饕餮娇气包在八零-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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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老太对张小妹的偏爱,就像云老太对云小九,在张家云国霞忍了下来,但是到了云家就一点不行。
云国霞越想越不甘,心中仅存的那一点自尊没了,摸黑也要马上赶回云家。
今天周五,镇上读书的孩子们都回来了,云小九正会儿在睡觉,他们不敢去闹,就围在灶房门口打转。
云老太开始炒辣子鸡,鸡丁煎至两面金黄,放入新鲜的土豆丁,孩子们喜欢吃,最后倒入切成圈的二荆条,大火翻炒,辣味和香味随着滚滚热气扑面而来,勾得人口水直流。
香飘十里。
有村民从云家门口路过,忍不住地停下深吸两口,云老太什么时候厨艺这么好了?
不过就那几只肥嫩的野鸡,就算白水煮着吃也很香吧。
羡慕嫉妒,云家大口吃肉,他们只能回去啃咸菜疙瘩。
云国霞一路小跑回到婆家,进门前努力挤出笑脸,然后跟没事人似的跟儿子打招呼:“云伟云杰,妈回来了。”
云伟看到云国霞一点不意外,点了点头,把脸转向了另一边。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大儿子对她的态度就像这样了,不冷不热,每个星期从学校回来,跟她说不上十句话。
哪儿是母子,分明就是仇人。
倒是小儿子云杰见着云国霞挺高兴的,从灶房门口挤到她身边,朝她笑得憨实又可爱。
云国霞颇感欣慰。
结果,云杰下一秒开口问她:“妈,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被爸打回姥家了吗?”
云国霞:“……”
“我知道了,”云杰龇着牙,笑得没心没肺,就像云林附身,欠揍样,“一定是听说奶今天打了几只野鸡,你就嘴馋回来蹭肉吃对不对?”
“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云国霞一巴掌拍他后脑勺上,“给我离远点!”
两儿子一个比一个不省心,总有一天能把她活活气死。
尤其是小儿子,好的不学,净跟云小六学些有的没的。
云杰捂着头和他哥小声埋怨,“我又没说错,妈干嘛打我啊?自己小家子气还不让说……”
“还说!”云国霞扬手又要弄他,这时云老太端着辣子鸡从灶房出来,云国霞立马把手转了个方向,舔着笑脸,“妈,我来端,你辛苦了。”
云老太刚就听到云国霞的声音,知道她回来,已经在灶房骂了一通,现在顾忌云伟云杰在场不好说什么,将菜盘子递了过去。
云家三兄弟已经坐上饭桌,看到云国霞端菜进来,云国富和云国盛同时看向曾卫东。
曾卫东不说话。
“大姐回来了。”云国富站出来打圆场。
“我娘身子一向不好,前些日子就托人叫我回去看看,这不想着家里收麦子忙不过来,就住了几天立马回来了。”随口编故事,脸不红心不跳,云国霞就这点本事了。
“麦子还没收完就把你放回来,你娘这次倒是大方得很,”云老太给吴梅和叶建珍各送了一碗鸡汤,又盛了半大铁盆上桌,往每个孙子碗里舀了一勺,轮到了云国霞,老太太停了下来,“孩子们都长身体,一锅鸡汤根本不够,大人就少吃点吧。”
这让已经端起饭碗的云国霞很尴尬,不过她脸皮厚,很快消化掉,笑着给自己舀了一勺鸡汤,“半大的孩子能吃多少?这不还有一盆辣子鸡吗?”
云老太翻了个白眼,跟她扯犊子,纯粹浪费口水。
云家好几个月没吃肉了,今儿个终于打一回牙祭,所有人恨不得把舌头一并咬碎了吞下去。
吃完饭,几个孩子遭不住辣,并排蹲在屋檐下的石阶上,嘴巴张得老大,舌头伸出来,滴口水。
脸上也湿透了,已经分不清楚到底是汗水还是眼泪。
云小九一睡醒,云老太就把人抱到灶房外面喂鸡汤,考虑到宝贝孙女太小,不敢给她吃太多,也就尝尝味道。
几口下来,云小九上了瘾,张着小嘴求投喂。
云老太没有办法,只得又喂了她两口,小半碗很快见底,云小九抓住小勺子不放,来这儿快一个月了,终于吃上一点油腥的东西,她感动得都快哭了。
云国霞洗完碗出来,偷偷地翻了个白眼,脸上却笑呵呵的,“别看我们小九年纪小,还是一只挑嘴的小馋猫呢。”
“有你馋!”云老太没好气怼回去,“她才喝了几口,你喝了两大碗,还有脸说三道四?”
云国霞嘴角抽了抽,讪笑地转移话题,“妈,你今天炒的辣子鸡味道太好了,改天能教教我吗?”
“我是教不了了,”云老太说,“你真想学的话,就去找叶建珍教你。”
“叶建珍?”云国霞一脸不信,“她会做饭?”
农忙时候,家里都是云老太做饭,平时是她和吴梅轮流,而叶建珍嫁过来云家十年,一次灶房都没进过。
别说在婆家,以前在娘家,也是吃了睡睡了吃,跟猪一样。
叶建珍要有这本事,还能嫁给云国明那个二流子,老妖婆分明就是不想教她,才会搁这儿胡说八道。
而云小九听过原文,叶建珍确实厨艺了得,那是天赋,不用练习,也不用学,就像她天生会吃一样。
所以说缘分妙不可言,那么会吃的她穿成了那么会做饭的叶建珍的女儿。
“爱信不信,反正叶建珍挺能干的。”云老太以前就觉得叶建珍不错,现在因为云小九,更是爱屋及乌。
老妖婆偏心三房,云国霞难得跟她扯,终于进入正题,“妈,刚刚你也听到了,我娘最近身体不好,你看能不能匀一只野鸡给我带回去?”
第15章 云小九生病 云老太喜欢孙女的原因……
“妈,刚刚你也听到了,我娘最近身体不好,你看能不能匀一只野鸡给我带回去?”
云老太一听这话,脸立马垮了下去,“你说什么?给你野鸡带回娘家?”
“你是我妈,她也是我妈,我孝敬她,以后也会孝敬你的,”云国霞一脸讨好,又带着理所当然的味道,“再说不是捡了十只野鸡吗?匀一只给他们尝尝鲜又不多。”
“你自个儿去后院看,晚上吃了两只,笼子里还剩三只,哪儿来的十只?”云老太头疼,“别听风就是雨,带点脑子行吗?”
自己亲妈和养母,云国霞当然相信前者,老妖婆一定把多余的野鸡藏起来,“妈,三只也不少了,你就给我一只带回去吧?”
“我老云家的东西凭什么白白送给你娘家?你过来这么多年,也没见过你娘送点什么,你生云伟云杰的时候,她可是一个鸡蛋都舍不得拿来给你吃,这些你都忘了?”养女偷东西回娘家的事儿,云老太不是不知道,只是念在俩孙子和老头子的份上,只要不太过分,她也难得管。
“妈……”
“别喊了,叫魂啊,我不是你妈,以后也不用孝敬我,好好想想你两儿子吧,给他们多吃点不好吗?等你老了,你娘家人还能给你钱花?”
老太太一番肺腑之言,云国霞却一个字没听进去,就想着如果不带一只野鸡回去,她娘一定会觉得她很没用,下次还不知道怎么念叨她。
眼睛一个劲儿地瞟向后院,云老太看到,虎着脸:“劝你一句,你这次还偷的话,我打断你狗腿。”
云国霞心里咯噔一下,她之前拿家里的东西,老妖婆都知道?
云小九安静地靠在云老太臂弯里,黑黝黝的大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看完云老太,又去看云国霞,原文对云家日常描写很少,她现在穿过来成了家里一份子,每天看着他们吵架斗嘴,虽然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她却觉得有意思极了。
白泽哥哥经常说她没心没肺,每天除了吃就是吃,其实云小九非常重感情,她喜欢白泽哥哥和小狐狸,他们的一切都喜欢,包括缺点。
就像云老太,在她眼里就一点不极品,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偏爱小孙女的可爱老太太。
只是不幸遇到了原主云小九,她那些偏爱都喂了狗。
那年,云小九十六岁,刚念高一,周末回家缠着她妈买新裙子,叶建珍一开始还很有耐心,告诉她过些日子再买,家里没有那么多闲钱。
云小九却不乐意,哭着喊着班上同学都有新裙子穿,为什么就她没有?最后坐地上蹬腿撒泼,跟两三岁的孩子一样。
叶建珍气坏了,一巴掌扇了过去,虽然很轻,但云小九娇宠惯了,哪儿受过这种委屈,从地上爬起来跑了出去。
走到村口,云小九听到有人喊她,她也听出是云老太,却没有理会,气冲冲坐上了到镇上的公共汽车。
回了学校接到电话,云老太因为追她一脚踩空滚下田埂摔死了。
云小九当天倒也赶了回去,只是没去看云老太,一到家又跟她妈吵着闹着要买新裙子。
原文为了突出云小九的讨厌,特意描写云老太死之前的场景,奄奄一息地躺在病床上,只要听到门响,她都以为是自己最疼爱的宝贝孙女,眼巴巴地望一眼。
等到最后,云老太都没见着自己的小乖宝,死不瞑目。
云小九暗暗发誓,一定不会像原主那样没心没肺。
这天夜里,云小九睡得迷迷糊糊,整个人轻飘飘的,也不知道是做梦,还是真的穿回去了,她看到白泽哥哥朝她招手,又听到云老太深情呼唤。
她很想白泽哥哥,但也舍不得她奶,就在云小九左右为难的时候,一名娇俏美丽的少女从她前面跑了过去。
是原主云小九。
她跟着她往回跑,然后就看到云老太死前的场景,看得云小九好难过,她扑过去抱住云老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遍一遍地喊着:“奶,奶,奶……小九回来了……”
可是,云老太再也不会像平时那样把她抱在怀里,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地哄着:“哦哦哦……奶的小乖宝不哭。”
云老太听到云小九哭,鞋子都来不及穿跑过来,手里提着煤油灯,急得话都说不清楚:“这,是咋了?怎么,还哭上了?小乖宝哪儿不舒服啊?”
“妈,小九发烧了,怎么办啊?”叶建珍抱着大哭不止的云小九,心疼得眼泪跟着往下流。
云老太一听宝贝孙女生病了,慌得手和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左脚绊右脚,差点摔个大马哈,扶着门框朝着大房大喊:“卫东,快,快起来,小九发烧了,快去村长家借车子。”
半夜三更,卫生所早就关门,只能往镇上医院送。
曾卫东麻利儿翻身爬起来,随便套了一件褂子下床,云国霞抓住他,“干嘛去?”
“没听到啊!小九发烧了,我得借车去。”曾卫东一边说着一边穿鞋子。
云国霞撇嘴,不以为然地小声叨叨:“不就发烧嘛,哪个小娃娃没个小病小痛,至于紧张成这样?随便吃点药就行了,送什么医院,浪费那个冤枉钱……”
“闭嘴吧你!”曾卫东一张脸黑沉,一把甩开云国霞,“结婚这么久,我今儿算见识到了,你居然是这种冷血的人。”
一直以来,曾卫东只当云国霞小家子气了些,但本质不坏,最近却发现她那个心已经黑透了,小九那么小一孩子,还想让她自生自灭?!
云国霞来了劲儿,撑起身子追问:“哪种人?曾卫东,你讲点良心啊,我给你生了两儿子……
话没说完,曾卫东已经夺门而出,气得云国霞抄起枕头砸过去,“就这么着急,赶着投胎啊。”
睡在里屋的云伟云杰听到动静跑出来,云国霞喊住他们:“大半夜的,去哪儿?回屋睡觉去。”
云伟没搭理她,直接出了门,云杰答一句,“妹妹生病了,我和哥哥过去看眼。”
云国霞气糊涂了,口无遮拦,“死不了,看什么看!”
说完才意识到过分了,有些后悔,但不是因为咒云小九去死,只是她知道小儿子多喜欢那个赔钱货。
云杰就像一只炸毛的公鸡,咬牙切齿地瞪着云国霞,要是换成别人这样说妹妹,他早就冲上去咬人了,“你讨厌妹妹,我就讨厌你!”
吼得云国霞都傻眼了,半天回过神,“兔崽子,我是你妈,谁给你胆敢这么跟我说话!你给我回来!”
云家现在乱成了一锅粥,谁也没空陪她一块发疯。
曾卫东去叶家借车,王淑华跟云国霞一个德行,拉住叶建民嚼舌根子:“你是没看到白天云婶子那嚣张劲儿,大伙一起打的野鸡她硬是一只没分出来,好了吧,得报应了!”
“你就少说两句吧,”野鸡的事情,王淑华念了一晚上,叶建民耳朵都听出茧了,烦躁地皱着眉头,“怎么说小九也是我外甥女,平时帮衬就少,现在人都病了,还躲家里装聋作哑啊?小心天打雷劈。”
“老天爷要是有眼就好了,第一个劈的就是云婶子。”
“管你们怎么闹,孩子是无辜的。”
叶建民把脚蹬三轮车借给曾卫东,在院子里蹲了一会儿,不想回屋听王淑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