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家都是穿来的-第3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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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你看我耳朵是不是红了?”
钱佩英瞅了眼闺女:“可不是?通红的,你刚才去烤炉房冻着啦?”
这个新年,大伙没歇。
大年三十吃顿团圆饭,大年初一照样开工。
宋茯苓疑惑:“没有啊,就这么几步路,我还戴耳包了呢。可是热的不行。”
钱佩英用围裙擦擦手,摸了摸女儿的左耳:“那不是冻的就没事。左耳发烧,是谁念叨你呢,备不住是你爹。”男左女右嘛。
宋茯苓:这都哪跟哪?老妈怎么那么多稀奇古怪的理由。
还别说,这个正月里真有很多人惦记宋茯苓。
初七这日,云中县的伍员外家。
伍员外家里是靠开糖厂发家的,云中县这个地方产甜菜。
家里过的比农户家那是富足多了,只田地就有好些晌,庄子不算,富到能拿出好些银钱捐个官当土绅员外。
伍员外就在惦记宋茯苓。
他正和老妻说,开了春,长孙的婚事要提上日程。
他老妻说,是啊,要的要的,十八岁啦,本是先皇丧期前就想要让媒人登门去看看于家姑娘的。
于家老爷子是云中县的举人,虽说岁数大了,不可能再进一步,搞不好再过一二年就快要不行啦,但是毕竟举人家的孙女,配咱们门楣上尚算可以吧。
伍老爷子一听,忽然不同意于家啦,就和老妻小声说,当初没派媒人去也好,又讲了宋福生家女儿。
将宋福生的方方面面说与老妻听。
其实他老妻也知晓有匾那家,不用多介绍就知晓任家村河对岸那户人家。
话说回来,这附近又哪有不知晓的?
皇上赐予的,羡慕死他们了都要。那匾能进入真正的大户人家视线。
如果伍家真能娶了那家姑娘,确实能借上力。
“可是,老爷,我也耳闻过,年纪上是不是有点太小了?不能马上过门吧?”
老太太还是惦记早抱曾孙的,还给出主意道:“老爷,他们那不是叫什么九族吗?里头应该有适龄的。要不,回头让媒人在那里面给挑一挑?”
“屁话!”伍老爷子没听完就打断。
搭进去长孙,长孙是要顶他伍家门庭的,却为只随便挑一个娶?
那所谓的“九族”关系再亲,娶宋福生的女儿和随便娶一个能一样?
那还不如趁早选于家姑娘呐。
伍老爷子越想越认准了,“晚两年算什么,你这人糊涂,最起码的道理都不懂。”
“什么道理?”
“好饭不怕晚。”
正月十四这天,童谣镇,胡县令家。
崔姨娘满眼嫉恨正要摔茶杯,被嬷嬷挡住:“姨娘,可使不得。”这大过年的,摔出声响传到夫人那里,夫人又得嚼舌根与老爷告状。
崔姨娘恨呀,凭什么让她的儿娶一位农户女?
一想起儿子慌张地说,姨娘,我可不想娶农户女,崔姨娘就心急如焚。
她儿子再是庶子,也不能娶农家出身的,那农女都糙的狠,怎能配与她儿拜天地。
再说还指望儿娶位高门女,能给儿子身份抬一抬。
与此同时,胡县令的正妻心情也很不妙,正在房里拧着眉头。
因为崔姨娘知道的消息是错误的。
胡县令压根就没想用庶子提亲。
在胡县令看来,用庶子提,那不是结亲,搞不好倒会结仇。
要知道宋福生只得那一女,别人不晓得,他却是知道详情的。
所以,是要让自己的二子,二子是夫人生的,是嫡次子,去宋家找官媒提亲。
胡夫人虽也常年在后院,但明显比崔姨娘知晓的多。
知道宋福生那不是普通庄户人家。
也就没当着胡县令的面前,听到有这么个想法,面露异样。
可是,送走了胡县令去前衙,胡夫人自个却纠结上了。
她的二儿,做学问极好,甚至比长子还要出类拔萃。
先生前几日还说,恢复科考,可下场。
也就是说,未来可期。
那么,随着二儿再进一步,给自己挣出个前程,宋家女会不会还是身份上低了点?
她如果真听了老爷的已经下定,到那时,会不会埋怨她这个娘?
另外,胡夫人觉得还有一件心里很犯膈应的事。
那就是,宋福生之妻只生一女。
他女儿会不会随了娘?子嗣上会不会也很艰难?
正月十五这日,青城府衙。
陆畔发烧了。
因为远方传来消息,曾经父亲手下的一名将军吃了败仗,让吴王跑了,他不顾伤口,连夜与莫将军派来驻扎在这里的几位副将商议。
就这样,一夜过后,他就面色通红的趴在了榻上,一睡不醒。
所以根本不知道上元节这日,祖母来了,母亲来了,风雪兼程,就为了与他过的团圆节,给祖父一人扔在了家里。
老夫人心疼的摸着孙儿。
陆畔的母亲更是看着儿子直落泪。
或许是听到了抽泣声,陆畔动了动,烧的迷迷糊糊间嘴唇也蠕动,似在说着什么。
老夫人和陆畔的母亲急忙停下了哽咽。
老夫人用帕子堵着嘴,凑到了孙儿嘴边,珉瑞啊,祖母来了,珉?
“……”老夫人很是迷茫的回眸看儿媳,胖丫?
陆畔烧的迷迷糊糊的梦里是,他一脚甩掉当初胖丫逃荒时脏兮兮的脸,甩完就后悔了,想说胖丫,我不是故意的,没认出你。
第五百七十四章 我的眼中只有你没有他
孙儿想要胖丫。
可胖丫是什么呀?
说句实在的,老夫人听见陆畔喃喃后,第一反应都没往人名上想。
这个,主要是接触不上。
孙儿认识不上叫胖丫那种名的。
她也觉得自己能不能是岁数大了,一直赶路,有些上火,会不会耳背听岔啦?
还是顺子的出现,让老夫人觉得没听错,而且是人名。
福至心灵,甚至还想到,难道是位姑娘家的闺名?
因为顺子进来时,正好听见她问儿媳话,问胖丫。
那个机灵鬼立马端着托盘疾步的向后倒退着走,跑了出去,眨眼间就换了秦嬷嬷端着茶点进来。
老夫人和陆畔的母亲安顿好陆畔,亲眼看着又熟睡了,守了好一会儿,没有再胡言乱语,这才离开。
老夫人换了一身便装坐在上方,陆畔的母亲也着装朴素坐在她的左下方。
先询问了十二位给珉瑞看诊的大夫,仔细的了解孙儿的病情,应该注意的方面。
接着又见了几位知晓她们来了,正在院子里等候的援军副将。
这几位副将,是莫老将军当初派来援助孙儿的,于情于理都要见一见。
最后,才是独臂小全子。
小全子是主动的送上门来谢恩,因为老夫人让随行的太医也给他看了看伤臂摸了脉。
那可是太医啊,竟给他一个小厮看病,感动的浑身颤抖,当然要来磕头的。
珠帘后面。
小全子静等了半个多时辰,才得以跪在夫人和老夫人面前,可是一打照面他就后悔了。
完了,惹祸啦,难怪好一会儿没在院子里见到师父。
之前,他还纳闷来着,这么忙,好些事需要安顿,师父为何不见踪影。
“回老夫人,回夫人,胖丫确实是名女子,是宋福生之女。就是前一阵,不顾生死,给少爷送救命粮的那位宋福生。”
婆媳俩对视一眼。
小全子端着伤胳膊,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头上却像长了眼睛般,好像已然看到老夫人和夫人互相对视,不知那一眼对视,会不会多想。
心里直打鼓,要不要越规矩?
这事一说出来,好像先生送粮就是为了让少爷和他闺女发生点啥似的。
不是那样的。
不管了。
“老夫人,夫人,请容小的多嘴说一句,先生,就是宋福生。甭管是先生也好,还是先生之女,人品真的是极佳。陆家军都能证明先生的为人……”
可不是有私心才豁出命送粮。
秦嬷嬷先偷瞄了一眼公主的脸色,随后就无奈地瞪着下方跪在那里自顾自低头解释的小全子。
你能不能说重点?
老夫人根本就不关心私不私心。
老夫人和夫人只想知道,什么时候单独见过面?有没有说过什么,少爷当时是什么表现。
小全子支支吾吾道:
“回老夫人,回夫人,小的实在是不知什么时候单独见过面。
小的只知有一回,噢,就是那阵三小姐和宋姑娘合伙的点心店还开着,少爷下职后,大晚上的敲开了店门。
当时宋姑娘没在,人家一直也很少来城里,少爷却在空荡荡的店里站了好一会儿。”
还有吗?
秦嬷嬷:对,老夫人就爱听这个,再多说些。
“还有给那点心店搬砖。”
“咳,咳咳,”老夫人一下子被茶水呛了,秦嬷嬷急忙要给拍背,她却挥手让别打扰,拍什么背,听他讲。
小全子在下面跪着,还在那里自顾自道:
“是真的,老夫人,夫人,当时点心店院里运来了砖,买了不少,应是预备要盖炉子。
少爷正在旁边书肆楼上就瞧见了,急忙去了隔壁后院帮忙。
啊,对了,那天,宋姑娘倒是在。
宋姑娘的祖母不让少爷搬砖,少爷非要搬砖。
不过,那天,小的没有听见宋姑娘对少爷说话,只听见少爷背着筐对宋姑娘主动说,往里装。”
陆畔的母亲听了这些,感觉很恍惚,都顾不上与婆婆对视了。
真想不顾身份再三的向小全子确认,你说的是真的吗?你说的真是你们家少爷的事?
与此同时,顺子一边回头瞅,一边鬼鬼祟祟进了陆畔的“病房。”
陆畔也恰巧睁眼,是疼醒的。
他不知道,很疼是由于太医才给他伤患处解绑换完药。
那药抹上没有冰冰凉的感觉,不像之前的药膏抹上能舒服些,这回换的新药倒是火辣辣的疼。
“少爷,您醒啦?”
陆畔本想骂顺子,干什么呐,做贼一样。
结果一开口,嗓子很是干痒,示意先给口水吧。
“少爷,老夫人和夫人来啦。”
什么?
“哎呦,少爷,您慢着些爬起来,别扯裂了伤口。”
这么远的路程,祖母和母亲来了,在上元节这天来了。
顺子能看出来陆畔不同以往,有些激动,也是,很难想象怎么来了呢。
但是:
“少爷,还有一事,小的觉得应该先和您透透底,再去见夫人和老夫人比较好。”
“什么事?”
“您先口水哈少爷,刚才就没喝多少,只顾起身。”
顺子将水杯给了陆畔后,才说道:“您睡梦里叫胖丫被老夫人听见了。”
要不然小的为何鬼鬼祟祟的,不就是担心被叫去询问嘛,为了保护好自个,煞费苦心。
陆畔喝水的动作一顿,然后接着喝水。
顺子:“……”这就完啦?
“更衣。”
所以在小全子正回答“小的不知宋姑娘多大年纪”时,有一道声音答:“未满十五。”
还差几个月。
陆畔的身影出现。
秦嬷嬷立即满脸笑容,带着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向陆畔行礼,行完礼示意小全子可以随她出去了,且遣散了在外间伺候的众位丫鬟,她在外守着。
“祖母,母亲,怎可将祖父一人留府中?”
“嗨,皇上会留他在宫中过年,你的几个姐姐也会回府陪伴,倒是你,见到我们有没有意外?”
陆畔望着祖母眼里满是笑意,“意外”,又扭头看母亲:“倒是母亲,怎一见我就哭?”
“你还敢说,瞧瞧你那伤,”那吴王就让他沉了海就得了,却为了抓活的,弄一身伤。
这天晚上,陆畔在异地他乡,过了一个有祖母有娘陪的元宵节,那火辣辣的破药,感觉也能忍住了。
也是在晚上吃饭时,才又聊起胖丫,因为之前孙儿醒了要问的事很多。
“你在出征前,与祖母提到的姑娘家,就是她?”
“是。”
“她可知你心意?”
“不知。”
陆畔的母亲抬眼:什么?竟是我儿在一厢情愿?
陆畔就像是嫌打击母亲还不够似的,放下了舀汤圆的羹勺说:“她的眼中,还没我。”
没有什么可不能说的,无需藏着掖着。
第五百七十五章 你那里下雪了吗
老夫人也放下羹勺,吃不进汤圆了。
孙儿沉稳地坐在那,用平平静静的语气说,她眼里没我,这还怎么让人有胃口吃,听的人心里一揪。
老夫人没遇到过被别人嫌弃的状况,看了眼秦嬷嬷:
怎么能没有孙儿呢。
那怎么能让她眼里有啊?
不准没有,必须要有。
陆畔的母亲听完,更是觉得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呀?
就像是忽然间从天上掉下个让她儿子开窍的姑娘。
这姑娘是布衣人家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