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家都是穿来的-第2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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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经过哪一块区域,哪一块区域的丫鬟们就盯着地面,有的是眼睛眨啊眨啊眨,有的是用余光偷偷瞄啊瞄,有的是面带职业化微笑,表情未变丝毫,但相同的是,每个丫鬟心里都在翻江倒海中。
刚才打眼前经过的是位穿绿色绣鞋的姑娘家。
而且这位姑娘家是带着礼物来的,瞧瞧,顺子爷他们几个正抱着在后面跟着呢。
可是那礼物,有的是看起来很奇怪,像是一块板子?
有的,她们怎么觉得那是筐呢?
没错,宋茯苓是带菜来的。
太爷爷非让带着。
人家顺子拒绝时都说了,府里什么菜都有。
太爷爷就反问人家:“府里有辣椒吗?”
“没有。”
“那不就得了。”
然后太爷爷就催促着她爹,非让摘些辣椒带走,还让多摘些,说不怕沉,说这不是有车吗?又迅速集结几名老头,一起下地窝子里唰唰唰一个劲儿割蒜黄。
就这菜,还是顺子千般拦万般拦,最后装了一筐。
要是不拦着,那就不一定会几筐了。
当时顺子也很无奈啊,因为他是是万万也不敢将蒜黄放进车厢里的,就这么抱了一路,多亏带了俩小厮来。
宋茯苓望着前方陆畔宽阔的背影,眼神闪了闪。
怎么拐弯了?
不是去正堂?
陆畔打算带宋茯苓去花厅。
他在前方走着走着,忽然站住脚,回身看向被他落下很远的姑娘。
一直等啊等,等到宋茯苓到了近前用疑惑的眼神看他,似在用那双大眼睛说“你停下来有事?”
陆畔才一脸如常的转身继续在前面带路。
他听到身后的姑娘,用极其小的声音关心地问身边丫鬟:“你手怎么哆嗦,冷?”
宝珠看了眼前面的背影,急忙摇摇头,更为小心地扶住宋茯苓。
别说泽园里的丫鬟们在翻江倒海地犯嘀咕,就是宝珠心口也有些怦怦瞎跳,她就寻思啊:
少爷刚才,那是特意停下来在等宋姑娘吗?
我的天呐。
少爷竟然还有这一面。
花厅。
两名丫鬟将纱帘掀开。
陆畔站在花厅中间,等宋茯苓坐下后,他才挪到脚步,很是自然的也跟着并肩坐在只隔茶几的位置上。
俩人在等茶上来。
并排坐在那,共同目视前方。
陆陆续续。
茶上来了。
一盘又一盘的四甜蜜饯上来了。
陆畔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微扭过身,本是想示意宋茯苓也喝茶,喝过茶再说话。
结果他看了一眼宋茯苓的着装,低头抿茶,控制不住眼神又快速扫了眼宋茯苓的衣服。
宋茯苓用余光感觉到陆畔看他,转过脸正要说话,顺子抱着板子出现了。
“少爷,宋姑娘。”弯腰打过招呼后,顺子才请示宋茯苓,将这块板子摆在哪。
摆哪呀。
宋茯苓看向陆畔:“陆公子,你要在哪学?”
宋茯苓是带着黑板来的。
第三百九十五章 二更
没来之前。
在马老太和宋福生吵嘴那阵,宋茯苓脑中想的不是穿哪件衣服,也不是男女大防。
她才虚岁十三,八月份的生日。
她其实才十二岁多,到明年八月才十三岁整呢。
在宋茯苓心里,古不古代的,她十二三也是个儿童,看喜羊羊和灰太狼的年纪。
压根就没想那些。
还有些纳闷爹奶在吵什么呢,是在借她话题在争论对古代封建阶级的无奈吗。
她脑子里琢磨是,明天怎么教,能不麻烦,不浪费时间,能快速教完。
最好上午一个小时左右就能结束,这样中午好去找奶,中午得吃饭啊。
而且宋茯苓也猜到了,陆畔一定是纠结比例的问题才叫她来。
她就寻思,在这里,听说外面学堂里的老师都是在纸上写完字,让学生们上前看,一个班里一个老师带不了多少学生,也没有黑板这个概念的。
有些像现代的小班,一对十几名学生那种模式。
那她不行啊,这要是一大篇子写完算完,还是用她不熟练的毛笔写,再加上讲,太浪费时间了。
那得教到什么时候去。
所以,她昨晚入睡前就跟她爹说,想将教家里娃子们读书的小黑板带去。
当时宋福生一听,眼睛都一亮:
这个好,一个在上面讲解,一个在下面坐着,离得远远的。
遇到不懂的,也不用离近了凑一堆告诉来告诉去的。离那么近让人讲究,看着也不好看。
就连夜让他二哥宋福喜给黑板做了一个木支架。
那块小黑板本是被鱼鳔胶粘在会议室墙上的,给孩子们读书用,宋福生硬给抠了下来。
这不就有了带黑板前来。
温暖的花厅里。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宋茯苓主导话题的,陆畔不知。
只知被连续闻讯。
“陆公子,您要做的沙盘桌呢?”
“还没做。”
“要做多大的?”
“没想好。”
宋茯苓憋回想不由自主叹的气。
你这什么都没弄,你就先给我弄来。
你这样可不行啊,做事没个章程。
你这样,搞不好,我还得再来一次。
“也就是说,什么都没有,是吧?”
陆畔抿口茶:“是。”
宋茯苓点头,表示了解:
“陆公子,和您先汇报一下,像我那个沙盘桌,就是你在蛋糕店里见到的那个,上面会用到的坑凳、细沙、泥土、地模型,表示道路江河等各色布条,渲染地貌色调的锯末、颜料,以及会用到说明城池内部建筑、高地等会使用到的纸牌、线绳,包括石膏等,我已经都和他们说过了,您的手下已派人去寻。”
顺子在旁边急忙弓腰点头,他派的是跟他去的一名小厮,一名管家,和本是预备要陪同宋茯苓的大丫鬟木槿。
顺子都给打发出去将这些尽快买回送到泽园,估计快回了,尽量不影响少爷和宋茯苓姑娘待会儿用到。
其实宋茯苓还让顺子准备了些木签。
但她没有单独拿出来说。
木签可以用于表示战斗中正在行动的兵旗、队标、队号,这个就看陆畔自己了。
宋茯苓心想:不行啊,不能坐在这里干等,教吧,直接来,并不影响。
她站起身问道:“陆公子,现在开始?”
“恩?”今儿发愣的次数,比陆畔以前一年加起的次数还多。
教什么,材料不是正买着?
他还没有问,关于那个沙盘桌,对方是怎么想的。
尤其是那几国之间的地理位置。
是脑子一拍,随便定的大小面积,还是有自己的一套算学方式。
而且,他还没有劝宋茯苓:你放松一些,叫你来,只是想听听你的想法,你随便说,不怕说错……
他什么也没说,宋茯苓就已经站在黑板前开始唰唰写了。
“下面我会常说三个词,一个叫比例尺,一个叫水平比例尺,一个叫垂直比例尺。”
陆畔挑了下眉:“什么叫比例尺。”
粉衣、橘黄裙、绿鞋,扎着两个包包头的宋茯苓,回身道:“就是一种简略的说法,比例尺是表示图上一条线段的长度与地面相应线段的实际长度之比,我们要将实际面积,按照一定的比例缩小,直缩到你的沙盘桌上。不能每次都说的如此复杂,我们给它取个名。”说完,在“比例尺”仨字上画了个圈。
且提示陆畔:“我建议陆公子拿笔本记录。”
“等一下,你用的是什么笔?”
“粉笔,这个不重要,去取笔本你写一下吧。”
陆畔:“……好。”
宝珠低垂着头。
顺子面无表情贴边站在角落。
顺子他爹,泽园大管家,头回听到这样的对话,愣了好一会儿,才扭头冲也愣住的丫鬟皱眉,用气息呵斥速去取纸笔。
宋茯苓回过身,接着小嘴叭叭叭,一边分解水平比例尺和垂直比例尺的概念,一边唰唰唰写下公式。
又两不耽误问陆畔:“陆公子听懂了没?”
陆畔望着背对他的小身影:“听懂了。”
恰好宋茯苓也写完了,转回身,冲陆畔满意的一点头:
“我认为,到底要做多大的沙盘,是根据目的和条件而定。
我当时写话本,因为故事中背景是几个国家,我想着面积极广,而我的沙盘桌又不可以做太大,我的比例尺达到了一比几万。
通常啊,通常情况下都要大于一比一千的。
这个是随意的,是根据你的桌大小定。”
陆畔很想问,这里有点疑问。
宋茯苓就像猜到了一样,用手压了压,示意别着急,听她说完:“所以,为了让你能清晰的了解我所说的比例,我给你写了个例子,看黑板。”
连顺子他爹也不由自主地跟着抬头看黑板。
被顺子使眼色,给弄出去了。
顺子又冲宝珠,以及花厅里的其他丫鬟们挤咕挤咕眼睛,大家安安静静的都到了外面。
因为顺子心里有第六感。
第六感告诉他,或许他家少爷好像有可能会真的听不懂,会出现呆蠢的那一面暴露的状况。
宋姑娘走了不要紧,到时他们这些亲眼见过少爷出丑的可没好果子吃。
然后,这些在外等候的人,就隐隐约约听到宋茯苓在说:
“你想要将长200里地,宽140里地的城池缩到沙盘桌上,你看这。
我们打比方比例是一比两万五,那么我们就能算出来啦,你就用这个数,用筹算法(古代的一种算法),去除这比例两万五,你?”
陆畔不得不站起身,掀开门帘,让丫鬟去给他取算筹工具。
一种竹子做的,二百七十几根为一束,放在一个布袋里,陆畔有很多,专门用于计数和积算的时候,就将这些取出来,以纵横方式排列相应数目。
他还有一种类似现代乘法表的简牍是木质的。
回过身,“你先说你得出来的数。”
宋茯苓点头:
“那么就会得出你需要做长大约24尺(8米),宽17尺上下的沙盘桌。反过来,你也可以根据现有的沙盘桌尺寸往回推,你看哈,打比方你的桌子如果长是三十尺,宽为二十五尺,那么,你想在这个桌上,将长200里地,宽140里地的城池缩在上面,我们就要这样来算了,”刷刷刷一顿写。
宋茯苓不知道的是,她在转身又写公式时,陆畔趁着花厅里没人瞧见,用手抹了鬓发和额头间的汗。
才抹完,宋茯苓就眼睛晶晶亮回头,还问人家,“还没取来?没事儿,不耽误,你先看这,到时你就用你桌的这个尺寸,”说着话时,还在她写的数字上画了个大圈,以示重点。
看黑板划重点:“用它去乘……”
陆畔忽然打断:“喝杯茶吧。”
“啊?”
宋茯苓被宝珠和另外两个丫鬟伺候着,洗了手。
那两个丫鬟还要上手给她洗,她本能地躲开了。
躲开后,就看了眼宝珠。
她是不是犯错了?在现代,自力更生叫美德,在这里,搞不好就被小丫鬟瞧不起,说咱一身小家子气。
嗳呦,哪有啊,两个小丫鬟心想:当我们听不出?姑娘你真有本事,给我们少爷都讲懵了,给我们也听的云山雾罩,你可真有本事。我们终于知道泽园里,你为何是第一个被少爷亲迎的了。
宋茯苓洗过手后,在陆畔的示意下,喝了茶,小手也终于伸进了心心念念的四甜蜜饯里。
蜜饯银杏,唔,酸甜。
蜜饯桂圆,唔,甜。
蜜饯青梅,唔,这个极为解渴。
蜜饯桃干,唔,久违了。
宋茯苓好久没吃桃了,空间里也没有。
她看陆畔没注意,又拿了一块,这是在出桃的季节里特意晒得吗?可得记住,明年她也要晒些,留着冬天吃。
陆畔确实没注意,因为他有些挫败感。算学竟不如一个姑娘家。
这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和宋胖丫来之前他设想的也完全不一样。
无声的在心里叹口气,回头就恶补。
陆畔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后才问道:“你父亲,比你的算学还好吗?”
想当然的认为,宋胖丫所会的一切,应是宋福生教的。
宋茯苓想了想,古代她还真不行,她爹会。
就那个古代筹算法就是她爹昨晚教她的,还告诉她,说话要注意,这里没公里,也没有米,别一张嘴就几米几米的。
“是。”
陆畔点了点头,宋福生是真正的有才之士,没有恢复科举,像宋福生这样的人在外苦等,不止是耽误了这样有能力的前程,其实也是朝廷的损失。
“来之前,你就知晓我要问你这些?才见面就开始讲?”
“是。”
“你知晓我要用在哪里?”
“是。”
“点心店摆放的那个沙盘,并没有你刚才教的精密是吗?你刚才算的很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