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家都是穿来的-第1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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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收了礼,咱们是需要回礼的。
且回礼,同样也要用心思,拿出贵重的,同时人家收了也能欢喜的,最好回的礼能送到人家的心坎上。
要知道,在古代,连农家,旁人给你送一碗酱,咱都得给人回把葱,或是摘篮子菜。要不然转头就被讲究这家人没礼数。
这是农家。
像城里人,都不要去提小将军那样的人家,不敢想象。
就只说普通富足人家,回礼都得更讲究心思。
马老太寻思,问问孙女呗,小孙女脑瓜好使。
可这事,还真难为住宋茯苓了。
她家空间里,倒是有一堆好东西,但送谁也不敢送陆畔。
那人没法糊弄。
她送小镜子?送香水?送本书?送皮尺圆规钢笔大橡皮?快拉倒吧,就是送盒酸奶,她都解释不清酸奶盒是什么材料做的。
就压根不能考虑空间里的东西。
那人,属于古代人里,见识很广的,心眼很多的。
可送古代现有的吧,狼皮狼牙给过,熊胆熊掌摘了也早就送了。老虎,连虎鞭都给了,还能给人家什么?而且也都是陆畔派手下猎的。
“奶,我想来想去,同时符合你两个条件,既是咱家贵重的,又要他收下能欢喜的,那就只能是送米寿了。”
这孩子,说话这个有劲。
米寿能送吗?真送了,没等你娘哭嚎,你爹就会不认我这个娘,别以为我不晓得。
“在说什么。”
“啊,在说回啥礼呗,”马老太回完话才发觉不对劲。急忙和宋茯苓一起从旮旯出来,看向楼梯。
陆畔正带着顺子和小全子下楼。
“无须多礼。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陆畔特意冲马老太点了下头,这才转身出了店。
坐在马上,陆畔眼神略过宋茯苓的头顶,再次强调:“无须多礼。”
顺子也坐在马上,冲马老太她们笑了笑,嘴咧的大大的。
小全子一看师父笑成那样,他也冲马老太她们笑得憨憨的。
望着几人骑马渐行渐远的背影。
“奶,您怎么顺嘴给秃噜出来了。”
“我没听到下楼声,我以为是大德子问话。这不是寻思事儿呢嘛,给我还吓一跳。”
马老太回话完,转身间发现隔壁书肆掌柜的在看她。
她礼节性的先对祁掌柜点了点头。
却没想到,祁掌柜竟冲她很是郑重的拱了拱手。
老太太并不知道旁边是陆畔的私产。
她一直认为自个属于典型的鸡犬升天。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嘛。
那一人就是指陆三小姐。
从开业到现在,出来进去遇见别的铺子掌柜,都和她客客气气说话。
她都习惯了。
第三百四十二章 二更
姐姐,怎么才回来?“冰面上,米寿带头,和一帮小娃子们喊道。
米寿也不玩了,扔了手里的雪球子,一路在冰面上就跟车跑,往家的方向跑。
宋福生在后院听到动静,唤来别人帮他大哥把住梯子,急走几步,也从后院过来,帮老娘和闺女卸东西。
“回来啦,到底买着了不闹心啦?”钱佩英推开辣椒房的门,拎着烧火棍也过来了。
宋茯苓一天没在家,头一回离开父母眼前,没用他们跟着,宋福生和钱佩英就惦记了一整天。
城里有店,亲奶奶也跟在身边,那也不放心。
就可想而知,宋茯苓要是有一天提议想多做点心,去现场制作,去奉天城里住几日,她爹娘会头一个站出来反对。
在宋福生和钱佩英心里:
茯苓在家怎么折腾都行,就是不能离开他们。
孩子岁数小。
这里是古代,人生地不熟。
这里的人不讲法律。
出点啥事,也没有电话能及时告诉。
尤其是没有手机这事,特别让人没有安全感。
总觉得孩子在外面一旦要是出什么事,他们当父母的,等知道消息时,黄瓜菜就得凉啦。
所以,当爹娘的要比在现代时,恐慌的多得多,守宋茯苓守的也紧。
毕竟在古代这里,赶牛车翻车的可能性大,走夜路遇到抢劫的和眼冒绿光的狼的可能性大。
在街上万一遇见地痞流氓那更惨,别说有衙门管理,痞子小流氓只要身份够高,衙门才不管呢。
甚至被调戏过后,反过头还得让人反咬一口,说被谁谁家小子看上,是你家闺女的福气。
都不敢想象,他俩的闺女万一要是遇到那种事,气都得气死。那就得想办法整死那些人去。
“我没用我奶陪,她那时候忙着呢,告诉我去哪买染料,我就和宝珠出去了。”
“就你俩?你说说胆子多大,在家那么嘱咐也不听。”钱佩英给闺女倒热水。
宋茯苓接过水杯:“就出去溜达溜达,有什么胆大胆小的,我还去宝珠家了呢。她非让我去。还别说,咱家那个宝珠小丫头,她和她哥的房子挺大的,多数时候都空着,他俩也不回去住。”
四壮抱着榨汁机进来时,正好听到宋茯苓讲这句。
宋福生跺了跺脚上的雪,这才进屋。
问闺女:“石膏买着啦,去棺材铺买的?”
“啊,我自个进的铺子,宝珠没敢进。”
钱佩英指着宋茯苓和老公告状:“你听听,多厉害,宝珠不敢进,她就敢,就没有她不敢干的,这就是你闺女。”
宋茯苓发现宋福生也不赞同看她,急忙道:“就你俩爱瞎想,人家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哪那么多坑,再说我带着家伙呢。”
宋茯苓将米寿的弩拿了出来,打开陆畔送给他们装纸笔的箱子,妥帖放好。
“姐姐?你进城有见到哥哥嘛。”
“我还真见到了。”
米寿立即学马老太平日里一惊一乍的动作,一拍巴掌:“你看,照我话来了吧,你能见到哥哥,那时候你怎么答我的?你说你不信。你就是不想带我进城。”
“不是,弟弟,那么大个城,哪那么好见,是凑巧。我要知道能见到他一定带你去。他是给咱店里送打蛋器,对啦,你们都看见了嘛,我的榨汁机和打蛋器?他做的可好啦。”
——
今晚讲故事,宋茯苓又给人讲卡住了。
瞧那样,要是换个人讲,阿爷就得骂骂咧咧离去。
是胖丫讲的,又不收他银钱,只能忍。
宋福生送走了来听故事的人,关好房门,给俩灶坑填了些柴。敲了敲四壮那屋的门:“早些睡。”
端着一盆热水,这才进了屋。
将袜子随手扔进盆里。
宋福生将两脚插在热水里,每天这个时候,才是他最舒坦的时候。
“俩孩子睡了?”
“睡了,那俩玩意睡觉才不用人惦记呢,沾枕头就着。”
钱佩英一边铺被,一边又小小声和宋福生闲聊天道:
“嗳?老宋,就你们听故事时,她奶和我在厨房还嘀咕呢。
说又欠小将军人情了,没想到是人家亲手做的。
说咱没回礼,跟我默叨是不是不太好。
我发现她奶,还挺要面子的呢。
人情往来方面,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差劲。”
宋福生闻言点点头:
“老太太以前也要面子,只是那时候不这么明显。
但你看她咬牙供我读书,供大哥二哥当初去学木工,这就很说明事。
大哥那时候,没学两天就回来了,也不怨老太太。
在这里学工,给人白干活,一学就要学两三年。家里有田地,大哥想得多,惦记家里活就死活不学了。
一般的老太太,谁能寻思送儿子学手艺?”
钱佩英说:“那她奶还挺有远见。”
宋福生告诉道:
“当初也没少让人讲究。
村里人讲啥远见,只爱攀比谁家田多。
那时候家穷,老太太出门,别人就讲究她,家里都穷啥样了,几亩地不够填饱肚,咋那么虚荣,还能咬牙供念书和白做工的。
老太太就说,忍几年,我三儿就能是正经读书人了,我二儿是正经手艺人,我就苦眼前,你们懂个屁。
反正,背后甭管别人说啥,她就用这话顶人家。
眼下,这手里有点钱,更得胭粉擦脸上要面子了。
咱娘是个要强人。
这蛋糕店开的,我看啊,也彻底成全了她。
你看,她现在不骂二嫂了吧,也不骂大丫二丫,一门心思去外面挣钱,没空像以前似的管东管西。”
钱佩英听完就笑道:“我瞧着,她还是付出型呢,挺愿意挣些钱,给这个孙女买点啥,给那个孙子买点啥。我听米寿讲,老太太偷摸给他好几回糖了,就是糖不好,他都给了金宝。嗳?你猜,她和咱闺女挣多少钱了?”
宋福生拿帕子擦脚,看老娘这个“大方”劲儿,那应该是:“一百多两吧。”
钱佩英稀奇:“你咋知道的?猜得可真准。闺女和我私下说,她奶换了两个五两的小金元宝啦,可不就是一百多两银钱,她俩挺能挣啊她俩。还不让告诉咱。你瞅啥?不只我,也有你,老太太嘱咐茯苓,也不让告诉你。”
第三百四十三章 一更
宋福生光着两脚,踩着棉鞋,端起水盆,放在旮旯。
别俩孩子起夜,一脚踩水盆里,得放在旁边。
他们家的洗脚水也不能倒,需要留着明早刷尿桶用。
在这里,用水很不方便。
十几户用一口井,吃水都得早起排号,还得一桶桶抬回家。
别看眼下不用交水费,但是家家户户也会省些用,因为打井水不够费劲的。
躺在炕上,宋福生忽然叹了口气。
钱佩英吃完“药”,就是那些维生素和钙片,捻灭了油灯,躺进被窝里问他:“怎么还叹上了气?”
“我就寻思小将军呗。”
钱佩英疑惑,这话是从何而来呀。
“寻思他叹啥气。”
宋福生将双手枕在头上道:
“寻思总借人家光。
从来了这里,落户先不提。
就说发生这些桩桩件件的事。
讨救济粮,要是没他,你当任子笙的爹是那么好收拾的?别人冲任子苼的面子就会给咱下绊子。
更何况,任公信那个死老头子很能折腾。
你忘啦?咱才来时,村里就告诉,河面冻住也不准打鱼,说那是属于村里的。敢打鱼就收咱钱。
就冲那些人的嘴脸,笨寻思要是没有小将军拉拽咱们一把,救济粮能不能要回来先不说,咱大棚勉强盖起来也得被祸害。
唉,那时候咱们底子多薄,卖松子得的百十两银子,听着多,但十五户安家,分一分,都不够填饱肚的。
得亏任公信没轻了作妖,他们破破财,给咱买了脊瓦,倒成全了咱大伙。
要不然,还大棚呢,外面下大雪,自个住的房子就得塌。
至于打狼的那些耙子,我就更不可能买了。
有蒜黄的进项也不可能买,吃穿都顾不上,谁会寻思置办它们。
那狼来了,咱大伙会啥样,真不好说。”
钱佩英听的连连点头:“恩,确实。”
宋福生继续道:
“还有老太太和咱闺女那面,和小将军的三姐合伙开店,那也是借光。
最初,甭管咱乐不乐意合伙,也别说那话,什么不愿意,那是矫情,让外面人听见鼻子就能嫉妒歪。
挣多少钱倒是次要,但是有了店面,这些老太太们,最起码冰天雪地就有了落脚的地儿。
这些,不是借光是啥?
再加上这次打狼。
村里人不但没敢闹起事,转头县里找我,让我当里正。
我不当,还让推荐个人。
佩英,你是没瞧见那场面,那位县丞和我客客气气说话,也总惦记套我话,侧面打听我和小将军啥关系。
说句不好听的,县丞认识我大贵姓?
和我客气,冲谁面子?
你再看看最近耿良他们来,白得一堆牲口。
耿良有啥权力打完牲口说不要就不要了?指定是小将军来前嘱咐他,打完野兽直接扔给咱们的。
呵。
这可真是,先头给了人狼皮狼牙,回头就换来熊皮虎皮。
给小将军做顿饭,回头就得了三头大野猪。
这又给茯苓做出打蛋器和榨汁机。别说娘惦记想给回礼,就是我,也觉得还不起人情。将来,这人情可咋还哪。”
钱佩英听的也甚是感慨:“是啊,那小子人确实是,嗳?他是不是叫陆畔?”
在钱佩英心里,一口一句将军很是别扭。
小伙子岁数不大,就不能叫名字嘛。当然了,私下叫名。
“恩,大明湖畔的畔。”
钱佩英用气息小声道:
“看来陆畔真是咱们命里贵人。
我瞅着,他比咱空间都借力。
你也别寻思那些没用的,我算是看明白了,人情是还不上的。
陆家要啥有啥。
除非他家造反,然后咱们帮他脱逃,改名换姓啥的。”
宋福生被逗笑:“你是不是听闺女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