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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我全家都是穿来的-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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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能挠挠头,谢文远又将椅子往前拽了拽,直接大实话道:
  “珉瑞,你是晓得我家情况的。
  唉,我也不知道我母亲后悔没有。
  她只晓得要解气,要报复。
  刚才我父亲也说,她却不想想侯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谢文慧嫁的门庭过低,丢的不仅是谢文慧的脸,外面的人可不关心府中具体之事,只会评价句侯府主母不仁慈,评价我父亲治家不严。
  我细想想,父亲思虑的更全面,可我母亲也很委屈,日日以泪洗面我是亲眼所见的。
  到底怨谁?说句实话,兄弟我又思考了一路,和那贪十几两银钱一样让人想不通。”
  “你就是来说这个的?”陆畔道。就差明示,你直奔主题,别啰嗦。
  啧,这不是先说个前情介绍嘛。没有这个前情,谢文慧瞎了眼也嫁不到任家那个泥腿子家庭,不嫁进去,眼下这事也就和他们侯府无关了。
  谢文远挤出僵硬的笑:
  “好,我说正题。
  这件事,说大不大,就那点微不足道银钱的事儿。咱们随手赏银都比这多得多。
  可说小又不小,就正是因为贪的钱少,才关乎侯府脸面会丢大了的事儿。
  珉瑞,你想想,外面的人可不管我们府上是否晓得,也不关心谢文慧为何会低嫁,谢文慧的公公,我们是连见都没见过。
  外面的人只知道,侯府的亲家,贪了十两二十两银被摘了脑袋。
  我?我真的,我想到那些悠悠之口,都没脸出门。你得让兄弟有脸出门。
  要是那个什么狗屁任里正,珉瑞,他要是今日贪得是千两银、不,哪怕是五百两,兄弟我今日也不求你。杀了他,以儆效尤。
  他贪一回,为几百两死了,不丢人。
  人为财死嘛,最多算我们侯府倒霉被人讲究几日。
  可他贪一回,就贪这点儿,他死了不要紧,我们沾着边,不得让外人笑话死?
  我们府得穷成什么样,侯爷的亲家竟然贪几十两丢脑袋。
  所以说,珉瑞,那人就是个臭虫,井底之蛙,短见到似是没长脑袋,我都想亲手弄死他。
  可我说的这些你明不明白,为了兄弟我,为了侯府的脸面,你稍微抬一抬手,毕竟他在外的身份还扯着侯府亲家的身份。
  这点,虽然我父亲、我、我娘,甚至我们府上的丫鬟婆子估摸都不想承认他是亲家。
  但是,他确实是谢文慧的公公。谢文慧哪怕就是舞姬生的,她也是侯府走出去的女儿。”
  陆畔:“说完了?”
  “啊。”
  顺子笑着上前插话,“谢公子,您尝尝这蘑菇汤,是真的很鲜。”
  又看了眼陆畔脸色,给谢文远小声解惑说,我们少爷为何没唤钱米寿的姑父前去问话,您不懂?只是一个黄口小儿的说辞,不足以当证据。但要是他姑父去了,我们少爷可是一向秉公办理的。所以,谢公子,你明白了吗?
  谢文远立即起身拱手,长揖到底,给陆畔行了个大礼。
  明白了,他晓得该怎么做了。
  如果没占粮,及时还回去,再给一些补偿,给到让那个小男孩的姑父满意,改了口,一切都好说。
  如果人家不满意,不改口,那么?
  不会的,谢文远心想:回府就给谢文宇揪出来,让他找谢文慧去任家村。让那对兄妹俩去跑、去说好话、去搞定,他才不去丢那个脸。
  另外这回必须不能嫌唠叨麻烦,还得提前警告那些井底之蛙,别做蠢事,万万不能威胁,必须怀柔,必须给足了好处让人点头。人家要是不点头,谢文宇,谁让谢文慧是你妹妹,你也甭回府了。
  “我先回府,珉瑞,多谢了。”
  顺子上前拾掇碗筷,陆畔放下汤勺,意外地看了眼锅:“没了?”
  “呵呵,是,少爷,没了。”您一直在喝就没住嘴。谢公子在那不停地说,您是不停地喝。
  好吧,陆畔这才站起身,走到窗边,心想:
  其实他放过任家这事儿,不仅是为给侯府、给文远脸面。
  这里面,祖父说的对,不是个例个案,入城的难民那么多。
  处理后最主要的目的,是为了削弱下面的盘踞势力。
  下面各城池有太多的乡绅里正,盘踞地方,势力不小,经常滥用私权欺压村民,甚至有很多村民的生死也掌握在这些人手中。不走官衙,私自处刑。
  应借此由头,打掉一批毒瘤。
  另外,他们真正要查的也不是十两二十两。
  红牌队伍,相比其他队伍、比如最底层的军户,被欺压的情况要少很多。即便被欺压也不是致命的。
  他们陆家得多去查那些致命的。
  他们要查出胆最肥的,最好查出下面城池连发粮也没发,直接扣留入私库的胆肥者,杀之,震慑,更要撤销一部分、甚至一大部分,占其位不谋其政的贪污官吏,以儆效尤。
  而那头回府的谢文远,真的给庶长子谢文宇打发出去了。
  也就是说,任子苼是第一批回任家村的,着急想见见那伙逃荒的,谈谈。想要什么对不对?没有什么是不能谈的。
  第二批是押粮车,十车精米细面行驶在路上。
  第三批就是谢文宇代表武安侯府,带着妹妹谢文慧也坐着马车赶往任家村。
  一个个都着急要见这批难民,毕竟国公府陆小爷暗示了,只要那伙人改口、他才会抬抬手。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那伙逃荒人的总代表宋福生,却身在奉天城。
  干啥呢。
  购物呢呀。
  还找什么府衙问救济粮的事啊,眼下通过米寿得知,不用打听了,等着就中。
  再说,一人多少斤,大人小孩分多少,要是只是问这方面,员外爷就告诉了。
  还找什么铺子卖蘑菇啊,也不卖了。新鲜松茸又重新送回空间。
  宋福生都有点后怕,没送出去松茸也好。
  当时脑子一热只想着都给了小将军,却没考虑到,就松茸这品相,像从地里新挖出来似的,怎么解释?那人可不是阿爷他们说啥信啥的人。
  员外爷和老妻也不着急走了,非要陪着逛街,还非要等着宋福生他们买完,到时候用员外爷家的牛车送宋福生一段路。
  有车就是方便啊,不用着急赶回去。
  有空间就是好啊,不方便的都能塞进空间。
  总之,买买买。
  员外爷老妻捶着腰,坐在茶馆里笑道:“这大侄子啊,一看往后就有大出息。别看眼下手头紧,那也敢花钱。只有敢花钱往后才能赚大钱嘛。”
  员外爷嘬了口茶水,抬眼看了看老妻: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自从听说福生能和国公府讲得上话,你就改了口,看什么都顺眼了。
  不过,话说大侄子是真能逛啊,累的他带着老妻和随从,不得不坐在茶馆等,真是陪不起。
  “这是鹿皮的?”
  衣裳铺子的女掌柜说是,这也是小孩现成鞋里最好的。
  宋福生指挥钱佩英挑,给挑双和米寿脚差不多的:“来一双这个。”
  “不是才买了一双?”
  “一双够干啥的,米寿穿小靴子跑啊跳啊,过段日子下雪,雪也不会进到鞋里。”
  宋福生说完,一个大老爷们买起东西来却兴趣十足,又摸着绿色带碎花的布料:“这个多钱一尺?”
  “爹。我不要啊,都给我扯两块能做两件棉袄面了。”
  宋福生絮叨说,你得要,闺女,得有两件换的。咱们啊,在孝期。虽说咱村里人一年到头买不起件衣裳,不讲究那个,只买能穿长远的颜色。
  但是咱家不同,咱家既然买得起,就得注意,唉。也就是说,你那块红色带小碎花的,暂时别穿了。这绿色多带劲,你穿准保好看,听爹的没错。
  衣裳铺子老板娘听闻都被逗笑了,头回看见当爹的比当娘的扯布料还积极,不停给媳妇女儿、儿子,往身上比量。
  钱佩英没想给自个买布料,结果老宋也非得给她买,买了一块深蓝色的,买了一块酱色得。其实回村就得干活,没必要。
  倒是老宋,就给扯了一块粗布,就那粗布他还激恼呢,嫌弃花那钱不如吃碗馄饨来的实在。
  另外,他们四口人还买了许多糕点,核桃酥,又买了些苹果鸭梨,这季节了想吃别的也没有,这些也都是给米寿和女儿准备的。
  假装放进女儿的筐,筐里只留几个做做样子,大部分全放进了空间。
  宋福生还曾向人打听过,问哪里有卖奶牛的。
  问牛干啥啊?想买头奶牛,一早一晚给闺女和米寿挤奶喝。
  钱佩英嫌弃道:“你还没富到那种程度呢。等赶明开荒,你连头耕牛都没有。咱们花了多少银子了?”
  说起银子,宋福生看了眼他们大包小包的,给老娘也扯了块布料,给买了十斤棉花,也给阿爷买了烟叶子了,该回去了。
  回去就代表有些事得嘱咐了:“米寿啊,”宋福生抱着米寿道。
  “啥?”
  “回头,见着大伙,别说咱蘑菇卖了一百两银钱,姑父相信你有守口如瓶的实力。”
  “为啥?”
  “那什么,咳。姑父就说卖三十两。因为咱大家伙,心里最高价位才二十两撑死,咱告诉他们三十两,都算咱仁义了。咋回事儿,咱自个晓得就中了,不用非得说那么细。”
  钱米寿微皱小眉头:“可你这样不好。”
  宋茯苓:就是,爹,啥素质。
  宋福生不服了,咋他成素质低的了?这俩孩子让他惯的,不知柴米油盐贵:
  “什么不好,哪里不好。一百两的人情,是大家伙还吗?是我还。”
  宋福生又掰开了揉碎了讲:
  你看,咱知道了小将军是国公府的少爷了,往后咱有啥新鲜物、好吃的好喝的,咱就得主动送国公府进贡了。人家要不要是人家的事儿,咱必须得送,送的是感恩、是心意。
  所以啊,就咱弄出的新鲜物、好吃的好喝的,不需要成本吗?成本都是由咱自个的小家承担。那一百两银,我留七十两咋啦?有毛病吗?
  钱米寿被说的有点迷糊:“我是能守口如瓶,那是他们不问我。以前我能守得住,也是因为你们没问我。可他们要是问我呢?我怎么守口?”
  孩子的意思是,问到了,难道要撒谎吗?
  宋茯苓赶紧凑上前,告诉米寿道:“这方面,你姐姐我有经验。问你的话,不想撒谎,你就不吱声,装没听着,跑开躲开。”
  “嗳嗳?”钱佩英听不下去了,她可怜的米寿啊,好好的孩子,被这爷俩都给教糊涂了。
  就在宋福生他们坐上员外爷家的牛车,往回赶路时,快马加鞭赶回去的任子笙,已经到达任家村,且和他爹吵起来了。
  任子笙本想第一时间先去解决问题,可他实在是忍不了。
  没想到亲爹能糊涂至极,竟然说出“蚊子再小也是肉”的话。
  蚊子再小也是肉,竟然是贪那点粮的理由。
  这句话就是给他的解释?
  还反问他,还挺疑惑地问他:“怎地啦?”
  两个弟弟也问他,怎地啦。
  任子苼差点让亲爹亲弟弟们气个倒仰,闭目站在主屋里,足足缓了好一会儿。


第一百八十九章 一更
  任里正坐在炕上眯着眼睛,心里惊疑不定。
  啥玩意?
  是他耳朵出毛病了吗?
  大儿子刚才说的,那是什么意思。
  假如,大儿子说的是真的……
  不不不。
  任公信怎么也想不通:
  他就得了那点粮,拢共也不值几个银钱,就那点银子,值得官府出面管?
  还不是官府管,是国公府要管。
  这更是开玩笑。
  国公府是闲吃饱了撑的嘛,外头那么多一贪贪几千上万两银的不抓,凭啥要抓他个老头子问话,问的还是那点粗粮的事。
  粗粮,白给国公府的下人,国公府的扫地婆子都不稀得要吧?
  别说国公府了,就是县令都不稀得管这点破事儿。
  任公信想到这,望着大儿子欲言又止。
  说句实在的,这也就是大儿子说这话,要是换个人,他早大嘴巴子甩过去了,撒谎都不会撒,没撒匀呼。
  不信出去随便拉个村里人进来再讲一遍,国公府管那点粗粮的事儿,是要让人笑掉大牙吗?谁听了也不会信。
  任子玖和任子浩也一起傻眼地看向任子笙,有种哥哥得了癔症的赶脚。
  哥俩异口同声,不可置信问道:“大哥,大哥你是不是搞错啦?”
  蠢啊,蠢到了已经和他们无话可说的地步,临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任子苼干脆用实际行动告诉老爹、告诉俩兄弟,不要再怀疑他说的话。
  当即将手里的茶杯掷了出去,以显示他的暴怒。
  咔嚓一声。
  正好砸在了任里正新娶的小媳妇脚边,吓得这位续娶的小夫人惊叫不已。
  “滚。”任子苼呵道,连瞅都没瞅那位小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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