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媚上折腰-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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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甜的梨花白,并没有什么度数,说是酒,不如说是甜水更贴切些。
苏云溪不敢喝,只用酒杯沾了沾唇,就见德妃一口饮下,她有些莫名,就听身边的小宫人道:“您的酒特意换了白水,应个景,喝与不喝,您自便。”
这也是皇贵妃提前考虑到,交代过的。
怪不得德妃毫无异样的一饮而尽。
苏云溪浅笑着将水倒在手帕上,递给金钏拿着。
这帕子是丝织的,沾了水,只要自然垂下,没一会儿就被风吹干了,她早想了法子应对。
不管水有没有问题,她都不打算喝,甚至涂了滋润的口脂,这样的话,就不会显得唇瓣干干的。
几杯酒下肚,妃嫔们放松了些许,开始玩自己喜欢的小游戏来。
“不若玩‘飞花令’如何?”荣妃目光淡淡的提议。
在这上书房读书这么久,谁肚子里还没有一点墨水,以前玩不起来,但现在没有任何问题。
苏云溪含笑点头,只要不是去放风筝,人多眼杂,又极是纷乱这种活动,她都可以的。
“皇贵妃娘娘最是博学多识,劳烦您起个头。”荣妃笑容温婉。
“唔,及时春日飞花,那便春字吧,这字眼好,能对上来的诗也多。”皇贵妃挑眉,看向底下恭谨的荣妃,浅声道。
苏云溪想了想春这个字,确实简单,任是小孩子,都能来上两句。
“崇嫔有孕辛苦,这第一个的好差事,便交给你了。”皇贵妃含笑望过来,端艳的脸庞上,满是慈善。
然而她特意点出来她有孕,众人的目光,难免又看过来一次。
苏云溪笑了笑,迎着众人各异的神色,浅声道:“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
这个词,一下子叫人想起情郎来了。
惠妃侧眸望过来,笑眯眯的打趣:“崇嫔这是想万岁爷了?”
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后头跟着的,不用人说出来,大家心里都续出来了。
苏云溪羞答答的点头。
她们点她有孕,她就点出来康熙,虎皮大旗先扯出来再说,能引得众人忌惮,那是最好不过。
“春江水暖鸭先知。”皇贵妃也跟了一句。
她发现这崇嫔看着憨憨的,实则滑不留手,不管你说什么,都能想到应对的法子。
这么多人在一处,竟然没有一个能够奈何她的。
等玩过两轮之后,回答的速度,明显变低了,等再次轮到苏云溪的时候,这已经过了几十道,再去想,就难了。
“春林花多媚,春……”她说了一个字,转而自己又停下,只笑吟吟的又看向皇贵妃。
这是在喂词了。
皇贵妃原本苦思半天,她所想的,尽数都被下头的妃嫔给说完了,一时有些苦恼,好在崇嫔递过来话头。
“春鸟意多哀。”
她这边一跟,惠妃就开始笑,挠了挠脸颊,朗声道:“那本宫也顺一把,沾沾崇嫔的光。”
“春风复多情,吹我罗裳开。”
这话打从她嘴里说出来,那股子刻板的端庄消散,整个人有一种流光溢彩的风流。
苏云溪这才知道,后宫众人,真的是卧虎藏龙,个个都是有真本事的。
无怪乎康熙那大猪蹄子,说厌就厌,一点招呼都不打。
再往下大家都变得抓耳挠腮起来,当第三轮开始的时候,苏云溪就笑道:“该换一个了,要不然等回去的时候,说不得要换假发髻了。”
这话说的促狭,端的可爱。
皇贵妃含笑望了她一眼,刚要开口说话,就听宜妃爽朗道:“崇嫔开个头,不若双事凑个双,你再给结束了。”
这话一出,大家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毕竟玩到这个时候,都非常吃力,这崇嫔要是还有想法,自然不会说出换令这样的话。
既然对方都说了,皇贵妃也想顺□□下来,不曾想被宜妃给撅回来了。
皇贵妃面上没什么表现,心中却不悦极了,她也想不起来了。
“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苏云溪在她话音刚落的时候,便直接说了出来,并且又给皇贵妃喂了一句,旁人便知道,她这心里,真的还有不少。
宜妃抚掌轻笑:“无怪乎崇嫔是魁首呢,瞧瞧,这肚里的墨水,比起男儿也不差了。”
这魁首二字,可以说文魁武魁,也可以说花楼魁首。
由她嘴里说出来,难免叫人往别处想。
苏云溪不再接话,转而看向别处去。
皇贵妃却没有接她喂过来的诗句,而是说了一句自己方才想起来的。
“柳眼梅腮,已觉春心动。”她含笑说完之后,这才夸赞道:“本宫瞧见崇嫔便觉心中欢喜,柳眼眉腮来形容她,最好不过。”
一时间众人的话匣子又打开了,说起旁的来。
对于苏云溪来说,这些小话不痛不痒的。
谁知道金钏斟茶的时候,小手微微一抖,那茶水便尽数泼在她裙摆上。
苏云溪捏着帕子的手紧了紧,还未说话,就听宜妃道:“哟,裙子湿了,快,带崇嫔去换衣裳。”
说着几个边上伺候的小宫女便走了过来,示意要带她去亭子里面换。
弹了弹那水珠,苏云溪搭着小算的手起身,一边施施然往外走,待走出几步,约莫身后人听不见了,她才问:“怎的会手抖?”
金钏吓的都快哭了,她哆嗦着嘴道:“有人碰了奴婢一下。”她怕嫔主儿不信,要不是这会儿时间不对,恨不得立马跪下赌咒发誓了。
路越走越偏,苏云溪停住脚步,看着前头引路的两个宫女,淡淡问:“这是去哪?”
宫女听到问话,赶紧停下,面带微笑的禀报:“回崇嫔娘娘的话,此去是玉翠亭。”
玉翠亭可快出皇宫了,就在宫墙底下,可谓偏僻至极。
她看着衣摆被泅湿这么大一块,眸色闪了闪,直接搭着小算的手,就要往回走,一边道:“本宫还是回宫换吧。”
偏僻的地方,能够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她赌不起,也不愿意去堵。
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的事。
小宫女神色不变,浅笑着道:“您若是觉得玉翠亭有些远了,去玉唯亭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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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春日微风不燥; 时下快要接近晌午,更是隐隐的有几分燥热。
苏云溪脱下身上的披风,扔给一旁的金钏收着; 这才骄矜的抬了抬下颌; 并不理会一旁的小宫女。
瞧着话语温和,实则有些咄咄逼人。
以原主的性子,定然不会听这宫女的话,以她本人的性子; 也是不会听的。
原主嚣张跋扈; 小宫女却还用这种态度,说明这两个选项,都不是真正的选项; 而是存在于基于她脾气的第三种选项。
比如说,自己选一个两个亭子之外的地方,亦或者是折身回去。
然而衣裳湿了; 是一种非常失礼的事; 走着回宫,是要被人看笑话的。
但是小宫女不知道的是; 苏云溪什么都缺,唯独不缺的就是厚脸皮; 不就是衣裳湿了些许,有什么了。
“回宫。”苏云溪搭着小算的胳膊; 施施然的往回走。
并不把一旁的小宫女放在眼里; 然而这小宫女并没有任何反应; 脸上仍然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
两拨人分开,苏云溪自往乾清宫去,这种不寻常的气息; 让她想要找个地方龟缩起来,再没有比乾清宫更好的地方。
其他地方都不行,这宫里在充满布置的时候,实在太过危险。
她走在夹道上,离开小宫女视线的时候,瞬间冷静下来,那种汗毛倒竖被算计的感觉,才算是消失不见。
苏云溪不知道凉亭中有什么,一点也不打算知道。
“盯着御花园,看有没有异常。”她道。
小算低头应了一声,这么说过之后,苏云溪才恍然发现,她打从穿越之后,就一直被康熙牢牢保护着。
这种状态,是保护也是囚笼。
以至于身边没有得用的人,致使遇到事情的时候,束手束脚,毫无任何决策。
这样的事,她希望以后不要发生了。
看了一眼小算,这个她把那个什么满踢出去,而拉进来的人,大概是她走的比较对的一步棋了。
一行人施施然的回了乾清宫,然而花会并没有结束,看到巍峨的乾清门的时候,她便叫银钏去告一声,就说她有些不大舒服,就不去了。
等回了内室,金钏笑吟吟的端来点心甜汤,笑道:“在宴会上,您没有吃好,这再垫垫吧。”
金钏在这个上面,上来伺候的稳重妥帖。
苏云溪笑吟吟的伸手,用银筷夹起一个炸春卷,随意的咬了一口,她笑道:“这是什么馅的?”
又麻又辣,味极重。
“说是羊肉馅的。”金钏随口道。
苏云溪抿了抿嘴,羊肉馅的东西,她确实爱吃,但是这掩盖了羊肉特有的味道,虽然也是极好吃的,但相对来说,她和康熙一道用膳多了,更加喜欢能够体现食物本身味道的东西。
这样一口下去,竟然吃不出原材料。
她眸色幽深了一下,她在孕期,味蕾敏感到能够分辨每一种食材或者香料在口腔中所迸发出来的味道。
但这春卷,原就是油炸的,口味略有些重。
再做成麻辣的,更加的尝不出原本味道了。
苏云溪皱了皱眉尖,将这春卷放下,又端起一旁的甜汤,清甜的滋味在口腔里头,引得人恨不得再喝一口。
她吐了出来。
眸色幽深的看着这些食材,她重新捋了一遍今天发生的事情。
先是开花会,一路平静,纵然宜妃怼了她几句,然而在这种情形下,她们两个拌嘴,就连皇贵妃都懒得劝。
后来有人碰到金钏,致使她倒水的时候,将茶水洒在她裙摆上,污了裙衫。
作为一宫主位,衣裳就是脸面,怎么也要好生的换下来。
如此一来,换衣裳的地点,就成为重点选择的地点。
而小宫女提供的两个地方,都不是她内心认定的安全地点,而乾清宫就成了不二首选。
所以这一切,前期的情绪调动,后期的小宫女随手一推。
到如今的发展,只能说,所有的事件和情绪堆积,都只会让她在花会上吃不好喝不好,回来之后安定下来,那么这饮食,就成了重中之重。
饥饿的时候,一口油炸的麻辣春卷。
被爆辣之后的舒缓甜汤,都是精心安排出来,让你没有防备的,一口一口吃下去。
苏云溪叹了口气,所以这是连环扣吗?
她抠着桌子,还没等她琢磨出什么,就见小算从外头走了进来,轻声道:“奴才派人去打探了一番,那些凉亭中……”
小算摇了摇头,低声道:“目前没有任何异常。”
但这种发展是不对的,理论上来说,如果要对她动手,必然会是必杀技,而不是这样打草惊蛇的玩法,这其中必然有被她无意间躲过的一环,但是她没有发现。
这个时间,到底是什么时间呢。
她想了想,唯一的空缺,大约就是她在出行的时候,往钟粹宫走了一趟。
还叫那小宫女往乾清宫走了一趟,这其中,定然要发生什么,但是却被她这样无意间躲过了。
用指甲掐着桌子上的漆皮,这是她发呆不解的时候,惯用手法。
苏云溪百思不得其解,古人的这些阴司功夫,对于她来说,有些陌生了,刚穿越过来,就被保护在羽翼下,让她失去最好的成长机会。
再没有后顾之忧的情况下,她一直热衷于读书。
用学识将自己武装起来,却偏偏是最柔软的盔甲。
苏云溪闭上双眸,认真的思索着现在应该怎么做,她仔细的回想,原主能够嚣张跋扈的原因,定然不单单是家世比较好,亦或者是偶尔得到康熙的眷恋。
她的爪牙,应当是不少的,要不然不会这般的没有危机感。
原主是嚣张,但不是蠢。
得罪了这么多人,却仍旧能够游走在众人之间,这说明,她是有底牌的。
想着想着,她突然想到了上一次有一个小贵人寻过来,说是要让她帮忙,当时的她,尚且一肚子的正大光明,故而想都没想拒绝了。
那么这种交易,定然是有暗线的。
不可能这头跟她说了要交易,她大剌剌的说成,直接明打明的吩咐下去。
她在心里满满的抽丝剥茧,视线放在了一直没有什么存在感的银钏身上,对方没多少话,整日里存在感也不强。
看似金钏时时刻刻在她跟前晃悠,又是伺候着洗漱,又是伺候着钗鬟。
但原主所有的库房钥匙、册子等,可都是银钏保管的。
“银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