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媚上折腰-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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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船?”苏云溪喃喃道。
她倒是不知道有这个,只是想想也对,康熙二十年开海禁,如今快两年过去,想必已经发展的很是成熟。
“福建水师若是能扮作商船,倒是有点意思。”
苏云溪笑吟吟道。
康熙原先没转过圈来,听她一说,眸色登时幽深起来,翻身起来就要去找朝臣商议,又被苏云溪给按下了:“这点子事,还是等您彻底好了再说。”
这正生着病,也着急忙慌的,不给自己一点时间。
康熙几次三番的被她拦下,已经没脾气了,躺在床上,蔫哒哒的威胁她:“等朕好了,必然叫你好看。”
苏云溪回嘴:“臣妾现下就挺好看的。”
她说着还起身去,对着镜子照了照,这才又折身回来,摸着自己的脸,美滋滋的问:“是不是又张开了些?”
以她微薄的经验来说,她觉得原主这张脸,简直就是绝了,无一处不精致。
康熙抬眸斜睨了她一眼,颇有些无言以对。
“你好看不好看,朕不知道,但是这脸皮子,定然是厚极的。”
这话说的不好听。
苏云溪不愿意听。
她用手掌蒙着脸,嘤嘤嘤的装哭:“当初哄着人家,说人家是小甜甜,这天下再没有比小甜甜更美丽的人了。”
“如今把人哄到手,又说什么脸皮厚不好看了。”
“嘤嘤嘤。”
她一番唱念做打,看的康熙目瞪口呆,半晌才低声道:“你不去唱戏可惜了。”
见他眉眼柔和,脸上露出一点笑容来,苏云溪便也跟着放松起来,坐在他身边,柔声道:“若不是为了哄您开心,谁能这般彩衣娱……”剩下的那个字,夫字还未出来,她便咽下去了。
康熙毫无所觉:“彩衣娱亲?”他侧眸轻笑
:“倒也不必。”
说着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低低的笑开了:“这般亲亲,倒是可。”
两人正说笑着,就见梁九功眉目凝重的走了进来,低声道:“先前您一直叫盯着那小宫女,如今才算是有动静。”
苏云溪一时间没听懂,就见康熙一脸冷漠的抬了抬下颌,示意他接着说。
再往下听,她才算是明白了。
小公主的事,一直都是悬案,这一两个月过去了,小公主都入土为安了,然而案子还未结。
都说是为了护着她,所以把这事不了了之。
但是苏云溪知道不是。
这压根不是她做的,自然算不上什么为护着她。
然而连那小宫人都没有处理,就当小公主是正常病亡的,如此一来,叫谁心里不嘀咕。
就连她都有些觉得,这是不是康熙查出点什么来,但是和德妃两相比较,还是谋害人比较重要一点,故而一直按着不发作。
心里也是好生骂了一通大猪蹄子的。
如今听梁九功说,好像是有那么点事。
“小宫人一直在慎刑司关着,在此之前,都不曾有人动作,但是近日里,许是见她还活着,便忍不住下手了。”
这活人会说话,死人可不会。
谁都知道慎刑司的厉害,若是时日久了,必然会找出点什么来。
有万岁爷掺和的事儿,向来都不是小事。
这要是把小宫人弄死了,一了百了,什么都查不出来了,这才叫干干净净。
也就是俗称的扫尾。
但这宫里头,康熙有了防备,但凡你谁动一动,自然能够查出来。
“接着盯,莫要打草惊蛇。”
康熙脸上的冷漠更甚,他康熙的孩子,就算是个小公主,那也不许任何人碰一根手指头。
但凡要了他孩子的命,他便要她一家子的命来填。
第52章
月色下沉; 黑日弥天。
康熙精致的下颌线在烛火摇曳的影光下,显得有几分暗沉可怖。
他向来喜欢用温润如玉来装点自己,不论谁瞧了; 都要说上几句温和之类的话; 是个仁君。
在前世的时候,他确实以仁君来标榜自己。
然而再经一世,这些好似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如何行事能够再次达到目的; 他已经熟烂于心。
苏云溪觑着他的神色; 心里思忖,估摸着他的想法,这人真的能屈能伸; 竟然如此的能忍,硬生生忍到对方动作开始。
康熙神色就波动了一瞬,紧接着又回到那副温和无双的神色上。
听到这个消息; 到底没了玩闹的心思。
苏云溪也一直在关注; 宫里头有这么个手眼通天的人物在,着实令人惊悚不已。
以对方的水平; 若是对她下手,是不是也会像现在一样; 完全没有任何办法去检测出来。
在这种情况下,她难免谨小慎微了些。
两个孩子; 整日里就抱着在翊坤宫晃悠一圈; 再远的; 就没怎么去过。
不过今儿天好,苏云溪想了想,便抱着两个崽崽往慈宁宫去。
这人老了; 瞧见小崽崽应该比瞧见大人高兴。
特别是这种乖乖的,还不会哭闹那种。
果然一到慈宁宫,说是将孩子也抱来了,太皇太后头一次迎了出来,看着后头的两个襁褓,笑的欢欣。
“哎哟,快让哀家瞧瞧。”
她一叠声的说着,直直的路过苏云溪,直接往两个小崽崽那去了。
秋日的白天,还不怎么寒凉,两个小家伙穿着长衫,在嬷嬷的怀里登手登脚的,没一刻安生。
生下来的时候,小公主长的好些,又高又壮,小阿哥长的不如小公主健壮,瞧着跟只大鞋似得,现下养了这许久,两人瞧着倒是差不多了。
都生的白白胖胖,五官精致,玉雪可爱。
瞧着人的时候,那两只圆溜溜的大眼睛跟水晶葡萄似得,乌溜溜的转,可爱极了。
见她晃悠着手,便一脸好奇的望过来,露出一个无齿的笑容来。
孩子粉嫩而没有牙齿的牙床,好像这个世界上,最柔软的存在。
太皇太后瞧的欢心,便一边逗弄着,一边吩咐道:“去把哀家的私库打开,那里头浑圆的玉珠子有一斛,拿来给两个孩子当弹珠玩。”
这玉珠子要是能让小主子玩,还不能太小,若是小了,不小心吞下去,那就是祸事了。
拿来当弹珠玩,也不能太大了,免得尺寸太大,小孩子的手小,握不住。
既然能进她的私库,说明都是料子极好,做工也极规整的,才能拿来给她存着。
苏云溪一听,便笑吟吟道:“往后说不得要整日带这两个小家伙来了,今儿一斛玉珠子,明儿一斛珍珠子,要不了多久,这就成了发财子了。”
她一串的子,说的促狭,太皇太后觑了她一眼,漫不经心道:“跟孩子吃上醋了,哀家疼你的小玩意儿还少了么?”
苏云溪便笑着不说话,老祖宗明知道她不是吃醋的意思,说是来了就给东西,下次还来不来了的事,然而故意往这上头说,就是告诉她,该来还要来,别作茧。
两个孩子还不会说话,只会咿呀咿呀的挥舞着小手。
苏云溪拔掉头上的玉簪子,用上头的流苏逗弄孩子玩,这么大的小家伙,视力还没有发育好,但是对于晃动的小物件,就会特别的感兴趣。
伸出肉嘟嘟的小手手,努力的想要触碰高高的流苏。
太皇太后特意看了一眼,见那玉簪子整体圆润,就知道这做额娘的,心里有数,毕竟若是尖锐物件,不小心失手扎着孩子,就不好了。
这样的事,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这做得宠能生孩子的妃嫔,谁手里还没点簪花步摇什么的,这东西不是薄薄的金叶子,就是尖锐的簪子,拿来逗弄孩子,猝不及防之下,伤了孩子也是有的。
看着她就连指甲都剪的圆润,可见是真的爱孩子。
宫里头爱孩子比爱权利多的,她满打满算,也就见了崇嫔这一个。
许是她这份难得的赤子之心,才叫皇帝流连了些。
太皇太后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她,若是崇嫔有法子,能勾着皇帝日日去她那倒也是本事,只是万岁爷如今轻易不入后宫,倒叫人心里堵得慌。
不怕他滥情,不怕他多情,也不怕无情。
就怕没感觉。
这皇帝不爱美人了,只一心案牍劳形,时日久了,那颗心就容易被压垮。
康熙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就算他喜爱崇嫔,但是也没有说为她守身如玉的意思,后宫里头那么多妃嫔,他纵然想想就觉得倒胃口,但若是要寻新人的话,也就是一句话的功夫。
想来想去,最后想起来崇嫔的四字形容:‘贤者时间’,他觉得还挺贴切的。
又玩了一会儿,苏云溪便抱着两个孩子回去了。
苏麻喇看着她的背影,有些犹豫了一瞬,才说道:“要加派人手保护么?”
太皇太后略微有些浑浊的目光,在触及外头阳光的时候,像是被刺到了一样,微微阖眸,眯着眼看外头的菊花。
那娇嫩的菊花,在指头迎风而立。
“加派吧。”
到底是鲜嫩的花,开在阳光底下的时候,瞧着娇艳欲滴,若是来一场暴雨,怕是要落英缤纷。
皇帝不爱入后宫,这留下来的孩子,可不是金贵极了。
况且这崇嫔瞧着,着实不像个心机深沉的。
“有意思。”就连她都觉得,不像个有心计的,这后宫里头,怕都是这么认为。
然而抛开一切观点,只去看内里的话,如今她霸占皇帝一年有余,甚至还有长盛不衰的势头在。
万岁爷没见的多喜欢她,但是也一直没有冷了她。
这何尝不是一种本事。
就连她都被哄着要保护她,作为男人的康熙,估摸着恨不得把心肝都挖出来给她吃了。
太皇太后冷笑一声,这后宫里头浪起云涌,偏偏之前万岁爷嫌她手长,不知道砍了她多少臂膀。
如今年老了,也没力气折腾了。
瞧着这宫里头的妃嫔,就像是回到了皇太极时期,大家不都这样吗?
而回宫后的苏云溪,就有些震惊的发现,这个小崽子尝到甜头了,怎么也不肯进殿了,身上跟装了雷达一样。
明明是闭着眼睛,但是奶母抱着他们刚跨进门槛,嗷一嗓子就嚎开了。
你要是抱着她跨出门槛,他们就跟小天使一样,闭着眼睛安安静静不吭声。
苏云溪好奇的看着,原想着治治这毛病,最后只能无奈败北。
婴儿稚嫩的啼哭声,哼哼唧唧的跟小可怜似得,一般人还真扛不住,她也扛不住。
瞧着外头日头还成,便叫奶母抱着在院里头玩。
正说笑着,就见那拉贵人、易常在、瑞常在、灵常在听见声音,都走了出来。
说实在的,那拉贵人这心里头,有些微妙,去年的时候,她还属于宜妃麾下,对着当时还是富察贵人的崇嫔冷言冷语的嘲讽。
这今年崇嫔就成了她的顶头主位,掌控她的生,掌控她的死。
你说是不是很有意思。
看着崇嫔那张娇艳如花、清丽逼人的小脸,那拉贵人笑的清浅,柔声道 :“嫔妾给崇嫔娘娘请安,娘娘万安。”
她一开口,剩下的三个常在,也跟着行礼问安。
几人互相行了福礼请安,见过礼后,这才立定闲聊了几句。
“这便是小公主、小阿哥了,姐姐着实好运气,一生就是龙凤胎,天大的祥瑞。”那拉贵人闲闲的拍着马屁。
这伎俩是她在宜妃处惯用的,向来有用。
而对于苏云溪来说,她听了不咸不淡的,连眉头都没抬,显然不喜欢这样的话。
那拉贵人话锋一转,开始夸起来:“瞧这粉嫩嫩的无邪模样,着实玉雪可爱,聪明伶俐。”
这话一出来,苏云溪才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笑来,浅笑着道:“那拉贵人谬赞了。”
把握到方向之后,那拉贵人心里就有数了,一会儿一句天真可爱,一会儿一句聪明乖巧,哄的苏云溪笑眯眯的,瞧着很高兴的样子,她这才缓缓开口:“今年瞧着,冷的格外早。”
确实冷的早,这早间的时候,甚至还有一层薄霜。
但这个时候,说这个是为什么。
“到了冬日的时候,就格外的费炭。”说着那拉贵人便皱起眉头,长长的叹了口气,一脸纠结道:“到时候,还不知道怎么过呢。”
这宫里头的炭例,向来是有定数的。
不同的位份,用的炭不一样,每年的斤数也不一样。
位份越高,这就越够用,是约定俗成的事。
但是高位妃嫔,会把自己用不完的炭匀出来,拿来收买人心,也是现成的例子。
就像去岁冬日,大雪一下好几天,最后还是宜妃匀了炭出来,这才叫大家过冬能够暖和些。
主要这主殿里头,修的有地龙烟道,这都是内务府负责的,故而那些炭才省了下来。
如今崇嫔搬了进去,这宜妃的旧例,会不会遵循就不知道了。
再一个是,崇嫔现在做贵人的时候,住的那个小间,后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