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媚上折腰-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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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飞蛾扑火呢,这些热乎气,她也想攥在手里。
她咬了咬唇瓣,哽咽着道:“原先是嫔妾对不起您,承蒙您不介意,但……”
她话还没说完,苏云溪便用指尖抵在她唇上,侧眸望过来,浅笑着道:“往事如风,随他去吧。”
若是真要计较那么多,这后宫的妃嫔,什么事都不用做。
光在这翻旧账就成了。
“崇嫔娘娘。”那拉贵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她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的光,半晌才惨然一笑:“娘娘胸怀坦荡广阔,倒显得嫔妾小人了。”
她这样的表现,苏云溪执扇的手顿了顿,侧眸望过来,柔声道:“怎的了?”
那拉贵人就着她的手起身,半晌才缓缓道:“嫔妾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说着她白着脸道:“其实将这宫人的事捅出来,也是为着娘娘。”
这话说的有意思,挨欺负的人是她,反而说是为她。
苏云溪稳稳的坐着,侧眸望过来,笑道:“你尽管说。”
那拉贵人张了张嘴,还未说话,就听门外一个清朗的男音响起:“你也跟朕说说,朕也好奇的紧。”
他门外听了几句,担心崇嫔被骗,便赶紧进来了。
苏云溪一见他,眼神就亮了亮,侧眸望过来,浅声道:“臣妾给万岁爷请安,您万安。”
那拉贵人脸彻底白了,她唇瓣蠕动,半晌才低声道:“嫔妾给……”
她话还没说完,就见康熙挥了挥手,示意她闭嘴。
这才扶着崇嫔一道坐在太师椅上,等坐定了,才侧眸望过来:“说吧。”
那拉贵人吸了口气,当着崇嫔的面,她有许多话说,但是当着康熙的面,她这很多话就不好说了。
然而事情已经开口,并且被万岁爷瞧见了,那就必须说清楚。
“嫔妾原想着,直接遣返便是,毕竟这样欺主的奴才,着实留不下。”那拉贵人捏着手中的锦帕,有些紧张。
她不敢看高高坐着的康熙,只盯着眼前的一块地砖,快速的说着。
后来发现,这宫女着实会装,在她面前,和在众人面前,截然不同。若只是这个,只能说明她是个两面三刀的人,也不值当什么。
但她无宠,在漫漫长夜的中,学会寂寂无声的熬着夜。
故而才听到这宫女说什么不想死的话,她只听到了一小段,并不是很确认对方会做什么。
大概是以死来往崇嫔身上扣盆子,但不可否认的是,她这个主子,定然也在算计之列,甚至会祭天。
这宫里头,拿低位妃嫔祭天实在太多了。
不记名的低位妃嫔,死上一个两个的,谁也不知道。
只好生的发丧就成。
她估摸着自己也是其中的一环。
这么想着,她瞧准机会,便直接来到正殿,跟崇嫔说起这事来。
也是有借刀杀人的味道在,但是她想过了,若是对方选择不管,她就直接把宫女遣返,重新选一个回来。
但对方不光管了,甚至没有给她留后顾之忧。
在这种情况下,她就想投桃报李,好生的计较一二。
这才想着,将事情和盘托出,谁曾想,万岁爷竟然来了,还在外头听到了。
苏云溪听完,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这宫女,要被弄死?”
宫里头人命贱,可也没贱到这种地步。
随随便便一个人,就能把宫女、后妃给直接弄死了,那听着都觉得有些可怕了。
康熙也跟着皱起眉头,这宫里头的人员流动,只要不是特大型的他都没过问过,不曾想,还有人这般丧心病狂。
今儿能在后宫里头弄死一个宫女,明儿会不会想着对后妃、帝王下手。
“人已经在慎刑司,您直接审问了,就知道了。”
那拉贵人道。
康熙挥挥手,示意梁九功去处理,这才拧着眉头道:“为何在最开始的时候不说?”
这就是诘问了。
那拉贵人俯身低头,跪在地上不说话。
苏云溪瞧了她一眼,捏了捏康熙的手,笑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这光凭一张嘴说出来的事,到底不好说出口。”
说是小事,也不是小事了。
毕竟翊坤宫里头要是死人,一个宫女一个贵人,足够把她板上钉钉的妃位给撸下来。
除非康熙不顾任何人的想法,非得给她封妃。
但这样名不正言不顺,等到了更多地位的时候,就是一个攻歼的借口。
“你可知是谁做的?”苏云溪随口问。
那拉贵人犹豫了一瞬,低声道:“臣妾不知。”就算知道,当着康熙的面,她也不敢说。
这种没影的事,谁敢往外说。
苏云溪摸了摸下巴,突然有些兴奋,她侧眸看向一旁的康熙,一脸激动道:“是不是您宠臣妾,招别人眼了?”
第66章
康熙无言以对; 用大手糊在她脸上看,轻声道:“闹。”
这是什么好事,若是被人盯住了; 那可是要命的大事; 毕竟她带着两个孩子,跟个活靶子没有什么区别。
“这事交给朕。”他起身甩着手中的珠串走了。
那拉贵人跪在原地,见他走了,才在宫人的搀扶下起身; 她心里有一万句话要说; 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原来宫中阴司,也可以不必理会,而是交给万岁爷处理。
她还以为; 这辈子都不会见到这样的事儿呢。
这么想着,她不禁叹了口气,略显沧桑的离去了; 明明早已经告诉自己; 不要在意,为什么当再次看到的时候; 却仍旧觉得心里酸涩难言。
苏云溪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沉默了一瞬。
她也没想到康熙这么利索的接受; 一点磕绊都没有。
好像,康熙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凉薄。
苏云溪唇角勾出一抹微笑; 面色平稳很多; 她前些日子情绪有些不大对; 纵然吃了许多药,但是那种抑郁的情绪,好像在此刻才散去。
“才进上来的松子糖; 您要尝尝吗?”金钏捧着糖点过来。
时下这糖的花样不少,但仅供达官贵人食用,偏偏对于苏云溪来说,这都是她以前吃剩下的东西,故而并不怎么心动。
并且一点都不馋糖。
但是今天,她突然想要尝一尝,这糖是不是和她记忆中,一样的甜。
“拿来吧。”她拿起一颗来吃,半晌才轻声道:“甜。”
两人笑闹了几句,就见奶母抱着两个孩子过来,笑道:“您瞧瞧,小公主约莫是要长牙了,门牙的牙龈红了。”
苏云溪笑吟吟的掰开雪宝的嘴看了看,果然牙龈红了,看着她鼓着腮帮子,瞪着自己乌溜溜的大眼睛,一脸不高兴。
“怎的啦?”她笑着问。
捏了捏她圆嘟嘟的小手,人类幼崽实在太可爱了。
就算是自己的,苏云溪也被萌的无法自拔。
好一番揉搓,逗的雪宝笑的露出粉嫩的牙床,这才放过她,又抄过一旁的雪竹,开开心心的揉着。
正说笑着,就见外头有乾清宫的太监过来。
“万岁爷交代了,说是明儿下圣旨,叫您提前准备着。”小太监说了一句之后,便笑着告退了。
苏云溪素来性子平稳,闻言也不禁笑开了花,对于她来说,这康熙下了口谕,和真正的下了圣旨,是截然不同的结果。
这圣旨一下,就是板上钉钉。
能够升上妃位,叫谁瞧着不高兴啊。
“恭喜娘娘,贺喜娘娘。”金钏带头跪下,一片喜气洋洋的请安。
苏云溪笑了笑,手指竖在唇前,比了个嘘,这才轻笑着道:“不要张扬。”
金钏抿嘴笑,一脸的我懂我懂。
走到这一步,大家都高兴的紧,一时间赶紧备着明儿要用的东西,这沐浴更衣放在晚间就成,而香案贡品等物,就要一早的备好。
这样忙忙碌碌的,一天很快就过去了。
第二日一大早,天还蒙蒙亮的功夫,苏云溪睡的迷迷糊糊就被挖起来,一脸懵的望着床周的众人。
金钏笑的见牙不见眼,凑的近近的,笑着道:“娘娘快起身,吉时要到了。”
这接圣旨是个大事,是要大妆的,流程极其繁琐,要提前准备,留够时间才成。
苏云溪懵懵的看了一眼窗外,乌漆墨黑的,什么都看不到。
“什么时辰了?”她问。
“卯时一刻。”金钏笑眯眯的答。
苏云溪一脸无奈,这个点确实不早了,这么想着,确实有些迫切。
她闭着眼睛起身,由着奴才们伺候,半晌才轻笑着道:“甜蜜的负担。”
可不是甜蜜的负担,若是叫她不再如此,也是极难的。
金钏心里也高兴,她现在是妃位跟前的大宫女了,说出来那也是宰相门前七品官,她从一个谁都能骂两句的人,直接成了随便能骂别人两句的人。
这其中的转变,简直叫人喜不自胜。
她一脸喜悦,任是谁都能看出她满心满眼的愉悦,倒衬得她身边正主格外淡然。
苏云溪不是不高兴,而是她知道,这升上妃位之后,就是个开始。
平日里到底收拾的素雅了些,这大妆之后,就显得格外有气势,烈焰红唇,眉眼高挑,那骨子里头那种张扬风流,就这么尽数展现在人前。
气场全开。
苏云溪挥了挥手,眉眼高挑,她突然喜欢上里面这个身影了。
看着飞扬的眼线,她笑了笑,柔声道:“走吧。”
礼部侍郎持节,由崇嫔晋升为崇妃,听着他念圣旨走繁琐的流程,苏云溪下跪拜天地的时候,格外虔诚。
等到礼成,她这才算正经做了妃子。
翊坤宫的妃嫔奴才,全都跪地,俯身膜拜,高呼:“给崇妃娘娘请安,娘娘万安。”
苏云溪淡漠挥手:“起。”
礼部侍郎礼成之后,正要走,就见康熙大踏步走了进来,看着她道:“恭喜崇妃了。”
苏云溪先是笑吟吟的行礼请安,等所有人都安排妥当之后,两人这才一道往内室走,她乐呵呵的往他身上一扑,笑道:“您……”
她抬起亮晶晶的双眸,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满是欢喜。
“方才还说等会儿去给您谢恩呢,您自个儿来了,倒是省的跑一趟了。”
她巧笑倩兮,康熙一直认真的盯着她的神色。
“你如此打扮,好看极了。”他夸赞出声。
崇妃素来貌美,但不曾想,这般眉眼凌厉的模样,张扬风流,好看到骨子里去。
明明不够温婉端艳,却能够直击心脏。
让她的眼神像是带着钩子一样,叫你别不开脸。
康熙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愉悦极了,对于他来说,这样心脏跳动心潮起伏的感觉,着实许久不曾有过了。
“你好生的休息一会儿,朕先忙去了。”康熙道。
苏云溪含笑目送他离去,登时高兴的跟什么似得,她方才一直稳着,这会儿才察觉出喜悦来。
圣旨已下,六宫皆晓。
一时间妃嫔带着奴才,熙熙攘攘的往这里来。
从太皇太后,到下面的小庶妃,有名有姓的,到说不上来是谁的,尽数都涌进翊坤宫贺喜问安,奉上贺仪。
苏云溪收礼收到手软,赔笑笑到脸僵。
这才知道什么叫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真真的热闹极了。
犹记得刚穿越过来的时候,那叫个惨,就是隔壁的小常在,都想刺她两句。
毕竟她树敌颇多,在宫里头,对她出言,那叫政治正确。
现下她站的位置足够高之后,听到的都是溢美之词,叫人心情舒爽。
等好不容易把人都给送走之后,已是下午,翊坤宫终于安静下来,没有白日的熙熙攘攘。
苏云溪笑了笑,慵懒的斜倚在软榻上,漫不经心的听着那拉贵人说话。
还说的是前几日的事。
“那宫女,确实没了。”
那宫女确实没了,就在慎刑司,可见对方的手伸的有多长,只不过,被万岁爷给压下来了,一点风声都没起。
皇帝说那是病死的,那宫女,就只能是病死的。
那拉贵人红着眼眶,双手捧上一个令牌,她低声道:“这是从那宫女的床撑上抠出来的。”
苏云溪垂眸去看,这令牌并没有什么特殊,不过是木牌子罢了,上头刻着一个‘棋’字。
她蹙了蹙细细的眉尖,翻来覆去的看着手中的木牌子,就听那拉贵人道:“嫔妾怀疑,这是他们组织的令牌。”
那拉贵人垂眸,压低了头。
其实她没有对崇嫔说全,当时她确实听到了对方的话,对方也确实要以身饲道,然而更重要的一点,她没有说出来。
那就是,那宫女死后,她也会被弄死。
只有这样的连环案,才会被上头重视,有主有奴,这舆论就压不下去。
崇妃的升迁路,必然是要断了的。
然而被她捅了出来,如今就有些不大好说了,但是那宫女依旧被弄死了,在万岁爷插手的时候。
可见幕后人胆大包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