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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旺门佳媳-第1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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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晨曦一脸的懵逼,“什么开后门行方便,我不过就想让我爹帮沈案首看一下他如今做的文章水平如何,指点他一下,回头他去省城时,看能不能再帮他坐艘大船,又快又舒服而已,怎么就要遭殃了……”
  忽然反应过来季善显然是误会她要请罗府台帮着沈恒科考舞弊了,霎时笑了个半死,“善善,你这也想得太多了吧,哈哈哈……”
  季善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误会罗晨曦的意思了,又是羞臊又自己也忍不住好笑,“你别笑了,我、我脑子一下子被门压了,犯抽了,不行吗?真别笑了,再笑我可恼了啊。”
  罗晨曦却仍笑个不住,直至笑不动了才捂着肚子停下,正色道:“善善,我这几年在会宁府其实也不能说一个朋友都没有,毕竟我爹是府台,整个会宁府官最大的人,谁敢不哄着我,捧着我呢?但我知道,她们都未必是真心,不过是家里大人们发了话,她们不敢不听罢了。当然也有不是家里大人发了话,仍一心与我交好的,可我还是知道,她们都是有所图谋,希望能通过交好我,达到自己或是家里大人的目的,所以我才不耐烦与她们往来,宁可一个人独来独往,管她们怎么说,怎么想呢!”
  “可你却不一样,别人是巴不得通过我得到好处,你却是惟恐通过我得到好处。以我如今与你的要好程度,便你真开了口,我心里不高兴归不高兴,失望归失望,但因不愿失去你这个朋友,多半还是会答应你,不说把事情铁定与你办好,至少也会尽力替你周旋,尽力替你一试。结果你却压根儿没那样想过,还惟恐我先那样想,恨不能直接把我的一切想法都先扼杀在摇篮里,不怪我爹说虽未见过你,却只通过我的描述,便信得过你的人品,愿意我多与你往来,鼓励我多与你往来呢。”
  罗府台能从一个底层贫苦人家的孩子,一步步做到如今的堂堂四品大员,除了学识才干品行,怎么可能缺了心计,缺了防人之心?
  早在自省城回了会宁府,知道了他不在期间发生的事后,便立时遣了心腹去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那日偏就是季善冲上去救了人,是不是沈恒为了将来能顺利更进一步,得到他的赏识举荐,特意指使自己妻子顺水推舟与自己女儿交好的?
  罗府台自觉自妻子亡故以来,便对女儿亏欠太多,偏他的确公务繁忙,没有时间陪她,她又被他们夫妇养成了个男儿性子,最是不耐烦应酬那些个大家小姐们,弄得连个可以说话儿的小姐妹都没有。
  如今好容易她交上了新朋友,听她话里话外的意思,也极是喜欢自己的这个新朋友,罗大人当然要把该弄清楚的都弄清楚了,才敢放心让自己唯一的宝贝女儿继续与季善往来,以免将来横生枝节,白让女儿伤心。
  所以罗府台虽从未见过季善,对季善的了解倒比罗晨曦还要多些,等确定季善人品德行的确都没问题后,他本来对沈恒就颇欣赏,自嘲自己小人之心之余,倒是对夫妇两个都添了两分好感。
  等到他再吃了季善的干煸鸡和酸辣萝卜,后来又吃到了季善的月饼,还有季善特意让罗晨曦带回家去吃的卤味,当他难得偷得浮生半日闲,就着季善的卤味,喝着小酒,只觉好久不曾有过了的惬意时。
  所谓“吃人嘴软”,便是尊贵老道如罗府台,都不能免俗的因为口腹之欲得到了满足,而对季善又添了几分好感。
  自然更不会再拦着女儿与她往来,甚至还有意无意的鼓励女儿多与她往来,毕竟,咳咳咳,沈娘子的手艺是真挺好的,连他家大厨都及不上,——倒不想沈恒竟这般好的福气!
  季善认真听罗晨曦说完,方笑道:“我哪有晨曦你说的这么好,不过是我比较胆小,宁可我相公凭自己的真本事出人头地,哪怕因此可能会多走很长一段弯路,也不想铤而走险,以后日日都活在提心吊胆中罢了;何况我也信得过我相公,相信他定能凭自己的努力得偿所愿。”
  顿了顿,“再一点,我和你交朋友之初,便说了真朋友是不分高低贵贱的,同样的,我认为真朋友之间也该把握好度,守好底线,不做为难对方,也看轻自己的事。方才你说,以我们如今的要好程度,我真开了口,你多半还是会答应,却会不高兴,会失望,那纵然当时我达到了目的,时间一长,彼此间的情分也肯定要淡了,直至再无往来,那我岂不是就彻底失去你这个朋友了?我可不想这么轻易就失去你,我怎么也得放长线钓大鱼,将来哄得你搬一座金山来给我,再让你对我失望不迟啊。”
  关键她若真这么做了,就算罗晨曦能被她哄住,罗知府也肯定饶不了她,堂堂知府岂是如今的她和沈恒惹得起的,要为难他们简直易如反掌,她才不会那么蠢!
  说得罗晨曦拊掌笑起来,“善善,就冲你这一手好厨艺,我也不会与你再无往来的,谁让我这么贪吃呢?不但我贪吃,我瞧我爹也好不到哪里去,那说不定为了口腹之欲,我们父女两个真就忍了呢?幸好你舍不得失去我,也是,我这么漂亮可爱的朋友,你要是失去了,可再往哪儿找去?当然得好好珍惜了。你放心,打明儿我就好好攒钱,等将来我老得牙齿都掉光了,再吃不得你做的任何菜了,我一定把你心心念念的金山给你搬来,怎么样?”
  季善笑不可抑,“那就这么说定了哈,我可等着你的金山了,你好歹别让我真等五六十年,四五十年我觉得就差不多了。”
  两人对视着笑了一回,都觉得彼此的心无形中贴得更近了。
  于季善来说,是她来了这里这么久,除了沈恒和沈家的人,终于有了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交心朋友,虽然她们认识的时间并不长,可真正的朋友岂是能以认识时间的长短来衡量的,就算彼此只认识相处了短短几日,只要交了心,一样可以做一辈子的朋友。
  而真正的朋友一辈子只要能有一个,便已是幸事了!
  于罗晨曦来说,也与季善是差不多的想法,更多却还是庆幸,虽然她娘早早去了,但能遇上善善这样一个知心的朋友,也算是她的福气了,莫不是她娘在天有灵,冥冥中在保佑着她?
  季善又与罗晨曦说了一会儿话,便到午时了。
  遂换了衣裳,认命的去了厨房做饭,毕竟谁让身边有一张嗷嗷待哺的嘴呢?
  至于罗晨曦,倒是已说了很多次要跟季善学做菜了,却每次都只会帮倒忙,上次好容易跟季善学做了一回煎鱼,还煎得焦黑,妥妥的黑暗料理,叫季善如何还敢让她祸祸自家的厨房?
  某千金小姐在做菜方面的天赋,实在让她绝望!
  因而上次便发了话,以后罗晨曦要进自家厨房可以,却只能在一旁看着,动口不动手,不然就让她一个月吃不到季善做的菜。
  所以这会儿罗晨曦只能在一边看着季善忙活儿,一边陪她说话儿了,“善善,我又忍不住想问你之前那个问题了,你真的不考虑开个酒楼吗?这么好的手艺,却不能让更多人吃到,实在是暴殄天物啊!”
  季善正忙着准备待会儿做毛血旺的配菜,闻言头也不抬道:“不是早就说过,我不能开酒楼吗,再说开酒楼累得很,只有内行才知道到底有多辛苦,我相公如今又忙着准备秋闱,我也的确没那个时间。就你独享我的好手艺还不好呢?”
  罗晨曦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能让更多人尝到这么好的手艺,我想着都觉得开心。况你的手艺是真好,我爹都赞不绝口呢,说你怎么那么多奇思妙想,就说上次那个月饼吧,竟然还能想得出以咸蛋黄做馅儿,也不知是打哪儿学来的?对啊,善善,你跟我一样大,却这么好的手艺,还做的都是寻常人别说吃了,听都没听过的菜,你都怎么学会的呢?”
  怎么学会的?
  自然是因为爱吃,更因为妈妈正好开了一家酒楼,耳濡目染之下自然而然就会了。
  只这话季善不能告诉罗晨曦,如今再想到妈妈,她心里也没有多少悲伤与思念了,因为知道只有自己过得好,妈妈在另一个时空才能真正安心。
  遂笑道:“怎么学会的就不能告诉你了,那是我的秘密,连我相公我都没告诉的,但开酒楼却是真的至少暂时不会考虑,等以后有机会了又再说吧。对了,你天天都往我这儿跑,天天都窝在我家这巴掌大的小院儿里,府台大人身边纵有青年才俊,你也没机会认识去,不是白白耽误了你的终身大事呢?”
  罗晨曦不在意的一摆手,“能混到我爹跟前儿的青年才俊,要么家世不差,要么本身才德过硬,要么两者兼备,怎么可能入赘?既然压根儿不可能的事,我才懒得白费时间和精力呢,哪有来找你玩儿开心?”
  季善忙道:“可你之前不是说过,府台大人不愿意委屈了你退而求其次,已经不打算招赘,而是想把你嫁出去了吗?”
  这又是另一个季善敬重佩服罗府台的点了。
  他竟然说只要罗晨曦能过得好,他宁愿自己这一支断了香火,宁愿他和罗夫人以后四时八节没有供奉,反正人死如灯灭,活着的人能过得好,能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着实是一位开明豁达的先驱,也着实是一位好父亲了!
  罗晨曦眉头皱了起来,道:“我爹不愿委屈了我,只能在一群矮子里挑高子,难道我就舍得他在我出嫁后,一个人孤苦伶仃的不成?哪怕公婆再厚道,丈夫再当我的父亲与自己的父亲一般孝顺,又怎么可能允许我隔三差五就回娘家,一月里至少半个月住在娘家,将来有了孩子,还得让第二个姓罗,承继罗家的香火?成亲时说得再好,真到了那一日,也不会高兴,甚至会出尔反尔的,我可不想到时候弄得两头为难。所以宁愿退而求其次,至多将来让我爹亲自教导孩子,培养孩子成才就是了。”
  季善就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父亲为了唯一心爱的女儿,什么都愿意让步,女儿为了自己唯一的亲人老父亲,何尝又不是一样呢?
  她不免又想到了孟竞。
  罗晨曦来的次数多了,再是有意无意的避嫌,又怎么可能一次都碰不上沈恒与孟竞在家时?
  可惜无论是罗晨曦,还是孟竞,看彼此的样子都分明一点儿不来电,让季善暗中扼了好几次腕,明明一个美一个帅,登对得不得了,怎么就能做到视彼此为空气呢?
  果然男女之间磁场最重要,没有那个吸引彼此的磁场,说什么都白搭!
  不然孟竞人品才德都上佳,大好的前途也肉眼看得见,关键孟家比起罗家来,着实差得不是一点儿半点儿,说得现实一点,那将来也不用担心孟家会拦着罗晨曦把一半的时间用来陪伴罗府台,不用担心孟家出尔反尔了,——实在是可惜啊!
  半晌,季善才笑道:“好事多磨,好货沉底,看来如今是你的缘分还没到,那便犯不着着急,等将来你的缘分到了,自然一切都水到渠成了。”
  罗晨曦笑起来,“我也是这么想的,反正我还年轻呢,慌什么慌,再玩儿几年也不迟。我才不要跟善善你一样,年轻轻就嫁了人,日日都围着相公和灶台转,亏得天生丽质,不然只怕早成黄脸婆了……”
  话没说完,见季善举了铲子作势要打她,忙识相的告饶,“我说笑的,说笑的,善善最漂亮了,真的,我就没见过比你更漂亮的。”
  季善这才收回了铲子,没好气道:“我相公才没让我天天围着他和锅台转呢,他的事情都是自己做,惟恐我做多了,累着了。反倒是某人,一来就要吃这个要吃那个的,才真是让我天天围着锅台转,竟还好意思说我成黄脸婆了?”
  说得罗晨曦惟有继续赔笑,“我错了,善善,真的,都是我口无遮拦,我已经深刻的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并为之深深的后悔与自责了,我回去后一定会深刻反省,绝不再犯的……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我一般见识了吧……笑一个嘛,你还是笑起来好看……”
  终于逗得季善再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来,将她推出了厨房去,“别再打扰我了,再跟你贫下去,我菜都要炒糊了……”
  才算是得以消消停停的做菜。
  晚间沈恒回来后,季善便转达了罗晨曦临走时的话,“晨曦让你把素日做的文章,都重新誊写一遍,回头府台大人得闲时,她请府台大人给你指点一下,说府台大人到底也是正经两榜进士出身,比之府学的夫子们应当还是要强些的。”
  府学的夫子们最高功名也才举人,毕竟哪个中了进士的不愿去做官,反而宁愿窝在府学之类的地方当一个教书匠的?
  别的不论,单论学识,已的确差罗府台正经两榜进士差远了。
  是以沈恒立时满脸的惊喜,“罗小姐真这么说吗?那我待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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