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疯人院-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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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晓写完一整页纸,想求夸奖,一回头却发现她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面容恬静,呼吸轻微,让人不想吵醒她。
这样的存在是真实的吗?真的有人不骂他怪物,还手把手教他看书写字?
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白色的身影,那么美丽亲切,慢慢与宁莘莘重合在一起……
白光闪烁,画面发生变化,脚下的地板隐约显出草地的幻影。
闭着眼睛的聂燃陡然惊醒,眉头一皱,跳过去单手抓住他的脖子。
郎晓被他击倒在地,发出一声闷哼。
宁莘莘睁开眼睛,看见这幅画面吓了一跳。
“你们在做什么?”
聂燃骑在他身上,拳头已经举到了半空,闻声放下来。
“你自己看。”
宁莘莘查看四周,发现缓慢消失的幻影,明白了一切,心有余悸地走到郎晓身边,将他扶起来。
“你没事吧?怎么又想起以前的事了?”
郎晓低垂着头,神情落寞。
宁莘莘不好责备他,拉他到沙发上坐下,摸摸他的肩。
“一个人写字很无聊吧,咱们来聊天。”
他看着沙发不说话。
她主动找话题。
“你有没有吃过酸菜鱼?”
……
在宁莘莘的努力下,两人聊了起来。
聂燃个子大饿得快,去仓库拿了桶泡面吃。
香味在小楼里蔓延,郎晓抽抽鼻翼,羡慕地抬起头。
聂燃转个方向,背对着他继续吃。
宁莘莘劝道:“你也饿了吗?再煮点肉吧,你的肠胃不适应这些东西,吃了又会拉肚子的。”
郎晓也知道这个道理,但口水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不停舔着嘴唇,吞咽唾沫。
宁莘莘见他实在馋得很,便对聂燃道:
“你给他尝一口吧,尝尝味道就行。”
聂燃不耐烦,“自己泡一桶去。”
宁莘莘单手叉腰,“喂,泡面还是我教你泡的,让别人尝一口都不行吗?大家住在一起,不能吃独食啊。”
他不耐烦地站起来,将泡面往郎晓手中一塞。
“吃,吃,撑死你。”
然后就上了楼。
郎晓眼神惊慌,感觉自己做错了事,宁莘莘安慰道:
“别理他,吃吧,不能吃太多哦。”
楼下的两人分吃泡面,楼上的聂燃关在房间里来回渡步。
他好歹也是当过皇帝的人,论脑子、体力、身手,哪样不厉害?
竟然沦落到如此憋屈的下场。
两人一唱一和完美得很,再过些日子,他岂不是要沦为这栋楼的最底层?
想想都无法忍受。
聂燃挥了挥破晓,准备想个办法。
突然,房门被人敲了三下。
“睡了吗?”
宁莘莘的声音隔着门传进来。
他看看房门,悄无声息地跳上床,和衣而睡。
宁莘莘等了会儿没人回答,自顾自地说:
“刚才吃了你的泡面不好意思啊,你还没吃饱吧?我又给你泡了一桶,还加了两个蛋,我放在门口哦。”
很快脚步声响起,显然她又下楼了。
聂燃等了一分多钟,确认她不会再回来,才轻轻打开门。
走廊上果然放着一桶热气袅袅的泡面,老坛酸菜味儿,里面有两枚卤蛋,闻起来香喷喷。
聂燃端在手里,蹑手蹑脚地走到楼梯拐角处,探头朝下看。
两人还在聊天,但也仅限于聊天。
宁莘莘讲述21世纪好吃的东西,郎晓一脸羡慕地看着她,口水流了半桶。
他收回目光,走进房间吃完面,心底冒出一个主意,舒舒服服地睡着了。
客厅里,宁莘莘和郎晓聊半宿,到后面几乎是用手指掰着眼皮在聊天。
还好之后再也没发生异常,平安顺利的度过了这一夜。
太阳升起之后,她打开门窗,冲到房间,倒头就睡。
醒来不知到了什么时候,外面亮得很,茂密树叶绿油油的映着窗户,恍惚还以为是中学时的盛夏。
不过但她转过头,看见站在门边的人后,马上就清醒过来了。
初中时的暑假,她可不认识这样的男人。
聂燃穿一件白色短袖T恤,黑裤子,高高大大,剑眉星目,懒洋洋地看着她。
“醒了?下来吃饭。”
饭?
宁莘莘盘腿坐起,“我没有做饭啊。”
聂燃白了她一眼,转身下楼。
她穿着拖鞋匆匆追下去,只见桌上已经摆着两盘菜。
菜式很简单,一盘土豆炖腊肉,一盘大白菜。
聂燃打开锅盖,粥已经煮好了。
郎晓连人的饭菜都没法吃,更别提做饭,因此这些菜是谁做的不言而喻。
她眨了眨眼睛,靠在桌沿上,笑眯眯地看着他。
“怎么突然感觉你那么帅呢。”
聂燃无语,手却拿起饭碗,盛好饭端到桌上。
宁莘莘愈发笑得热情。
“哎呀呀,你这么勤快我会不好意思的……”
聂燃冷笑一声,从她身边经过时说:
“去洗脸吧。”
宁莘莘吃了块土豆,“不着急,先吃饭,不然饭冷了。”
“可你脸上有眼屎,会影响我的食欲。”
“……”
宁莘莘回卫生间洗脸刷牙,在心里把他诅咒了一路。
聂燃看着她气成河豚的背影,忍俊不禁地扬起嘴角,往锅底下又加了一根柴火,免得粥凉掉。
郎晓睡眼惺忪地走下楼,闻见香味,扑到桌边。
聂燃咳嗽两声,用下巴指指墙角的扫把。
郎晓不舍地收回目光,拿起扫把,乖乖扫起了客厅。
第31章
洗漱完毕; 宁莘莘对着镜子照了又照,确认再也挑不出瑕疵后,回客厅吃饭。
聂燃已经坐在桌边; 面前的碗筷却没有动,似乎在等她一起吃。
她边坐下边说:
“下次谁先到谁先吃; 用不着这么客气。”
“不要自作多情。”
聂燃如此回答; 却拿起了筷子。
粮食充足的感觉就是好,粥熬得又稠又香; 下饭菜也多。
榨菜、老干妈、卤鸡爪,甚至还有几个咸鸭蛋。
宁莘莘大快朵颐,忽然注意到角落里的身影; 对他喊道:
“郎晓; 你别扫了,也过来尝尝吧。”
之前以为他是狼,不能吃人的食物。
但现在已经确定他是人了,只是因生活经历; 暂时无法适应; 完全可以慢慢培养; 让他的肠胃一点点接受。
郎晓拿着扫把踌躇不前,宁莘莘看向聂燃。
后者很难得的没反对; “吃完再扫吧。”
郎晓宛如得到大赦; 扔掉扫把飞快地跑过来,在桌边端正坐好。
宁莘莘给他盛了一碗粥; 拿了双新筷子; 放在他面前。
“你知道该怎么吃吗?”
他看着碗,忽然伸手,要去抓粥。
她连忙拦住; 拿起自己的筷子道:
“你看我。”
郎晓观摩了一会儿,学习她的模样,用筷子吃饭。
但筷子这玩意儿并不比笔更好驾驭,昨晚他联系那么久仍然抓不好笔,今天也驾驭不了这筷子,姿势要多别扭有多别扭,好好的人学得像个脑瘫儿童。
聂燃实在看不下去,起身拿来一个勺子,扔到他面前。
“用这个。”
勺子用起来简单得多,郎晓终于将第一口粥送进嘴里,闭上眼睛半天都没动。
宁莘莘还挺担心的,怕他又吃坏肚子,问:
“怎么样?还好吗?”
他睁开眼睛笑了笑,眼眶红通通的。
“好吃。”
“好吃你就……哎呀,不行,还是少吃点,慢慢来。”
郎晓吃了小半碗粥,尝了几口咸菜,依依不舍地放下筷子,又去扫地了。
宁莘莘看着他的背影格外欣慰。
“没想到会进展得这么顺利,过些天咱们再回去一趟,带他看看医生,顺便买点东西。”
聂燃不置可否,起身问:“吃完了么?”
宁莘莘忙道:“我来我来。”
今早本该轮到她做饭,聂燃帮她做了,怎么好意思碗也让人家洗呢。
他身手敏捷,轻轻松松突破她的防线,端着碗筷去了厨房。
宁莘莘只好作罢,打算去洗衣服,谁知走进卫生间一看,桶里空空如也,衣服早晾到二楼窗外了。
她震惊地跑下楼,趴在楼梯扶手上问:
“衣服谁洗的?”
郎晓眼神茫然,聂燃低头洗碗,她顿时明白了,走到厨房很不好意思地说:
“多谢你啊。”
聂燃单手拎起沉重的水桶,往脸盆里倒了半桶水。
“等你起床洗衣服,只怕天都黑了。”
她愈发窘迫,抓抓耳朵。
“我以后一定早点起。”
“嗯。”
“聂燃……”
“做什么?”
宁莘莘感动地看着他,“我以前误会你了,其实你真的挺好的。”
聂燃耸耸肩,继续洗碗,在低头时微不可见地勾了下嘴角。
看吧,凭他的本事,想哄一个女人的欢心还不是轻而易举。
在这栋楼里,没有人能撼动他的地位。
不过没等他得意完,宁莘莘就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这两天真的太累了,好想休息休息。既然你还有力气,干脆晚饭,明天的早饭,还有衣服,你都帮我做好不好?相信你一定可以的,你是最棒的,加油!”
她挥挥手,雀跃地上楼去了。
聂燃站在原地拿着碗:“……”
二楼房间里,宁莘莘靠在床头吃薯片看杂志,惬意得直晃脚丫子。
生活原来可以这么悠闲美好,幸亏她当初选择留下来。
接下来只需要按部就班,教会郎晓适应群体生活,和聂燃搞好关系,每月回21世纪一趟补充物资。等情况稳定了,就可以去下一个世界。
疯人院的人会越来越多,以后她应该啥也不用干了,只要整天指挥别人,管好账就行。
对了,鬼帝说过,每个世界的资源是可以交换的,这个世界有什么可用的资源?
她跑到窗边往外看,阳光照得身上暖洋洋,小腹处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坠痛,令她有种不妙的预感。
这痛感,这地方,莫非……姨妈要来了?
以前工作忙得脚不沾地,经常饭都没法准时吃,大姨妈也时来时不来,每次出现必定痛得她死去活来。
她去看过医生,说要好好调理一段时间,可她身边没个帮手,哪敢把生意停下来,因此到现在经期仍然不规律。
上次来姨妈还是车祸之前,到现在两三个月了,差不多是该来。
想到即将经历的痛苦,她恨不得把子宫拽出来扔掉,愁眉苦脸地弯下腰,从床底下拖出一个纸箱子,里面装着她从超市买来的姨妈巾。
拆开一包垫上,她没兴趣吃东西了,躺在床上等待痛苦降临。
傍晚,痛意加深,宁莘莘动都没力气动,听见聂燃从外面路过,连忙喊他进来。
聂燃推开门,脸上有些不耐烦。
“我会帮你做晚……”
看清她的样子后,声音戛然而止。
他双眉紧蹙,走到床边,盯着她苍白的脸,沉声问:
“你怎么了?”
宁莘莘难以启齿,随口编了个理由。
“我可能吃坏肚子了。”
聂燃仔细回忆她今天吃过的食物,实在想不通哪里出了问题。
宁莘莘晃晃他的手,“这个你不用管,休息两天应该就好了,只是晚上恐怕要麻烦你。”
“你的意思是……”
“你帮忙吸引郎晓的注意力,就像我昨天一样,好不好?”
像她一样,手把手地教他看书写字,天南海北的聊?
聂燃心里一百个不愿意,可见她难受的样子不像装的,刘海都被冷汗浸湿了,只好点点头。
“嗯。”
宁莘莘松了口气,“太好了,谢谢你。”
“你确定休息就好?”
“嗯,不过要是有杯热水喝,那就更好了。”
对方暗示得这么明显,聂燃丢下一句“等着”,转身就走。
他很快回来,端给她一杯热水。
宁莘莘从床头柜摸出一包水果糖,拆了几颗丢进去,等糖融化后,便是一杯甜甜的,热乎乎的糖水。
喝完这杯糖水,感觉舒服了不少。
她准备睡一觉,却发现聂燃还在房间里。
“我真的没事了。”
聂燃说:“我把他叫上来,晚上都待在你房间。”
宁莘莘忙道:“不用不用,你们在我反而休息不好,去楼下吧。”
“你确定?”
他看着她的脸色很不放心,总感觉再回来搞不好她就是一具尸体了。
宁莘莘反复承诺,保证自己不会死,他才半信半疑地离开了房间。
这人也是奇怪,嫌弃她的时候嫌弃得要死,现在又关心起来了。
宁莘莘嘟囔了几句,缩进被窝里。
天气好,心情好,肚子也没那么痛了。她很快睡着,半夜里醒来一次,悄悄去楼梯上看。
客厅很安静,聂燃坐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地擦刀,郎晓蹲在茶几旁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