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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我全家都是穿来的-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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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如此,那有的现代人遇事还会有侥幸心理呢。比如,他、他闺女、他媳妇,他们三个现代灵魂眼下就是。
  他宋福生虽然觉得好事不能总碰上,也确实猜到了非要凑一起,就是住房方面,或许都比不硬凑到一起的难度大。
  要知道一下子来这么多人,让人家村里怎么安排?就这古代那么穷,有的人家娶妻都没房子呢,谁能一下子借你十好几间房?
  但是,这不是遇到小将军了?
  他侥幸是寻思着,借着狐假虎威暗示幽州城徐主事,得了十五个大红牌,滕头的刻意照顾和离开时说的那番话,他就想着,既然徐主事能把他们往小将军身上联系,徐主事能和沈主事是同窗,他们在城门前又吵成那样,沈主事也算比较好脾气没把他们怎么滴,能不能是滕头留下了一些私话?沈主事也会步老徐后尘多想一番呢?
  要是沈主事能多琢磨,他们不就等于又能借上小将军光了?不但能分到一起,而且还是很好的地方。
  尤其是这一路下来,奉天城自不必多说,童谣镇很富裕,任家村大半夜看不真亮,但是它既是大村庄又离镇里近便,也说明很好。
  所以,以上种种,连他宋福生一个现代人,即使有心理准备也被侥幸占据了上风,眼下一看,当时有多侥幸,此刻心理落差就有多大。
  他都想哭,更不用说这些“傻子”了。
  傻子们或许倒不像他似的想的那么多,估摸傻子们是压根就没多想。
  就知道能分到一起高兴,分不到一起心里没底。现在后悔了又哭,不知道未来该怎么过日子哭。
  是,宋福生心里极其明白,傻子们绝对绝对是没多想。
  总不能指望这些连村子也没出去过几回的人,和外人也没怎么接触的人,心眼多吧?
  傻子们以前几十年就知道种地,傻种地,产量也不高还种地,不能种点别的换粮食吗?发生口角就是牛吃谁家草了、地头谁多占一分了、村里水井谁先打水谁得排在后面不服气了。
  他还能指望这伙人遇事能多寻思一些吗?
  宋福生望着这帮人哭,想到这里就只能无奈劝自己:咋整,摊上了,摊上一帮傻子了,就得多操心。
  且安慰自己:
  也只有这帮傻子,才会说什么他们信什么,让干啥就干啥。
  这帮傻子甚至在几次危机情况下,才会一个个豁出自己去保他。
  也只有这帮傻子,竟然相信他宋福生只要往后能科举了,考上个秀才举人,到时候甭管他们是军户还是蹲大狱,他都会去捞他们。
  命运啊,你得掌握在自己手中,你们能不能有些心眼?指望别人靠不住,指山山倒。
  这要是现代人,再傻的也不会这么去依赖相信别人。
  可也正是因为这点,好吧,宋福生觉得眼下很是艰难,但他并不后悔和大家在一起。
  他也更是能理解大伙就这水平了,遇事哭没大主意,总不能让傻子该傻的时候傻,该理智的时候理智,该有心眼的时候有心眼吧?那对大伙来讲,太难了。
  宋福生先用大手拍了拍宋里正的后背,这才冲大家吼道:“你们先别想以后。我这不在呢嘛,我脑瓜不比你们好使?我能让咱大伙就过这日子吗?”
  一个个哭声一顿,之前心里堵的没缝,被这一嗓子吼的,愣住了,是啊,福生在就能想招。
  “福生?”宋里正再次一把攥住宋福生的手,眼里有了点希望的火苗。
  “阿爷啊,别福生不福生的了,今晚不睡觉啦?”
  宋福生这回甩掉了阿爷的手,“高铁头。”
  “在,三叔,我这就带人找他们去,我问问为么!”
  “站住,你找谁去。”
  “恩?”高铁头愣住,难道三叔不是这意思?
  “从进村狗就乱叫,你们看见村民了吗?连个鬼影都没有。任家村的意思多明显,你找有个屁用!带着你小组成员挨个草房检查,有哪屋炕是完整的给我汇报。”
  “是!”
  “壮劳力们。”一半给我拿锄头刨坑舀土,一半人去卸下推车上的木头板子。”
  “得嘞!”
  宋福生心累,你看看,一个个都不问问挖土要干啥,卸木头板子要干么,就知道听令干活。
  “娘,别哭了别哭了,你和我王婶子她们负责找能用的灶点火,给咱大锅架上烧水,要是有能住的炕,烧炕,听明白没?”
  “听、听明白了,”马老太点头,还不忘招呼这些老太太们:“走走走,干活了。”
  “钱氏,还有我闺女,你们搁哪呢?”
  “这呢爹。”宋茯苓晃了晃火把。
  “你俩负责找个干净草房在里面呆着,把这些孩子都给我领进去围上棉被呆着,不准乱跑。其他妇人们去拾柴,挑干爽些的,要不然拿么烧火!”
  “大伯。”
  “嗳,俺在这呢,生子。”大伯冷不丁从身后凑上来,还给宋福生吓一跳。
  “大伯,你和那些岁数大的叔伯们拿水桶去那小河舀水。”
  “晓得勒,走走走。”
  最后,宋福生喊话道:“都给我听好了,这是山脚下,捡柴枝子的,刨坑的,打水的,务必注意三五人一伙,不准往太远走,遇事就,就尖叫提醒!”
  只看宋福生将任务才下发完,一个个就动起来,火把的光亮也跟着动了起来,场面瞬间不再静止,而是一个个井然有序的忙碌。
  忙碌中,各种声音频发也显得场面十分热闹。
  不是让遇事尖叫嘛。
  钱佩英和宋茯苓一起尖叫:“啊!!”大耗子从茅草房里嗖嗖嗖的钻出去好几个,有两个从宋茯苓脚边一左一右跑过,太嚣张了。
  她们娘俩一喊,身边围绕的小孩子们也跟着:“啊啊啊!”
  高铁头汇报:“三叔,这么多间茅草房,炕差不多全遢了,就有两间房子大的,烧一烧或许能对付用?锅台也是。”
  “去告诉我娘,让她带着那些老太太去那两间大的房子,让她们试试烧起火冒烟不,炕能不能烧热。”
  “好。”
  “三弟,推车上的板子卸下来两台了,往哪搁?”宋福财问道。
  “也放进那两间大草房里,一旦烧起来炕冒烟不热乎,将卸下板子搭炕上,让娃子们先睡觉,用咱们火盆子点剩下的那点松树塔给娃子们取暖。”
  “哎呀娘呀!!!”
  宋福生和宋福财一起扭头望向惊叫地,宋福生对他大哥摆手:你去干活,我过去看。
  说完边快步往声音处走,边举高火把问道:“怎么了?谁怎么了?”
  倒霉的宋富贵,也就是那位轻微脑震荡患者,掉地窖里去了。


第一百六十五章 二更(求月票!)
  宋福生还没等赶过去呢,就听到几个大嗓门对话如下:
  “富贵啊,没事儿吧?”高屠户趴在窖口大声问道。
  “后脑勺又磕了,腰也撞上它这里的破木头梯子上了。掉下来的时候,火把也跟着往下掉,给我头发燎着了,你说有事儿没事儿?”宋富贵回喊道。
  “那也得爬上来呀?”
  “咋爬上去啊?它这梯子烂啦,碎得稀碎稀碎的。”
  宋福生走了过来,探身往窖下一瞅,还挺深:“绳子呐?拿绳子给他拽上来。”
  高屠户说,绳子在你婆娘背的筐里面呢。
  一间相对好些的茅草屋里。
  钱佩英虽然不用干活,看孩子就行,但是也根本放不下心,时不时就不停往外张望。
  听到外面惊叫,又有人喊,有人掉地窖里了,她也跟着担心,又不能出去看看,怕这里只女儿和一帮小孩子在这屋里害怕。
  宋福生进来时,钱佩英赶紧问:“怎么样?掉下去那人没事儿吧?”
  “还能扯脖子喊呢,应该没大事儿。把绳子给我。”宋福生接过绳子,到底控制不住和妻女嘀咕抱怨道:“一个个干啥都不长些脑袋,让注意脚下,千叮咛万嘱咐,走道先拿火把照亮,就不注意,就知道添乱。”
  “你也别埋怨他们了,有点奈心。一个个都懵了,又困又累脑子本来也不活分,人没事儿就行。
  再说了,真没想到哈?这些破屋子后面还有地窖呢。
  唉,也不知道以前住这里的人,挖的地窖多不多,正好咱买些萝卜白菜有地方储存了,要不然这一大帮人,一冬天吃什么。
  要是地窖够大的话,备不住咱还能自己种些菜呢,那就更方便了。”
  钱佩英边说着这些,边和丈夫走到茅草屋前,一手举着火把,一手翻找筐里的绳子递了过去。
  发现递过去咋不接呢,用火把照了照:“你直勾勾瞅我干什么。”
  “你刚才说得啥?”
  “恩?”
  “就种菜那句。”
  钱佩英半张着嘴愣了愣,啊,她是说了。
  她没明白丈夫什么意思,反问道:“种菜那句怎的了,地窖不能种吗?你不记得啦?咱爹忆苦思甜就,恩!”
  钱佩英自个先清了清嗓子,回头看了眼,不行,话不能说那么透,别让米寿听见。因为她提到的爹是现代的钱老爷子。
  只能小声暗示道:“就那个,你忘啦?咱爹忆苦思甜就念叨,他薅羊毛。那不就种菜惹得嘛。”
  宋福生想起来了,他现代的岳父大人曾经在那个特殊年月,在地窖里种过蒜黄,那蒜黄长的才好呢。
  种那东西,自然也不是为了自个吃。
  普通老百姓,那年月的人,家家吃的都一样,谁能为口吃的这么处心积虑动心眼。
  种蒜黄是想大冬天的,和喜贪吃的供销社夫人换些布票,给佩英过年做新衣裳穿,结果让人给举报了。
  罪名:挖社会主义地窖,薅社会主义羊毛嘛。
  老爷子后来喝点酒就骂这事儿,不甘心主要是和自个过不去。
  因为举报那人只说老爷子偷摸种菜了,不知道别的。
  可老爷子戴上大帽子被抓出去一斗,自个就主动招了,说要换布票。一边喊着我有罪我有罪,一边亲自下地窖给蒜黄铲碎。那事当时挺严重,食堂大师傅的工作差点弄丢了。
  “蒜黄,蒜黄,”宋福生接过绳子,嘀咕着蒜黄走了。
  钱佩英:这人,啥意思呀?
  宋茯苓:我爹要种蒜黄。要是能种可挺好。估计古代冬天新鲜菜会更贵,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嘛:以非时之物为珍。
  “一二三,拉。”
  “一二三,拉。”
  宋富贵终于从坑里被拽了出来,头发被火撩的都卷毛了,一身糊吧味儿。
  宋福生再次警告大家:“这里破草房这么多,一看就是以前有很多人常驻在这。他们住在这就得存冬储菜,挖的地窖也少不了,都注意些脚下,尤其是房子后面,别再掉下去了!”
  宋里正凑上前疑惑道:“福生,你咋晓得这里以前住人?我看像开春种地倒短的窝棚房。”
  “阿爷,哪有好田,明个白日你就更看见,除了荒就是山。您老也应该问我,任家村人为什么房子地窖都不要了,又搬走了。”
  “那为么呀。”
  “有狼有虎下来吃人了呗,这里不安全,任家村人搬河那面去了。”
  宋里正站在原地抽抽着脸,不如不问了。合着,身后是不欢迎他们的任家村人,一个个不定怎么难为他们呢,身前还要面对各种豺狼虎豹。


第一百六十六章 三更(为1200张月票+)
  小孩子们围着棉被聚在一起,一个靠着一个,他们困得直打瞌睡,眼皮像要被黏起来似的,没一会儿就三五个头碰头倒下,又捂着额头哭唧两声清醒。
  有的小娃实在太困了,额头被小伙伴撞疼也不想醒,撅在被子里就那么睡着了。
  钱米寿是坐在钱佩英的怀里,两个小手无助地揪紧钱佩英的衣襟,即便困觉过去了,小手也揪着衣襟不放。
  只看,小家伙没睡多一会儿就咳嗽了起来:“咳咳咳。”
  接着,好几个小娃子也跟着咳嗽。
  不是冻的,是被呛的。
  这炕啊,终于烧起来了,摸一摸炕头,那也才开始有些温乎气。
  就是为了这点温乎气,屋里烟熏火燎的。
  笨寻思也能猜到,看这些个房子的破败程度,任家村人至少搬走一两年,炕都塌了差不多,就剩这两间大草房火炕勉强支在那没塌方,能烧起来。
  可炕这个物件,一年两年的不掏炕洞子,那根本没法烧透烧的很热乎。再加上外灶大锅连着炕,烧水的时候就烧炕,外屋里屋都有的是一个烟筒,烟筒也常年不掏灰估计堵了,屋里刮得全是烟。
  刮得钱佩英也有些睁不开眼,呛得眼泪往下掉。
  她用棉被给钱米寿捂住了脸,又坐在炕沿边,回身给那些孩子们稍微用棉被捂捂口鼻:“都别抖搂被,捂着些。”
  就这条件,马老太她们也稍微松了口气:“热乎没有啊?”
  “热乎些了。”
  “三媳妇,那你快趁着热乎气铺被褥,让娃子们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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