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东宫女官-第1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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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十年来,荣妃一直致力于得罪人,也就是封妃后有了几分作为荣妃的包袱,才只针对几个高位嫔妃嘴上不饶人。
容歆更是早就习惯了,她甚至还能摸一把瓜子在手里,边听边嗑,兴味十足。
良久之后,在两人的战火即将蔓延到其他人时,贵妃适时开口问道:“不知几位到我这儿,是为何?我们关起门来过日子,许久没这么热闹了……”
贵妃就差直言她们吵了,可其余几人谁都不在意。
惠妃放下茶杯,轻声道:“我也想知道,荣妃派人到我们宫里邀请,是有何事?”
“揣着明白装糊涂。”荣妃以每个人都能听见的声音,小声嘀咕完,认真严肃道,“自然是因为有人要解禁了。”
宜妃冷嗤,不以为意道:“那又如何?”
“如何?”荣妃看向贵妃和惠妃,见两人神情都没什么变化,顿时像是受到侮辱一样,“合着你们一个两个都不上心,就我傻呢?”
贵妃没看她,惠妃和宜妃的眼神,分明是在说:她竟然有自知之明?
荣妃气极,站起身就要走,路过容歆时,问道:“容女官,你跟不跟我走?!”
容歆一琢磨,这不就是以前小姑娘吵架拉帮结派吗?
而荣妃耐心有限,没第一时间得到她的答复,便再次抬起脚,径直往长春宫大门走。
这种时候,容歆如果不表示跟她同一阵营,必定要受很长一段时间任性的冷遇,于是她迅速起身,行满礼后匆匆道了声别,便转身去追荣妃。
贵妃见容歆和荣妃走了,转向惠妃和宜妃,问她们:“两位既是从容不迫,为何要应约前来?”
宜妃看向惠妃,惠妃从容不迫地端起茶杯,轻轻啜了一口,道:“贸然前来,打扰贵妃和平嫔的安静日子了,这便告辞。”
惠妃施施然行了一礼,临走之前又夸赞了一句长春宫的花茶好。
“惠妃娘娘喜欢,稍后我命人送一些到您宫中。”珂琪柔声说着,这几年贵妃闭宫门不理后宫的纷扰,她浑身气质更加温柔平和,只站在那儿便教人浑身舒服。
而惠妃面对这样的珂琪,身上的锋芒也会稍收一收,冲着她微一点头,方才离开。
珂琪笑着回礼。
宜妃一见这一个两个的都走了,她留在这儿也碍眼,便也在惠妃身后离开。
珂琪送完两人回来,颇为奇怪道:“惠妃娘娘她们几个,为何这般奇怪?”
没有外人,贵妃懒洋洋地靠在榻上,回道:“估计是打着试探的想法呢。”
“试探什么?”珂琪坐在她旁边,伸手拉她起来,“莫要总躺着,常活动对身体好。”
贵妃顺着她的力道起身,慢吞吞道:“自然是试探容歆,她最烦不定之因出现,竟然会愿意德妃出来。”
珂琪思索,“是有些奇怪。”
“太子近来行事看起来也无章法,甚为奇怪,不知要干什么……”不过她只念叨一句,便抛开来,无所谓道,“管她们作甚,只下次别来长春宫便是,清净久了,看到她们还有些烦。”
珂琪轻轻推了她胳膊一下,“她们又不常来,哪值当你说烦?”
“常来还了得?”
……
另一边,容歆赶上荣妃,荣妃已经不生气,甚至还一副贤者的神情,对容歆意味深长道:“以惠妃和宜妃的态度,德妃就是出来也翻不起浪,咱们只要在后头坐收渔翁之利就是。”
容歆:“……”
荣妃竟然还“咱们”,再说,她们收什么“渔翁之利”啊?
不过容歆看她得意的样子,想想也有好处,便没有掰开解释,随便说了几句话便各自分开。
而德妃解禁的第一件事,自然是要在一个正式的场合隆重露面,最合适的选择便是去拜见皇太后。
容歆已经很久没跟太子妃去皇太后那儿请安,自然没必要为了她专门走一趟,好像乌雅氏这人如何重要似的。
太子妃回来后,对容歆闲聊似的说起德妃:“瘦了许多,气质稍有些沉郁,不过眉眼间还是能看出年轻时的绝色之姿。”
太子妃管后宫,自然不可能慢待德妃,而且还有四阿哥等人,这就是宫里常说的母凭子贵。
容歆倒不太想关心德妃,可人都出来了,还是要意思意思问候一下的。
因此,容歆问道:“其他嫔妃对德妃的态度如何?”
“几位高阶嫔妃视若寻常,其余妃嫔们神色变化倒是更明显一些。”说到这里,太子妃赞叹道,“显然对低位嫔妃们来说,德妃还是尤为教人忌讳的。”
容歆点头。
太子妃突发奇想道:“也不知德妃年轻时到底是什么样的风采,那样的容貌再加上温柔小意,莫说皇阿玛,恐怕我一个女子也扛不住……”
容歆嘴角微微抽动,无语良久,方才道:“您何必拿自己比较?您扛不住的人颇多。”
太子妃难得生出几分不好意思来,“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姑姑莫要见怪。”
容歆不见怪,就是想着,太子妃若生为男子,恐怕是个荤素不忌的。
第230章
太子妃和容歆的谈话内容; 出于太子妃口,止于容歆耳,不会教太子知道。
不过容歆不说; 太子妃对太子却没什么顾忌; 夫妻二人床榻间夜话时; 太子妃谈及德妃时; 语气中仍然免不了透出几分来。
太子知晓太子妃在某一方面的德性; 从未说些扫兴的话; 左右这一点喜好无伤大雅,太子妃为他困于紫禁城; 他理应包容。
只不过今日,太子忽然生出些好奇心来; 问道:“听说女子情窦初开时都会幻想未来夫君的模样; 太子妃未指婚于我之前,想嫁一个什么样的夫君?”
“听说?”太子妃支起上身; 趴在太子肩头,眯眼质问:“敢问太子殿下从何听说?”
昏暗中,太子感觉到一丝丝危险; 立即道:“听姑姑说得。”
“姑姑怎会与殿下说这种事?”太子妃仍然表示怀疑。
“我何时骗过你?”
太子妃轻轻咬太子的耳朵,“殿下在床榻上,可是没少骗颂宜……”
太子那一只耳朵; 因为太子妃的触碰又痒又热,喉结快速地上下滑动; 声音紧涩道:“确是听姑姑说的,当年大清与准噶尔之战; 纳兰容若为救大哥而死; 姑姑随口一句感叹; 我便记得了。”
太子妃稍稍起来一些,叹道:“纳兰容若,怪不得,便是我闺中时,也常听那些年轻的小姐们提起他和他的词,可惜那般冠绝一时的人了……”
“纳兰容若一死,明珠受益,也算是尽忠尽孝。”否则以当时明珠在康熙心中的恶,极有可能受罪责,进而累极后代。
太子不免又想起索额图,只是此时这般颇为不合时宜,一顿,侧头,看着顶上的太子妃,问:“太子妃闺中时也喜欢那样的人?”
“我又未见过他,何来喜欢?”太子妃再次压在太子身上,一双藕臂搂住他的脖颈,在太子耳边轻声道:“若论风华绝对,谁人能及太子殿下?颂宜只看太子殿下一眼,旁人便再入不得我的眼。”
太子揽住她的腰,沉默半晌,道:“换一句,这样一戳即破的话,不可信。”
太子妃眨眼,想起她往日的行径,这一句甜言蜜语确实不好,便迅速改口道:“一见误终生,若未能得嫁太子殿下,颂宜必定抱憾余生……”
“我只会有你一个妻子。”说着,太子抱紧太子妃,帐幔外,烛火映衬下,两人合成一人。
……
太子妃作为太子的枕边人,很多事情太子并不避讳她,但她从不问太子想做什么,只把控好后宫,教太子毫无后顾之忧。
宫中每一个人,太子妃都能平常心视之,包括德妃和新晋的王嫔。
王嫔近来,因为晋位份,颇有些志得意满,不过她不敢惹贵妃和惠、宜、荣三妃,却对德妃有几分不屑。
而德妃,一贯不是蠢笨没心机的,终于得见天日,却并不张扬,只努力与三个儿子以及在宫中养病的孙子弘晖亲近。
六阿哥胤祚一直在德妃身边长到几岁,与德妃较为亲近,四阿哥胤禛自小便被抱到佟贵妃那儿,十四阿哥胤祯则是还未记事便到了皇太后身边,和生母相处时,皆有些无法挥散的生疏。
至于弘晖,没有人会当着他的面说他玛嬷的不好,他一个孩子,倒是更容易接受德妃的好意。
太子妃得知几人的动向后,便尽数告知了容歆。
容歆点头,德妃此举,在意料之中。
德妃一向是聪明人,她因为几位皇子才得以解禁,笼络儿子们是如今最紧要的。
太子妃说完也不在意她想到什么,另起话题道:“皇阿玛今年巡幸塞外,几个皇孙都随行,姑姑届时又要受累。”
往年康熙出巡,除皇子们,只带皇长孙一个孙子,但今年有些许变化,皇长孙、毓庆宫的弘星、三阿哥家的弘晴以及大阿哥家的弘昱,全都会跟去塞外。
之所以会这般,全都是因为皇长孙。
皇长孙在众皇孙中年纪最长,很照顾弟弟们,堂兄弟几人一起读书这么久,感情突飞猛进,乍然知道要分开些时日,都有些不舍。
都是小少年,表达情绪十分直接,皇长孙干脆就又领着几个弟弟在宫里,越过他们各自的阿玛,求到皇玛法面前。
康熙对皇长孙的宠爱毋庸置疑,是以,最后几个皇孙都入了随行名单,一同出巡的还有太子胤礽、大阿哥胤眩⑺陌⒏缲范G、八阿哥胤禩以及王嫔所出的十六、十七两位小阿哥。
在宫中的皇孙,只有弘晖要继续留在阿哥所养病。
但弘晖乖巧,太子妃照看他一人和容歆要照看几个精力旺盛的皇孙,完全不能相提并论,更何况这一次避暑塞外,还有东珠几个。
太子妃想到此,忍不住气道:“这都是弘昭招来的,没得教您辛苦,回头我就跟他说,若他照看不好弘晴他们几个,便请殿下罚他。”
容歆笑眯眯道:“皇孙们乖巧着呢,哪会累到我?您放心便是。”
太子妃的担忧确实是无用的,启行之后,皇孙们全都跟在康熙身边,根本不敢放肆,但兴奋之情藏也藏不住。
到达围场后,康熙教他们随便去玩儿,不必拘束,四个皇孙连个推辞都没有,行个礼便拥着皇长孙跑没影,完全没有在宫中时的规矩。
康熙笑呵呵地望着他们的背影,“此时方才有些少年人的样子。”
大阿哥则是皱眉,不赞同道:“回头定要好好教训弘昱,怎可如此贪玩?”
康熙瞬间拉下脸,“你要教训谁?弘昱怎么有你这样不通人情的阿玛?”
大阿哥还想问呢,他怎么会有这样的皇阿玛?当年是谁对他们兄弟严厉至极,每日考教的?轮到孙子就变了吗?
而康熙丝毫不觉他有何问题,甚至在当晚和蒙古王公同宴时,当场定下宝娴和阿日斯兰的婚事。
大阿哥:“……”
虽然早知会如此,可是,偏在这个点,更不高兴了……
一刻钟后,容歆便得知了此事,看向脸颊通红的宝娴,笑着道了一声“恭喜”。
完琦则是满脸纠结,最终还是忍不住,抱着大姐姐道:“完琦不想姐姐远嫁,不想跟姐姐分开……”
她这么一说,宝娴脸上的羞涩退下大半,微微咬住嘴唇,眉眼间带上几分轻愁。
远嫁、抚蒙……前途必然是未知的,但起码此时此刻,是两情相悦地一对年轻人结成婚事。
容歆露出个笑容,语气轻松地安抚道:“婚期尚早,格格们倒也不必这么早便担忧分别。”
宝娴出嫁的封位还未定,府邸的规格也待确定,根据往年抚蒙的格格们出嫁的年龄,起码还要几年。
容歆跟她们说了说历年的情况,又笑道:“皇上修建承德的避暑行宫,便是为日后能够常来常往,纵是几位格格出嫁,也能常见到面。”
几人一听,心情有所好转,只是婚事产生的激荡,仍然不能全部消除,便都不想回自己的帐篷,要和容歆、东珠同榻而眠。
前头宴席过半,年纪小的皇子和皇孙被康熙允许先行离席,弘晴陪弘昱来到东珠的帐篷找姐姐们。
“大姐姐……”弘昱一见到宝娴,便拉着她的手,可怜兮兮道,“弘昱舍不得姐姐嫁人……”
宝娴立即便拿容歆先前劝慰她们的话来安抚弘昱,好言好语好一阵儿,总算在他掉眼泪前,将人哄好。
吉雅皱眉,此时方才道:“若教阿玛见到你如此情态,定要生气,还不快快松开大姐姐?”
弘昱扎到似的松开手,显然极畏惧阿玛。
他们一母同胞的姐弟四人围在一处说话,弘晴便站在容歆身边,低声道:“也不知道弘昱为何这般惧怕大伯,明明大伯从未动手打过他。”
弘晴更小的时候,随荣妃和三阿哥嘴欠,在府里就是个小混世魔王,因此没少挨揍,他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