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月光拿稳BE剧本-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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衢玄子一眼就看见了她,轻叹着摇摇头,苏苏冲爹爹一笑。
比试已经开始了。
媵庄不参加比,他的任务只是听师父的话,看着岑觅璇,不让她闯祸。岑觅璇一上场,媵庄便在法台下守着。
第一场岑觅璇对上冲虚派的一名女弟子,那女弟子刚好是金丹前期修为,岑觅璇连仙器都没祭出来,就轻而易举打败了女弟子。
她的仙决激烈,不给人留面子。
好在女弟子也颇有风度,从地上爬起来,抿了抿唇:“是我学艺不精,我输了。”
岑觅璇弯起红唇。
摇光在苏苏耳边低声道:“这来自上清的仙子,有些过分了。”
苏苏点头,与摇光一同继续看。
第二场岑觅璇对上另一个招式狠辣的男弟子,起先摸不住男弟子的身法,只能防守,但她确实不失为聪颖,很快反守为攻,耗了点时间,取得了胜利。
媵庄松了口气。
直到一个背着剑的男弟子上台去,媵庄打起精神,前面的对手师妹都交手过了。那么只剩最后一位——
男弟子看上去年岁不大,甚至长着一张略显稚嫩的少年脸,规规矩矩背着剑,他的剑鞘上没有任何装饰,看上去比某些老者还死板。
他身着衡阳宗标志性的白衣,腰间配了一块上等色泽的灵玉,用玉冠竖着发。
不知本事如何,除了一把剑也不见他带别的法器。单论相貌来说,来人俊俏极了。
他不卑不亢规规矩矩见了个礼,说:“在下,衡阳宗月扶崖,请师姐赐教。”
摇光说:“是你小师弟,让他锉挫上清的锐气。”
苏苏想到前两日扶崖说要为她赢安魂灯。
身后有人小声议论:“听说那边鲜少有人观看的比试场,有个人很厉害,已经连胜九场了。”
“九场!这才多久?”
苏苏回头,离她最远的地方,也有一个比试台,但是距离太远,看得并不真切。
只能隐隐看见一个玄衣身影,杀伐果决。
不知为何,她手指下意识捏紧。
“苏苏?”摇光唤她,“比试开始了。”
苏苏顿了顿,收回目光。
第80章 少年慕艾
岑觅璇目中无人惯了; 听了月扶崖自报宗门,有心想杀杀衡阳宗的人的锐气,当即扬起下巴道:“我让你三招。”
若她的对手是公冶寂无; 只会礼貌地拱拱手; 不会当真。
可对面是月扶崖; 他只一点头:“多谢师姐了。”
也不废话; 他长剑出鞘; 攻向岑觅璇。
岑觅璇起先看不起他; 月扶崖才入门四十年,听说还有二十年在闭关; 想来没什么对战经验。哪怕被师兄叮嘱过这人资质很好; 岑觅璇也没有放在心上。
可是真当对方的剑险险削掉她的一缕头发时,岑觅璇再看死板小修士的目光就变了。
两人境界相同,论对战经验岑觅璇要强上不少,可是比起出招沉稳; 月扶崖远胜于她。
月扶崖剑气凌厉,剑光隐约带着锋锐的啸声,没有过多的花招; 仙剑在空中飞舞的速度却很快; 让人看花了眼。
岑觅璇折腰,险险躲过从她腰间飞过去的剑。她人没受伤,速度凌厉的仙剑却削掉了她的衣结。
“你!”岑觅璇一直被人捧着; 平日里师兄妹恋慕她姿容,也多让着她。哪里受过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削掉衣结的委屈。
这一次的对手没有为她容颜恍惚不说; 下手还十分干脆。
岑觅璇连忙手忙脚乱去系衣结。
月扶崖皱眉; 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意外; 他没有动手; 留给岑觅璇系好的时间,等她怒气冲冲打过来,月扶崖这才再次迎战。
然而岑觅璇已经被惹恼,她杀招更凌厉,岑觅璇抬手,凌空抓出一条红色鞭子,朝月扶崖抽过去。
月扶崖张开手臂后掠开,那鞭子却仿佛长了眼睛,变长数寸,堪堪要打中月扶崖肩膀。
有人惊讶地道:“那是仙器吧?”
“岑觅璇是赤霄宗掌门之女,身上有什么宝物都不稀奇。”
“只可惜她的对手,那柄剑顶多算是上品灵器吧。”
“可不是吗,他敢用剑去接岑觅璇的鞭子,剑都会碎裂。”
都知晓,世间上古神器最为厉害,然而到了如今,神器破碎尽数陨落,次之便是仙器,再然后大多数人用的便是灵器。
法器相差一个等级,如同修士之间差两个大境界。
月扶崖也明白这点,他险险避开鞭子锋芒,召回自己剑,却不敢用剑和岑觅璇对打,怕自己的剑被毁掉。
岑觅璇弯了弯唇。
月扶崖收了佩剑,没有她想象中的慌乱,反倒专心斗起法来。衡阳宗虽大多是剑修,可他们人人都有灵根,月扶崖抬手,掐了个决,一道藤蔓平空从地面而起,束住岑觅璇腰肢。
“原来是木灵根。”岑觅璇挑了挑眉,战意和怒意更浓。
她是水灵根,水刃割断藤蔓,配合着鞭子,朝月扶崖攻去。
两人你来我往斗法精彩无比,加之两人身份都不凡,一个是衡阳宗掌门关门弟子,一个是赤霄宗掌门嫡女,下面聚集了许多弟子,看他们比试。
岑觅璇发现自己哪怕拿出仙器,也无法短时间内打败月扶崖,她眸光一厉,捏碎了自己颈间的护身符。
护身符外面一碎裂,里面立刻出现一道金色的法阵,困住另一边的月扶崖。
“这次看你怎么躲!”说着,岑觅璇一鞭子抽过去。
那护身符是赤霄宗掌门保护她所铸,她父亲境界已经到达渡劫后期,是如今仙界的大能之一。
月扶崖不过一个金丹期弟子,被困在金色法阵里,生生捱了岑觅璇一鞭子。
偏偏岑觅璇没有打伤他,而是抽破他肩上的衣服。
人群窃窃私语。
连各个宗派的长老都蹙起了眉。
“这……岑师侄算不算违规?”
以往大比可没人这样做,护身法阵是好东西,不会意气用事用在切磋的大比上。但也没有明文规定说不可以这样做。
岑觅璇的父亲地位不低,修真界大多数人都得让她一头。岑觅璇竟舍得捏碎唯一的护身法阵羞辱月扶崖,可见此女极其要强记仇。
这边还在犹豫,那头法阵里的月扶崖白色外衣已经被抽得粉碎,露出少年肌理分明的胸膛。
衡阳宗的长老脸色凝重,向月扶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撑不住的话主动提出认输。
这种情况不能宣布结束比赛,毕竟比试双方都没有被打出战台,岑觅璇也没有对月扶崖造成严重的伤。但月扶崖能主动提出认输,这样一来,岑觅璇就无法再对他攻击。
可法阵中的少年紧紧抿着唇,吃力而倔强地闪躲着鞭子,始终不愿开口。
摇光愤怒说:“这也太过分了,要么给个痛快,怎可如此折辱人!”
苏苏看得皱起了眉,她自然明白为什么扶崖宁愿受辱也不肯认输。
因为他说,要给自己赢安魂灯。
岑觅璇冷冷一笑,想将月扶崖抽跪在地。血红的鞭子破空而去,抽向法阵中的少年膝盖,眼见少年无法躲开,下一刻,有人轻盈飞身而来。
鞭子被苏苏握住,苏苏手腕一转,鞭子上燃烧起一簇幽幽的火焰。
火焰顺着鞭子末梢,一路到岑觅璇掌心,岑觅璇手中一痛,扔掉了鞭子,瞪大眼睛看向来人。
白衣少女回身,冲着身后的少年说:“扶崖,可以了,别逞强。”
她的语气十分关怀,恍然让月扶崖想到当年山林间背着他走的少女。
少女当年也是无奈道,小孩,怎么净逞强?
月扶崖怔怔看着她,先前在岑觅璇的攻势下,他依旧维持着冷静和倔强,此刻却突然有几分窘迫。
他自己都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
岑觅璇刚要为自己鸣不平,月扶崖突然说:“我认输。”
自苏苏飞入比试场地,场上就安静得针落可闻。
岑觅璇恼怒地咬牙:“你是何人!竟敢打断比试!”
下面窃窃私语,却见最上面的衢玄子笑着开口:“苏苏,来。”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惊讶地看向苏苏。
竟然是衢玄子爱若珍宝的女儿。
据说她出生时便是天生灵体,哪怕躺着睡觉,身体也能自发吸收天地灵气。黎掌门将她保护得极好,她身份高贵年纪小,辈分却极高。
小时候去蓬莱学习,更是早早就领悟了轻鸿剑诀。衡阳宗上下将她当作宝贝疼爱,可是这些年,这位仙子一直没有消息。
衢玄子说:“苏苏年幼,没有参加过仙门大比,我替苏苏道歉。”
他一讲话,别说弟子们,连各派的长老也连忙抱拳说不碍事。
苏苏拉着扶崖,在衢玄子身边坐下。
不少人好奇地看着她,一旁的同门,看着苏苏的眼神很是亲近,还给苏苏递了个赞许的眼风。
苏苏失笑,也冲他们眨眨眼。
知道来人是衢玄子的女儿,岑觅璇咬唇。
她本意是想在衢玄子面前表现,可是月扶崖的意外让她控制不住自己脾气。衢玄子这样疼爱女儿,连苏苏打断比赛,衢玄子也睁一只眼,岑觅旋心里很是不满。
媵庄担忧地上前,低声喊她:“师妹。”
他知道这件事是师妹做得过分,月扶崖明显不是故意,师妹却可以羞辱月扶崖,要折月扶崖傲骨。
岑觅璇知道不能在这时候发作,她来做客,自然不能上前与别人的掌上明珠打起来,她不甘心地被媵庄拉走,回头冷冷瞪了苏苏和月扶崖一眼。
苏苏自然是不在意,月扶崖也颇为心不在焉。
这边主场在进行,另一边同样如火如荼。
但比起赤霄宗女儿岑觅璇,和衡阳宗掌门弟子月扶崖,其他比试场显得冷清多了。
因此,直到三日后,大家才知道,最偏远那个鲜少有人去观看的比试场,有个百战百胜的少年。
黑衣少年脸蛋漂亮精致,看上去十分无害。
他身上的玄衣绣着银色鱼儿纹路,是最没出息的“逍遥宗”今年刚收的入门弟子,逍遥宗又懒又佛,遇事都是“算了算了”四字解决,人均修为低下。也正如此,没几人会去看少年比试。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人,第一日连胜九场,在今日,三招内打败了赤霄宗的大弟子。
他五指成爪,扣住那个弟子的脖子,当时所有人都觉得,他冰冷的眼神似乎是要杀了对手。
可是下一刻,他谦和慌张地扶起对方,局促而羞赧地道了个歉。
苏苏因为第一日打断比赛救扶崖,后面两日都规规矩矩坐在衢玄子身边,不想给他惹麻烦。
听说“逍遥宗弟子”的事,她心里莫名一跳。
今日摇光回来,感叹道:“那人确实厉害,我都不能做到几招内打败赤霄宗大弟子。我看他招式,觉得很是毒辣,可能是功法不同产生的错觉。毕竟那男弟子,比起岑觅璇可有礼貌温和多了。”
“他长什么样子?”苏苏问。
摇光笑嘻嘻说:“反正没有公冶寂无好看。”
苏苏:“……”
关于长相,她就不该问摇光。摇光眼里,公冶寂无世间第一好看。
苏苏心道,或许是她太过敏感了。
*
逍遥宗带弟子来比试的人叫做藏海,藏海长得胖,为人谦和,笑起来像尊弥勒佛。
他是兆悠仙君座下大弟子,修为平平,好几百年了才从金丹期突破到元婴中期,酒量极差却酷爱喝酒,常年醉醺醺地睁不开眼睛。
上个百年藏海也参加了大比,没撑过第二轮就被人咕噜噜踢了下去。
这回师傅让他带着新入门的小师弟来,藏海自然也没对小师弟抱什么期待。
逍遥派嘛,都懂,输赢并不放在心上。
藏海起先守着玄衣小师弟比试,想了想,他喃喃道:“不如趁这个时间喝点,醒来师弟就被淘汰了,我等刚好赶回逍遥宗。”
一喝就睡死了过去。
再清醒的时候,玄衣少年推他:“师兄,藏海师兄。”
藏海睁开迷离的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少年的脸,他打了个酒嗝儿,拍拍来人肩膀:“小师弟啊,你比试完了吗?”
“师兄,早就结束了。”
“结束了?那就回去吧。”藏海乐呵呵安慰,“你才入门,参加大比就当开开眼界,咱逍遥宗不与他们这些俗人争。”
玄衣师弟腼腆一笑:“师兄说得是。”
藏海把酒葫芦往腰间一挂:“走走,回宗门。”
玄衣弟子没动,似乎不太好意思:“师兄,我晋级了。”
藏海:“……”
本来以为小师弟在开玩笑,没想到藏海晕乎乎往厢房走的时候,一群人围着他打听:“你们逍遥宗新入门的弟子是什么来头,赤霄宗那个首席大弟子,在他手下没走过三招。”
藏海摸摸脑门,不!不是吧!
这什么情况,他在听什么恐怖故事吗?
小师弟入门以后,明明对什么都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