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妹妹的人生(快穿)-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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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父知道自己女儿最近折腾着学医术,开始还以为她一时兴起,后来见她认真,也没阻止。听到要帮忙,他立即起身出门。
“怎么了?”
苏允嫣拽着他袖子把人拉出了自家院子,低声将沈居霖在寨子门口非要见人的事说了:“我不想让他见姐姐。”
柳父也不想。对待纠缠女儿的登徒子,完全可以打一顿。
可是,沈居霖是官员,若是打了他,殴打官员可是大罪。如今逍遥村人刚成了良民,可经不起这样的罪名。
柳父有些发愁:“这不好办呐!”
再不好办,他也没打算让女儿去见他,跟苏允嫣一起往寨子门口走。
黑山比较高,山上特别冷。沈居霖一个文弱书生,从崎岖的山路上爬上来出了一身汗,这会儿冷风一吹,总觉得骨头缝都是凉的。裹着披风瑟瑟发抖。
边上的随从一脸不赞同:“主子就不应该来,您的病刚好,还没好全呢。要是又生了病,可如何是好?”
沈居霖靠在门口的柱子上,轻飘飘扫一眼随从。
随从立即闭嘴。
看到过来就父女二人,却不见柳思安,沈居霖面色不太好:“柳村长,我从城中到了黑山,自认为表明了我的诚意,连见她一面都不能吗?”
“沈大人。”柳父一脸严肃:“我谢谢你对我女儿的这份厚爱。但我是她爹,我有权决定她的婚事,茶壶配茶盖,我女儿是那糙的,您是那白瓷还雕花的,这俩配吗?”
沈居霖无语。
“柳村长,我只是想见她一面,跟她说说话。”
柳父皱起眉:“然后呢?让她跟你做妾去吗?还是你要娶她?”
沈居霖默了下:“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不说要娶,只说照顾。这是真打算把柳思安接回去做妾。
兴许还不是妾!
柳父气得胸口起伏,要不是还有一丝理智,他真就拔剑砍过去了:“用不着你照顾。我的女儿不做妾。”
听到后头那句,沈居霖不服气:“那秦休还不是好几次跑来看你的二女儿,难道他也要娶?”
秦休帮了逍遥村很多,可以说他是逍遥村全村人的恩人。要不是遇上他,兴许整个村子都被屠完了。所以,柳父对他的感情复杂得很,满心感激想报恩,但又不想把自己女儿给他。又觉得他那样的人可能会善待女儿,总之纠结难言。
沈居霖是不配和秦休相提并论的。
柳父心里这么想,面上一派冷然:“我不管他娶不娶,反正我女儿不做妾。”
是的,这一刻,柳父心里下定决心。秦休救了村里人没错,对村里人有大恩也没错,但凭什么让自己女儿以身相许来回报这份恩情?
见沈居霖还要再说,柳父沉声道:“要是沈大人以官威压我,非要纳我女儿为妾。我就去衙门口一头撞死。”
沈居霖:“……”
逍遥村的人不敢动他。沈居霖是官员,也是要名声的,真要是因为一个女子而让人家父亲在衙门口撞死,他跟强抢民女有什么区别?
以后别说仕途,能全身而退都是运气。
见他被唬住,苏允嫣心下微松:“天气寒冷,沈大人还在病中,早些回去吧。”
雪路难行,沈居霖辛辛苦苦从山下爬上来,哪能甘心就这样离去?
听到她说病,当即身子一软,昏倒在地。
柳父:“……”太不要脸了!
苏允嫣:“……”这是被赖上了吧?
沈居霖是官员,晕倒在村口,他们要是不管,冻死了也还是逍遥村的不对。有之前发生的事在,沈家再说一点逍遥村众人故意泄愤之类的话,刚得到的良民身份兴许就飞了。
父女二人面面相觑,柳父示意女儿:现在怎么办?
那边沈居霖的随从大惊,忙弯腰去扶:“大人,您怎么了大人?小的就说您的病还没好,不要来,不要来……现在怎么办?”
苏允嫣眼神一转,蹲到了沈居霖面前,安慰道:“小哥,别急!最近我学了医术,昨天我师父刚教了我怎样救活昏迷的人……不如让我试试?”
随从想也不想就拒绝:“大人千金之躯,怎么能让你试手?你们村中有大夫,赶紧把大人扶过去让他看诊!”
苏允嫣已经伸手拔出一根银针,对着沈居霖的人中就扎。随从忙伸手拦,苏允嫣挡住他的手,还道:“还有几处穴位,扎完就醒了……”
还有?
地上的沈居霖悠悠转醒:“我在哪儿?”
苏允嫣顿时大喜:“爹,我真的救活了!我的医术能救人了!”
沈居霖:“……”
随从:“……”
柳父:“……”这银针前两天才拿到,女儿这脸皮也忒厚了。
第47章 背锅妹妹 十六
其实在场几人都清楚; 沈居霖他就是装晕。故意借着晕倒进山寨中,兴许还能养几天伤。
柳父也没想到女儿有这样的急智。
看到沈居霖醒了,柳父立即道:“沈大人身子太弱,还是回去好好歇着吧。我们如今已经是良民; 不会做坏事的; 您尽管放心。”
沈居霖不想走。
他的随从自然是明白此事 ,要不然方才也不会让父女二人将他带进寨中找大夫了。立即道:“我家大人身子弱成这样; 雪路难行; 这怎么回呀?要不先住下……”
“那可使不得。之前沈大人做的事村里人都知道; 万一他们气不过; 暗地里动手; 伤了沈大人就不好了。”柳父沉吟道:“放心; 我找人送你们回去。”
苏允嫣立刻去外面的院子里喊了几个人过来,拿了个椅子绑上两根抬竿; 做成一个简陋的轿子。柳父不由分说把沈居霖扶了上去; 还边道:“大人; 条件简陋; 您将就一下。到了官道上就好了。”
然后; 柳父又叫上两个人; 抬他下山。
沈居霖想要下来,但没人听他的。他一个文弱书生,又不敢跳; 只得任由几人抬着。其实看到柳父坚决的态度,他也知道想要见柳思安很难。再者; 柳父那话也有道理。
万一有人看不惯他,悄悄对他动手……简直防不胜防。
美人再好,也不如小命要紧。
来的时候爬了山; 累得半死。这会儿有人抬他下山,他也不想挣扎。
只是,到底有些舍不得,已经离开了,还频频回头看山寨门口。
雪路确实难行,还没走几步,就看到前面几人脚下打滑。苏允嫣心下一动,立即跟上。
柳父见状,皱眉道:“你去做什么?”
苏允嫣看着山道:“雪太厚了,你们看不清路。我拿两根棍子先帮你们探路,免得踩滑了摔着了沈大人。”
这也是事实,崎岖的山路上雪盖得太厚。一脚下去,根本不知道是路还是路旁的沟沟坎坎。要是一脚踏空……后果不堪设想。
苏允嫣拿着棍子老老实实在前面开路,就是把能踩的地方都戳过一遍。后面的人跟着她的脚印和棍子戳下的洞下脚。
这一路走得慢,都要到傍晚了,才看到底下的官道。苏允嫣垂眸,现在的路一面靠山,另一面是半丈高的峭壁,脚下的路是直的。但她却往峭壁那边移了两尺,落在后面人的眼中,就是前面的路,到了这里有个小弯。
苏允嫣自己一个人,稳稳当当踩着往下。而身后是两个人并排抬着沈居霖,要占很宽的路。她前面刚走几步,身后扑通一声,几人哎呦哎呦摔到了底下。
因为沈居霖坐得高,摔得最惨。好像还撞上了石头,右手手臂不自然的扭曲,应该是折了。
四个人抬,一个摔,其余几个都掉下了山。苏允嫣忙跳了下去,“爹,您怎么样?”
柳父摆摆手,那边三人满脸慌乱。
随从不会走这种山路,一直坠在后头。见前面摔了,连滚带爬地从路上下来,跑到沈居霖边上:“大人,您怎么样?”
柳父几人也满脸惶然:“沈大人,您没事吧?”
沈居霖正昏昏欲睡,就从椅子上掉了下来,手臂一阵剧痛,痛得他面色惨白。入仕者身上不得有疾,看到扭曲的手臂,他心下大骇,顾不上追究几人将他抬摔了的事:“快,给我请大夫。”
这里虽然快到官道了,可这大冬天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别说大夫和人,就是连着野鸡都没。
最快的法子是坐上底下沈居霖之前的马车回凉州城。
随从看了看底下:“快点把大人抬下山放进马车。”
沈居霖痛得咬牙:“背吧。”
四个人抬的话,有一个摔就又得摔,让人背就安心多了。
随从立即道:“快点过来背。”
吩咐谁呢?
苏允嫣听到这话有些不满,立即道:“摔了人,我们也不想,我们是好心。”
话先说清楚,免得过后沈居霖来追究。
“好心?”随从恼怒不已:“我家大人明明要住下,是你们非要把人往山下抬。现在出了事,你们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脱不了身!”
柳父也生气,这一路下来,他们都是小心小心再小心,沈居霖能有多重?但四个人愣是出了一身汗,摔跤谁也不想。再说,又不是只有沈居霖一个人摔?
“难道我们还错了?”柳父拍拍身上的雪:“我得找大人做主,沈大人纠缠我女儿,大冬天的跑上山。我们好心好意把人抬下来,还抬错了!你们再是官员,也没有这样欺负人的。”
他看向其余三人:“你们的伤重不重?”
三人经常走这种路 ,又是练过的,在脚下打滑的那一瞬间下意识就跳开了去,根本没受伤。闻言都摇摇头。
柳父一挥手:“我们进城告状!”
告状是不可能告状的。
沈居霖哪怕再痛,脑子里也还是清明的。今日之事,认真论起来,本就是他理亏。
再说,他想要纳一个匪徒之女为妾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私底下纳了也就罢了,要是闹大,对他名声不好。
见几人要走,他忙道:“别!”
他缓了缓,惨白着脸道:“我没有怪你们的意思。田安他看我受伤太着急,胡说八道的。你们别信。”
柳父松了一口气的模样,道:“还是沈大人讲理,我们是好心好意抬你下来的,对不对?这摔跤了也不能怪我们对不对?”
沈居霖憋屈不已,却还是得道:“对!现在你们能把我弄下山么?”
苏允嫣立即问:“若是又摔了呢?”
沈居霖咬牙道:“我不怪你们。”
几人这才上前背他,没走多远,柳父又摔一跤。
大抵是又碰着了伤,沈居霖的脸色更白,跟地上的雪有得一比。其余几人要上前帮忙,柳父摆手拒绝:“你们武功还不如我,要是我都摔了,你们肯定也要摔。”
有理有据的。沈居霖立即道:“劳烦柳村长。”
苏允嫣走在前头开路,但路开起来没用,这里是个陡坡,柳父脚下滑了好几次,每次一滑,沈居霖就觉得自己要掉下去,胆战心惊地盯着地上的路。
在柳父再次摔倒时,沈居霖再承受不住,不肯再让人背,让人扶着自己下山。
柳父和田安一起扶,期间两人各自又滑了一次,每次一滑,就会带得沈居霖也跟着摔,还每次都要碰到伤,要不是看着马车越来越近,他都想要昏过去了。
等到把他弄上马车,一群人都出了一身汗,田安总觉得这些人是故意,但他自己也走得战战兢兢,就觉得摔倒正常。一时间也分不清逍遥村的人到底是不是故意。
但无论如何,主子被他们弄得摔得这么惨,他们就有错。
看着马车远去,柳父嘴角勾了勾:“上山,回村。”
回去的路上,几人都挺高兴,柳父还哼起了歌谣。
回到村里时,已经是夜里。柳思安拿着火把站在村口,看到一行人忙迎了上来:“怎么这么晚才回?”
“路不好走。”苏允嫣叹息一声:“一路上摔了好多次。”
柳思安一惊,“你们有没有摔着?”
我们没摔着,沈居霖摔着了。
但这话不能说,苏允嫣摆摆手:“我在前面开路,拿着棍子,没有摔。爹摔得比较惨。”
父女三人回自家院子,一路上柳思安很是沉默。进屋后,她给柳父端了热水。
又给苏允嫣送了一盆进屋,没有立刻离开,问:“今日你们送下山的,是沈大人吗?”
“是!”苏允嫣坦坦荡荡:“他非要见你,爹觉得你要成亲了不宜见外人。就算柒大哥不生气,咱们家也不能这样欺负他。对吧?”
柳思安垂下眼:“我不一定见他。”
苏允嫣一脸不信:“你会舍得不见?”
好半晌,苏允嫣手都烫热了,才听到她问:“听说他来的时候身上有病,这段时间都在养病吗?”
还在问这种话,是觉得他不是不想来,而是来不了。
苏允嫣有些无语:“他那样的人,想要去哪儿也不是非要自己走,让人抬着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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