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家都是穿来的-第2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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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的他们只要累的直不起腰,就开始盼孩子们来。
没错,宋茯苓新寻找的学堂就是田间地头。
她考虑,领着孩子们来这里念书,一是能锻炼他们的力气,去荒地得走挺远。
而且在第一天时,她就对小豆包们说:“我们每日都比前一日多走一百步,这样我们就有希望在伯伯叔叔们秋收时,能走完咱们家这些地了,你们说好不好?”
好吧,她其实是在给自个鼓劲。
将学堂设在外面,第二面的考虑就是,让孩子们在背书的同时能亲眼看看,这一大片荒地到秋收变成碗里的粮食,是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
割草、放荒、种地、铲地、松土、除草、趟地,用木梨子趟成一拢一拢的地。
拔草,每天草长起来每天都需要拔这一大片地的草。
然后才能收获。
收上来也不闲,还得晾晒,像黄豆需要用滚子压,扬长,把黄豆皮子和脏东西扬没了,这才能装进袋子。
好吧,她其实是想自个亲眼见证整个过程,不能干还不能看嘛。
恩,就是以上过程都是问爹娘的,她一顿死记硬背。
总之,甭管为孩子们还是为自个,头上扎着白色蓝花三角布的宋茯苓认为这事,很有意义。
比昨日多走了一百步后,宋茯苓找了一块不影响村里壮劳力干活的地头停下,支黑板。
胖丫姐姐小课堂开讲了:
“静以修身,俭以养德,我们今日要学的是: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宋茯苓一边往黑板上写,一边讲:“什么意思呢,就是讲盛夏晌午,烈日炎炎,你们的祖父祖母、爹娘、伯伯、叔叔,却还在劳作。他们被晒的累的汗珠滴入泥土里。有谁想到,我们碗中的米饭,粒粒饱含着他们的汗水?”
宋茯苓忽然回头,就像后脑勺长了眼睛似的,粉笔让她刷的一下掰掉一截,准确无误扔到宋金宝身上,动作极其行云流水:“宋金宝你又不老实,拐带别人听不好。我刚才讲的你有认真听吗?”
“认真听啦。”
“还犟嘴?起立,那你重复一遍吧。”
“盛夏晌午,烈日炎炎,我祖母、我?姐,咱祖母在村里熬奶豆腐呢,我爹带一帮木匠在家破木头,大伯在掂大勺,我三叔更厉害,他干脆进城了,咱家也没有人在地里干活啊?”
给宋茯苓都气笑了:“不许抬杠,领回精神,现在地里的你不叫伯伯叔叔吗?”
宋金宝偷瞄了眼姐姐严肃的脸,紧张地咽了咽吐沫继续道:“伯伯叔叔却还在劳作,他们的汗珠子滴入了泥土里。有谁想到,我们等会儿要吃的干饭,粒粒里面都掺着他们的汗水,不是,姐?”
“你又想说什么。”
“那饭得多味儿啊。我也没吃出来汗味儿啊。”
这话题可是引起共鸣。
小豆包们立即针对粮食到底有味没味展开热烈讨论。
正方同学代表钱米寿。抛出有力证据:“有味,姐姐昨日刚教过,大白馒头喷喷香,伯伯叔叔种的粮,春天育苗又插秧,夏天还要地里忙,我们吃饭要注意,不要乱洒米和汤。味儿,香。”
反方同学:“你别狡辩,现在是说臭味,汗味。”
还有和稀泥的,宋丫丫小小丫蛋招手问宋茯苓:“姐姐,啥时候上挖野菜的课呀,我稀罕学那个。”
给学前班宋茯苓阿姨气的呀。
田里干活的的汉子们却一个个笑了起来。
团长家这些娃子们都与村里娃不一样。
听说,任三叔他们研究过,要不要将村里六岁以下送来一起念书,管是学没学到啥呢,听着说话一套一套的就出息。就不知该如何张嘴让团长闺女给帮忙带孩子,所以虽眼馋,但没好意思提。
此时有一人也在注意着,任族长。
眼下山边荒地是由任族长在督工。宋阿爷是带着自家人在山上开荒。
这几天,任尤金每天都在观察这些孩子。甚至娃子们一到,他就刻意往这面凑。
发誓过,不再教任何学生,可是?
还有几个人也离老远在看宋茯苓,马老太她们。
马老太就纳闷了,她带领奶豆腐队,小孙女带领大列巴队,同样管理一大帮人,咋就把她累够呛,小孙女却一天天跟玩似的。
第四百七十六章 你家孙女是金子做的?
我说,你小孙女还会画画呀?“九嫂子用胳膊碰了下马老太稀奇问道。
马老太望着远处支起画板子的小孙女笑,眼角笑出了褶子、
她微扬着头:“恩,琴棋书画,都会。”
其实,以前马老太纳闷过,是啥时候学的啊?
问老三两口子,那两口子都说,“一直学来着,打小就学。”
那咋不教教针线活啥的呢。
过日子有用的一点儿不会。
这么大了,缝个小衣找几个姐姐。人缘倒是好,谁都给帮忙做,别以为她不知道。
至于上山砍柴那更是,孙女拿着镰刀一副笨样,你看胖丫干活,能给你累够呛,会让你情不自禁的就吼出:“快别干了。”一看就知,没下过地、没砍过柴、没挖过菜,草菜不分。
其实不止马老太认为三儿三儿媳妇没正行,竟教些没用的,小小农女,学那些作甚。
就连葛二妞那几位老太太,最初也都是这么认为的。
可挡不住宋胖丫会独家绝活:能挣银钱。
甭管是做点心、黑列巴还是奶豆腐,这都可以通通称为会挣钱。
你就说服不服吧。
这手绝活,就能给她们的嘴堵的严严实实。
并且极其认同宋福生那番话:“人有长板短板,这世上就没有十全十美的人。这方面不擅长,那方面就会格外突出。”
恩,太有道理了。
整的这些老太太们头回听到这番说辞时,第一反应竟是:要是家里的姑娘们都能在挣银钱方面格外突出该多好,那样的话,即使都不会拿针线也没问题。她们给缝呗。
此时,村里跟着一起过来送奶豆腐的婆子们一听,不止画,还琴棋书画?
都没敢质疑,你看人家奶奶那副骄傲的神情,就知说的不假。
九嫂子:啧啧啧,团长的闺女,将来不得比她大孙女嫁的还好啊?
大白胖娘们翘脚望了望:“大娘,听说人家都画花呀草啊,那你小孙女坐大地里那是画啥呢。”
其他婆子们:“是啊,大地里有啥可画的?”
王婆子抢过话,一脸你们没见识的样:“那叫写生。”
王奶奶你可真棒,听蒜苗子瞎嚷嚷提一嘴就能记住。
宋茯苓确实是在画一幅纪实图,任家村的劳作图。
大地里,好些汉子在种地。
画里,有的汉子在捶腰,有的汉子始终推着宋福生改良的农具。有的汉子在用脖子上的巾子擦汗。
也有汉子一边手不停拍打着土坷垃,一边站在拢沟里回眸瞅在认认真真描字的小娃子们笑。
每天,宋茯苓画画就是小豆包们描字的时间。
之前,甭管上课多闹得慌,到了要费纸费笔墨写字的时间,小豆包们都会很安静地坐在矮木凳上,将课本放在用大凳子当临时课桌的“小桌子”上,一个个古代小孩在认认真真地写。
一纸一墨都是钱,卖的可贵了,是爹娘挣的血汗钱。
画里,离这片大地的不远处是任家村的河。
河边筑起“摩天轮。”
那摩天轮做的很粗糙,一看就知那吸引风力的扇叶勉强只能对付用,绑舀水桶的绳子也很不均匀,纯手工打造。
清凌凌的河水随着风车被搅动起来,哗哗的水,倒进流水槽。
宋茯苓正在画天边残阳,一山松柏当背景。
就在这时,送饭的妇女们来了。
宋茯苓让小豆包们不许分心接着写,自己却停下画笔。
眼神随着老妈、二伯娘她们赶着牛车的身影移动。
妇女们艰难地在地里赶着牛车,手里攥着长鞭,车上装着一桶桶饭食。
东北风哗啦啦的吹,吹乱了这些送饭妇女们头上的巾子。
宋茯苓心想:她一定也要将这一幕画进去,画那被风吹起的巾子,画那些女人被春风吹皱的脸。
画她们到了地头,敲着木桶,少了女人家的羞涩,只有爽朗的笑容,手里拎着葫芦瓢大嗓门喊道:“开饭啦!”
十里八里都能听到。
那亮堂堂的嗓门响彻在这片黑土地上,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带劲儿。
宋茯苓笑着扭过头,一瞅自个的画板子笑容消失。
说消失就能消失。
太惨了她的画板,太惨了画纸。
想画一幅完整的画要靠拼凑,没有那么大的纸给她画。
与此同时,九嫂子她们跟着马老太她们,头回下河对岸这伙人的地窖。
再次深刻感受到“团长闺女”的特殊。
葛二妞:“你别碰,那都是冰。”
村里跟来的婆子:“你们存这么多冰干啥。”
那谁知道胖丫要干啥,反正你别碰。
大白胖娘们吸着鼻子,凑到地窖里几个摞的高高的木箱前:“这里装的啥呀?”
宋二婆子告诉她:“胖丫的奶冰棍。”
“这么多?你们还会做冰?”
“恩,小娃子多呀。”宋二婆子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马老太正在组织大家,将小孙女存的那些奶酪啊之类的,一个个油纸包的往柜子上摆,里头包着一块块也看不到是啥。
九嫂子实在忍不住了说道:“我去你家看过,屋里头都没啥柜,地窖里竟然摆这么好的柜?咋从上面抬下来的呀?真是服气你们。”
马老太说:“那能一样吗?我小孙女这俩窖里摆好些好东西呢,不用柜子哪能行。”
听听,她孙女的窖,还俩。
“全是吃的吗?”
“啥都有,谁知道她都放啥了,你们也别给瞎挪,她该找不着啦。将这些装冰的往那面挪挪,咱们搭个架子,奶豆腐摆好就上去吧。”
村里跟来运货的妇女婆子们,只一个感觉:
我的天,太惯孩子。
这要是换成她们家的丫头,就得揍她。
啥活不干,不砍柴不搂草,不背着小弟弟小妹妹哄娃不在家帮老娘煮饭,坐大地里头血生也就算了,还敢搞特殊。
这些妇女们终于将拉来的奶豆腐摆完爬上地窖,恰好宋福生回来了。
“那面摆不下啦?”
“啊,折腾折腾存一些放这面,你手里拿的那是啥?”
宋福生回答老娘:“系脚上的猫爪。”
“干啥用的。”
“胖丫说要爬树,村里榆钱树早就让她盯上了,”所以给闺女做个爬树神器,顺便多做几个,将来上山打榛子用。
村里妇女们:哎呀妈呀,爬树还得搭俩钱给做铁猫爪,就没见过没听说过。
马老太她们回了村里。
任三叔家八岁的小孙女拎着筐打马老太面前路过。
“妮儿,你站住,能挖到野菜啦?”
“回队长奶奶,有小根蒜了,您瞧,也能见着婆婆丁和野荠菜啦。”
“你给我点儿。”
任三叔家大儿媳,急忙示意小闺女将一筐都给了马老太。
“那倒不用。”她就是要个样子,回头让胖丫带着小娃子们去挖菜。
不给样子,回头怕小孙女挖回的菜毒死她。
村里的妇女们:行了,我们已经无话可说了。
第四百七十七章 对不起(二更)
因为宋茯苓和村里的姑娘不一样的表现,所以好些人家都聊她爸。
宋福生也是不容易,总能成为村里茶余饭后的话题。
日日到了饭点的时候,耳朵就烧得慌。
“团长家,以前在老家,我猜那都不是一般的人家了。家里情况好不好,真不是能装出来的。”
“咋的呢。”
“你看他那俩孩子,尤其他那闺女。就是让他闺女特意装咱农家闺女,都装不像。管啥玩意儿,不会。”
有反驳的:“那他娘一看可是过日子好手。他家要是大户人家,他娘还用种地?不得有丫鬟身前身后伺候呀。他们那伙人也一看就是干活好手,与咱们没啥差别。”
“人家团长他娘说过,让去享福来着,但特意没去城里,离的挺远呢。团长他们是城里人,在城里教书,还有铺子。我猜指定是老大一间铺子了。那个团长他媳妇?娘家,艾玛,听说可有钱了。”
就这么个聊法,要是换成以前,宋福生没给村里人当团长那阵,接下来就会往宋福生或许是上门女婿上拐了,这不就等于是借岳父光吗?
大男子主义的乡下汉子们,心底有没有羡慕,无人知。
但是表面上嘴上,最起码会表露出瞧不起。
可宋福生给他们当团长,近段日子又天天接触,说话办事村里人是了解的。
还是那句话:装一天两天行,长期假装,那是装不出来的。
宋团长压根就不是上门女婿的样。说人吃软饭,看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