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家都是穿来的-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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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子,刚才就整的他们浪费感情。
本以为是群能搭上话的活人,问问,打哪来,是不是?
结果造的比他们还惨,吓得都不敢和那些人说话,怕传染。
好吧,宋茯苓闭上了嘴。
一个小时后,大伙又超过两拨渴到不行的难民,最凄惨的是,有的难民已经渴的走不了路,是手脚并用在爬。这些爬的人,大概是想着,万一能爬到有水的地方呢。
两个小时后,宋茯苓呼吸严重不稳,舔了下唇,累的不行看马老太:“奶,你总偷摸瞧我做什么。”
“你怎么不喊?”
“那也没看见绿啊,不是你让我别瞎喊的嘛。”
私藏的水早就没了,全队的水也早没了。
没盼头了,没活头了,马老太带着哭音道:“胖丫啊,你说,你爹这宝物它有没有可能是坏了?”
直走到晚上八点多,宋福生浑身上下像洗了个汗水澡,衣服呱呱湿。
他看了眼天色,说黑不黑,说白吧,离远也看不清。
不能等了,也不能再走了,无论缺水还是走路,都已经到了极限。
这个时间正好适合搞小动作,必须进空间取水了。
“原地停下,休息!”
第一百零九章 四章并发(为月票400+)
这次喊停,大伙再没了松口气的感受,没了宋福生你终于喊停,我们能倒下歇歇的感受,倒是一个个心沉到了底。
其实他们不想停下休息。
没水了,只有往前走,一直一直向前走,快些离开这片干旱区,才能有希望不是?
可是,又确实走不动了。
大伙一个个苦着脸,沉默的将手推车停好后,连行李卷和饭锅都没往下卸,就耷拉着脑袋一屁蹲坐在地上。
有几个汉子甚至把头套摘掉,还捂么,防得住蚊虫,就算不得病,也得渴死。
每个人都灰心丧气。
这时候领导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更体现出难怪人家能当领导,人家遇到问题不抱怨不放弃,想招解决问题。
宋里正不知从哪里整块红布,让高屠户给找了一块最好的牛肉。
将牛肉放在红布上,摆在地上。
又让两个儿子扶着他,咬牙强挺住尾椎骨的疼痛,姿态极其笔挺地跪在了红布下方。
老爷子跪好后,瞅了瞅自己的手,往身上蹭了又蹭,觉得蹭个差不多干净了,这才双手合十,大声仰天长啸道:
“五帝五龙,降光行风;
广布润泽,辅佐雷公;
五湖四海,水最朝宗;
水最朝宗,最朝宗……那个?”
正巧宋福生在自家推车那,翻出所有的空桶走了过来,包括那个早就用完的豆油桶,他都放在推车上准备好了。
宋福生没想到只这么一个错眼间,大伙就已经人力不能及,开始祈求上天了。
宋福生和跪在地上求雨的宋里正对视:“……”
宋里正干咽了咽吐沫,眼巴巴道:“怎办,福生,阿爷把求雨的后几句给忘了。咱村求雨的你于阿爷,他也没跟来啊。这么求,连个尾都没有,不中,老天爷不能够施援手。你是读书人,不能补两句,也万万给想个尾。”
宋福生:“急急如律令。”
宋里正眼睛一亮,激动道:“有这句,有这句!”
给宋福生倒造的一愣:“……”他胡扯的,真有啊。
然后宋里正就不管宋福生了,跪地上张开双臂,一遍一遍地喊五帝五龙,收尾是急急如律令。
老太太们觉得宋里正嘴里念叨的那套,虽然是正式的求雨词,但是挡不住词是糊了半片的啊,那都没念全。
所以老太太们,由马老太牵头,也双手合十跪了一地在喊:“小儿童哭哀哀,撒下秧苗不得栽,巴望老天下大雨,乌风暴雨一起来。”
就感觉眨眼间,这些妇女、老人、孩子,就啥也不干了,只晓得求天求雨跪地叩拜。
宋福生趁着嘈乱找到田喜发,他说你和四壮,你们都留守在这,别后面的难民冲过来抢咱东西。我带领人,分几组,往远走走寻水。
万一呢,对吧?地底下的事儿,有没有水不好说。
田喜发应了,应了后就有些后悔。
因为他发现三弟带出去的寻水帮手,全是,恩,大伯那样的。
比如,腿脚不好的了,身体也不怎么结实的了,往远走走就得呼哧带喘的了,反正一句话总结:老弱病残。
像他、四壮、大哥二哥,高家兄弟、王忠玉,郭老大等等,这些像模像样的汉子,一个也没被点名。
田喜发很忧愁:就带出去的那些人,怎么出去寻水啊。
宋福生心想:就带这些歪瓜裂枣的出去,才方便他寻水呢。给你们脑袋瓜好使的得全留下,要不然就更不好撒谎了。
钱米寿紧紧拽住宋茯苓衣角:“不要,姐姐,让姑父自个去,要不然我就和你们一块去。”
宋茯苓哄钱米寿道:“留下你是有任务的,米寿,你知道吗?就你这么大的孩子求水才好使呢。所以你得跪地上,向老天帮姐求水,听话,我们能不能找到水就看你的了。”
钱米寿噗通就跪在了地上,眼里还挂着泪,“好,可怎么求?他们那许多话,我也记不住呀。”
宋茯苓眼神一闪:“你就念:萧敬腾快来,萧敬腾快来。”
……
宋福生带着妻女,带着十二名“老弱病残”,是在大家伙向天呼喊的求雨声中,默默离开的。
大家伙不知道的是,就他们老家那里,就他们下山那地方开始算,一直往南,一直在下大雨。
就在他们现在跪地祈雨的时候,南面更是电闪雷鸣,雷雨交加,城都要淹了。而这面是旱的厉害,缺水缺的厉害。
正所谓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宋福生将锄头递给老爷子:“大伯,你和这两位叔,就在这挖,要是有水,见泥里湿润,就赶紧回去喊他们。别喊我,没用,我得拎着这些空桶,你看看,这么老些,往更前面走。”
“好嘞,生子,大伯指定挖的深深的,你放心。”
就这样,宋福生三口人一路走,一路把这十二名“歪瓜裂枣”都这一堆、那一块的给扔下。
让他们三两个人一伙,挖。
然后自家三口人特意往远走,走啊走,这时候也已经晚上八点半快九点了,天也黑得差不多了。
宋福生说:“就这吧,你娘俩抹点清凉油等我,别死个盯的站那傻等,晃悠晃悠身体,别让蚊子咬,也给我扇扇风,别让我身体挨咬。”
说完,宋福生白眼一翻就进了空间。
这破空间,外面盆桶也拿不进来,里面盆桶拿出去也送不回去。
所以他还得找那种扔了不心疼、往后用不着的破盆破桶破瓶子。可咱说大实话,你说现代社会生活,谁家能堆破东西啊,他家哪样都有用,换句话就是他哪样都舍不得白扔在古代。
宋福生翻出两个大海碗,去卫生间翻出他的塑料材质洗脚盆,还有一个不知是洗啥的塑料大盆,拧开负责控制客厅暖气的总阀。
先用两个大海碗接着阀门流出的水,这开头流的都是发黄生锈的水,他接满两饭碗,赶紧放一边,换塑料大盆接。
足足接满两大盆清亮亮的暖气水,想了想,宋福生心算了一下,明天还得赶路,最好冒一次险,一直能支撑到寻到水源。
他又去卫生间取了钱佩英的洗脚盆,他和媳妇在现代爱泡脚,所以盆比较大,又接了满满一大盆,客厅这里的水也就放差不多了,这才关了阀门。
先运一趟吧。
钱佩英指着两个海碗:“这是什么水?”
“暖气开头的水,一会儿我折腾完,挖个深坑,把这不能喝的两海碗水倒坑里。
还有咱仨来这前,卫生间盆里你洗抹布的水,那里面你放洗衣粉了吧?属于不能喝的。
到时候我都倒这里,给土渗湿,就说是坑里的水。水都被咱们挖没了也取没了。”
钱佩英终于明白那几大盆水是哪来的了,她说:老宋,暖气水不能喝啊,那是循环烧的水,那里面得有老多亚硝酸盐了,喝多容易中毒。
宋福生大概是真急了,忙活的满头汗,急赤白脸打断道:
“哪有多让他们喝。
你就知道亚硝酸盐,剩菜咸菜酸菜里面也有。以前的人,天天顿顿吃那个,也没见谁得病。
你别竟事儿,又不给你喝,我这特娘滴就够仁义的了!
没我,他们的下场就是渴死,喝点暖气水咋了,我特娘的就不信了,至少比渴死强!”
“别吵吵啊爸,你是很怕别人听不到吗?我妈的意思是,咱家既然有水有饮料啤酒,不行就都拿出来。反正就是不拿那些,也找些干净水吧,别给人喝坏了的意思。”
宋茯苓没等说完,也被她爸喷了:
“你们太天真了!
都拿出来怎么说,一人发一瓶啊?
我哪来的?
还啤酒饮料,他们都没喝过那味道,问我,怎么说,我给他们制作出来的啊?
再说总共就那些瓶,就你娘俩,我都不知道能不能供得起。
这里又有多少人,咱家是开超市的?咱家就过年买那几箱。
让你们出主意,一个个都不会,我这想破头弄点水出来,费事撒谎,等会还得圆谎,你娘俩可会挑毛病了!”
嗳呦我天,喊啥呀,好像给热的累的更年期提前来了,宋茯苓摆手道:“好了好了,爸,别生气,都听你的,你快进去继续取水吧。”
“你俩,也不准呆着了。把这几盆水往他们那桶里倒,至于咱家盆,往远点走,挖坑埋了吧。拿回去多几个塑料大盆,指定露馅,这些盆干脆就不能要了。”
说完,宋福生又进去了。
这回进空间,宋福生是倒动5L浇花存的自来水,又用饭碗在马桶水箱包括马桶里,一碗接一碗往洗菜盆里舀水。
这次取的水,他打算给队伍里的孩子们喝。
最起码,唉,比暖气水强。
别看他刚才骂妻女骂的欢,但是确实有点犯嘀咕。
总不能让孩子们冒险,本就肠胃弱,所以暖气水是留给身体更壮实的大人们。
当宋福生第二趟把水倒动出来,第三趟把自家几口人喝的水也倒动出来,三口人彻底忙开了。
宋茯苓拿着矿泉水往水囊水壶里倒满,她刚才给米寿的水囊也特意带了出来。
钱佩英是一盆盆端水,一点点小心的往古代水桶里倒。
当看到那桶5L浇花的农夫山泉自来水时,她问道:
“老宋,这个就别倒了吧。这桶也别埋了,直接留下拎着,比他们这古代桶干净多了。
其实啊,归根结底就是怕他们发现,要不然不提别的,就咱们这些矿泉水空瓶、空桶,比他们那破木桶方便太多,推车的时候也能轻快些。”
宋福生此时正在挖坑,点了点头:“行啊,反正咱家之前有一桶豆油,油用完了就是这种桶,闺女她奶也见过。她奶要是真心细的问,怎么又多一个这样的桶,你就咬住不撒口说是咱们早就带了,就说她是没注意到,早就有。”
“好。”
宋福生最后检查了一遍埋塑料盆的地方。
又看了眼他挖好的深坑,废水也都渗进去了,觉得这个深度应该足够造成假象是出水点。
为了圆一个美好的谎言,可给他累死了。
当钱佩英背着几人的水囊水壶出现,当宋茯苓脆生生的对大伙喊道:“我爹挖到水了,水虽然不多,没挖出多少,但也够润润喉的了,你们快去帮忙取。”
正在祈雨的大家,全部停下所有动作,直愣愣地看她们。
“别看我呀,大伯二伯,姑父,去取水,那地方很偏,就我爹一人在那呢。”
哪是大伯二伯啊,是还能走得动的,全往宋茯苓指的方向跑,包括马老太。
好几位岁数大的,摔倒了爬起来,爬起来再接着跑。
这里面有一位郭老太太,她二孙子刚才渴得不行了,眼瞅着孩子要不好,连叫声娘都叫不出。
所以郭老太太很激动,尤其是看到水的那一刻,颤抖着两只枯草般的手,噗通就跪坐在地上,双手合十,对着宋福生老泪纵横就拜。
“大侄子,福生大侄子,婶子给你磕头,磕头。”
宋福生已经造的没有人样了,也累的快撑不住了,他坐在地上扭身子躲开,他说婶子啊,你别折我寿,可千万别这样。
有人往回端水,也有田喜发这样的想下到坑底埋头接着挖。
宋福生拦住:“姐夫,真没有了,除了出水的点是湿的,我想破头都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就这点,再没了。”
然后抢在田喜发说话前,喊自家最憨厚的大侄子道:“大郎,你下坑,你岁数小灵活,姐夫你给他稍微照点亮。”
大郎下去了,摸了又摸,抠了又抠,刨了又刨,火把那东西又不可能照深坑照的特别真亮,大郎就很实惠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