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金堂(嫡幼子)-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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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叫人搬到石园去,”金堂道,“再去请了孙小姐来。”
青梅忙取了库房钥匙去布置,又叫谢松带了几个力气大的男仆一道,小心的将水晶送到前院与后院交接的石园里。因还要请谢嫦过来,青梅便叫男仆都回去,另择了几个婆子伺候。
青梅速度快,金堂在屋里也就等了不到半个时辰,便有人来请他,说是一切齐备了。
石园园如其名,多是假山怪石,堆砌在园中,再引入活水,园中草木多用不高的幼苗,以观其山。
金堂今日之所以将地点定在石园,一个是为着这活水,方便随时取用冲洗石面。再一个就是它地理位置好,离主院稍远,却在前后院之间,是谢嫦可去之处。
金堂到时,谢嫦也才刚进门,正在观赏雪中山石。那假山山势险峻,其上有特意叫人移栽的松树幼苗,如今又添了雪,一时竟真像是将山景微缩进了这小小园中。
“外头天冷,怎么不进去?”金堂问道,“屋里开着窗,也是一样的景色。”
谢嫦回过神,见金堂叫墨书玉书两个在门房处呆着,只带了青梅进来,心下微暖,道:“站在雪地里看,倒比身在暖室更有意趣,我从前从没见过这样的山,如今在这园中,竟像是已经游览遍了。”
“便是再好看,也不能就这样站在雪地里,山什么时候都能看,若是病了,可就不划算了,”金堂领着谢嫦进门,叫人给她先捧了热茶,才道,“你若喜欢,明年化冻了,咱们一家出门踏青去,颍州虽没这样的山,可涂州附近有,两城也近,咱们带上人玩上两日再回,也不耽搁什么。”
谢嫦捧着茶盏,咬了咬下唇才问:“我也能去?”
“你如何不能去了?”金堂疑惑的问了一句,才反应过来,京城大户人家的姑娘、夫人们久居深闺,除了出门做客或是一家子去庙里上香,都是极少出门的。
便是想起这茬,金堂仍旧同谢嫦道:“到时候我与爹娘都去,再带上足够的人手。你是跟着出门的小辈,有什么不能去的。若是觉得不好,叫人提前准备了面纱和斗笠就是。”
金堂见谢嫦眼睛发亮,显见是动了心的,便又补了一句:“王府在靠北有个庄子,里头有一大片草场,咱们家在附近还有个温泉庄子,到时候咱们再去那边玩一玩,白日跑马,回去就泡汤解乏,可比在家里呆着的好。”
青梅听见这话,道:“少爷您还鼓动孙小姐呢,分明是您在家呆腻了,如今好容易考完乡试,便想着该如何玩乐解乏了。”
“那又如何,”金堂不在意道,“若不去玩,我买那庄子作甚,那庄子里种了一院子的桃花若没个赏花人,不也浪费了?”
“少爷您说得极是,”青梅顺着金堂的话说了一句,又指着一旁地上的矿石道,“可您今儿要办的正事儿在这儿呢。”
金堂被青梅一提醒,才想起自己过来的正事。
水晶矿石被一块块码放在地上,有的是磨好了,能直接看到水晶晶莹的色彩,有的则是开了窗,只能瞧见里头颜色和质地。
“石头送来时,都是被特意筛选过的,个个都是上等成色的精品,”青梅又指着另外一筐如鹅卵石大小的彩色石头道,“那些可以用来磨玛瑙珠子。”
金堂叫了谢嫦同自己一道去看:“来瞧瞧喜欢哪些,等挑完了,都送去银楼叫人打成首饰。你来颍州时带的首饰不多,如今便先攒起来,等后年能出门做客了,也叫外头那些人开开眼。”
“四叔……”谢嫦喊了金堂一声,眼圈也红了,她赶忙低头去瞧地上的石头,色彩斑斓、晶莹剔透,晃得她眼前都起了雾。
“孙小姐这是挑花眼了?”青梅指着谢嫦身边的丫鬟道,“你也别光在一旁站着,帮着主子一道挑挑,她平日喜欢什么,你一准儿也知道。”
“怎么瞧见水晶石,眼睛都晃花了?”金堂只做不知,道,“你若是都喜欢,也可以每种颜色都挑一些,总归还有多的。”
“用不着那么多,”谢嫦瓮声瓮气道,“我就要紫晶的。”
金堂闻言笑道:“可巧前儿底下送上来一套紫晶蝴蝶钗的图纸,我看你打小就爱蝴蝶纹样的,过会儿就叫人拿去给你,若有不喜欢的,只改了再拿给青梅。”
“多谢四叔,”谢嫦选好了,便也不再多看,只站在一旁。
金堂却又点了几块黄水晶、粉水晶和透明水晶出来,才同谢嫦道:“就这几块,再半篮子玛瑙,再给你做五套首饰出来。”
“如何用的了这样多,”谢嫦忙拒绝道,“只紫晶就够了。”
“不说你是我侄女儿,就是这些日子你帮我哄爹娘开心,我也是要谢你的,”金堂说着又道,“也就是今年了,明年我就要上京,到时往来不便,这些贵重东西,只能随年礼才能到,你平日想收也没有了。”
“四叔明年就要进京?”谢嫦手指捏了捏绢帕,语气里带上几分自己都没注意到的娇嗔,“怎么这样早。”
“明年开春动身,去考国子监,倒也不算早了,”金堂说着,又看着谢嫦笑道,“到时候我不在家,长平难得来一次,爹娘那边,还得你多费心哄他们开心。”
“四叔这话说的,那也是我嫡亲的祖父祖母呢,”而后,谢嫦又问,“那四叔可还回来?”
“这却说不准什么时候了,”金堂道,“总归到时候你回京,我必然另有礼物给你。”
听到回京二字,谢嫦脸上神色变得有些晦暗,她试探性道:“在颍州呆了这么久,只怕到时候我都不想回京去了。”
“那敢情好,爹娘也想在颍州涂州两地常住,我还担心没人照顾,若你在家,我也不怕了,”金堂视线只停在面前水晶石上,好似这话只是下意识回答出来,半点没经思考。不过很快,他又笑道,“可惜你总归是要回京去的,你爹娘都在京中呢。”
“回京也没什么好的,如今家中可不止我一个女儿,爹娘他们,正是隔辈最亲,”谢嫦面上带着笑,“瞧我,竟跟小侄女们吃起醋来。”
金堂听了这话,忽然就明白了谢嫦的变化。
当初她才到颍州时,一举手一投足,都是小心机小手段,和与能耐不相匹配的野心。就是去年,她还派了个年轻貌美的丫鬟到自己院子里来。
想到此处,金堂便把那丫鬟和年底道歉的事儿给对上了,不会那丫鬟真是听嫂子的命令,才叫谢嫦和她母亲间有了龃龉吧?仔细想想,这还真说不准,毕竟从那以后,就极少听说谢嫦和京城通信了。
谢嫦多年来都是京城谢家独一份儿的闺女,受宠程度可想而知,脾气自然是倔的,对着亲近的人,就只想让对方先低头。偏偏谢家下一辈里,不管大房二房都有闺女,她这个已经长成还出了门子被接回来的姑姑,到底还能排在哪个位置,还真不好说。
毕竟京城谢家已经渐渐在往几个侄儿手里过渡了,等她后年回京,亲爹娘当家和哥嫂当家,又是一桩不一样。
而颍州这边,虽说他是四叔,可没加冠就算不得长成,上头爹娘还在,谢嫦在家是小辈里的独苗苗。他有钱,也舍得给看得上的小辈花。
谢嫦或许原本没报什么期待,可正因为没什么期待,才会觉着惊喜。加上那头显见是冷下来,两相比较,她心理失衡也是有可能的。
“这有什么,”金堂笑道,“你和爹娘也是隔辈儿亲,说不得哪日爹娘就只疼你不疼我啦,到时候我也吃你的醋去!”
谢嫦听了金堂这话,一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所幸见金堂只是开开玩笑,便也只当玩笑处置。如今挑选好了水晶石,谢嫦也不好在这边多呆,便告辞回了。
等谢嫦走后,金堂又随口安排了下剩的晶石归属,也回了自己院中。
等进了书房,金堂便招了玉书近前:“我记得王府那边有许多京城谢家的消息,你让人抄一遍给我送来,明年我要进京,总用得上。”
等玉书去了,金堂坐在书房,抱着小手炉,一时也不大想看书,只慢慢琢磨着谢嫦和京城谢家的事。
要是谢嫦能留在颍州就好了,也不要求多了,只要她维持住现在的性子,承欢于爹娘膝下,叫他们不会孤单,便是每年送她七八套首饰也成啊。
可惜,大哥二哥可不愿意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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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谢家金堂
金堂这回要打的东西多; 便是他在颍州有一家银楼,可以先紧着他这个主家,也是年后才拿到了一应首饰物件。
给谢嫦和长平的,都已分别送了出去; 只有要带去京城的; 被青梅寻礼盒装了; 单放在新库房里。
如今冰雪消融; 一切准备就绪。李恪虽已送了信来催; 可谢父与徐氏有心多留金堂几日; 便定了下月初六上路。
这新库房里的物件; 不少是金堂准备好的礼物; 都是要跟着行李提前送进京去的。
青梅在库房册子里记上几笔; 方仔细落了锁; 往前头书房去了。
书房院子里,玉兰如约绽放; 金堂被花香引得不愿呆在书房,便搬了竹制桌椅到玉兰树下。
李恪先前随信而来的; 还有一卷题目; 说是叫金堂进京后,便要交给他检查的。金堂不乐意赶路时还惦记着这个,便只得趁还没离家时写完。
青梅在一旁站了一会儿,等金堂写完一页题,才上前喊了一声。
“青梅姐?”金堂放下笔,“可是有什么事?”
青梅点了点头,道:“银楼送来的首饰、佩饰皆已清点入库,少爷可定好了送行李进京的日子?”
金堂闻言看向墨书:“哪个日子最近?”
“就在五日后,”墨书道; “再远一些的,就得九日后了。”
“那便五日后,”金堂又问青梅,“可来得及?”
青梅忙应说来得及,便赶着出去了。
金堂被青梅这一打岔,坏了答题的兴致,索性起来活动活动,又问墨书:“庄子上可准备好了?先前说好要带嫦儿一道去玩的,若再拖下去,恐怕我就要食言而肥了。”
墨书忙道:“少爷若要去,这几日倒是佳期,庄子上有热泉,连化冻都要早些,早几日便听说桃花已开,这会儿想来已繁盛许多。”
金堂听罢,便叫人去问谢父与徐氏何时得空,又让往长平府上也走一趟,等他们都回话后,再定出游的日子。
等金堂总算静下心,预备继续做题时,玉书从外头走了进来。
“少爷可得空?”玉书探头看了一眼,问墨书道。
“何事?”金堂手上运笔不停,却也分了三分心思出来。
玉书见状忙道:“王府那边送了信来,问少爷您何事得空,能去府上。”
“王府?”金堂想了想又问,“可叫人去寻过我爹?”
玉书摇了摇头也有些纳闷:“倒没听说有人往那边去。”
只往自己这边传话,却没往爹那边说,看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多半是姐夫又送了些什么消息来,只合在王府里看的。
“今日总有这样那样的事情打扰,不合答题,等明儿再看吧,”金堂让墨书将书册收了放好,才带了玉书出门。
因离得近,又只他和玉书两个出门,金堂也没叫马车送,只直接出了府门,往王府去。
金堂只慢悠悠的逛着,半道上还叫买了份儿绿豆糕带着,等走到王府门前,也才过了一盏茶工夫。
王府门前的卫兵是把金堂认熟了的,瞧见他来,连动都没动一下,便让他进去了。
“金堂少爷来了,”门房满脸都是喜气,瞧见金堂,悄悄往主院指了指,“管家请您往那边去。”
“什么神神秘秘的,”金堂挑了挑眉头,见那门房只笑而不答,心里模模糊糊升起几分期待,连脚下步子也快了几分。
自打李恪一家子走了之后,主院一贯都是静悄悄的,今日倒是难得热闹,仆从们来去匆匆,人人脸上都带着笑。
金堂在院外见了这情形,心里更是好奇,但偏偏是走到门前,却因着心里隐隐的期待,显出几分怯意,总难以迈步进门去。
“小舅舅怎么不进来,我都等得困了,”见金堂一直不进来,李钺索性直接从藏身之处出来,到了金堂面前。
“你怎么回来的,”金堂惊喜的问着,又往里头看了一眼,“就你一个?”
“就我一个,”李钺冲着金堂挤了挤眼睛,得意道,“我可是特意来接你进京的!”
“是吗,”金堂不否认心里有些高兴,但很快他就清醒了,“眼见就是你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