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迂腐书生-第8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皇上大笑:“朕没有生气,只是高兴我大颂能有如此年轻人。”又嘴上喃喃原来是他,“哈哈哈,此等文章才能称得上我大颂读书人的榜样,你们这些人,是怎么给安排到二甲去了?”
众人不敢说话,皇上只是随口一问,也没有在意,他想到当时在保和殿,自己因为施傅兴的模样而注意过对方,笑了笑,提笔在卷子上写下几笔。
“填榜官填写发榜,礼部尚书安排好金殿传胪,接下来,朕要亲自见一见咱们大颂未来的栋梁们!”
观庆二十年春,这一年,发生了两件大事。
一个是皇帝准备采选,目的是从中挑选些良德女子,替太子充实东宫。此消息一传出,全国上下为之震惊,遥想上次采选,还是皇上十六岁登基之时,距离如今已过去二十年。
有不愿将自家女眷送进宫的,开始打着灯笼,紧赶慢赶帮忙替子女张罗,当然也有愿意入宫的,毕竟皇宫虽然危险,动不动就丢了性命,但却有机会飞上枝头。
许多商人也由此看到机会,开始将穷苦人家的女子买下来,集中调。教,再做个假籍册,目的就是为了到时候一起送进攻。
可谓将人性丢弃,妄做那猪狗不如的畜生。
至于第二件事情,则是四月中旬,皇帝亲自在金銮殿为百位考生唱名,新科状元是礼部尚书的次子,榜眼是南方的一名学子,两人之前都名声传出,取得一甲不算奇怪。
倒是探花众人不曾听过。此刻,看着刚刚贴出来的黄榜上面板正端庄的毛笔字,有人好奇地问:“这施傅兴是何人,为何没有听说过?”
“在下也没有听说过。”
“不知道是北方学子还是南方学子,真希望是北方学子,那样一来,今年便是咱们北方便压了南边一头!”
“哈哈哈哈哈…说得不错!”
“哎,这些我都不关心,”人群中,一个穿着绸缎的中年男人叹息,他的两边还站着四个强壮的大汉,“这位榜眼和探花,年龄几何?”
“榜眼已过而立,探花的话,在下曾经远远见过一次,看模样不过弱冠。”
工部尚书一听,顿时激动起来。
他那闺女都快成老闺女了,眼看京城的富家子弟没有办法,他便想着榜下捉婿,最好是那种出身不好的书生,这样以后做官也得仰仗自己这个丈人,不敢欺负自己的女儿。
哎,他这当爹的,简直是事事都得操心啊。
正说着,一阵敲锣打鼓声传来,拜完皇恩的众进士,在鼓乐御杖导引下,出了龙门,由状元率领着前来“看榜”。
之后顺天府尹给一甲三位披红绸,赐高头大马,进士队伍便在由状元领头走天街,以此显示皇恩浩荡。
欢声雷动,喜炮震天,如此喜事,京城看热闹的百姓早已将道路两旁堵的水泄不通。
状元率先翻身上马,掀起来的衣袍在空中划过弧度,增添了几分雅兴。
然而他的模样只算是清秀,所以看起来很帅的动作,并没有引起百姓多大欢呼。
状元有些尴尬,余光看到身后的探花并未动作,他小声问:“兄台为何不上马,早点儿上马,我们也好早些走完这条街。”
闻言,施傅兴眉头皱的更紧了。
目光落到只比自己矮一头的棕毛大马,心里难得发愁。
不是他不想上马,而是他根本不会骑马啊!
施傅兴有些慌,也是这个时候,他忽然想起前几日颜娘让他去学骑马的事情。
但他因为不喜,便直接拒绝了对方,遥还记得女人生气的样子,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妩媚的面容平添了几分可爱。
咳。
施傅兴讪讪打散回忆,当时的他还奇怪,对方怎么没有继续“纠缠”,现在看来,是故意等他出丑呢。
“兄台?”
“大人怎么不上马?”
注意到这边的情况,侍卫过来询问。
“额,这就上。”无法,施傅兴只能硬着头皮抓住绳子,一只脚蹬在马镫上,另一只脚用力踩地,借着力量翻身上马。
马儿打了个响鼻,稍微往前走动了些。
施傅兴刚刚上去,浑身僵硬地如同石头,突然遇到这种情况,笔直的背都吓得弯了弯,差点儿丢脸地整个人趴在马上。
好在侍卫及时牵住马头,锣鼓声响,游街的队伍开始缓缓往前走。
人群中,看到探花的模样,一直在榜前盯着的工部尚书眼睛瞬间亮了!
哎哟,这一下小翠应该不会不满意了吧?!
当即朝几个大汉招招手:“跟上去,等走完这条路,直接上去把人抬走!”
第114章 修字
同一时间; 京城最大的茶馆,二楼的窗口,站着两个打扮精致的女人。
其中一位身穿水绿襦裙; 妆容清雅淡然; 连唇脂的颜色都淡淡的,一双眼睛如同春日的湖水,潋滟多姿; 看人时候; 仿佛酝着无数深情。
陆南蓉被她看得脸色羞红:“邬姐姐; 你可别看我了,再看,我就不舍得把你还给施公子了。”
邬颜好笑地眨眨眼:“妾身倒是无所谓; 只是不知道钱公子答不答应。”
“哎呀!邬姐姐你莫要拿我打趣了。”
陆南蓉羞得跺脚,紧张地往屏风后看了一眼; 发现钱廊还未回来,松了口气; 而后闹着轻推邬颜,“好了好了,南蓉可不敢说施公子坏话了,姐姐还是继续等着某人骑马游。街吧~”
“谁说我是在等他。”
窗户清风而过,将女人鬓角的发丝往后吹拂,邬颜垂眸看向外面,“我只是听说状元郎游街要穿红袍; 戴金冠; 骑高头大马,想要一观风采罢了。“
”哦?南蓉还以为邬姐姐要给探花郎投花呢。“陆南蓉坏心思地笑了笑,装模作样叹气; ”不过无所谓,以施公子的相貌,肯定有的是女人要给他送花。“
闻言,邬颜放在窗台上的手指蜷了蜷,目光一转,落到楼下将道路两边的女人们身上。
哼,他要是敢收,她绝对让他进不了家门!
锣。鼓。震。天响,路口转角处,一对举着红绸高旗,上书“回避”、“肃静”的仪。仗队突然出现,看热闹的人大喊:“来了!状元郎来了!”
“哎哟,别挤我,别挤我!”
“谁敢挤老娘,耽误老娘给状元郎投花,老娘回去就拿刀砍了你!”
“状元郎!状元郎看我!”
尚未看到人,人群中的女儿家们便激动的面色。潮。红,满心喜悦。状元游。街,不止以示皇上恩义,对于未嫁娶的女子来说,也是挑选夫婿的好时机。
榜下捉婿的风气由来已久,只要家中稍微有些小钱的商人,都会做此打算。
家里没有人能够跻身入士,捉个已经上榜的女婿,能够让他们跟着脱离商户。
“钱公子怎么还没有回来。”
见游。街队伍已经到了,去买花的钱廊却未回来,陆南蓉开始有些着急,也就在她话音刚落,雅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钱廊带着小厮快步走进来:“可算赶上了,今日花都卖光,爷废了大力气,让人回家。拔。的。”
为此,他还特意找人将他娘引开,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钱廊语气得意,仿佛自己有多么聪明似的。丝毫没有注意,两个女人看到带着泥土芬芳的花朵时,静默无语。
邬颜:“。。。。。。”
陆南蓉:“。。。。。。”
投这个,真的不是来砸场子吗。
楼上事情暂且不提,楼下,骑着马的施傅兴脸色煞白。
也不知他不是格外倒霉,分给他的马是匹活泼的公马,走路咯噔咯噔,仿佛踩着高跷,表演杂耍似的。
以至于施傅兴根本没有心思像前面的状元和榜眼一样,朝着百姓挥手,他怕手离开马绳,自己就会落下马去,然后不幸马蹄下失命。
听着两边吵闹的呼声,男人在心中默默祈祷,赶快走完这条街。
然而,他想低调,百姓却不让他低调。
离得近了,路两边的百姓终于看到一甲三位的容貌。
状元打头,他年轻有为,长得虽然普通,但也算清秀,有部分女子开始心动地投花,红着脸大喊:“大人可娶妻?您看小女如何啊?“
状元笑而不语,投到他身上的花将其大红衣袍衬得如同花海,正正映衬了那句古话,人生喜事,莫过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与之相比,年过而立的榜眼则没有这个“好运”,他的年纪一看便已娶妻,街上投花的女儿家大多是未出阁女子,不会喜欢这么老的男人,于是她们将视线往后移。。。。。。
忽然,尖叫欢呼的声音有一刹那的停顿。
春风肆意吹不住,落花飘入小红桥。京城的小姑娘大娘子们痴痴看着马上的男人,一个个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
好半晌,才有人喃喃自语:“果然是皇上钦点的探花郎啊。。。。。。”
这句话仿佛一个引子,瞬间点燃了百姓们的热情。
等到施傅兴察觉到问题的时候,接连而至的花枝把他砸的头皮发懵,他抬起袖子挡住花枝,为这“变故”而心生疑惑。
“大人,这是姑娘家们喜欢你呢。”侍卫牵着马,大概瞧出了施傅兴的迷惘,笑着解释。
“没错,探花郎一表人才,小女们心生仰慕!”
一位穿粉衣,围面纱的年轻女子挤到人群最前面,大胆地对着施傅兴投了一支花,“探花郎,接住!”
话落,一支漂亮的虞美人便从空中划过,施傅兴下意识伸手,等到反应过来时,虞美人已经落到手心。
“接了!接了!探花郎是小女的了!”
施傅兴一懵,他怎么就成了她的?
这时候,仿佛冥冥之中自有第六感,施傅兴忽然觉得脊背发凉。其他人见女子成功,投花的热情变得更为高涨,施傅兴不得不努力躲花,有一刻抬起头时,正巧在茶馆的二楼看见一个熟悉的的人。
颜娘!
施傅兴动作一顿,下一秒,手中的花儿仿佛烫手山芋般,被他立刻扔掉。不但如此,他隐隐有些心虚,等到其他花朝他“飞来”后,施三郎非常警惕地在半空中就将其打掉,手上动作快得如同一阵风,周身方圆半尺,再也没有一朵花幸免。
见此样子,那些投花的女儿家都看傻了眼:这,是嫌弃她们吗?
一时间,大家都有些不敢继续投,当然,心中对自己还是有信心的,只有刚才那位被拒绝的粉衣女子已经哭着跑走。
探花郎,你没有心!
没有了满天的花,施傅兴终于松了口气。他拉住马绳,抬头去找邬颜的身影,哪怕是他,在今天这种喜庆的日子,也想让在意的人看见自己的“英勇”身姿。
应该还可以吧?
下意识挺了挺胸膛,这一刻,施三郎连骑在马上的恐惧都忘了几分。
二楼,邬颜本来还生气,看到男人的傻样子,又被逗笑了。
她手中拿着一支去掉泥土和刺的月季,带着陈露的水气,清清淡淡的香味,却是开的美丽,张扬,如同她本人。
邬颜对着楼下翘首以待的人笑了笑,嘴唇轻启——
紧接着,人便消失在窗口。
……
人群拥挤得像一锅杂粥,里面的百姓就是颗颗混杂的米粒,粘稠得分不清一二。
邬颜从茶馆出来,随着大伙走动,好不容易从外面挤进去,脸上的面纱却不知何时被挤掉,索性就这样将容貌大大咧咧露在了众人面前。
看见她后,之前还对自己有信心的女人们顿时哑了嗓子。
她们面上平静,实际内心疯狂尖叫,京城什么时候有这等容貌的女人了?!她身上穿的襦裙为什么和别人不一样?还有,她的脸上是新兴的妆容吗,为什么看起来既可爱又有女人味!连一甲的三位都朝她看过去了!!!
如果邬颜知道她们的想法,只能说想多了,她只是少涂了些粉,而不是像她们一样把脸抹的煞白。
不管如何,女人们嫉妒不已,有邬颜这样的人存在,三位大人还能看进去其他人吗。
忽然,有位女子眼尖道:“哎!她挽的是妇人发髻!”
“妇人发髻?好像真的是!”
众人闻声看过去,发现果真如此。心里的酸泡泡少了些,已经成亲的人,和她们没有什么竞争力,哪怕是三位大人看上她,也不可能娶一个成亲的妇人。
游。街的队伍缓缓前进,她们一边对着马上的男人尖叫,一边用余光注意着邬颜,想看看她要做什么。
正想着,就见排在第三位的探花郎突然拉住马绳,停在了女人面前。
马背上,探花郎穿着红袍,衬得本就白的皮肤更加白皙,他的一双眉眼如同山川星河,看人时充满深意。他微微弯腰,朝着水绿裙的女人伸出手。
邬颜听到了耳边的倒吸气。
她挑挑眉,丝毫没有扭捏,甚至有些隐隐的兴奋,当着众人的面,将手中的月季花插到施傅兴的衣领中。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