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疯人院-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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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买的?”
宛月摇头,“我说我要做饭,她就送了我这些。”
“……”
跟人家聊了半天,连粒米都没换来的宁莘莘默默退回沙发上。
聂燃笑眯眯地走过来,摸摸她脑袋。
“我的一切都是你的,想要什么我都送给你。”
宁莘莘:“……谢谢,你的零花钱都是我发的。”
宛月看起来是个精致优雅的美人,干起活来却很有一套。
他手脚麻利地切菜洗菜,比宁莘莘还熟练,没多久第一盘才就出锅了,是红烧鲫鱼。
宁莘莘拿着筷子去尝味道,忍不住竖起大拇指。
“真好吃,你从哪儿学来的手艺?”
宛月笑了笑,“我自打会走路就在厨房帮忙了,有时厨子请假,客人吃的菜都是我们做的,做点家常菜算什么。”
原来是这样。
宁莘莘又吃了几口,忍不住把聂燃郎晓叫过来,让他们跟着宛月学手艺。
等两人将来也出师了,家里有三个会做菜的人,她不就能名正言顺的等投喂么。
聂燃看出她的小心思,把她拉到二楼。
“你以后真打算跟他们一起过了?”
“不然呢?”宁莘莘莫名其妙,“我是院长啊。”
“那我是什么?”
“你是你呗。”
她说完要走,被他的胳膊拦住。
“好吧,你是……”
她抿着嘴唇,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微微一笑。
“是我现在很喜欢的人。”
聂燃本以为会迎来她的奚落或嘲讽,就像曾经无数次那样,没想到会是这种答案,心里宛如被灌入融化的蜜糖,又甜又暖。
宁莘莘眨眨眼睛,“现在可以放我走了?”
“不行。”
他低下头,亲了亲她,在她耳畔低声道:
“把你的房间让出来,给宛月住吧。”
疯人院二楼总共三间房,之前是她一间,他一间,剩下一间当仓库。
郎晓晚上不睡觉,因此不需要房间,白天想补觉的话,借用聂燃的床就行。
宛月来的这几天,一直都是睡沙发。
宁莘莘本想把仓库收拾出来,当他的卧室,聂燃却提出这样的办法……
她脸颊一红,“好吧。”
聂燃马上行动起来,把她的东西搬去自己房间。
楼下宛月做好了饭,楼上两人也搬完了东西,下来吃饭。
宁莘莘坐下后说:“宛月,我把我的房间空出来了,以后你就在那儿睡吧。”
宛月诧异地抬起头,看着二人。
聂燃挑眉,“有意见?”
他摇摇头没说话,却在饭后把宁莘莘拉到一边,小声问:
“姐姐,你俩不会来真的吧?”
宁莘莘还从未与聂燃之外的人聊过感情方面的事,有点不太好意思。
“什么你俩。”
“你和他啊。”
宛月指指二楼,声音压得很低,“你要是无聊,和他玩玩没事,反正他模样也还过得去。可要是来真的……我劝你还是多想想。”
宁莘莘好奇起来,“你对他有什么看法么?”
“我对他?我懒得对他有看法,不过这种事自古以来,都是女人吃亏的。”
她忍俊不禁,“这你又懂了?”
宛月白了她一眼,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我拿你当姐姐,才对你说这些。和臭男人约定终生有什么好?你得生孩子,洗衣做饭,遇到不成气的你还要赚钱养家。他们呢?整日游手好闲,搞不好还要打你骂你。”
宁莘莘笑得直不起腰。
宛月的脸色臭的要命。
“你就是被他给哄傻了,才连这些道理都不懂。”
她擦擦眼角,扶着他站直了。
“我懂,我懂,你是为了我好。但我不是被他哄傻了,我是自己想通了。”
以前没有喜欢的人,便安慰自己,只要买套房子就有家了。
现在恰好出现那么一个人,每个地方都是她喜欢的样子,又正好喜欢他,为何不勇敢的试一试。
宁莘莘微笑地看着宛月。
“你那天是怎么说的?就当做是一场赌博吧,赌赢了荣华富贵,赌输了不过一死而已。”
只不过别人赌博输赢靠得是运气。
她靠的,是聂燃。
她做生意时选款眼光不错,希望这次也如此。
下午,隔壁饭馆的老板娘又来了,还带来许多邻居,说是认识认识,还邀请他们晚上去自家店里吃饭。
宁莘莘从未遇到过如此热情的场面,可惜来得不是时候,光是应付他们就已经耗尽心力。
好不容易送走这些邻居,吃完饭上楼,她只想好好躺在床上睡一觉。
习惯性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外,她想起已经“搬家”了,只好继续朝前走,来到聂燃房间门口。
聂燃还没上来,在卫生间洗澡。
她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坐在床上。
经过下午的搬迁,这个房间已经变了模样。
桌上摆满了她的护肤品、镜子、日常用的小杂物,聂燃的东西只有几本书,和一个手机充电器。
原来的衣柜塞不下两人的衣服,他们又从仓库搬了一个上来。
一个放聂燃的,一个放她的,并排摆在一起,像对双胞胎。
床单被褥也换了,聂燃之前选的是一套深灰色的,说耐脏。
现在换成她最喜欢的那套粉色小碎花。
就这么开始过日子了么?
尽管两人之前就一直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可正式搬到同一间房后,感觉很不一样。
宁莘莘起来转了转,摸摸这里摸摸那里。
她打开床头柜抽屉,里面放着聂燃送她的首饰。
首饰太华丽隆重,根本戴不出去。
但是不得不承认,看着就开心。
聂燃的外套搭在椅背上,她拿起来对着镜子比量,发现他的衣服原来那么大。
袖子又粗又长,下摆又大又宽,几乎可以装下两个她了。
宁莘莘将其披在背上,暖洋洋的,仿佛他从后面抱着她一样。
走廊传来脚步声,听起来像聂燃。
她连忙把衣服一扔,缩进被窝里。想了想,又将一条腿伸出去,摆出一个诱人的姿势。
门开了,进来的果然是聂燃。
他大概洗了头,在用毛巾擦头发,水珠都撒到她身上。
这人简直了,用吹风机吹干再上来不行么?每次都搞得像狗甩毛。
宁莘莘不动声色地闭着眼睛,假装睡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聂燃竟然看都没看她,擦完头发坐在椅子上看起书来。
这是他们正式住在一起的第一夜啊,他不看她,去看书?书有那么好看么?
宁莘莘心中的小期待消失得无影无踪,还冒出一股无名怒火,决定明天也不理他。
哼,睡觉!
“糟糕!”
聂燃忽然说。
她差点上当,身体动了一下,赶紧稳住,竖起耳朵听。
聂燃却再也不开口了,房间里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声音。
宁莘莘按捺不住好奇,偷偷转过头,把眼睛睁开一条缝。
一张近得快撞上她鼻子的大脸映入眼帘。
“啊!”
她惊呼一声,坐了起来。
聂燃伸手刮了刮她鼻子,“忘记跟我的媳妇儿打招呼了。”
“谁、谁是你媳妇。”
“是啊,到底是谁呢?”
他回到椅子上,又捧起书。
宁莘莘忍不住凑过去,将书夺走。
“这是什么书啊?我看看。机动车架势技巧?你看这个干嘛,浪费时间。”
“说不定以后有机会。”
“不可能的,你没身份证,驾照都考不了。”
聂燃点点头,“也是。”
他把书拿走,一步步靠近。
宁莘莘紧张起来,“你要做什么?”
“不是你说的么?不要浪费时间。毕竟……”
他弯了弯眼睛,“春宵一刻值千金。”
他说着拱进她怀里,尽管已经发生无数次了,宁莘莘还是不知所措。
太主动,怕显得浪荡。
太抗拒,又好像很幼稚。
直到聂燃把被子扯过来,盖在两人身上,关掉灯。
她的心才落了地似的,手知道该放哪儿了。
聂燃从额头开始,一点一点的往下吻。
酥酥麻麻,温温柔柔。
宁莘莘好不容易放松的身体又绷紧了,他吻到最关键的那一处,忽然回到原位,在她脑门上吧唧亲了一口,抱着她说:
“睡觉。”
漫漫长夜,如何睡得着?
宁莘莘问:“你以前抱着别人一起睡过吗?”
聂燃嗯了一声。
她只是随口问的,没想到竟然问出东西来了,当即说:
“谁?你不是说没有过妃嫔吗?”
“是没有过,你担心我骗你?我抱着一起睡过的,是个死人。”
“……死人?”
宁莘莘忽然感觉背上凉飕飕的。
“准备回宫的那一年,有人派刺客来暗杀我。随行的侍卫都被他们杀光了,我无路可逃,正巧旁边有个乱葬岗,便跳下去,抱着死人睡了一夜。躲过这一劫,才得以回到宫中。”
聂燃的语气很随意,似乎在讲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可宁莘莘分明记得,他结束人质生涯回宫时,似乎才十几岁。
十几岁的他,是如何在那种环境中度过一夜的?
她不敢想象,默默的把他抱紧了些。
聂燃感受到她的力度,轻笑。
“害怕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以后每个夜晚,躺在我怀里的人只有你。”
睡吧,能和喜爱的人相拥而眠,是多么温暖而幸福的事。
宁莘莘把头靠在他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慢慢睡着了。
在空旷无人的地方住久了,这次的新环境几乎要了宁莘莘的老命。
打从早上五六点起,外面就吵个不停。
有卖菜的、卖包子的,大货车轰隆隆的开过去,地板都在震动。
对面修车行不知道在切割什么零件,滋滋啦啦响了一早上。
聂燃承受能力强,睡得跟死猪似的。
宁莘莘撑到七点实在受不了,打着哈欠下了楼。
“院长,早上好。”
郎晓精神抖擞地玩手机。
她点点头,看了一圈,“宛月呢?还没起床吗?”
“他出去了,说给大家买早餐。”
“已经出去了?这么早?”
宁莘莘牙都顾不上刷,走到窗边探头探脑,生怕出事。
正好宛月回来了,左手拎着豆浆包子,右手拎着长棍儿似的油条,脸上有种从未见过的,丰收般的喜悦。
一进门他便说:“姐姐你也醒了?猜猜这么多吃的多少钱?”
“额……五十?”
“五十?才十五,肉包子一元两个,油条一元三根,便宜死了。”
宛月满脸的喜气洋洋,高兴得像中了彩票。
宁莘莘见隔壁老板娘忙着做生意,赶紧把聂燃叫起来,催大家快点吃早饭。
她想去城里看看,周围的邻居没什么异样,不知道城里是否也跟现实世界中的一样。
他们得快点,等老板娘得了空,就未必有机会了。
早上八点,四人准备完毕,可以出发了。
如何去市里是个难题。
看地图显示,这里离市区足有三十公里,靠腿是走不过去的。
宁莘莘想起昨天揽客的面包车,决定站在路边拦一拦。
谁知面包车没拦到,只有一辆小货车愿意载他们,每人收十元钱。
他们交钱上车,坐在隐隐散发出猪粪味的货车厢里,迎着早晨的阳光与微风,晃晃悠悠地进城了。
离市中心越近,宁莘莘就越惊讶。
当视野中出现她熟悉的建筑和街道后,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到底是炼狱还是现实世界?
现实世界的话,疯人院为什么一并带过来了?
可炼狱里的城市,怎么会跟现实世界的一模一样?
那条开满木槿花的绿化带,在记忆中,是去年年底才修剪完成的。
抵达一个路口,司机说他的车不能再往前,必须在这里下车。
宁莘莘付了钱,转头又拦了辆出租车,报出出租屋的地址。
如果连她租的房子也在,那她真的要疯了。
抵达小区,四人上楼,来到熟悉的门牌号前。
在其他三人的注视下,宁莘莘用微微颤抖的手拿出钥匙。
咔哒一声轻响,门打开了。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客厅里摆放着她亲手买的沙发、茶几、电视。
她却根本不敢走进去。
聂燃抬手放在她肩上,“我们回去吧,你需要冷静一下。”
宁莘莘刚要转头,手机铃声响起,来电显示是她多年未联系过的人——院长。
和她这个过家家似的院长不同,对方是一位真正的儿童福利院院长,专注研究幼儿心理学,并且将大半生奉献给公益事业。
在宁莘莘心里,她是她最敬重的长辈。
对方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
电话那端的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