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东宫女官-第12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容歆回视,仔细辨认之后,才试探地问:“可是僖郡王福晋?”
她对老一辈儿,也就是经希的母亲这一辈儿的大臣夫人们更熟悉一些,而这些年轻的福晋,容歆大多只远远地见过,因此才没能第一时间认出来。
“正是我。”僖郡王福晋也确认了容歆的身份,热络道,“未曾想今日竟在这儿见着容女官。”
这下子,容歆便走不了了,只得停下脚步和经希的福晋寒暄。
而旁边一个伙计见两人似是认识,顿时便惊惧慌张不已,满头大汗,却根本不敢抬袖子擦。
容盛亲自去沏了一壶茶,又上了点心果脯。
容歆指了指容盛,笑着介绍道:“容盛是我一母同胞的亲弟弟,我今日去探望过大福晋,便过来瞧一瞧他,没给郡王惹麻烦才好。”
“大福晋身体可好?”
容歆含笑点头,“最近胃口好了许多,圆润了不少。”
僖郡王福晋姓富察氏,富察氏听了她的话,好似真的不知道两人的关系一般,视线在姐弟二人身上来回,惊奇道:“真没想到容女官和店里的掌柜是这样的关系,若不是郡王离京,我又正好出来巡视店铺,还不知此事呢。”
富察氏说着,又语带埋怨道:“郡王也是,这么大的事儿竟也不知会我一声,好歹为您弟弟安排个更好的去处。”
“您莫要怪郡王,郡王为我弟弟寻了个营生,已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怎可再攀关系?”
容盛适时感激道:“小的先前的差事停当,幸得郡王帮忙,否则家中忐忑不安,恐怕家宅不宁。”
“怎会呢?”富察氏笑道,“你是容女官的弟弟,无论如何也不必为营生发愁。”
容歆出言解释道:“容盛是男子,自该担起家中责任,若无所事事荒废度日,我更不该教他害了郡王。”
“您这话便客气了,以您的人品,您一母同胞的弟弟必定不会差了,能得这么一位管事,郡王和我不知多得意呢。”
这话说得便有些夸张了,容歆谦虚了几句,便转开此事,道:“正巧今日见了您,与您道一句歉意,容盛恐怕不能长久地在这铺子里做下去了。”
“这是为何?可是哪里不畅快?”富察氏深恐是因她今日突兀,忍不住便暗暗瞪了一眼其中一个伙计。
“并未有不好之处,而是我对他有旁的打算,不得不辞了这份营生,今日来找他便是为此事。”
而富察氏闻言,眉头稍松了松,却还是道:“这个铺子是郡王的私产,我不便替郡王做主,如若女官不甚急,还是等郡王回来再商讨,您看如何?”
“理应如此,不急于一时。”容歆笑道,“只是需得提前向主家说明,以防事发突然,给郡王造成损失。”
“还是您周到。”富察氏说完,微微叹了一口气,“苏州又乱起来了,也不知郡王何时能回来……”
“苏州?苏州怎么了?”
富察氏见她颇为惊讶,便解释道:“想必容女官今日在宫外才未能得知,午间刚传回来的消息,苏州那边儿的工匠们又闹将起来了,听说比上一次还声势浩大。”
“唉——大皇子殿下和郡王只带了几十个侍卫,也不知安全可有保障?”
容歆却有种预感,这一定是太子搞得,否则他无缘无故提出新法,必定不会有人理会,但一而再再而三的暴动,这件事才有可为。
只是不知苏州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容歆为忽然得知的事失神,但想到大福晋,便有些坐不住,立即对经希的福晋抱歉道:“您见谅,我这才知道此事,极担心大福晋跟着伤神,得过去看一看。”
富察氏自是不能拦,连忙起身道:“可需得我陪您一起探望大福晋?也是我多嘴。”
“我一人过去便是,不劳烦福晋了。”容歆又道谢,“我还得谢谢您告知,否则回到宫中再想出来,恐怕便要明日了。”
容歆这话说得真心实意,不然太子将大阿哥哄出去,大福晋却在京城中出了什么事情,无论如何也无法补偿。
“那我便不耽搁容女官了,我听说这件事也才不到两个时辰,兴许大福晋还不知道,您快过去吧。”
容歆又向她道谢,然后跟容盛道了声别,便匆匆上了马车。
而说要巡视店铺的富察氏,并未在铺子里久留,对容盛和气道:“铺子里有容掌柜,我在没有不放心的,便也不必巡视了。”
容盛反复谦虚,富察氏还是没有再留。
然而她一上了马车,立即便冷下脸,对贴身丫鬟道:“记得提醒我,等容女官弟弟离开铺子,便将那个伙计处置了!”
丫鬟亦是气愤道:“先前便说咱们郡王跟容掌柜的关系不一般,这次又说铺子里来的是一个年轻女子,得亏您认出是宫中的容女官,否则一时不察给咱们郡王惹了麻烦,该如何是好?!”
“也怪我,郡王虽不羁,但从未在外头胡闹过,是我胡思乱想。”富察氏仍旧气恼,“此番也是失了谨慎,竟听信小人言。”
“怎能怪您?这铺子先前的管事做得好好儿的,郡王突然换了一个莫名出现的人,任谁知道后,又听了那样的话,心里能没些怀疑?”
富察氏却摇头道:“你莫要再为我开脱,这一遭确实是我的错。”
“福晋方才应对十分自如,不会教那位容女官发现的。”
“你知道什么?以人家的周全,怎会不知要等郡王回来再请辞,恐怕是专门跟我说得。”富察氏眉间泛起轻愁,“只盼着她确如传言中那般大气,不会和郡王谈及我……”
第153章
容歆离开首饰铺; 立即便返回大阿哥府邸,不过此时天色已暗下来,她担心赶不上宫中落锁的时辰; 便派了一人先回去告知太子; 她今日暂不回宫中了。
而等她到了大阿哥府邸,却在门口停下了脚步,问门房:“我走后可有人来?”
门房摇头; “回容女官,并无人到府。”
容歆闻言; 稍放心些,并未教他们通报大福晋,而是道:“劳烦替我请穆嬷嬷出来; 就说我有事寻她,莫要惊动大福晋。”
门房应了,请她在客厅稍候,立即便去后院请人。
约莫一刻钟,穆嬷嬷匆匆赶过来; 一见到容歆; 便紧张地问:“你又折回来,可是出了什么事?”
容歆也不拖延,直接道:“是有些事,我还未确认过,不过是僖郡王福晋告知于我的,应是不会有假; 我担心大福晋知道后跟着着急; 便想先过来跟您透个气儿; 好歹瞒一瞒。”
“您快说。”
穆嬷嬷便是当初太皇太后身边的嬷嬷; 因此与容歆说话时,客气熟稔却不似旁的宫人那般恭谨。
“僖郡王福晋说,今日才传回来的消息,苏州又起了暴动,声势比之前一次更盛。”
穆嬷嬷听了,焦急不已,“这大阿哥可会有危险?”
容歆知道太子定会准备妥当,但旁人不知道,担心乃是常事,她不能说实话,态度上却可教他们安心。
“安全必定无虞,只是上一次闹将起来,折腾了月余还未平息,此次又不知会闹到何时,大阿哥年节时恐怕回不来了……”
不止春节,大福晋二月份便要生产,倘若太子这边没有如意,必定还有旁的打算,恐怕大福晋生产时,大阿哥也是回不来的。
而穆嬷嬷亦联想到大福晋生产,眉头紧蹙道:“这可真是,这一年年的,都闹个什么劲儿呢?”
穆嬷嬷是满人,跟在太皇太后身边多年,说一句不识人间疾苦也不为过,且立场不同,自然无法感同身受,不见得是有恶意。
是以容歆听过便罢了,只说道:“我回头打听清楚,明日再过来一趟,嬷嬷您看顾着些府里的人,别教人在大福晋面前说三道四。”
穆嬷嬷应下,随即见外头已经暗下来,便问道:“你回去时,宫门该关了,不若便住下?”
“不妥。”容歆拒绝道,“万一大福晋知道,该有所怀疑了。”
“那你去何处?我记得你还有一弟弟?是要去那儿暂住一晚吗?”
容歆摇头,“我在宫外有个宅子,住处您不必担忧。”
穆嬷嬷一听,这才道:“那你回去也注意着些,我还得回大福晋身边,不便与你多说。”
“您快回吧,我这儿没旁的事了。”容歆催促她回后院,然后便主动向穆嬷嬷告辞,“我这就走,不耽搁您。”
容歆来也匆匆去亦匆匆,再大阿哥府邸停留不足半个时辰,便又回转,马车往太子送她的宅子驶去。
她没能回宫,晚膳还未来的及吃,到宅子后便叫人给她煮一碗面,等面的功夫,先前替她回宫回禀太子的小太监便回来了。
“问清楚了?”
小太监答道:“是,巳时一刻,大皇子的折子便送进了乾清宫,没多久,苏州又暴动的消息便在满宫上下传开来。宫外得知,想必是上朝的大人们带回去的信儿,宫里已下令,不准告知大福晋。”
容歆沉思,待她的面端进来,便对那侍女道:“带这位小公公下去安置,再给他准备一份晚膳。”
宅子里厨房的手艺一般,面不算好吃,不过容歆本就没教他们多准备,因此还是吃完了。
她吃完面,便到小花园中散步,围着假山,踩着石子路一圈儿一圈儿的走。
到这一步苏州民乱,想必太子的计划才正式开始,而事起,太子便真的再不能回头也无法回头了。
如今容歆担心的便是,以康熙的敏锐,太子究竟能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达成目的。
从她知道太子所为时,理智便告诉她,很难。
康熙对江山的掌控,便如他对后宫的掌控一般,可以视而不见,但是不能脱离掌控,兴许苏州便有康熙的亲信,或者大阿哥带去的侍卫中,便有康熙的人……
经希应是个稳妥的,否则太子不可能教他亲自去苏州,然而凡走过必会留下痕迹,只有有心人细心查看,难保不会发现蛛丝马迹。
大阿哥不就发现了吗?
如此一来,该想的便是太子可有后路。
康熙现下对太子,既骄傲又信重,也是真的有父子之情,倘若他果真察觉到了太子的做法……十之八九会震怒失望,却不会将太子锤死。
一阵夜风吹来,容歆拢了拢披风,越发的没有睡意。
太子在康熙面前,总归是处于被动地位,便是没有这一次的事,难保不会有旁的事触及到康熙的神经,不该总是奢望康熙对太子仁慈。
“呼——”
容歆看着口中呼出的白雾,喃喃:“看来等回宫之后,得去见见康熙,许久未见,还怪想念的。”
这一夜,容歆睡得不算好,但也不算差,用完早膳之后,便精神抖擞地出现在大阿哥府邸。
大福晋见她连着两日过来,甚为奇怪。
容歆则是极淡定道:“我昨日去看了我亲弟弟,受他邀请,便未回宫,是以今日才又到这儿来了。”
大福晋一听,劝道:“您怎么不在家中多待个半天,我这儿没什么事的。”
“我多年在宫中,回到家中面对亲人多少有些不自在,便以您为借口,早些出来了。”
“姑姑竟也有此时吗?”大福晋掩唇一笑,道,“我还当姑姑最是稳重,世间没什么能教姑姑为难呢。”
“我又不是那菩萨,拜一拜便万事皆能解决,只不过是自我开解罢了。”
容歆昨晚上就吹着冷风自我开解了许久,得出的结论没什么大用,但确实教她起伏的心绪又平静下来了。
不过她今日虽来看大福晋,却未准备多待,只说了一会儿子话,便由穆嬷嬷送她出去。
容歆给了她一个确定的话,也没再多嘴嘱咐穆嬷嬷,穆嬷嬷也是宫中经年的老人,能照看好大福晋。
然而容歆还是笃定的太早了,她午时方才回宫,还未来得及寻摸借口去探望康熙,傍晚时便听说大福晋动了胎气。
因为大阿哥府邸请了太医,消息便没能瞒住宫中,康熙特地下了口谕,教容歆和延禧宫惠妃的一位嬷嬷一同出了宫。
容歆和那位延禧宫嬷嬷坐着马车,紧赶慢赶地到了大阿哥府邸,门房已经很熟悉容歆,再有大福晋的事,穆嬷嬷特意吩咐过,便直接领着人往后院去。
太医还未走,延禧宫的嬷嬷立即便追问道:“大福晋和腹中的孩子可还好?”
“并未有大碍,喝几幅安胎药便是。”
延禧宫的嬷嬷闻听此言,肉眼可见的松了一口气,这才想起询问道:“大福晋为何会突然动了胎气?”
穆嬷嬷沉着脸道:“今日福晋散步时,碰到了侍妾李氏,李氏愁眉不展,一见到大福晋便向她询问大阿哥的情况,大福晋一时着急,便动了胎气。”
“这不是千叮咛万嘱咐,不许人透露给大阿哥府里吗?怎么那李氏竟还是得知了?”
因为有大福晋正经婆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