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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咸鱼皇妃升职记-第1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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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知道就不该送羊入虎口了。
  悄悄腹诽了两句,夏桐方问道:“金吉辽跟临江王握手言和,这也在陛下的算计之中么?”
  刘璋轻轻挑眉,“八九不离十。”
  无论大周或者北戎,在经历那场时疫之后,其实都需要休养生息,禁不起大战了。对于金吉辽来说,情况则更加危险,他刚刚推翻其兄的统治,王位都还没来得及坐稳,倘立即宣战,就不怕其他部族趁机进犯?到时候腹背受敌,怕是得命丧黄泉。
  所以,皇帝猜着他只是装装样子。而他正式看清楚这点,则是在摸清金吉利的伤情之后——有线人来报,金吉利的伤情并不重,这两兄弟的关系也不像传闻中恶劣,相反,金吉辽对大哥十分体贴入微,而金吉利也未有怨言。
  夏桐茅塞顿开,“所以,就连金吉利堕马也是自导自演的?”
  这两人图什么呀!弄得这样麻烦,干脆禅位不就好了嘛!
  刘璋叹道:“你不懂,北戎并非礼仪教化之邦,素来信奉强者,以武为尊。”
  金吉辽的身份并不出众,也未见有什么出色的功绩,倘金吉利直接宣布退位让贤,反而会导致其余王族更大的不满,对两兄弟的处境不利。
  倒不如干脆假戏真做,来一出暴力篡位的戏码,如此,各部族被金吉辽的武力震慑,反而不敢轻举妄动。至于金吉辽借口向大周开战,不过是他的一种表态,表示他一心为北戎考虑,不会做上邦大国的走狗——当然,他故意提到用李蜜来交换冯玉贞,这个就纯属私心作祟了。
  夏桐:……这两个小兔崽子也是坏得很,把大家伙儿都给瞒过去了。
  感觉自己被人愚弄,夏桐难免有些气恼,“这金吉利登基不是好好的,怎么忽然又不肯当了?”
  无论如何,敌人是蠢材总比敌人是天才要好,凭心而言,夏桐更希望是金吉利坐稳那位置——谁知道这人居然聪明了一回!
  刘璋也是满腹牢骚,“谁知道,听探子说,他娶了冯氏之后,冯氏总不肯理他,两人至今未能完婚,金吉利心灰意冷,大约也无心理政了罢。”
  夏桐:……
  这才叫英雄难过美人关,不对,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算了,至少金吉辽也是个识时务的,只瞧他协助刘放擒拿静德王可知,大周与北戎尚有数十年的和平,至于死后之事谁又能知?夏桐也懒得再操心了。
  *
  关雎宫正在紧锣密鼓的整修之中,夏桐充当监工。出乎她意料的是,这栋废墟并不似她想象中残破,确实,外殿一溜几乎已全部焚毁,但内殿却还保留得相当齐整。
  夏桐问了熟悉建筑的老宫人方知,这宫殿是昔年太宗皇帝为最受宠爱的雪贵妃所建,自然也有防火的考量,从垂花门往里,连廊柱带墙壁,一色俱是整齐的大理石,难怪坚不可摧。
  难怪那天皇帝睡得跟死猪一样,半点都不着急,他就算病得再沉,也不可能闻不到半点烟火气。
  夏桐都快给气乐了,早知道这么安全,她拼死也该抢救一下,何至于损失惨重。
  刘璋却道:“这样不是很好吗?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如今全部都可按你的心意布置,你有什么不满意的?”
  夏桐咄咄质问,“钱呢?”
  总不至于要花她的私房吧,若是从国库里讨银子,夏桐也不想担上骄奢淫逸的污名。
  刘璋狡黠的一笑,“你忘了,蒋家刚抄过家,这羊毛自然得出在羊身上,用你我操什么心?”
  夏桐:……
  对哦,蒋映月烧了她的房子,自然得赔一座新的,不然怎么能叫公平?
  忽然觉得蒋映月这个放火的主意真是太妙了。


第165章 贡献
  蒋文举被下了大狱; 责令秋后处斩,家产全部充公,原本这种试图谋反的重罪,论律是该诸九族的; 可这么一来就把皇帝和太后也给算进去了; 只能从宽处理; 因此改为凡成年男子皆流放西疆,自此; 朝中再无蒋氏一门。
  至于蒋映月; 刘璋给她的判决是弃市,亦即将尸首扔在大街示众; 任凭践踏,这是死刑中最具侮辱性的一种。皇帝如此震怒,不单是因为蒋映月的恶行; 也是要给京中诸世家一个警告; 日后再有不肖子孙; 也不必尽往宫中送了。
  于是原本三年一选秀的规矩也被搁置下来。
  夏桐对此不予置喙; 她当然知道身为宫里的准皇后,她理应尽到贤妻的本分; 劝皇帝多多开枝散叶,但,人凭什么不能自私一回呢?她不想做一个母仪天下的摆设,她只想做他的妻子,至于能否名留青史; 谁稀罕哪?比起面子; 里子才是最重要的。
  蒋太后又病了——其实一直没见好; 之前蒋映月给她喂了不知什么安神的药汤; 老人家本就心智衰弱,如此一来更是精神恍惚,就连听闻蒋家的噩耗脸上也是痴痴呆呆的,没有太多反应。
  夏桐就想着要不要找点亲人的遗物过来,或者受了刺激,反而有利于蒋太后康复。蒋家早就只剩了一个空架子,那些珠宝绸缎之类也装进了库房里,十分不易找寻,为了方便,夏桐让人将闹市里蒋映月的装裹捡回来——值钱的已经被乞丐们一扫而空,剩下的只有几件半新不旧的衣裳,和一块黯淡无光的玉佩——看着倒像假的,难怪乞丐都不肯要它。
  秋菊哂道:“蒋家不是很有钱么?怎的那贱妇如此寒酸,这玉佩看着也不似御赐之物。”
  夏桐却觉得有点眼熟,冥思苦想了一阵,方才恍然大悟,她好像在叶廷芳身上见过!
  听说叶廷芳死时,蒋映月曾去看过她,夏桐本以为是她一贯的面子情,故作好心,可蒋映月为何独独留下这个?这里头到底有何缘故?
  联想到皇帝那读心的异术,不可能察觉不到蒋映月和静德王的来往,蒋映月能顺利瞒过去,或许并非凭她自己的本事,而是这块玉佩的功劳。
  夏桐不容耽搁,匆匆去勤政殿见皇帝,让他将玉佩戴在身上,再自己退出去,果不其然,哪怕殿中人如常干活,他们的心声也再也干扰不到皇帝——世界清净了。
  夏桐忍不住嘀咕,还以为世上真有人和她体质一样,原来当初叶廷芳也不过仗着作弊计,她怎么早些没瞧出来呢?
  刘璋望着她微微一笑,“这不重要,哪怕没有这块玉佩,你在朕心里亦是独一无二的。”
  还在忙碌的安如海等人:……
  不听不听就不听,天天这样,酸都要酸死了!
  夏桐却是神情自若,她早已出师,一个人的脸皮只会越来越厚,不会越来越薄。
  还能笑着跟皇帝打趣,“那江山呢?”
  当然她是配不上别人冲冠一怒为红颜的,那是冯玉贞那种祸国妖姬才配享有的待遇。但,这不妨碍她口头占点便宜。
  刘璋轻轻拥着她,莞尔道:“没有你,朕要江山有何用?”
  夏桐:好甜!
  安如海:好酸!
  一室的宫人都待不下去,随着安如海一声令下,他徒弟小猴子和其他内侍鱼贯而出,留给皇帝和皇贵妃独处的空间。
  两人旁若无人地亲昵了一会儿,刘璋道:“还有一件事,朕打算交由你去做。”
  “什么?”夏桐被他厮磨了一会儿,耳鬓满是密密的细汗,神智都有些不清不楚的。
  刘璋道:“常青还在暴室,朕没要他的性命,是生是死,皆取决于你。”
  夏桐沉默了。
  凭心而言,她恨不得立刻杀了此人,固然他曾经于她有恩,也帮了她不少忙,可若不是他,皇帝不至于一病不起,蒋映月也不会在宫中如鱼得水,于情于理,他都该以死谢罪,然而……
  夏桐最终还是命人打开暴室的大门,看着里头蓬头垢面的身影,她漠然道:“无论信与不信,你父亲当初的死都是罪有应得,陛下不过做了他该做的事。”
  将一卷已经发黄的卷宗扔到常青——不,应该说徐文远身前,徐文远颤颤巍巍接过,匆匆瞥过几眼,便颓然放下,上头明白记载了当初徐家贪污一案,人证物证俱全,白纸黑字,无从抵赖。
  夏桐道:“我知道,你当初误以为徐家遭人陷害,因此不惜放弃功名,苦心孤诣混迹宫中,但你可曾想过,自己此举只会害更多的人?陛下一早察觉你身世,可他依旧留你在宫中,这是念着徐家祖上之功,也是怀着一念之仁,可你呢,是怎么回报陛下的?”
  “更别提你还辜负了一个无辜的女子,断送了她的一生。”夏桐冷笑,“你但凡有点良心,也不至于对顾明珠视而不见,你以为她当真认不出你来?撕开那张人皮…面具,摸摸你自己的良心,你但凡对她有点真情,又怎会弃她而去?真是怕拖累她,还是,仅仅不想她成为你复仇路上的负担?”
  徐文远的嘴唇簌簌发抖,苍白着脸道:“她人呢?”
  终究是不忍。夏桐别过头,“本宫也不知。当初与你剖白之后,她就留书离宫了。”
  明知道情郎与蒋映月的勾结,她再知而不报,便是对皇帝和夏桐不忠;可若说了,她又怎对得起自己从前一番深情?
  如此两难的处境,顾明珠只能选择逃避。为了这个,她不惜放弃长久以来的抱负,到宫外颠沛流离——这对她而言或许是最好的解脱。
  徐文远沉默了半晌,“我要去找她。”
  他当然应该去,不但他不放心,就连夏桐也不放心,顾明珠到底是个女孩子,便是技多不压身,也难免处处涉险——换了旁人,未必能轻易寻得着她,除了徐文远这种自幼熟知彼此脾性的。
  夏桐疲倦道:“找到之后,再也别回来了,在外头安生度日吧。”
  他所犯下的罪状,注定了此生不能返回京城,但愿他能消除心上那些包袱,和顾明珠在外做一对平凡和乐的夫妻。
  这些,便是皇帝最后的仁慈。
  徐文远跪在地上,重重朝她磕了三个响头,直到额头沁出血色,之后,便披着那身褴褛衣裳匆匆离去。
  夏桐望着他仓皇失措的背影,由衷发出一声长叹。
  刘璋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冷哼道,“朕几曾说过要放他走?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越俎代庖!”
  这时候还嘴硬,想不到皇帝是个傲娇。夏桐嫣然一笑,水蛇一样贴着他胸口,“臣妾有罪,那您罚我好了,妾甘凭处置。”
  刘璋难得见她露出媚态,喉间下意识的动了下,嗓音也略略低哑下来,“朕当然会罚你,但,不是现在。”
  夏桐迎着他炙热目光,无所畏惧,反而挑衅一般的抬起下巴:“悉听尊便。”
  刘璋本就意动,哪还禁得起如此撩拨,当即掐着她的腰,三步并作两步地往内殿去——虽然尚在白天,也顾不得了。
  春风一度之后,两人无比餍足,此时恰好传来了北边的消息。
  刘璋看完折子,随手一扔,“临江王的胆子也越来越大了,打仗打得马马虎虎,如今还敢向朕讨人?朕不答应,他就不回来。”
  夏桐忍着笑,“那您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看起来刘放已经成功说服冯玉贞了,小两口就等着皇帝点头——毕竟是叔嫂文学。尽管皇帝对他俩的关系一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刘放这个蠢弟弟并不知道呀!
  刘璋眉头一皱,计上心来,让安如海将这封奏折拿来烧掉,也不说答应,也不说拒绝,只当没看见,随即扭头朝夏桐笑道:“这回,二弟应该学着听话些了。”
  夏桐:……果然她就不该对这人抱太多期待,腹黑本质不减哪!
  不得不说,皇帝的把戏很奏效。一直到年关,刘放都尽职地扮演着乖弟弟的角色——他现在仍不敢回来,可是一天三遍的寄信,字里行间都是对哥哥的思念之情,路上遇见什么新鲜有趣的好玩意儿,或是美味可口的吃食佳酿,也会快马加鞭托人送来,夏桐敢打赌,他对亲爹都未必有这般尽心。
  吃人的嘴软,夏桐也尽职尽责地帮那对鸳鸯说好话,费了三五个月,总算哄得皇帝松口,御笔一挥,准了刘放与冯玉贞的亲事,不过,让他们就地在临江完婚,不必回京城了,还把刘芸打包送了过去——如此一家团聚,也免得被人说闲话。
  夏桐求之不得,还省了一个大红包呢,当然,日后冯玉贞若是来拜访她,她肯定得索要红包的——冯玉贞总不能不认敦敦和枣儿这两个侄儿侄女呀!
  怎么算都是她赚了。夏桐美滋滋的心想。
  年关之前,又有一桩大事,程耀的夫人,就是从前蒋碧兰那个侍女荷花从虔州回来了,她是来报丧的。
  夏桐乍一听闻很有些吃惊,程耀居然会英年早逝?不是都说祸害遗千年么?
  问了荷花才知道,程耀一直在服用京城送来的一种药物,后来不知怎么没人再送了,因此缠绵病榻,没两个月就去了。
  夏桐这才迷迷糊糊想起,那回程耀犯了事被撵回虔州,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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