疾手快的凌姜给扶住了。
稳住身形,她低头和奶娃娃对视了眼。
小伙子才这么点儿就会抱大腿了?吾辈楷模。
见她看自己,奶娃娃昂起头,黑亮得像算盘珠子一样的眼睛眨了两下,红润润的脸上露出个憨乎乎的笑容来。
岳清嘉:有被甜到。
而不远处,骆垣半僵化在原地。
那奶娃娃是他幼弟,小家伙叫骆飞沉。
在岳府一行人来之前,小家伙正闹着要让他抱,听到消息,他转了向就匆匆忙忙赶过来了。
待看见岳清嘉时,忽然反思了下,觉得抱着弟弟打招呼有损自己形象,加上衣襟被那混小子给蹭皱了不少,便放了人下来,打算理一理衣衫再牵着过去的,没成想他刚直起身,小家伙就像标枪一样冲了出去。
骆垣僵着脸走了过去,极其勉强地扯了扯嘴角,和岳清嘉打过招呼,又低声去唤幼弟:“还不放手!”
小飞沉依依不舍地放弃了腿部挂件的美差,被兄长拉着进了正厅,开始彩衣娱亲。
钟氏看着小飞沉,再想起自己没能生下来的儿子,眼睛都胀得发红。
正是等开席的间隙,两家人也许久没见了,自然有说不完的话。
更何况她和这府里的女主人卓氏自出阁时就有过私交,二人成婚后又恰好成了邻居,关系自然亲密。
刚好爷们儿去了另一处聊政事,两个姑娘也被跟着骆垣去参观这座重新修葺过的府宅,就余她们两个老姐妹在场,因此说话也就没那么多顾虑。
钟氏神色悲戚,语带羡慕:“还是你好,这把年纪了,还能给骆将军再添个儿子,如今垣哥儿也大了,还能帮忙看护着弟弟,往后两兄弟也有个照扶,等他们都娶了媳妇儿,这府里可就更热闹了。”
卓氏笑眉笑眼地打趣她:“怎么着啊?还想拘着嘉嘉不让嫁?亦或是要找个上门姑婿?”
钟氏听了,笑骂道:“少胡沁了,我们家这个情况,上不上下不下的,又不是个普通商贾,那上门姑婿说招就能招,还一堆人可以选。都京城里的官家子弟,都是活一张脸,哪个又愿意豁了出来做上门姑婿的?”
卓氏毫无形象地大笑起来,还边笑边建议道:“你们可以榜下捉婿呀,我们去泰泗那年,省试放榜的时候,胡司业不就给他那位长女捉了个佳婿么?听说摁着头拜的堂,还真给他押对了,后来殿试就得了个二甲的同进士,一家子和和美美的,那就跟自己得了个儿子似的。”
钟氏笑着点她两下:“你也就听了前半截,后面的就不知道了罢?”
卓氏笑语盈盈:“怎么,看你这样子,这事儿有反转?爽快点儿说啊,小心我拿话呲你。”
钟氏也不卖关子,直接给她解了惑:“胡司业那位‘佳婿’可是在老家有妻小的,虽然被他强招为婿,但是人家坚决没碰那他那长女。”
“——殿试放榜后,他偷偷往老家去了信,等老家那位正头娘子带着娃娃来了都京,一家子去大理寺状告了胡司业,给他弄了好个没脸,被御史台给批惨了,圣上都气得当朝摔折子了。没过几天。他就被调到将作监去了,领了个不光彩的闲差不说,把长女也给害惨了,这不,去年偷偷给嫁到池州去了,听说是选了个商贾做婿呢。”
“嗬,还有这一出呢。我记得那胡夫人当时可得意惨了,去到哪儿都吹嘘她家老爷慧眼识人,给她长女找了个提着灯笼都难寻的姑婿,引得不少夫人都向她取经来着,我还道真有这么好的事儿呢,原来是抢了别人的姑婿。”
卓氏笑得前仰后合,止了笑,又叹道:“唉,不过也确实害了他女儿,我记得胡府两位姑娘,好像都还生得挺清丽的。”
钟氏见她满脸惋惜,不禁取笑道:“怎么?你这是动了要选儿媳妇的心了?他们家还有个刚及笄的小女儿,到处在求人说亲呢。”
正好几个小辈逛完了府院,正往牙道走来,卓氏远远瞧见了,别有深意地笑起来,用下巴指了指:“我儿媳妇这不是来了么?”
只一瞬,钟氏就明白了她说的是自己的女儿。
二人对视一眼,是心照不宣的感觉。
原是开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玩笑,等孩子真长大了,那些玩笑话也就都到了眼巴前,再多说几句,就可以正儿八经的议亲了。
正厅里的二人笑呤呤地望着那几个小辈。
纵是隔了这么远,也能看出在前头领路的少年浑身紧绷。
明明是在自己府上,他却拘束得像做客的一样,反而是和彭慈月牵着小娃娃的岳清嘉悠然自得,时不时和骆垣搭两句话,骆垣却连正大光明地看她都不敢,只会红着脸,用余光偷偷去带。
钟氏毫不遮掩地谓叹道:“在泰泗时,可是有不少胆大的番人姑娘直接了当地调戏他,甚至是缠着他,他能眼都不带眨地忽视人家,我还道这是个不开窍的,这下知道了,是没遇着心仪的。”
*
和岳府不同,骆府没有什么食不言的规矩,加上还有个牙牙学语的奶娃娃在逗乐,是以晚宴席间热闹得很。
和泰泗相接的,是一个名叫堂利的番国。
堂利人个个高鼻阔目、人人以肤黑为美,就连女子的性情都豪放得很,风土人情与都京自然大有不同,单这个话题,就聊了得有两柱香的时间。
热完场子,两位老母亲自然而然就转到了儿女之事上,先是卓氏再把骆垣被堂利女子追着跑的事,给复述了一遍。
接着,钟氏赶了趟,半数落地说起自己女儿来:“嘉嘉这丫头也是个皮的,天天咋咋乎乎无所事事的,最近还老往外头瞎跑,我都不知道要给她选个什么夫婿才好。到底是年纪大几岁,成熟些,能制得住她的?还是年岁相当,能陪她一起疯的?”
岳清嘉正和人类幼崽玩得欢,钟氏话有些长,她只听清了前半段,便趁机报备,从嘴里嘟囔了句:“我很努力在学骑术啊,哪里无所事事了。”
骆垣在心里踌躇许久,也没能找到合适的话题,又因为自己母亲说了堂利女子的事,一张脸烧灼起来,还没等褪红,乍听了岳清嘉这两句,脱口便问道:“嘉嘉在学骑术?”
岳清嘉点头,又补充道:“应该说是在学打马球,可我连骑马也不会,只能先学这个了。”
这话说完,她偷偷瞟了瞟老爹老娘,生怕他们来个姑娘家学什么骑马这样的话。
钟氏无甚特殊反应。
她虽再三提醒女儿要温婉,那也只是想让她在外人面前,表现得端庄一些罢了,倒不是真要把她拘在家里做针指、学诸般雅事。
而岳憬也没什么意见,甚至带了些愧疚。
击鞠这种运动,是京中贵女多数都会的,可他一介文人,女儿上下也没个兄弟,是以这么些年,也无人教她骑马。
岳憬动了动嘴,正想问问女儿学击鞠的情况,就接收到妻子递来制止的眼神。
正不解间,骆垣便急急自荐道:“我可以,骑术我可以教你的。”
见儿子这样急切表态,卓氏差点没笑出声来,她那个大块头夫婿还一本正经地附合:“骑马这事,确实可以让垣哥儿教,他骑艺不俗,就是马背上长大的堂利人,也有些追他不上的。”
末了,还叮嘱起骆垣来:“垣儿,嘉姐儿初学,女孩儿家定是惧高、惧快,你教人时,切记是稳字当头,不可操之过急。”
卓氏讶然,还以为自己夫婿是开窍了,不觉笑嗔了他一眼。
骆满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能得到夸奖,但他切切实实是个宠妻如命的武将,当着外人不好表露自己的欣喜,便也朝妻子咧嘴笑了下。
这猝不及防的狗粮,让瞟到的岳清嘉瞬间撑了。
但对于这位骆将军说的话,岳清嘉实在是很难不赞同,甚至想录下来,放给吃了炫迈的康宛妙听,希望她能好好做下阅读理解,不要再问她为什么学了两回,还要让人牵着马头、不能撒丫子快意驰骋这种烫嘴的话了。
见岳清嘉没有立马应自己,骆垣有些忐忑,他迟疑且满含期待地问:“嘉嘉,我、我可以教你吗?”
第19章
……………………………
有比康宛妙更好的教练,为什么不用?
岳清嘉认真回答:“可以啊,那就先谢谢你了,不过我要歇几天再继续,这两天太累了。”
骆垣自然立马就点头:“你想什么时候学都可以,我随时等着。”
见状,钟氏与卓氏交换了下眼神,双方皆别有深意地笑了。
说是歇息,实则岳清嘉另有安排。
她接近康宛妙,打的是登堂入室和美言攻势的主意,但仅这样肯定还不够,她怎么着也得先去攻略对象跟前先露个脸,让他重新认识下自己,顺便掌握他的行踪,便于实施其它的攻略计划。
*
一晨秋雨后,空气清明如洗,且已裹上了些微的寒意。
因为路面还有些湿,怕行快了车轮打滑,为求稳当,祝金小心翼翼地驾着马,挥鞭的次数都少了些。
拐过了一个街角,祝金向后靠去,低声禀道:“主子,有人跟着。”
正在里间伺候着的栖桐,微微撩开后帘一角,凝起神观察了会儿:“确是有人在跟着,寻常马车,倒是看不出来路。”
康子晋淡定揭过书页,吩咐道:“去入云阁。”
此刻,不远不近坠在他们后头的马车中,凌姜还在苦口婆心地试图说服岳清嘉:“小姐,这样不好罢?您一介大家闺秀,这样偷偷摸摸跟踪男子,若传出去了,可是有损您闺誉的。”
岳清嘉单手撑腮,心大得很:“别担心啦。”
她坐直了身,脊背板得立挺挺地,问凌姜:“你再好好瞧瞧,看我今天的打扮跟表姐像么?
又被问到这话,凌姜无奈,只得再打量了一番。
其实就打扮上来说,倒确实有几分相近。
可气质上,一个温婉娇柔,一个灵动俏魅。
别的不说,表小姐的眉间惯常是有抹忧色的,而自家小姐这两只眼睛清澄透亮,神态多见娇憨之色。
但这身打扮,是自家小姐折腾一早上的成果,若说不像,岂不是会让小姐伤心?
怕打击到岳清嘉,凌姜只得半捂着良心敷衍她:“怎么说小姐和表小姐都是带血亲的,就算不打扮,长相也有三分相似的。 ”
这番满分回答,让岳清嘉的眼越发作亮,她喜滋滋地揽镜自照起来,越照,越觉得自己是真和彭慈月长得像。
这么说,那她成功的概率岂不是又大了一些?
凌姜则无语凝噎。
小姐在追慕男子,且追慕的还是花名满都京的博安侯,要是被老爷夫人知晓了,自己铁定在岳府要待不下去的…
*
当马车停在座飘着彩带、装修得极其扎眼的阁楼前时,岳清嘉有些傻眼了,她问凌姜:“不是说他昨天和前天都在青楼里么?怎么今天又是青楼?”
凌姜哪里能回答得了岳清嘉?她自己早就羞得满脸飞红了。
虽然人在马车中,却连头都不怎么敢抬。
不远处,那些妖妖媚媚的招客声中,清晰无比地钻进耳朵里头,感觉像被妖魔鬼怪包围了一样。
幸好,岳清嘉就是再好奇,也知道这地方不是姑娘家能随便进的,故而并没有要进去探一探的想法。
话说这姓康的小老弟也真是勤勉,天天大保健,肾功能这么强的吗?
就不能搞点别的、健康些的娱乐活动?让她也有个偶遇的机会不是?
岳清嘉有些沮丧。
凌姜声如蚊蚋:“小姐,要不咱们回罢?等哪天康侯爷不来这种、这种地方了,咱们再跟着。”
见凌姜头都不敢抬,岳清嘉想了想:“实在受不了的话,要不你先回去?”
凌姜一惊,这下把头抬起来了,晃得跟拔浪鼓似的:“不成,我不能离开小姐的。”
岳清嘉拍拍她的肩,想起件事来:“对了,这位康侯爷,瞅着该有二十来岁了罢?”
凌姜回道:“这个奴婢查过了,康侯爷今年二十有三。”
岳清嘉暗衬,这个年纪,在古代绝对算大龄剩男了,有些生理需求也是正常的。
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
入云阁最顶楼的包房中,一柄金线勾边的檀木折扇撩开帘。
康子晋俯眼,望了望停在不远处,却不怎么敢靠近这入云楼的马车。
祝金挨了过来,低声问:“主子,可要属下去探上一探?”
康子晋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