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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我全家都是穿来的-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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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讲这一天?这一天发生的事儿,大伙都在啊,不都看见了吗?还讲什么。再说以前也从来没这样过啊,过完一天还得唠唠,没经验。
  咋讲啊?不道咋讲。
  宋福生忽然咳嗽了一声:“咳咳。”
  钱佩英先翻个大白眼,才举手:“我先说两句,咱们得吸取教训啊,不能再心软出现今个给人干粮的事儿。这是打过了,打不过呢。你们想想那后果,都会有什么后果?”
  呀,对!
  是啊,真不能再心软,以后有人死在眼前也不能再给人干粮。
  这话立刻给大伙引导了思想方向。
  尤其是几个老太太,那斗争经验足足的,一边数落王婆子,一边撇嘴道,要是没打过,这些小子们再被人打伤,咱比那些人还得惨,都得踩着咱身体扒住车抢粮,你信不信?
  信,那指定的。
  而且咱还不能软,这一软,都欺软怕硬。
  你看看那些人,干不过就跪地求,那是没办法了,要是能干过咱,不带跪地求的。谁愿意下跪啊。
  是,人都那样,咱必须得齐心干。
  有的人说的激动,都忘举手了。
  宋里正心下很满意。
  宋福生是挑挑眉,看大家在这个问题上,已经得到了深刻的认识,他又清咳了两声:“咳咳。”
  宋茯苓没翻大白眼,万一她将来还得在古代拼爹呢。
  很给她爹面子先举手,得到允许才站起身讲话道:
  “各位阿爷阿奶,伯伯叔叔伯娘婶子们,我也说几句。
  我想说的是,就像我爹在下山前和大伙讲过的那两个字,团结。
  我们要团结。
  因为在这条路上,有那么多那么多的生面孔从我们身边路过,可我们却一个也不认识,只认识身边坐着的这十四户人家。
  因为不管以后是饿是渴、是和人干架,甚至是生是死,有难时,只有这十四户人家,只有在坐的这些村里人,才会互相帮忙,不能眼瞅着。
  就像富贵伯没了,这条路上逃荒的人明明那么多,却不会有人将他埋了入土为安,只有咱们自己人,才会无论何时何地、无论到了多难的程度也会帮忙。
  因为有一天,我们一路讨进了新的城镇,终于安家落户了。可在那么大个城镇里,我们是那个城镇人眼里的外地人,我们谁也不认识,只认识现在身边坐着的这些阿爷阿奶叔伯婶子。
  以前,我们是一个村里的。
  往后,在路上、到新的地方落户,再没了其他亲属,我们是最亲的人。”
  宋茯苓一握爪:“所以,一定要团结!”
  这番话,宋茯苓特意用浅显易懂的语言描述,希望帮到她爹给这些人洗脑,别路途遥远这事那事。
  确实,一旦要成为散沙,谁都不好过,包括她家,容易是挨宰的命。这一路上多危险呢,一个好汉还得三个帮呢,得亏是一大帮人一起浪迹天涯。
  宋茯苓这话也真的起到了煽情作用。
  这些人不细琢磨时,不感叹。
  当这话有人给刨析开,细想想,可不就是这样,嗳呦,真是,唉。
  宋里正被宋茯苓煽情煽的啊,一想起村里那些杳无音讯的人,他就心难受。
  他十分动容、总结陈词道:“都好好活着,好好的,一个也别少,熟人就剩咱们这些了,没啦!”
  虽然后面这个话题,大伙并没有七嘴八舌发言,但是起到的效果却是很深入人心。甚至“生产队开大会,组织学习”前脚一完事儿,后脚微妙的变化就出来了。
  高屠户拿着猪的胃来到郭家铺盖这:“郭老二,听说你一道也没个水囊,拿着。这猪泡子我洗净了,明个儿用它装水喝。”
  “哎呀高叔,这东西好,这玩意能装不少水。”
  王婆子也和挨着她家铺盖的小媳妇说:“你别打娃,没事的,他翻身过来就过来呗,一个小娃娃能盖多大块被子。你家人口多,我们家被子够用。”
  还有男人拿着茶叶沫子,凑到宋里正和宋福生身边,又招呼田喜发他们,要泡一小捏茶沫和大伙分享着喝:“这东西才解乏哪。跑的时候顺手就给塞包袱里了,婆娘才翻出来,都喝点儿,尝尝。”
  马老太坐在自己棉被上,不知为何,就很想扭头看几眼隔着几家的大嫂。心想:算了,这一路不和你打嘴架了,怕气死你。你得好好活着,等到了落脚地,我要你亲眼看看,我几个儿子是怎么出息怎么孝顺我的,眼馋死你个臭婆娘。
  而给这一切带来微妙变化的宋茯苓,深藏功与名,和小姐姐们往远处跑,去上厕所了。这事不能懒呐,这事得靠自己。
  却没想到,她自己奇特的穿着,上身古代褂子,下面休闲黑裤子,褂子到腿侧长度,手上甩手巾,腰间别不锈钢水壶,落在有心人眼里了。
  这位有心人,以前在城里就是靠小偷小摸过活,这次逃跑,他和他哥俩人也没带出什么值钱的家当,家被难民占领,别说银钱了,就是迷魂香也没带出来。
  哥哥人是真傻,别人十个心眼他六个,但敢干,对弟弟说:“抢这伙人?”
  “你疯了哥,这伙人一人一棍子都能给咱哥俩抽死。咱们不但不能抢他们,也不能碰他们的粮和车。动静大,看见没,他们有值夜的。”
  “值夜的怕甚,睡着了。”
  是的,新选出的四个守夜人,太累了,走一天,天亮还得接着走,在闭眼迷瞪着。
  “那也不行,一有动静他们会醒。
  听我的哥,咱俩去偷那小丫头腰上的东西,那不是铁的,不知是什么做的,啧,也没看清是干什么用的,不管了,反正看起来十分金贵。我这眼力错不了。
  等将来咱哥俩进城,转手一卖,弟弟带你吃香喝辣。而且那小丫头好对付,咱俩鸟悄进去不惊扰人,摸到那金贵东西就走。等天亮他们发现,咱哥俩早没影了。”
  哥俩一顿这样那样商量一番后,从侧面骡子车和牛车中间的空隙悄悄潜入了进去。
  运气很好,借着月光和没燃烧完的火堆,一眼就发现了在火堆正上方的腿,那条小细腿穿黑裤子。
  弟弟打个守势,哥哥点头明了,俩人脚速很快没出现任何声响就来到了宋茯苓身边。
  探头一瞅:一个顿时一屁蹲坐在地上,一个从嗓子眼里情不自禁道:“哎呀娘啊!”
  宋茯苓被惊醒,看到两个陌生人瞪眼瞅她,给吓坏了。
  嗳呦我的老天额啊,有贼要抢她。
  宋茯苓和那俩小偷兄弟异口同声尖叫道:
  “有人抢劫!”
  “有鬼啊!”
  戴着面具的宋茯苓:啊呀?


第七十一章 我不服
  四壮一跃而起、身形一闪,三五下就制服住小偷兄弟。只不过伤口的血又冒了出来,伤口被撕裂开。
  听到女儿的惊叫声,宋福生是猛的一睁眼。
  本来吧,宋福生也想在第一时间潇洒的一跃而起来着,只是没起好,被睡他怀里的钱米寿绊了一下,人都懵了。
  宋福生一个踉跄腿软跪地,又连滚带爬的起身,伸出胳膊就给女儿护到身后,大喝一声:“什么人!”
  来者何人,没等兄弟俩坦白从宽,五岁的钱米寿就披头散发的冲了过去。觉得姑父太白痴,这还用问吗?
  给这哥俩定罪,童音大声吼道:“我让你们偷我糯米砖,我让你们偷我糯米砖,我打死你们!”
  钱米寿用头撞,用小拳头小腿拳打脚踢,又上口逮住哪咬哪。
  浑身上下透着气势汹汹、咬牙切齿、非要和人死磕到底的玩命气势。
  钱米寿很气很气,偷粮他管不着,那是大人们的事。
  但是敢偷他姐姐头下枕的砖头,偷他的心爱之物,在他这就不可饶恕,先过了他这关!
  宋福生只能拎钱米寿脖领子,硬给拼命刨腿的娃给薅回来。
  这孩子太激动,不能再孩子凑过去了,那俩人已经被大伙按住,别哪下没发挥好,钱米寿再被当了人质。
  “姑父,他们要抢我砖,抢我砖。”
  “我听见了,也晓得晓得啦,我收拾他们行不行?你听话!”
  钱米寿被宋福生递给了钱佩英,在钱佩英怀里仰头大哭道:“姐姐,他们是不是抢走砖了?快看看我砖,我的砖,啊啊啊啊!”
  嗳呦我去,这样忽然闹起来的钱米寿,宋茯苓有些招架不住。要知道弟弟除了在逃跑前大哭过一场,再没这样闹过哭过。
  钱佩英一边给钱米寿搂怀里哄一边摆手:“你赶紧的给我们打开看一眼,吃个定心丸。”
  破布包的糯米砖递给钱米寿:“你自己打开看看吧,还在,别害怕了。”
  宋茯苓又继续哄着弟弟道:“我怎么可能让他们抢呢,他们一到我跟前,我就发现了。没等抢咱糯米砖就抓获,快别哭了。”
  大伙早就慌慌张张都起来了,全拿着家伙什围了过来,这时候也基本听明白了。
  哎呀娘呀,这俩贼人,竟然是为偷胖丫头下枕的糯米砖头。
  小偷兄弟俩:谁偷糯米砖了?
  兄弟俩被制服跪地上,特意看了眼已经打开包袱皮的“元凶”糯米砖,看一眼差点没吐出来。
  谁偷这破玩应啊?白给他们哥俩都不要好吗?
  “不是,你们听我哥俩解释。”
  宋福生说不用解释,当场抓获就行了,他没空听解释。
  他耳朵里,全是被惊醒的孩子们跟着钱米寿此起彼伏一起哭的声音。
  拉牛车外面去,给他揍。
  田喜发他们,压着俩兄弟俩就开揍。揍了一会儿打的鼻青脸肿问他们服不服,心眼多的弟弟赶紧讨饶说服了服了错了。
  可弟弟忘了他有一位心眼少的哥哥,哥哥大声犟嘴道:“我不服。”
  让你不服,接着打。
  服没服?这时候已经被揍的鼻子流血了。
  “我不服,我没偷糯米砖!”
  没等田喜发他们再出手,小偷兄弟里的弟弟,上去就甩了哥哥一个大嘴巴:“哥,你能不能服了。”
  “可我真的没偷糯米砖!”
  哥哥眼睛都红了,好委屈,先让鬼吓,又被冤枉偷破砖头。


第七十二章 生病
  宋里正带人检查了一番,怕丢东西。又训话四个值夜人,说你们这样不中啊,你们这样对得起大伙给凑的饽饽吗?
  要睁大眼,仔细看,别火把灭了都没发现。
  女人们是纷纷哄自家孩子,让赶紧再接着睡觉,天亮还得继续赶路。嘴里也不停叨咕着古代的哄娃金曲,摸摸毛吓不着之类的。
  钱佩英也在哄钱米寿,给孩子搂怀里打横悠,轻轻拍着背。
  她心里清楚,孩子反应能这么大,一方面是睡懵了。
  另一方面是,那两块砖头在钱米寿小小的心里,有沉甸甸的重。在娃的心里,那是爷爷交给他的任务,唯一的东西,必须守好了。
  所以,这孩子从见着面一直到现在,无时无刻不背着。
  砖头给她拿,那都是给她这个当姑的面子,再就是给茯苓。姑父都信不着,不让碰不让摸,不放心。
  宋茯苓将面具掀到头顶上,倒了些热水凑到钱米寿跟前儿:“来,喝口,快别哭,你都哭的一抽一抽的了。”
  钱米寿抿口水,抿完打量一眼宋茯苓,眼皮垂下。
  过几秒后,又抬眼打量一眼宋茯苓,“姐姐,往后你注意。”
  这就是经过一番考量,还可以给你继续枕着睡觉的意思。
  宋茯苓赶紧感激地点点头:“那谢谢米寿了,往后我会更小心的,绝对绝对不让人摸走。”说完,和钱佩英对视一眼。
  娘俩都心知肚明,怎么可能是想偷糯米砖,应该是为别的。
  但也不敢说啊,这小孩认准了砖头,就别再刺激他大半夜哭了。
  宋茯苓瞟了眼她放在一边的保温壶,眼睛闪了闪。
  而宋福生是在第一时间重新给四壮包扎伤口,心里有些犯愁。逃跑前给四壮抓的药快没了,可伤口却不咋见好。药也就能再顶一天,要是之后还不行,上哪去抓个身上有药的逃荒医生呢。没药也行啊没药,这古代都用草药,只要那医生认识就行。
  高铁头没有马上睡觉,凑过来问:“三叔,四壮哥会武功?你能不能让他在歇晌时教我们。”
  “你自己问他。”
  说完,宋福生这才起身去看望那对挨揍的小偷。
  实属没想到那对哥俩已经自相残杀了,弟弟抽哥哥大嘴巴让认错,哥哥踢弟弟几脚说你凭啥打我,俩人又被姐夫他们已经打的鼻口流血。
  宋福生无心看这闹剧,得赶紧休息。
  他说滚,别让我再见到你们,别说敢惦记我们东西了,只要再见到你们,在附近见到你们,就腿打折。
  那对小偷兄弟才被放跑。
  而附近被吵嚷醒的难民们,也基本上看了个大概,被孩子们哭声搅合的听个差不离,心里只一个想法:
  那伙人别看人多,估计也就表面光。
  除了骡子牛赶明能杀了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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