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女配苟成了女主-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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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沉冷哼一声,刚想把药瓶递给凌酒酒,看她伤在脸上自己涂不到,干脆指尖沾上药,带着气,伸手就要戳过去。
即将碰到凌酒酒时,看了看小姑娘白玉一般细,棉花一般软的面颊,终是顿了顿手,动作放轻些。
一旁少数几个不务正业的人沸腾了。
姬师兄他动手了啊!!
所以小师妹竟然逆转乾坤了吗!
好励志!
果然努力就会有回报,师长诚不我欺!
柳怜绯被晾在一边,有些不甘心地咬咬唇。
明明被虬龙攻击,受伤最重的是她,为什么没人关心她?
其实柳怜绯没有留意到,旁边有好几个男修和谭姝雪等掩月峰修士都关切地看着她,却因见到她同姬沉倾诉而不敢上前,此时见到她面色实在不好,才纷纷鼓起勇气,拿着灵丹灵药上前关怀。
柳怜绯有些感动,又很疲惫,便在众修士簇拥下回洞府修养。
姬沉仔仔细细给凌酒酒涂好药,才念起剑诀,黑色长剑陡然变大,悬浮在地上。
凌酒酒见姬沉准备御剑,赶忙回身,一眼就找到人群不远处的谭姝雪和谢翎翎。
这两个同窗脸上宛若各顶着两个水灵灵的荷包蛋,正欲言又止地看着她,满眼的干着急,酷似两只嗷嗷待哺的鸟人。
凌酒酒知道他俩关心她,便快步走过去,三个人互相确认了彼此的平安,凌酒酒这才回到姬沉身边,一抬腿就要上剑,站在他后面。
岂料手肘突得一紧,她整个人重心不稳,简直变成了一个剪纸娃娃,被姬沉拉到了怀里。
下一秒,姬沉御剑而起,凌酒酒像是被扔进水缸的兔子,被姬沉虚虚扶着,在他怀里扑腾了一下才站稳。
凌酒酒轻轻地惊呼了一声:“哎!”
也不是她大惊小怪,只是每次御剑都是她站在姬沉后面,怎么这次突就变了位置?
不等她问,姬沉便捏住她的肩,声音自她头顶罩下,道:“不是说头晕?站在后面也不怕掉下去。”
黑剑上载着高大清冷的男修与玲珑娇小的女修,在蕴兽丘的上空划出一道虚影。
大部分修士已经开始善后,只有寥寥几个人八卦之火如星火燎原,愈演愈烈。
哪里都有喜爱八卦的人,修士也是凡人,不能免俗。
一位身着淡蓝色门服的点星峰真传挑起话题,他自诩是个文化人,遣词造句,乱用成语,评论道:“照我看,这次霓玉师尊芳心暗许姬师兄也没用,姬师兄一片丹心摆明了偏向凌师妹。在昭虹学堂,我每每仰天长叹,总能见到姬师兄与凌师妹比翼双飞——”
其余众人眼神闪烁:“嚯!”
点星峰真传睨了众人一眼,道:“御剑!不仅如此,还同进同出——”
其余众人凑上前来:“咦~”
点星峰真传又被打断,没好气道:“讲诀!最重要的,两人夜夜相伴——”
其余众人战略后仰:“嘶——”
点星峰真传第三次被打断,吼道:“修炼啊!!”
众人略显失望:“嗨。”
这时,青鸭蛋一般的千鹤峰长老冒出一个头,老成持重道:“啧,你们这群萝卜头,小小年纪净说大人话。看不出来吗?姬师弟对凌师妹不似男女之情,更像师长之谊!”
青鸭蛋长老师承千鹤峰掌门乐正延,而乐正延是无妄师尊门下真传,按照辈分,本该称凌酒酒和姬沉一声师叔。然仙魔大战后,无妄师尊闭关至今,乐正延与师尊地位无异,他仗着自己年纪大,称呼两人一声师弟师妹,一时也没人挑刺。
青鸭蛋长老早已结了道侣,显然在这方面更有发言权。
见还有人面露怀疑,青鸭蛋长老食指和拇指合在一起,搓了搓,道:“我有天阙峰真传的内部消息,保真哟。”
不愧是掌管财政的长老,将开源的精神落实到生活的点滴小事,众弟子听到一半,都来了兴趣,他们中间没有来自天阙峰的贫穷剑修,所以也都不犹豫,拿出几块散碎灵石放到青鸭蛋长老手上。
青鸭蛋长老收好灵石,这才笑眯眯道:“根据天阙峰真传花某宇的讲述,姬师弟与凌师妹光明正大,一清二白,绝无私情,只不过是一对关系亲近的同门罢了。”
其实这话已经比较含蓄了,按照当时花擎宇来千鹤峰购买养护灵兽的丹药,但没灵石支付,所以用天阙秘辛交换的原话,那便是——
“小师妹与姬师兄,他们只是一对异父异母的亲兄妹罢辽!”
此言一出,有力挽狂澜之效,众人又觉还是押柳师姐/妹赢面更大,一时纷纷拿出玉碟,将此事散播出去。
隐藏在人群中的橙光师兄庆幸地叹了一口气——
他果然有机会!
蕴兽丘的一切,凌酒酒和姬沉自然不知道,这个时候,他们正取道掩月峰回姬沉洞府。
凌酒酒头一次站在前面,此时只觉视野无比开阔,比当初乘坐仙鹤看得更清楚。
右侧掩月峰在朦胧中如美人面覆白纱,神秘而优雅,芷兰缤纷错落。左侧归墟主峰巍峨难攀,肃穆沉寂。
灵蕴凝结的云岚轻飘飘地扑在脸上,湿润清爽,还带着草木香气。掩月峰新入门的乐修制造的野疯飞舞般的奏乐都变得可以忍受,就连被锤的委屈、回忆屠城之火惊惧和对终极线索半知半解的怅然都快忘了。
这就是坐副驾的快乐吗!
姬沉捏了个玉碟,随意找个人打听完蕴兽谷的经过,这才收神看着窝在自己身前的凌酒酒,小小的黑色发顶一会儿转到左边,一会儿转到右边,一会儿探出去,一会儿又栽到他胸前——
半点检讨的意思都没有,反而一派心旷神怡。
他终于语气不善地提醒,道:“圣阶灵兽,你能打得过?”
凌酒酒知道,虽然自己全身而退,但过程很凶险。
而且,刚才没有发觉,现在心情平静下来,她明显感觉到识海黯淡许多,连带系统都无精打采的。
很可能是灵力透支。
因此,她只垂下头不说话。
姬沉看她蔫了,自知她也没把握打赢,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垂首低声道:“下次务必躲好,知道了吗?”
此言一出,凌酒酒心里落下去的复杂情绪像是一个水瓢般浮起来。
不用下次,她这次就想躲好,可是躲避的代价是痛入骨髓痛彻心扉痛不欲生。
所以她没得选。
她毕竟年岁尚小,穿书之后就被系统逼着走,因为屠城之火的潜在危机而心中惴惴,找到过几次线索就落空了几次,今天又在生死线上反复横跳了一遍……
所以,她也很想找个人倾诉一下。
哪怕不能完全理解她,只要能拍着她的背说一句“一切都会好起来”也好啊。
因为知道姬沉是担心自己,她这才终于有了放纵负面情绪的底气。
各种情绪最终拧成一股酸涩,直接从鼻子蹿到眼睛。
此时两人正好飞至天阙峰,转眼落在扶桑树下。
凌酒酒赶忙揉揉眼睛,按下心里的情绪,不想让姬沉看出来。
她此时缓了过来,就觉得刚才的难过很没必要。
她在琉璃城有城众和岳瑛,在归墟仙宗有姬沉指点,到了昭虹学堂还有谭姝雪和谢翎翎两个好朋友,已经足够幸运了。
姬沉见凌酒酒一路没有说话,有些疑惑地握着她的肩膀,将她转过来,才看了一眼,登时手足无措起来。
凌酒酒眼眶和鼻子都憋得通红,长长的睫毛也湿漉漉的,似晨露里的蝴蝶翅膀忽闪着。
一向高深又沉稳的郎君慌乱起来,黑曜石般的眸子如同破碎般闪烁出碎光,他一下子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摆。
他生来就不是一个有太多情感的人,许多有关喜怒哀乐的事情都是后天习得的,只是找到凌酒酒后才有了那么多情绪起伏。
姬沉从前没少把人打哭,此时看得出凌酒酒是想哭却又拼命忍住了,顿时只觉有小石头组成的雨阵不停歇地砸在心上。
清冷禁欲的郎君如今半点架子也不讲,半扎马步般弯着腿,让自己能平视凌酒酒,手也不知道该不该碰她,愣愣地虚挺在她肩头,道:“怎么了?”
凌酒酒摇摇头,道:“没事的师兄。”
姬沉更慌,似为佛像拂尘般小心翼翼拨开她脸边上的碎发,毫无原则道:“怪我,事情发生了便不该多问。”
姬沉一向背挺得似山,眉眼凛冽如剑,做什么都是一派成竹在胸,他实在跟这种慌乱无措的样子不沾边,就像是看一只雍容的狮子拿起绣花针,很有些反差萌。
凌酒酒“噗嗤”笑了一声,心里涌上温热的暖意。
她笑完又握着姬沉的手肘让他站直,说:“师兄,真不怪你。”
她顿了顿,才道:“师兄,你能不能拍拍我的背,跟我说‘一切都会好起来。’。”
姬沉一怔,没有多问“一切”指的是什么,也能猜到与魔核有关。
他拍着她单薄的后心,动作轻到像是拂去水面的落花,沉声道:“一切都会好起来。”
顿了顿,他似乎觉得这句话不够,又补充道:“以后……我一直在。”
这句话由姬沉说出来,像是鼓励也像承诺,甚至有些她听不懂的沉重意味。
凌酒酒凝滞一息,心中忽而多了一星底气,似踽踽独行在风雨黑夜时,身边亮起了一豆火苗。
片刻,她恢复笑盈盈道:“谢谢师兄,我信,一切都会好的。”
姬沉见她又活泼起来,这才松了口气,拍了拍她的头。
凌酒酒恢复元气,此时看姬沉满脑子只能联想到修炼,便道:“师兄,打完虬龙后我识海便黯淡许多,不知是不是灵气消耗过度,这两日休沐我恐怕不能冲击筑基大圆满了。”
姬沉没料到这个情况,但他毕竟不在现场,听凌酒酒这么说,也不做他想,只安慰几句,道:“昭虹结课考试尚早,慢慢夯实根基,不必着急进阶破境。休沐结束后虽有几门课要考试,但都是归墟历史等笔试课,不需动用灵力,师妹不用担心。”
凌酒酒没有被安慰到。
她险些忘了,第一次休沐后有好几门课要结业了!
她还没有背书啊!!
姬沉见她瞬间惊恐的样子有些可爱,浅浅拍了拍她的头,才回洞府拿了许多固元的灵药塞给凌酒酒,监督她服用好了今天的量,又带着她调息一二。
凌酒酒体内缺乏灵力,比起睡觉,入定调息是更适合她的休息方式。
她盘膝闭目在树下打坐,入定时,时间和空间都在身边消失。她几乎能感受到灵气运转的脉络,如一根根细线在周身环绕,万物规律若隐若现,仿佛置身黑客帝国。
灵气如一泓温热清泉注入她的身体,顺着经脉游走进入识海,如同光河汇入水面,缓缓蕴养着黯淡的识海。
不知过去多久,凌酒酒再睁开眼时,穹顶已浓如泼墨,星辰如晶石闪烁,洞府之中放着灵石的灯笼泛出微光,并不远处灵田上茁壮生长的灵株一起,似花灯盈街,静谧却绚烂。
她不见姬沉,左右看看,才发现姬沉在灵田中,嘴里叼着一根糖兔子,单手握着一个水壶给指星草浇木灵髓。
指星草不好培育,即便比司南石续航力持久些,也很少有人愿意费这个时间,姬沉似乎格外有耐心,一日不落地浇灌指星草,终于有几株指星草舒展开柔弱的蓝色叶片,在夜色中发出幽蓝微光。
远看时,似郎君站在星海里。
姬沉察觉到凌酒酒的视线,缓缓直起,一只糖兔子正好吃完,木棒在他手中顷刻泯灭成一堆碎屑,落在灵田上滋养灵株。他这才仙风道骨地踱步过来,不由分说塞了一个撑到极限的黑色锦袋给凌酒酒,道:“师妹,送给你。”
凌酒酒抱着锦袋差点后仰过去,心里却喜滋滋的。
按照姬沉的手笔,其中必定是无尽灵丹或伤药。
她虽不差钱,但姬沉自己炼的灵丹效果格外好,且不对外售卖,一次性拿到这么多简直是意外之喜。
留些自用,明日再抽空寄一些给琉璃城,哦,还要留一些给姝雪和翎翎,他们最近学习术法,经常受伤……
越想越美,凌酒酒仰脸对姬沉送上一个大大的笑容,几乎将眼睛都要挤成一条线,这才急切而不失矜持地将锦袋上的抽绳打开。
她愣住了。
凌酒酒费劲地拎出一个流转着红蓝光泽的琉璃罐子,艰难道:“师兄,这是一罐……糖?”
她很希望姬沉告诉她,这是一罐裹了糖的灵丹。
然,姬沉点点头,道:“师妹喜欢吗?”
凌酒酒很想解释一下自己没有他那么嗜甜,但在他满怀期待的眼神中,又不忍心直说,只好小小地点了点头。
好在锦袋下面还有东西,小小一个,摸着就像灵丹瓶子。
凌酒酒满怀希冀,费力地将糖罐子拨到一边,却不知,噩梦刚刚开始。
下一秒,她冷气一抽,险些缺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