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年代文娇蛮小姑子-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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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霄承走之前特意交代那是军校房子的钥匙,可是一定打不开那里的门,如果见到这份遗嘱,想必很快就能知道是哪里的钥匙,遗嘱的第二张纸告诉段思容遗嘱在哪里做了公证,律师是谁,保证段思容可以毫无后顾之忧的拿到遗产。
如果段思容没有看到这份遗嘱,他死亡之后,律师也会告诉她遗嘱的存在。
桩桩件件安排妥当,就好像知道自己会死一样。
直到站累了,段思容坐下来,想给那人画素描,下笔才知晓心烦意乱根本就画不好,一连浪费了两张纸,这幅陪伴已久的素描本就走到了最后。
段思容换了一本新素描本,慢慢勾勒他的样子。
天一亮,段思容给单位打了电话请假,直接去了医院。
第162章
袁霄承从重症监护室转移到普通病房,人在眼前可以天天看到了,找好的护工也按时到位,段思容坐在他旁边一言不发,直到身后被人拍了拍。
“谢奶奶?”
谢老爷子和谢外婆都来了,他们不知道段思容会来的这么早,有些意外她办妥了一切,谢安安跟在二老身后,鼻尖泛红不大正常。
段思容忍笑,恶意的眨眨眼。
谢安安气恼极了,又不敢说什么,谢外婆则侧重段思容刚才的神思不属,温柔和蔼的问起:“容容,想什么呢?”
“没什么,谢奶奶您坐。”
想起老人可能知道了昨天发生的事,段思容乖乖巧巧的道歉:“昨天我不小心,安安没生气吧?”
谢外婆摇头:“这丫头就是跳脱好奇,你是当嫂子的,是该教训她。”
却间接坐实了段思容的名分,她怕小姑娘看到袁霄承这样子会有异心。
段思容笑笑,也不揭穿。
房子的事不了了之,谢家不会对袁叶林特意送给儿子的结婚礼服发表什么意见,谢安安希望破灭,又觉得艳羡,这下子袁霄承成了两家人的中心,可比以前风光多了。
谢家二老年纪大了,即便袁霄承转移到普通病房,他们能做的也只是多看两眼,嘱咐护工照顾好孩子,再多的也有心无力,段思容送走他们,又迎来了袁家人。
袁叶林倒郑重其事的对段思容表示感谢,谢蔷菲根本不露面,如果袁霄承身后空无一人,那他昏迷不醒的情况下,能依靠的就只有护工了。
段思容心里泛起钝痛,让她想忽略也办不到。
探病的人来来去去最后只剩下他们两个,段思容翻开那本历史书,自言自语道:“反正闲着没事,我给你读点东西吧。”
床上的人手指动了动,不过她恰好低头,并未注意到。
段思容的声音很轻,不高不低刚好被他们两个听到,她读完一章停下喝了点水,握着书本迟钝的想,如果袁霄承一直醒不过来,袁谢两家只能另寻他人作为家族希望,她呢?
“反正这本书还很厚,读完这个,再挑一本吧。”
段思容决定了,下本读服装设计相关的,看袁霄承是听得昏昏欲睡,还是被吵得聒噪。
中午,医生来查房,袁霄承的各项数据都表现良好,谁也说不准他什么时候从昏迷中醒来,护士交给段思容如何给他喂饭,他可以吞咽流食,暂时不需要鼻饲,只不过喂饭时要小心防止窒息。
其实护工更熟练这些,段思容想努力尝试,给他喂完一次,紧张的满头汗。
“下午你想吃什么?”
袁霄承当然不会回答。
段思容静静看着他,很难说清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心情,眼前浮现的皆是他清醒时的情景,会说会笑。
傍晚,段思容坐在窗边看夕阳,沐浴在余晖中继续给他读那些文字。
舒卉云也来探望,想劝女儿回家休息,袁霄承的情况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来,开始就这么熬下去,自小娇生惯养的段思容怎么受得了?
“妈,我想先陪他一晚上。”
“……行吧,明天你得回家,天渐渐凉了,可别感冒了。”
“知道。”
段思容忍不住抱抱舒卉云:“妈,你别为我担心,我没事。”
舒卉云摸摸她头发没说话,眼睛却湿润了,她的宝贝女儿刚知道身世又面临这种变故,怎么不让人担心?万一袁霄承醒不过来,那女儿岂不是要蹉跎年华?
“乖乖的,有事和家里说。”
“嗯。”
送走了又一轮担忧探望的人,段思容吃了点晚饭,不过发现袁霄承今天不是特别配合,只吃了一点点,就不再继续。
段思容觉得奇怪:“难道你还不好意思让我喂饭么?”
她想起从重症监护室出来袁霄承还未拔掉尿管,除此之外没有发生任何生理需求,所以,这是有意识的吗?要保护大男人形象?
“喂,兵哥哥?你是不是太臭美了点?要知道你的脸没以前俊了呀。”
男人闭着眼睛,嘴角却好像有一抹笑意。
段思容眼前一亮,仔细分辨是不是眼花了,刚处在一起时,他爱严肃,但是心情好的话,嘴角能看出一点点笑意。
他根本是要醒了吧?
段思容恨不得立刻告诉所有人这个好消息,但是天色已晚,她只能忍住满心的雀跃,草草收拾了碗筷给他读那本书。
“话说你买了两本书是不是想伪装啊,我肯定会对旧书更感兴趣,可是你忘了一点,我个子没你高,在下面单凭书脊可看不出来哪本是新的,哪本是旧的,肯定两本一起拿下来,你是不是没想那么快让我看到遗嘱?嗯?”
段思容有心打趣,反而把自己逗笑了,趴在他耳边问:“哎呀,我现在找到了遗嘱,你说万一我贪财呢?”
男人闭着眼睛抿住嘴巴。
“万一我把房子卖了,一个人远走高飞,是不是很轻松,什么都不用想了?”
仍是没有回应,不过眼珠转了转。
“你是在玩捉迷藏吗?”
可是下面又没有回应了,段思容拿出等小外甥胎动的耐心,直勾勾的盯着他的脸,却没有等来任何会异常举动。
最后,把自己等睡着了,从低落到雀跃,之后就是极尽的放松,趴在病床边沉沉入梦。
但是梦里没有光怪陆离的东西,一切都非常的和谐,轻松惬意。
不过趴睡的睡姿不是特别舒服,段思容睁开眼睛之前就听到了窗外的鸟叫声,和几近消失的蝉鸣,不过这不是最重要的,她感觉到头上多了一只手,轻轻抚动着。
下一秒,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在上方响起:“容容,是不是醒了?”
段思容抬头,对上一双含笑的眼睛。
袁霄承眨了眨眼睛:“你要不要分辨一下是不是在做梦,咳,我刚才听到你在梦里喊我的名字——”
后半句时,有些狡黠的得意。
段思容直起身,他的手顺势垂在她肩上,滑落到床上,她抓住手,掐住指腹一点肉,微微用力。
“咝——”
十指连心,而且刚睡醒的段思容没有掌握好力度,疼的有点明显。
不过自作孽,袁霄承可不能怨别人,只得一力承担,还要保持风度的问:“你现在觉得是不是真的?”
段思容愣了一会儿,他抬手,示意拥抱,目光眷恋温柔。
“你说的话我都能听到,可是一直醒不过来,对不起,吓到你了。”
这次,段思容再没有任何迟疑,轻轻靠在他肩上,就如同他手术后醒来时那样。
“你什么时候醒的?”
袁霄承努力挪动下巴,亲亲她发心:“比你早一点,睡了那么久总该早点起床吧。”
段思容又直起身,认真看了看他,戳戳他脸颊又捏捏自己的脸,确实是疼的,和梦里的感觉不一样。
“我真的醒啦。”
“真的?”
“对,真的。”
段思容心满意足的继续靠着他,听到了坚实有力的心跳,其实在这之前,她一直不敢特别靠近袁霄承,生怕听到他心跳逐渐衰弱,从一个年轻活力的年轻人变成一动不动的植物人。
袁霄承很快感受到心口衣服多了几滴水意,一下一下滴在上面,仿佛能感受到沉重的重量。
“容容,别哭了,对不起,不该吓到你。”
段思容在他身上蹭掉了眼泪,带着鼻音说:“我才没有哭,我是怕你继续昏下去变成植物人。”
“对对对。”
袁霄承一切都纵容她,只是不想让她离开自己身边,勉强张开手:“再让我抱抱,你之前对我一点都不热情,我都快伤心死了。”
还说永远不要嫁给他,太冤枉了。
“你还会伤心啊?”
“我又不是真的植物人,怎么会不伤心呢?”
段思容总算真切踏实的高兴了起来,不过他们不能高兴太久,得叫来医生为袁霄承检查身体情况,现在这个时间点只有晚上值夜班的医生,平时为袁霄承治病的医生还没来上班,只是惊讶袁霄承真的醒了过来。
在医生来上班之前,他们还有一段时间可以慢慢说话。
段思容灵机一动:“你要喝水吗?”
袁霄承面上顿时闪过一抹窘色:“能不能叫护工过来?”
请来的护工就在医院,不过昨晚段思容在,他不能留在这个病房,去别的病房给工友帮忙,现在喊一声就能过来。
“喂,你真的这么在乎形象?”
袁霄承不肯承认,但又拗不过事实:“我们还没结婚,我不想让你觉得我太邋遢。”
“可是——”
他飞快的猜出来她想说什么,坚定的表示:“老了是以后的事,不过现在我要……保持形象。”
额头上就差写出来希望理解四个字,段思容忍俊不禁,最终去叫来了护工,而她被要求袁霄承到外面去遛弯,或者吃个早饭逛逛公园之类的,总之不要回来太快。
段思容不再为难调侃他,简单洗漱后却没去放松,而是到电话亭一一通知几家人袁霄承醒来的消息,免得他们继续担心。
第163章
医生检查结果当然是好的,颅内出血没有对他产生影响,伤口愈合后和常人无异,身上其他伤口也在良好恢复中。
病房里很快挤满了人,如果不是为了袁霄承的休息,估计一整天都不会离去,幸好在医生要求下劝走了老人,段思容留下陪他说话。
袁霄承目光一直围着她转,她走在哪儿,看到哪儿,看起来像是有话要说,可段思容偏偏不惯着他,就是不问。
“医生不是让你休息,你怎么不睡?”
袁霄承轻咳:“睡了这些天,睡不着了。”
“喔。”
段思容拿出素描本,一副准备工作的架势。
“思容。”
“嗯哼。”
“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段思容摇头:“没有,反正你也不愿意说呗,要不我再给你念念那本历史书?”
这还是有事。
袁霄承挠挠鼻尖,他没醒来的时候听到她在耳边念这些心里着急的要命,他没想到她会那么快看到遗嘱,因为听得出她猜到了什么事情,他势必要交代清楚,可万一她生气呢?
“我是个刚清醒过来的病人,你不要对我这么冷淡。”
“然后呢?”
袁霄承伸手让她走近一些。
段思容犹豫之后,不再故意逗他,握着他手掌在掌心挠了挠,看他忍着痒意不闪不躲的模样,终于心软。
“我才不要你的遗产,更希望你醒过来。”
袁霄承与她十指交握,抬眸直视她的眼睛:“好,不过我的东西都是你的。”
在他示意之下,段思容回新房找了他那天要带走的行李,当初她将行李里的衣服放回原位,其余东西都在行李袋一动未动,找出一本笔记本,连同换洗衣物带来。
袁霄承躺那儿闭着眼睛:“你自己打开看吧。”
“你的日记?我看不太好吧。”
“你都猜到了,没什么不能看的。”
日记本陪伴他多年,但值得记录的心事寥寥无几,前十几页是下乡插队和大学时期,有一页提到了段思容给他寄了一封信,那时候这个小姑娘对他的确有些特殊,但也无暇想太多,研究生和博士期间的记录关于学习,直到去年寒假要回来时,写的内容都是有关段思容的。
‘她’与陶梅玉在厨房洒了一碗热汤而争执,素描本被盗,小姑子抢嫂子的设计,中间部分是他的死,后来,‘她’死于毒品。
他梦到了所有出事的所有节点。
但他没有写出来关于这些事的决定,之后也没有评价,后来的日记是他们之间的事,翻到最后是一封道别信。
道别信对应的是遗嘱,寥寥数语,非常简单。
袁霄承在信里安排她卖掉两处房子,换个地方生活,如果愿意的话也可以出国,有什么麻烦可以请袁叶林或者郑启明解决。
信的末尾只有一句:小牡丹要离开藤蔓缠绕,过自由的生活。
段思容摸着胸前的吊坠,那是他们确立关系后,他送的金牡丹吊坠,也是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