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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我给女主当继母-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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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因为这个,香妩并没有怪过小姐。
  哪怕上辈子,明明是小姐把自己塞给了姑爷让自己笼络姑爷心,之后却又挑拨离间暗害自己打发了自己,她也没什么好冤,这条贱命,本来就应该是为小姐生为小姐死。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所以香妩站起来,望着小姐那高傲而不屑眼神,她平静地说:“小姐,奴婢知道,奴婢在小姐身边连个东西都不算,就是一条贱命,小姐怎么打都行,奴婢没什么可说,也没有怨言,但是这次奴婢回来,是伺候在侯爷身边,打狗也得看主人,奴婢既然在侯爷身边伺候,小姐若要打奴婢,总得看看侯爷意思,顾顾侯爷脸面。”
  香妩说出这番话时候,旁边小丫鬟还有月晴兰若她们都惊到了。
  她们是什么身份,就是一个丫鬟而已。
  丫鬟,府里奴婢,当初进府都是死契,在大昭国律法里,卖死契丫鬟,命就是主子,主子不高兴让你去死,你都说不得半句话。
  她们进府将近十年,一直觉得这就是天经地义,小姐皱一个眉头,她们就得提心吊胆。
  没有人敢在小姐面前多说一句什么,更不要说和小姐理论了。
  可现在香妩,这个平时胆小懦弱又傻乎乎香妩,竟然站在小姐面前,这么和小姐说话。
  月晴不敢相信地咬着唇,兰若皱起了眉头,旁边几个小丫鬟吓得面如土色。
  她们被惊吓到,不光是因为香妩说那一番话,还因为香妩昂着头,就那么平静坦然地望着小姐,就好像她不是一个奴婢,就好像她一点不怕小姐。
  霍迎云也是意外。
  她生来就是大小姐,早就习惯了周围一群人奴颜婢膝,也习惯了在她这院子里,所有人在她面前必须低下头,必须遵从她一切吩咐。
  这不是天经地义吗?
  但是现在香妩竟然这样?她还扯出什么她要去伺候自己父亲?
  她看着这平视着自己小丫鬟,想着她竟然徐徐说出那一番道理,也是好笑又好气。
  她不敢相信地摇了摇头,终于扯出一个嘲讽笑:“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小小一个丫鬟,竟然敢和我这么说话?你是傻了吗?”
  当下她抬手:“打,狠狠地打,我就不信了,一个小丫鬟,敢这么说话,这是要反了吗?”
  她这么下令后,旁边几个小丫鬟终于反应过来,一拥而上,就要去打香妩。
  月晴和兰若都没动,但是也没敢护着香妩,只是担心地咬着唇。
  香妩眼看着几个小丫鬟冲过来,她倒是没挣扎,也没反抗。
  她就是那么看着霍迎云:“小姐,打狗看主人,香妩就算是一条狗,现在也不是小姐身边狗了——”
  说着这话时候,两个小丫鬟已经要揪上来了。
  可就在两个小丫鬟手已经碰上了香妩肩膀时,一个声音呵道:“住手!”
  随之而来,是一道身影闯了进来。
  紧接着人影闪烁,等大家终于看清时候,两个小丫鬟已经被推到了一旁,而两道身影也站在了香妩面前。
  这两个人赫然正是白简和朱衣。
  香妩看到白简,心里微松了口气。
  她刚刚已经想好了,豁出去被打,被打了她就哭求侯爷去,她都已经说了她现在伺候侯爷,大小姐不信还要打她,那她就哭去。
  所以那一刻她是真豁出去了。
  不过现在也好,没被打成,她不用哭求侯爷,也不用挨打了。
  挨打到底疼,能不疼就不疼。
  松了口气香妩连忙站在白简身后,还用手握住了白简袖子:“白简姐姐,幸亏你来了,不然我就要挨打了。”
  就知道白简姐姐对自己好。
  而香妩这话一出,周围几个丫鬟都倒吸了口气。
  香妩,香妩好大胆,她竟然直接喊白简叫白简姐姐?
  她到底知道白简是什么人吗?那是杀人不眨眼啊,那是一伸手能把一匹马撕碎啊!
  看看白简那一张冰霜脸,她怎么敢……?
  霍迎云则是皱起了眉头。
  她突然觉得眼前情景似曾相识。
  上一次,她这里打香妩,白简朱衣就出现了。
  而这一次,白简朱衣又出现了。
  霍迎云想起来刚才香妩说,香妩说她现在在侯爷跟前伺候……想到这里,她眼皮跳了一下,隐隐有种不好感觉。
  不过她到底是硬撑着道:“白简朱衣两位姑娘,你们怎么过来了?”
  白简平淡到漠然视线缓慢地落在霍迎云脸上,之后以没有任何起伏声调道:“小姐,我和朱衣过来,是请香妩姑娘回去。”
  霍迎云听到这话,笑了:“两位姑娘,这是怎么回事?香妩是我这里丫头,刚刚她犯了错,我正说要教训她一番。”
  香妩一听到“教训”两个字,她越发攥紧了白简袖子,没吭声。
  白简自然是感觉到了,她眉眼间就泛起了一丝不易察觉冷意,她望着那霍迎云:“小姐,你怕是弄错了,香妩姑娘不是你跟前丫头,这是侯爷跟前伺候。”
  霍迎云见白简这么说,心里便狠狠地那么一个顿挫。
  她意识到,果然是真,香妩没说谎,她竟然凑到了自己父亲跟前,成为了自己父亲跟前人?
  这……这怎么可以?
  霍迎云脸色陡然变了。
  如果说之前她隐隐意识到,心里多少感觉不妙,但还存着一丝希望。
  可是现在,她彻底意识到一件事,香妩成了自己父亲身边伺候人。
  她小丫鬟竟然偷偷地勾搭了自己父亲,现在竟然还拿着自己父亲来威压自己?
  怎么会有这么大胆包天奴婢?
  自己之前只提防着她别去招惹那楚公子,就没想过,她竟然还可以跑去自己父亲跟前卖弄风骚!
  霍迎云倒吸一口凉气,不过她到底强自镇定下来。
  她望向那白简,故作轻松地笑了:“白简姑娘,这是什么意思,这分明是我跟前丫鬟,怎么就成了父亲跟前伺候,白简姑娘不是弄错了吧?”
  想去她父亲跟前兴风作浪,怎么也要先过她这一关。
  她就是不放人怎么了?
  白简却淡漠地看着她,道:“小姐,这位姑娘虽然也叫香妩,但她是八角庵里带发修行姑娘,因这次帮着侯府里绣太后祝寿图,侯爷说她有功,便让她留在身边伺候。”
  啊?
  她这么一说,别说霍迎云,就是周围人等,也都不能相信,带发修行姑娘?
  这分明就是原来那个傻香妩!
  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
  然而白简偏偏就睁着眼睛说瞎话了,她竟然望向香妩,平淡地道:“香妩姑娘,不是说请你过来小姐这里给那祝寿图添上几笔,也算是小姐对太后一片孝心吗?你可曾做了?”
  香妩听得这个,虽然云里雾里,不过白简姐姐说话一定是对,反正白简姐姐不会坑自己,当下忙随着白简道:“自是绣了,我刚过来,帮着绣了半响,已经绣好了,如今这祝寿图就在小姐这里。”
  白简:“好,既如此,小姐,请你拿出香妩姑娘绣祝寿图,我也好回去给侯爷复命。”
  霍迎云:“……”
  她突然有些不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三言两语间,就成了她要交出来祝寿图给她丫鬟,而祝寿图功劳,怎么就全归她那小丫鬟了?
  还有,什么带发修行?这是逗她吗?
  霍迎云当然是不甘心。
  她手底下随便拿捏着小丫鬟而已,她本来要教训一番,结果现在竟然被白简这么领走?还赫然成了父亲身边人?她怎么能服气。
  就算白简亲自出面又如何,那到底不是父亲。
  霍迎云望向了白简,笑着说:“白简姑娘,你怕是认错人了,这个小丫鬟叫香妩,一直在我身边伺候着,前些日子,突然不见了,不曾想她竟然冒充带发修行尼姑,竟然骗了姑娘,如今依我看,还是让她继续留在这里,我自然会好好惩戒。”
  接着,她又莞尔一笑:“至于说那祝寿图,自然是本小姐亲自所绣,岂能有假?”
  她这句话说得却是高明,把白简责任推得干净,只说白简是被香妩愚弄了,如此一来,不至于得罪白简,却又能留下来香妩,不至于让香妩被白简带走。
  白简听闻这话,却是平静地望着霍迎云:“小姐,这位香妩姑娘只是恰好和你院子中香妩姑娘同名而已,并不是那一个,记错是你吧?”
  霍迎云皱眉,盯着白简:“你可有证据?”
  白简面无表情:“有人证。”
  霍迎云笑:“人证?那你问问这屋子里丫鬟,她们每一个都是人证,都知道这香妩是我房中丫鬟。”
  白简:“我人证是侯爷。侯爷说,这是八角庵待发修行姑娘。”
  霍迎云笑一下子凝固在那里了。
  在这定远侯府,她父亲定远侯就是说一不二,在这里,他说这匹马是白色,就没有人说是黑色。
  所以现在,白简说人证是自己父亲,那就没有人再说她不是了。
  她眯起眼睛,望向白简。
  白简神情依然平淡。
  霍迎云深吸口气,她彻底明白了。
  自己身边这个看着长得模样不错但是傻乎乎小丫鬟,已经攀上了高枝,她竟然爬上了自己父亲床!
  千防万防,谁能防到这个?!
  事到如今,白简和朱衣亲自出面,且话说到这份上,她是再没法说什么了。
  霍迎云此时依然在笑,虽然笑得有些僵硬了,但是她依然道:“既便如此,那绣成祝寿图,也是我亲手绣,我这里怕是没有这位香妩姑娘绣成祝寿图。”
  然而她刚说到这里,旁边一直安静地扯着白简袖子香妩突然说话了:“白简姐姐,我刺绣时用手法,只有我自己会,没有人能够模仿。”
  她这话一说,所有人都看向她。
  霍迎云嘲讽目光,旁边小丫鬟无法置信目光,还有往日自己要好姐妹那担忧目光。
  香妩便觉得,这些目光仿佛一道道藤蔓,纠缠住自己脖子,让自己无法呼吸。
  她开始意识到,在小姐,在院子里奴仆丫鬟,甚至在自己那些小姐妹眼中,香妩应该是怎么样一个人。
  香妩是一个小丫鬟,一个小丫鬟,她应该规规矩矩地低着头,不敢说话,她怎么可以大声地和小姐论理呢。
  无论你有理没理,在小姐面前,你就是没理。
  过去十年,香妩也一直这么以为。
  但是现在,她说出这些话,她开始和小姐争论了。
  她不想当她们眼中那个安分乖巧小丫鬟香妩了。
  所以香妩昂起头来,就那么望着霍迎云,问道:“小姐,你如果还是不信,可以把祝寿图拿来,我便是不看一眼,都能说出里面布局以及针线勾勒,小姐你能说出吗?”
  霍迎云眼神一顿,她盯着眼前小香妩。
  小小丫鬟,此时和她面对面站着,再没了昔日懦弱和胆怯,她就那么望着自己,要和自己对质,要和自己理论,要和自己辨个是非。
  这并不是她往日熟悉那个小丫鬟。
  默了好半响,霍迎云咬牙,到底是忍下了。
  她看看旁边白简,僵硬地笑了下:“既然香妩姑娘说得这么确切,想必是我弄错了,那就拿走吧。”
  她既这么说,白简也就没多问,毕竟这是侯府小姐,是侯爷女儿,能顺利地带走香妩和那祝寿图,才是她任务。
  于是就在众目睽睽之下,霍迎云命人取来了祝寿图,递交到了白简手上。
  当下白简带着香妩就要离开。
  等到白简一行人走出院子,撑着笑模样霍迎云终于受不了了。
  她回到房中,一把将那屋中摆设统统扔到地上,气恨不已地道:“贱人,真是一个贱人!往日侯府里养着你,我也待你不薄,结果你倒是好,竟然仗着姿色去勾搭我父亲!”
  “你当自己是什么东西?竟然还敢在我面前和我理论?不就是仗着自己姿色好,仗着白简和朱衣给你撑腰吗?”
  “万秀阁里,那都是父亲妾,你看他何曾将那些人看在眼里?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说不得明日便被野狗拽了出去吃了!”
  这么咬牙切齿时,房中诸般摆设统统扔到地上,有还飞到窗外,一时之间屋内外一片狼藉,伺候着奴仆吓得面无人色,纷纷跪在那里,不敢吭声。
  霍迎云气急败坏,看着地上跪着众位丫鬟,一眼看到了那月晴兰若几个:“你们几个可看到了,那香妩如此下贱,竟然做出这等荒谬之事,你们若是敢学她,先把你们打发了!”
  几个丫鬟一个个噤若寒蝉。
  今日香妩种种,已经让她们震惊不已,无法相信那就是自己认识那个傻乎乎香妩。
  而现在小姐话,更是让她们胆战心惊,一个个纷纷说自己不敢。
  霍迎云却依然是恼恨。
  虽说父亲总是外出,和他们姐弟并不亲近,但是身为侯府唯一小姐,她可以说是要什么有什么,从来不曾缺过!除了那楚潭云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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