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子-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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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水问题顾淮之不了解,但据他所知,中华几千年的封建历史,成功北伐完成大一统的,就一个,那就是明朝的朱八八。祁东王大概是没有这个命。
这么一分析,还真就是赵冀最靠谱。再加上赵冀言辞恳切再三相邀,最终顾玄拍板:去云州!
第20章 初至云州
这次去云州,顾玄把顾毓一家留在了庄园中。一是陈氏即将临盆不宜赶路,二是庄园中已经训练有素的部曲也需要人看着。
顾毓素来听顾玄的话,一听这话立即认真向顾玄保证:“爹您放心,我一定打理好庄子。庄上一应事务,无论大小,我都会及时写信告知您和大哥。”
长辈们父子兄弟依依惜别之时,顾淮之则被哭得惨兮兮的顾凝之紧紧抱着,怎么都挣脱不开。
孩童的哭声都带着一种特有的尖锐感,顾淮之虽然也挺不舍得这个堂弟,但体内毕竟是成年人的芯子,自然不会同他一样哭得满面通红,只能一边拍着顾凝之的背,一边轻声安慰他:“行了,别哭了,等我到了云州就给你写信,你不是也开始跟着二叔念书了吗,到时候咱们兄弟互相通信,不给二叔他们看,多好!”
小孩子还是很好哄的,一听顾淮之这话,顾凝之的注意力便逐渐被他带偏,一边擦眼泪一边哽咽:“我舍不得大哥!”
一旁已经快三岁的顾洄之也绷不住了,挣脱乳娘的怀抱,泪眼汪汪地扑进顾凝之怀里,哽咽地嚷嚷着:“二哥,我也舍不得你!”
小哥俩年岁相差不大,又不是伪儿童,平时感情很是不错。顾凝之原本都要被顾淮之哄好了,一听他堂弟这话,又立马泪奔,转过身去和顾洄之一起抱头痛哭。
这画面真是既心酸又搞笑,遭遇魔音穿脑二重奏的顾淮之无奈地摸了摸鼻子,认命地继续哄娃。
哄孩子这事,顾淮之自认比不上顾玦。这不,他哄了半天,俩小屁孩还是哭得直打嗝。顾玦一出手,直接将顾凝之拎到一边,故意吓唬他:“既然你这么舍不得哥哥弟弟,那就跟我们一起去云州吧!反正东西都备的十分充足,再加你一个完全没问题!”
还在大哭的顾凝之立即傻眼了,委委屈屈地抹眼泪:“嗝儿~我不要离开爹娘!”
旁观了整个过程的顾淮之:……你可太秀了,这招真是棒呆了。
万万没想到,顾玦还有更秀的。见俩小屁孩终于不哭了,顾玦又挑眉看向顾淮之,乐呵呵地调侃他:“看见了吧,还得我出手才镇得住这俩臭小子!别把自己太当回事,这大胖子可没那么不舍得你们!”
小哥俩都把自己吃得挺圆润,顾玦这毒舌就管他们叫大小双胖。
顾淮之正想怼过去说你心里能不能有点数,父母比堂兄弟分量重,多正常的事。结果身边的小胖子一听这话又是张嘴大哭。
顾淮之那个气啊,一把抱过小家伙塞进顾玦怀里,没好气道:“谁弄哭的谁哄,小叔你也成亲了,正好学着怎么当爹!”
顾玦顺手抱过小胖子,同他大眼瞪小眼,见小胖子眼里还含着两泡泪水,顾玦所剩不多的良心突然冒了出来,想了想,从衣襟里摸出一个布包,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撕成小条的肉干,具有吃货属性的小胖子登时挪不开眼了,满脸都写着“想吃”两个字。
顾玦立即朝着顾淮之得意一笑,伸手往小胖子嘴里塞了一把肉干。
顾淮之则趁机开溜,跑到顾玄身边老实站好。等到双方告别完毕,上了马车后,顾淮之才忍不住吐槽:“小叔怎么成亲了还是这副不着调的样子?怪不得阿公哪怕心里不想带他去云州,这回也不得不把他带上,不然的话,还不得把庄子折腾个天翻地覆?小婶婶摊上这么个夫君,可真不容易!”
“就你促狭!”王氏伸手点了点顾淮之的额头,笑着提醒他,“以后这话可莫要再说了,要是被你小婶婶听了去,那我就只能压着你去给她赔罪了。”
顾淮之摸了摸脑门,讪讪点头。
这次去云州,随行人数可不少。光是用来护卫的部曲就带了五百人,属于顾淮之的那五十个也在其中,再加上伺候的婆子婢女和大夫,人数将近七百。
顾淮之原本还觉得带这么多人有点夸张,结果一出虞川,顾淮之又见识了一回真正的人间地狱。
顾淮之本以为上次从京城回虞川的路上见到的景象已经是惨不忍睹堪称人间炼狱了,万万没想到,现在所见的,竟然比上回还要惨烈十倍。
上次只有一个兖州遭灾,这次则是全国百姓不堪重负纷纷破产沦为流民,灾民人数完全不是一个等级。
顾淮之也曾看过顾玄收过的书信,知道宁州的情况还不算特别严重的。但是一路走来,道路两旁蓬头垢面浑身都散发着绝望气息的百姓人数之多,让顾淮之再次受到暴击。
哪怕路边不像上次那样有白骨,顾淮之也有点绷不住了,忍不住问一旁的顾琉:“不是说,不少世家会接纳流民为他们干活吗,怎么路上还有这么多流民?”
现在再回想起之前自己对顾玄说的那番抨击世家的话,顾淮之真心觉得自己还是太过天真,没遭受过现实的毒打。现在,世家要是齐心协力安置好了这些流民,让他们免受颠沛流离之苦,保住他们的性命,顾淮之立即跑去顾玄那儿认错去。
然而顾淮之的想法还是太甜了,因为顾琉接下来的话彻底打破了他的美好想象:“世家接收流民,也是有数的,差不多就得了。一是不好跟朝廷抢人抢得太过分,二则,世家也用不着这么多佃户。”
顾淮之在最后一句话中闻到了熟悉的资本家的气息,忍不住苦笑,许久才平复下心情。
到了云州境内,情况才有所好转。最起码,云州境内的百姓,眼中有光,不像流民那样死气沉沉。单看百姓的精神状态,顾淮之就知道,赵冀上次来的书信中并未夸大其词,云州在他的治理下,确实没受太大的影响。
在肯定自己的眼光和决定的同时,顾淮之也默默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想办法加快改朝换代的步伐,现在的朝廷不做人就赶紧换个有良心的,可别再战乱不断让天下百姓遭罪了!
顾淮之一行人刚到云州境内,赵冀已经在城内恭候多时,如此也能看出赵冀对云州的掌控力委实不差。
顾玄和赵冀都是玩转权术的老狐狸,这次顾玄拖家带口来云州,已经是无声地表明了自己的立场。赵冀自然心里有数,亲自上前扶了顾玄,姿态放得十分之低,口中爽朗笑道:“我可是等了丞相好几年了啊!如今丞相怜悯我一片赤诚之心,来了云州,赵冀真是三生有幸!”
“客套话就不用说啦!”顾玄拍拍赵冀的手,“我退隐多年,你叫我丞相也不合适,当年我也指点过你几回,我便托大一回,让你叫我先生如何?”
“赵冀求之不得!先生请,听闻先生要来的消息,我已经让人提前给先生备好了宅子,虽不及先生早些年自己置办的庄子,但我想着庄子离刺史府太远,以后又多有请教先生之处,便在刺史府附近也设了一处宅子,方便日后上门。当然,到底在何处落脚,还是听先生的。”
顾玄也没故意摆高姿态,闻言立即点头道:“还是使君考虑周全,既然如此,我们先去庄子上看看,再去宅子里住着。”
赵冀更是高兴地连连点头,亲自护送顾玄等人去了顾玄的庄园。几日后,顾玄他们休整完毕,赵冀又亲自上门迎接他们搬进新宅,给足了顾玄面子。
这等大事自然没有顾淮之出头的份,不过等到进了州府,看见演武场的练兵方式时,顾淮之忍不住扬了扬眉,诧异地看向了赵冀。
赵冀回以一笑,解释道:“当年在宁州见了你的练兵之法后,我深受震动,回来便让这些精兵也练上了,还得好好感谢淮儿啊!”
顾淮之摸了摸鼻子,同样笑着回道:“使君言重了,能帮上忙,是我之幸。”
自此,顾淮之一家便在赵冀备好的宅子中住了下来。
然而还没彻底安顿下来,顾淮之又听见顾玄大发雷霆要惩治顾玦的消息。
顾琉出门去了,匆匆忙忙跑来请顾淮之前去救火的吴氏一脸惊慌,急声对顾淮之道:“淮儿,你阿公阿婆最疼你,你快去帮帮你小叔,不然的话,他怕是真要被你阿公请家法了!”
这么严重的吗?顾淮之一脸惊讶,忍不住问:“小叔这又是犯什么错了?”
以往也没见顾玄发这么大的火啊,请家法,还真是头一次听说。
吴氏匆匆拉着顾淮之往正院赶,喘着气道:“我也不知道缘由,还是先去劝一劝吧!”
两人一路奔至正院,还没进门,就听见里头传来顾玦愤愤不平的声音:“我不过就是你们一时欢愉的产物,你们以前不管我,现在也别管!”
顾淮之顿时沉默了,这架势,被请家法,一点都不冤。
让顾淮之更没想到的是,接下来还有更劲爆的,徐氏清冷的声音随之响起:“你错了,没有欢愉。”
顾淮之:???!!!
第21章 挨揍
气氛一度十分尴尬。
顾淮之哪怕还没进屋都替顾玦感到窒息。
原本梗着脖子打算死犟到底的顾玦彻底傻了,瞬间从一条气鼓鼓的河豚变成了蔫儿吧唧的小鱼干,完全没想到他娘能说出这么彪悍的话。
要是有人告诉顾玦,他有一天会因为别人说的七个字落荒而逃,顾玦一定喷他一脸,然而现在,顾玦他要立即开溜了!
开玩笑,这个时候还不跑,被戳了心窝的亲爹还不得把他揍掉半条命。毕竟他娘那一刀插的太狠了,是个男人都受不了,他爹没办法教训妻子,难不成还教训不了儿子?
这一跑,正好就对上外面顾淮之复杂的目光,再往旁边一看,牵着顾淮之的,是他刚过门不久的妻子。
顾玦:……给我块豆腐让我撞死在这儿得了!
顾淮之和吴氏也很尴尬,吴氏主要是后悔带着顾淮之过来求情,现在倒好,情没求着,却听了一耳朵儿童不宜的话语。唯一庆幸的是顾淮之还小,什么都不懂,不然的话,她真的没脸见王氏了。
顾玦也是同样的想法,勉强对顾淮之挤出一个微笑,磨牙道:“你没事跑这儿来干嘛?回去哄小胖子去!”
却不知道顾淮之这个伪儿童心里门儿清,只不过受到了些许冲击,还处于恍惚状态中。直到听了顾玦这话,顾淮之才恢复如常,努力装出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好奇地问:“小叔,你又闯什么祸了,小婶婶说阿公准备请家法,我这才赶过来想帮你求情的。”
顾玦心里还有点感动,然而这次他作了大死,哪怕顾淮之再三劝阻,浑身冒寒气的顾玄还是毫不犹豫地请了家法,亲自动手把顾玦揍了个屁股开花。
那场景简直闻者伤心见者落泪,吴氏捂着帕子在一旁默默哭泣,还不敢哭出声。没过多久,徐氏走了出来,平静地开口:“我们之间的事,你不必恼羞成怒拿孩子撒气。真气不过,同我闹一场便是。”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顾淮之也不敢瞎开口了,暗中给吴氏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赶紧把人带走。
吴氏也是个机灵的,立即会意,吩咐几个仆役把顾玦抬回了自己的院子。
顾淮之这边正忙着,顾琉刚好在这个时候回来了。见宅子里的奴仆婢女们大气都不敢喘的忐忑模样,心下疑惑,不知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气氛竟然如此紧绷。
顾淮之让人将顾玦抬走后,也不敢在正院多待,生怕两位大佬掐起架来殃及无辜,把顾玦送回房后立即脚底抹油开溜,一头大汗往自己院子跑。
路上,正巧就碰上了顾琉。
顾琉心里正纳闷呢,这下好了,找着知情人了。
顾淮之其实也没闹明白顾玦先前作了什么死,毕竟在徐氏的暴击下,其他的都是浮云。是以听闻顾琉这么一问,顾淮之也只能苦笑道:“小叔不知何故惹了阿公勃然大怒,刚刚才挨了一顿家法。”
顾琉一听就忍不住皱了眉头,接着追问:“你小叔的伤势现在如何?”
“放心吧,宋大夫已经过去给他上药了,说是皮外伤,不打紧,养个十天半个月就好了。”
“你小叔那性子,让他在家憋上十天半个月,这可有他受的!”顾琉吐槽归吐槽,脚下倒是很诚实地往正院而去。
顾淮之知道他爹一向疼弟弟,这会儿去正院,肯定是去求情的。顾淮之也挺好奇他阿公和阿婆现在到底吵起来了没,有了亲爹在,顾淮之的胆气又壮了,八卦之心占了上风,迅速跟上了顾琉的脚步。
正院的气氛僵硬得吓人,院内侍奉的人个个噤若寒蝉,顾淮之几乎都能感觉到她们在微微颤抖。
顾琉的眉头皱得更紧,大步踏进屋内,温声问道:“三弟这是又闯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