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皇太孙躺赢日常-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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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弯身靠近儿子轻轻喊:“弘星,弘星,起床哦,起床哦。”弘星以为他梦里的额涅在喊他,迷迷糊糊地喊一声“额涅?”翻个身,继续睡。
太子妃笑笑,继续喊:“额涅的小宝宝弘星起床哦,天亮了哦。额涅的弘星宝宝,睡得香,睡得好,快快起床哦。和皇上去箭亭哦。”
“箭亭”两个字进入弘星的耳朵,弘星的眉毛鼻子嘴巴动动,眼睫毛一颤,要醒来不醒来的模样儿,他好像今儿有事情要做?
太子妃加把劲儿:“今儿起早去箭亭哦,弘星要起床哦。”小系统在他脑袋里呼唤:“小主人起床,今天去看佛郎机。佛郎机啊!佛郎机、佛郎机……”
佛郎机!弘星“刷”地睁开眼睛,嘴巴张大。
他的佛郎机!
太子妃:“……弘星真乖,我们先去洗漱哦。”
弘星眼珠子一动,佛郎机那?
“额涅?”
“额涅在那。”太子妃以为儿子刚醒来还没醒困,笑哈哈地抱着他下床,交给宫人,“先洗漱穿衣吃早膳,再去箭亭,乖。”
弘星:“……”弘星就这样迷迷瞪瞪地,解决人生起床三件事,一直到出来毓庆宫,他才彻底醒神——今早上玛法带他去箭亭,看佛郎机!
嗷嗷,玛法,弘星来了!
第24章
四贝勒这般地告诉皇上; 皇上岂能不惊愕?皇上还有点儿“这里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或者是冤枉”的想头。
当着裕亲王和乖孙儿的面儿,皇上极力安慰自己“只是有关,到底什么情况还不知道”; 若无其事地出来裕亲王府。
弘星的目光一直落在玛法的身上; 里头好似有很多问题。亲亲玛法知道小孩子对人情绪敏锐; 只得说道:“玛法有重大的事情要紧急处理。”
弘星眼睛微微睁大,嘴巴微张,重重点脑袋:“玛法加油。”
“嗯,玛法加油。”
“玛法你要累了来找弘星。弘星帮玛法做事。”
“好,玛法要累了找弘星帮忙。”
“玛法; 弘星困了。”
“来; 玛法抱着弘星。”
皇上给乖孙儿摘去朝冠帽,抱着他在怀里。弘星打个小哈欠; 模糊留下一句“玛法午安”; 眼睛一闭人就睡了过去。
皇上不由地笑。小孩子今天起得早还这般兴奋地一个上午; 刚刚在裕亲王府里却还是满身精神头; 他还纳闷儿; 哪知道一进马车就睡得小猪崽一般——有前途。
这头; 皇上急忙忙地朝宫里赶; 到了宫里的时候发现老二和老四都等着了; 先把乖孙儿抱进里间暖阁脱了衣服给他好好睡; 自己也除去这身大衣裳换了常服,这才有空坐下来。
父子三个围坐一张小茶几; 皇上用一口茶缓一缓; 直接问出来:“说说,什么情况。老四你来说。”
老四看一眼太子二哥那恍恍惚惚的模样,拿出他刚刚整理出来的几张纸给他汗阿玛看。
“具体的情况还需要再查; 儿臣也担心有人胡乱攀扯故意扰乱我们的查看方向。”
皇上点头,老四能有这个稳重很好。看一眼老二,接过来那一叠纸细细地看。
越看脸色越是难看,心里的怒火脸色的怒色腾腾上升。
第一份认罪书:康熙四十一年四月初十,当今皇上的保姆嬷嬷的次子,山西巡抚噶礼的弟弟色勒奇,色勒奇的儿子鄂勒和达,曾经和王来福做交易,两万两银子,送一个盒子进到皇宫的毓庆宫……
他们一开始害怕,但他们王老大认为“宫里”是一个有很多大生意的地方,花费一万两银子疏通,抓了宫里三个得力太监的家人威胁……收下盒子的人是当时的毓庆宫大阿哥身边的大宫女。
第二份认罪书:王老大做事情谨慎,吩咐我打开那个盒子看过,只是两个手帕。王老大吩咐大夫检查,发现,一个是天花病人用过的,一个是水痘病人用过的……
小团伙王老大的认罪书:都知道宫里关系复杂,都知道主子身边的宫人有可能是其他主子手下的人,他们在宫里收买到的那个太监曾经跟踪过那名宫女,那名宫女接下来盒子后的几天,曾经去见过良妃娘娘一次……
一张一张,一份一份认罪书,皇上就觉得眼前一阵阵地发黑,身体一晃,要不是他自己及时伸手扶住自己,差点栽倒。
老四吓得脸白,急慌慌起身扶住皇上,一开口声音就带着哭腔:“汗阿玛,不一定就是良妃娘娘,也不一定是八弟。汗阿玛,汗阿玛……”
老二看看皇上,皇上的面色奇差刺激了他一直勉力支撑的那根神经,眼泪汹涌而下,“扑通”一声跪下抱住皇上的大腿:“汗阿玛……你心里有火打骂儿子,汗阿玛!你千万保重身体。汗阿玛……”
皇上愣愣地看着这个儿子,打吗?骂吗?鄂勒和达和老二的李佳侧福晋居然在婚前认识还感情好,李佳侧福晋是他给老二指的,李佳侧福晋贤惠对这一切都不知情,可这份感情却被她的娘家人利用。
皇上能说什么?
噶礼、色勒奇,是他的保姆嬷嬷的儿子!
皇上回忆自己的儿时,目光涣散,一双眼睛通红。
“很多人都说朕偏袒噶礼,可他们哪个知道原因?”
“他和你的大舅常泰是连襟,和你的二伯是亲表兄弟,母亲是朕的奶嬷嬷,父亲是你二伯的亲舅舅,皇太后当年最喜欢噶礼的母亲……现在也喜欢。”
老二越听越是痛苦不堪,老四只担心他汗阿玛的状态,皇上自言自语地念着过去,内心里更痛苦。
“当年朕得了天花,是噶礼的母亲和曹寅的母亲陪着朕去福庄,亲手照顾朕……”
“汗阿玛!”
老二和老四一起哭出来。可是皇上沉浸在他的痛苦里,一颗心苦涩难言。
“朕记得,康熙三十五年,朕带着你们兄弟亲征噶尔丹,停留在克鲁伦河粮草急缺,是噶礼随左都御史于成龙督运中路军的粮饷,率先到达大军所驻之处。
朕为了情意,为了老二的位置稳固,为了一位能臣……信任他,重用他。所有人都弹劾他贪墨,朕的奶嬷嬷多次说皇上不要宠着噶礼。可朕一直认为这都是小事情……”
皇上脸上露出一抹自嘲的笑,一张脸灰暗愤恨,眼里流下悔恨交加的眼泪。
“两万两,两万两……两万两要朕的孙儿的命!”皇上怒吼出声,眼神嗜血,浑身杀气弥漫,一头幼崽受伤暴怒的狮子,要杀人,要杀了这所有负了他的人!
屋子里杀气冲天,只听见皇上那剧烈起伏的胸膛,粗重的呼吸声,牙齿打错的“咯咯”声,紫涨变形的一张脸……
老二呆呆愣愣的,老四低头不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皇上看着自己不停颤抖的右手,想着还在睡熟的乖孙儿,牙齿咬破嘴唇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思考这所有的事情。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
“鄂勒和达在刑部大牢?”皇上平静的声音里透着无尽的杀机,老四急忙回答:“在,汗阿玛。官兵包围色勒奇家的时候,鄂勒和达吞了耗子药企图自杀,太医正在抢救。”
皇上冷笑。
“索额图那里的账目清查进行的如何了?”
老四:“回汗阿玛,基本完成。数额高达五百万两。”
“很好,很好。”皇上一连两个五百万两出口,一颗心冷硬无比,命令也随之下达:“梁九功去传令麻勒吉,带人去给朕抄了索额图的家,整个赫舍里家!”
“嗻。”
*
梁九功的脚步不出声儿,老四不吱声,太子殿下身子一软,瘫坐在地上,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到太子殿下那悲痛至极的哭喊声传出来,一声声“汗阿玛”椎心泣血,断人肝肠。
皇上任由老二抱着他的大腿痛哭发泄,一颗心冷了,眼泪反而没有了。
皇上等老二哭够了,一开口就是冷漠无比的杀心:“魏珠,你去传令良妃到慈安宫。”
“嗻。”
又有一个乾清宫亲信太监带着命令出去,皇上看向两个儿子:“收拾收拾,和朕一起去慈安宫。”
“儿子遵命。”
父子三个整理整理仪容衣裳,皇上看看时辰,命令小太监去养心殿找来老十二陪着弘星,这才动身前去慈安宫。
慈安宫里,皇太后一身朴素的石青色常服,正在小佛堂念佛。皇上领着两个儿子到了后,安静地坐到蒲团上和皇太后一起念《大方广佛华严经》。
一遍经文念完,皇太后依旧念她的经文,食指一下一下地拨动手里的佛珠。皇上领着两个儿子默默起身,出来小佛堂,抬脚朝慈安宫的西偏殿走去。
西偏殿里,良妃娘娘一个人,端身正坐,一套普通的粉蓝色旗袍穿在她的身上,素雅大方,清丽无双。
春日中午的太阳光从半开的福寿“万”字窗户透进来,窗外是蓝天高远、白云飘忽,人间百花盛开,红英烂漫,草木繁茂……窗内是“所有十方世界中,三世一切人师子。我以清净身语意,一切遍礼尽无余。”
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对弘星下手?就是太子殿下也记得那仅有的几次,皇家大宴会上良妃娘娘抱着弘星的时候那慈爱亲近的笑模样,那么的美好。
良妃娘娘见到皇上、太子殿下、四贝勒都来了,微微一笑,和平时一样慢悠悠却又恭敬有礼地起身,双手叠放胸前,动作标准地蹲身行礼。
“给皇上请安,给太子殿下请安,给四贝勒请安。”
皇上“嗯”一声,太子殿下木呆呆地回应一句“良妃娘娘请起”,四贝勒躬身回礼:“胤禛给良妃娘娘请安。”
*
四个人各坐各位,宫人都退下,房门紧闭,魏珠领着人守在门口。皇上看着良妃,还是记忆中那个“身有异香,口含芬芳,见之忘俗……”的女子,皇上的一颗心更冷。
“良妃进宫多少年了?”
“回皇上,康熙十七年,凡内府佐领下,上三旗包衣,内务府管领家女子,年至十三,有该佐领、管领造册送会计司呈堂会奏,交总管太监请旨阅看。妾是那一年有宫女入选。”
“康熙十八年,二十八年了。二十八年了,朕以为,良妃都放下了。”
“回皇上,妾都放下了。”
“哦,朕来此,听听良妃怎么说。”
皇上的声音里带着无限的杀意,良妃却是不紧不慢的,也没有一点儿害怕,依旧是温温柔柔清清淡淡的语气,回问一句:“请问皇上,皇上是要抄了赫舍里家吗?”
皇上脸上带着一种莫名的杀机,沉甸甸的穿越时光,好似从康熙十八年到现在,又好似是从他八岁那年父亲去世,母亲去世,孤零零地坐在龙椅上开始。
“来此之前,朕命令麻勒吉带人去抄了赫舍里家全家。”
良妃脸上带笑,眼里有光,看着皇上的目光,好似当初那个“美艳冠一宫,宠幸无比“的小姑娘。
“妾知道皇上不是为了妾,妾依旧高兴。”
“外头的事情,妾都已经听说。妾知道皇上带着太子殿下和四贝勒找妾的原因。妾安排一个人在毓庆宫,并不是为了要害哪一个人,或者只是一个念头吧,妾放下了,却忘不掉。”
皇上无意识地转动右手的扳指,眼睛微合,只问:“那良妃做了什么?”
*
落针可闻的寂静中,就见良妃没有哭泣求饶,也没有大声喊冤。
良妃起身,又行礼,起身后,面带恭敬,平静开口:“先皇说‘后宫不得干政’。妾不过是一个后宫女子,妾也不敢干政,也无心干政。赫舍里家,留着尾大不掉,祸害国家和万民,对太子殿下百害无一利。”
“妾知道皇上不会容忍,早晚都会对赫舍里家动手。妾只想胤禩过得好,妾没有打算做任何事情。”
“那名宫女叫槐花儿,日常照顾毓庆宫的大阿哥饮食起居,备受信任。她天天听着大阿哥对弘星阿哥的咒骂和愤恨,对亲弟弟弘皙、亲母亲李佳氏的不满,心里着急,就经常来告诉妾。
妾知道皇上会照顾好弘星阿哥,且宫里管理严格,一个还没长大的小阿哥,没有多大的手段,只吩咐她继续取得大阿哥的信任。”
“那一天,是康熙四十一年的四月十八,妾记得非常清楚。槐花儿通过一个处得好的老宫女给我送来消息,我在半夜里收到。”
“大阿哥要害弘星,她把盒子里的物事给调换了。可她还是担心,更害怕自己的安危。”
“轰隆”一声,一个闷雷劈下来,皇上心里一紧呼吸一窒,四贝勒嘴巴张大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太子殿下直接疯了。
这一天一夜发生的一切,都让他发疯、发狂。
良妃娘娘也看向太子殿下,轻声问道:“太子殿下有何问题,尽管问。”
太子殿下神魂溃散,一颗心油锅里煎熬,生不如死。生活不是自己的,身体也不是自己的,他是谁,他也不知道了。他听见自己这么问良妃娘娘,