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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我是神童他妈-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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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若明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指向他身后:“你知道这女人刚才做了什么吗?!”
  “不知道。”
  “不知道你还管?!”
  “我乐意。”
  安若明憋了一肚子火,自知说不过裴以舟。磨了磨牙,用力把手腕挣脱回来,对方用劲大,短短一会儿功夫手腕便被捏出红紫的掐痕。最糟糕的是被咬的那一片,肉像是腐烂一样,又红又肿,不住渗着血丝。
  就算吸血鬼的身体愈合能力强大,这样的咬痕一时半会也好不了。
  “裴先生,你看……”保安两头为难,他们不好直接不管,也不能当着裴以舟的面强行把人拉走。
  “办事前总要了解一下亲前因后果,你们直接把人拉走,未免过于唐突。”见旁边的女孩色瑟瑟发抖,裴以舟沉凝片刻,慢条斯理解开衬衫扣子,脱下来披在了安想肩上。
  轻薄的衬衫上还残留着清冽的香气。
  她情不自禁多嗅了一下,沉默抬眼扫向男人近在咫尺的胸膛。
  很结实,很光滑,腹肌看起来很想有摸的欲望。
  安想瞬间垂眸,把衣服还了回去,“我不要,你穿上。”她声音很小,像无害的小动物。
  裴以舟默然,睫羽低颤,微微压低声音:“……我脱都脱了。”
  她指尖稍顿,没有言语,重新把那件衬衫裹在了肩上。
  裴以舟护紧安想,又看向安子墨,“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他推我入水,涉嫌故意伤害。”安子墨指着安若明,冷静又明了地诉说先前的状况,“我母亲救我上来,这位叔叔想对我们进行二次伤害,于是我妈妈为了防止他的再次犯罪,实行了应有的正当防卫的权利。”
  安子墨那张小嘴把说得人一愣一愣的。
  安若明听得瞠目结舌:“小兔崽子你别乱说话?!明明是你先撞我然后自己掉进去的,关我什么事?你说说我什么时候推的你?!”
  “这么多人都看见了。”安子墨面无表情,丝毫没有慌乱,哪怕他说的的确是真话。
  他刚进来时就观察了四周情况。
  泳池共设有三个监控探头,他们好巧不巧站在视野盲区,加上人多灯黑,他个子又小,从外人眼里看的确是安若明先暴走,并且动的手,除了动手还说了不少脏话。
  “我相信监控也有记录,到底谁先动手一目了然。”安子墨自信勾唇,“实在不行我们找媒体评评理。”
  他们只是普普通通的小市民,就算这事曝光也对生活造成不了任何影响。
  但是安若明不一样,多少竞争对手盯着想往他们身上泼黑水,哪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
  安若明正要发作,就被拦下:“你够了。”安彦泽表情冰冷,显然动了怒意。
  眼见着兄长要发火,安若明瑟了下脑袋,顿时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没再有任何行动。
  “嗯,看样子都明白了。”裴以舟把小孩招呼到身旁,似笑非笑看着那两兄弟,“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
  安彦泽额头作痛,深吸一口气站出来说:“终归到底是我弟弟不太懂事。这样吧,安想小姐最近几天的费用都由我们承担,如果想带孩子看医生,我们也会亲自安排,希望你们可以谅解。”
  裴以舟回眸,轻问:“你说呢?”
  “不用了。”安想冷冷淡淡回应三个字,俯身抱起安子墨,绕开众人匆匆离开这是非之地。
  她又不是没钱,才不稀罕拿他们家的东西。
  再说,她也不想谅解,这个人根本没资格让她谅解。
  事情得以解决,裴以舟也懒得再搭理两人,长腿阔步跟紧在安想身后。


第32章
  度假村的夜晚清谧寂静; 石阶两边亮起路灯,一盏接连一盏,将夜色点亮通明。
  安想走得急; 直到后面传来叫声才停下脚步; 回过头一脸困惑地盯着他。
  “裴先生?”
  裴以舟光着上身; 下面穿了条松松垮垮的休闲裤,看起来不伦不类。
  安想低头望了眼身上的衣服。
  那件衬衫已被打湿; 自然不能这样还回去。
  “裴先生,你要是不介意; 等我回去把衣服洗了再还给你。”
  “没事,你先穿着。”裴以舟走近几步; 敛眸问她; “你还好吗?”
  “嗯; 我挺好的。”想到安若明那副狼狈的样子,安想发自肺腑笑了出来。
  这是她被压迫这么久以来第一次主动还击还不用担心被骂。
  感觉很爽; 非一般的爽快。
  安想抿了抿唇,暂时把安子墨放在地上; 抬起头说:“今天谢谢你一直帮助我,我也没什么好报答……”
  “那你和他跳个舞嘛。”
  安子墨突然插嘴; 说出的话让两人愣了下。
  两人面面相觑; 最后齐齐移开视线。
  安想气急败坏的冲那胡乱出馊主意的儿子喊:“墨墨你别乱起哄……”
  “我没有起哄。”安子墨随意坐到旁边的石椅上,“你们本来就是去参加舞会的,不跳一下不就白折腾了。”要是不跳他可真就白折腾了!!
  安想尴尬地没有说话; 垂落下的手指不住搅动。
  裴以舟是个明白人,安子墨都做到这份上了; 他要是还不了解其中意图那就是彻头彻尾的智力残疾。
  “那么; 你要和我跳个舞吗?”
  月光摇曳下; 他向安想摊开手掌。
  那双手很宽厚,手指修长,骨骼分明。
  裴以舟的眼里坠着星火,她心中微动,缓缓扯紧衣角,忐忑又不安地说:“我、我不会跳舞。”
  “不碍事,毕竟也不是正规舞会。”
  安想犹豫许久,缓缓把手送了过去。
  他扶上她的腰,掌心比安想想象中的还要有力,透过轻薄的衣衫,她可以清楚感受到男人掌心的温度传达到皮肤。二人距离紧密,似有似无的乌龙茶气息不住往她鼻腔涌。
  初闻时感觉这股气息泛着苦,细品下却着难以言喻的独特。
  “你……你不喷香水比较好闻。”安想红着脸,情不自禁说出一直想说的话。
  裴以舟脊梁一僵,面色显得沉凝。
  她、怎么会知道他喷香水了?
  裴以舟对香水自有一套研究。
  因为嗅觉失灵的原因,裴以舟特意花大价钱从法国聘请了一名专业的调香师为他亲自调香。他的香水绝对是全世界最独一无二,最自然,最与自身融合的,普通人绝对不会轻易察觉。
  拥有读心术的安子墨:“……”
  安想不知道男人此刻有如此复杂的情绪,她抬手放在眼前的肩膀上,当指尖触到男人那片光滑的皮肤时,指尖一颤,顿时把手缩了回来。
  “裴……裴先生。”安想无措地叫他名字,颊边红潮渐起,“我看我们还是……下一次再跳舞吧。”
  说着不受控制的瞥向眼前的肉体。
  安想先前已经在泳池看到不少光着膀子的男人,可裴以舟是身材最好的一款。
  宽肩窄腰人鱼线,腹肌练得刚好,没有给人一种太恐怖的肌肉感。
  他又很白,露…露出的两点还很粉。
  安想面子薄,从几年前的那一次后,再没正眼瞧过男人。
  裴以舟的肉体实在太美好了,安想不好意思这样轻易触摸上去。
  “……这样有点奇怪。”
  裴以舟此时也意识到他的衣服没穿全乎。
  他皱眉,心情不爽。
  为了这次舞会,裴以舟在镜子前挑选了好几条不同款式,不同花纹的泳裤,想了想遂放弃,要是单独给安想看,哪一条都行,问题就是派对人多混杂,除安想外还有其他异性。
  结果换来换去,舞还是没跳成。
  站在路灯下的两人一个脸红一个沉思,谁都没有再近一步。
  安子墨朝天翻了个白眼。
  他看错裴以舟了,这人就是傻子,根本不值得他为此努力。
  “裴先生把衣服穿上吧,小心被蚊子咬。”安想已经看见好几只蚊子在他周边转,实在不忍这么好喝的裴先生只给蚊子当自助餐,便拽下外套重新递了过去。
  裴以舟正要接,突然感觉旁边传来一道灼热的视线。
  是安子墨,他在疯狂使着眼色。
  裴以舟皱皱眉,聪明的大脑飞速运作,之后灵光一动,意会。
  裴以舟接过衬衫走到安子墨跟前,在那双诧异的注视下把那件衣服严严裹在他身上。衣服很大,孩子很小,可以把他完全包裹。
  “给子墨吧。”裴以舟心满意足地拍了拍他的头。
  安子墨惊得张大嘴巴:“……”绝了,绝不出来了啊艹!!!这人脑回路是不是有点问题?
  “那裴先生,我们就先回去了,明天一定把衣服还给你。”安想道过谢,拉起神情呆滞的安子墨,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向夜色深处。
  裴以舟一直停留在原地,直到再也看不到两人的影子,他才勾了勾唇,颇为满足地转向另一个方向。
  **
  “没看出来裴先生是个那么温柔的人。”回想男人为安子墨披衣的画面,安想不由轻轻笑了下。
  “哪里温柔。”安子墨没看出温柔,倒是看出来傻。明明是那么好的展现绅士风度的机会,他竟然白白让机会溜走,明明他都疯狂暗示了。
  “你今天那样子对他说话,他都没有介意,还很关心照顾你。”
  安子墨冷哼。
  什么关心照顾,明明是想利用他把妹。
  安想牵紧那双小手,突然感叹:“墨墨以后也要长成温柔的男生。”
  她手掌很小,牵着安子墨的力度却不小。
  望着眼看那双紧紧相牵的手,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不久前安想对着那个男人猛揍的画面,顿时一阵恍惚。
  他也不是没见过母亲打人,相反每天每夜都可以见到。
  可是今天,好像有些不一样。
  “其实我不是被他推下去的。”安子墨目视前方,面色平静地说出真相。
  “我知道。”
  短短三字,令安子墨顿时错愕。
  “你知道还那样做?”安子墨想不明白,从白天的事迹来看,知道他说谎的安想应该再打他一顿,再逼着他道歉才对。
  安想的语气坚定又固执:“可是他让你受伤了。”
  安子墨脚步停下,呆呆看着她的脸做不出任何反应。
  这一瞬间,安子墨骤然明白,原来在安想的世界里,她不希望自己伤害到别人;更不希望别人伤害到他。
  前世……妈妈从来不会为他这样做。
  “墨墨?”安想歪歪头,目光澄澈,“你不想走了吗?”
  安子墨无法言语,头脑似被闪电击中般轰然炸开。
  真正的母亲不会关心他的冷暖;不会在乎他的伤痕;也不会边打他边落泪。
  安想……不是他真正的母亲。
  他重生到了有所不同又有所相似的另一时空。
  他早该明白,却一直沉浸过去,自欺欺人。
  也许上天是想给他机会,让他抛弃过往重新开始,可是曾经所遭受的伤害又怎能就此打消?
  他已经,做不回小孩了。
  根本没有人教过他怎么做小孩;也没有人教过他怎么做别人的儿子。
  **
  安子墨心事重重,一晚上辗转难眠。
  他难以入睡,借着壁灯蹑手蹑脚地来到安想卧室,站在她床边深深凝视着她。
  前世的母亲也许是因为性格过于残暴的原因,面相看起来也很狰狞刻薄,那张脸对安子墨来说就是无法磨灭的梦魇。
  他伸出小手撩拨开遮在安想脸上的头发,一双眼睛细细打量。
  熟悉,又陌生。
  陌生,又熟悉。
  明明是一样的脸,但是却有着像月光一样的温柔眉眼。
  “……墨墨?”
  安想总算被惊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摸索到台灯按钮,光线涌进,让安想的眼睛感觉到些许刺激。
  “你一个人不敢睡吗?”安想打了个哈欠把安子墨拎上床,沙哑着睡腔问,“还是睡不习惯床?”
  安子墨如实说:“不习惯。”
  估计是棺材睡太久,床一点也不舒服,太软,太宽,空间太大。
  “那你和妈妈睡。”安想抱住儿子,“需要唱安眠曲吗?”
  安子墨沉吟片刻,正要拒绝,就听到头顶传来均匀的呼吸。
  ——她竟然这么快就睡着了。
  望着眼前那张柔和的面容,安子墨思绪纷杂。
  他无法再对这张脸产生出共情,也无法舍弃前尘,与之相安无事地生活,就算心知肚明眼前的母亲不再是前世伤害他的人,也没有办法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他这么坏,这么糟糕。
  等她以后得知自己的缺陷,估计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没有人愿意接受一个失去情感,无法感知疼痛,更不会讨好大人的怪胎做儿子。
  安子墨拿开搭在身上的胳膊,赤着小脚重新离开房间。
  他把自己藏在了完全封闭的衣柜里,狭窄的空间让他极其有安全感。
  他将身体蜷缩成一团,双手环绕放在胸前,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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